我当殓官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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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否认道。
    “别骗我了。”墨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咱们都是学心理学的，通过一个人的表情分析心理，这个都是入门功课。”
    我笑笑，不置可否。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不？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墨阳手肘靠在桌子的书上，他很讲义气，只要我说出来，他就绝对会帮忙。
    “虽然我家条件不好，我爸爸却经常跟我说一句话--苦自己的苦，难自己的难，尽量不要给别人添麻烦。”我这句话委婉的说出不想找墨阳帮忙，然而我家里其实并不穷，但我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墨阳噘着嘴，点头：“你爸爸说话很有水平，基本上和康德是一个水准的哲学家。”他笑了笑，走到了门口：“明天就是五一了，我晚上通宵，明天去和女神约会，其余的弟兄也都回家了，三天假期，大作家，你好好享受哈。”
    他是变着法的给我提供一个安静的空间写作。
    “谢谢。”我抽了口烟，诚恳的说。
    “该说谢谢的，是我，你是我的榜样，不管是学习，还是做人。”墨阳诚心诚意的说，说完，他又自嘲道：“唉，你说我一天到晚打游戏、泡马子，是不是成了一个废人。”
    “不一定。”我将父亲着重说给他听的话，说给了墨阳听：“我爸爸还有一句话--穷人努力活着，富人享受人生。”
    “哈哈哈哈！”墨阳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竖起大拇指：“牛，你爸爸说话真的和康德是一个等级的。”说完，他转头离开。
    宿舍里，有只剩下我一人了。
    “怎么写这篇稿子呢？”我想了想，又苦恼起来。
    面对苦恼，我的解决办法是看书。
    遨游在精神的海洋里，能够忘却生活中的烦恼。
    我从兜里摸出一包五块钱的红金龙，抽出一根点上。
    一根烟，一本书，我很享受。
    我看的这本书叫《青花起源》，讲的是青花瓷如何产生，如何辨别的。
    我看得如痴如醉，像是真的感受到一个个的青花瓷在他身边游走似的。
    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想象，一个青花瓷瓶，少说也要上百万，最贵的元青花，甚至一个瓶子的价格，接近三千万。
    真有这么多的青花瓷瓶，我早就发财了，还要苦哈哈的写稿子吗？
    不知不觉，一本书看到快要还剩下五十多页的时候，时间已经转钟了，十二点钟。
    “再看半个小时，看完了睡觉去。”我沉浸在书海里，不能自拔。
    整本书都在讲青花的起源，偏偏到了最后一卷，不是讲青花瓷了，最后一卷叫《凤凰城地理志》。
    这一卷主要讲的是湘西的凤凰城--现在很出名的旅游胜地。
    “相传天方国（古印度）神鸟“菲尼克司”满五百岁后，集香木**。复从死灰中复生，鲜美异常，不再死。此鸟即中国百鸟之王凤凰也。凤凰东飞，从天方国飞至华夏湘西十万大山中，收集香木**，却再未涅槃重生过，化作大山，叫凤凰山，凤凰山边小镇从此更名凤凰城。”
    我很喜欢这种调调，虽然不真实，但充满想象力，他看到十二点半，已经看到了最后一页，书明明没写完，但是最后一页没有字了，我很奇怪。
    他奇怪的地方还不管是这页纸没有字，更加奇怪的是--这一页的纸张，触感非常奇怪，不是纸的感觉，更像是肌肤的触觉，轻轻揉搓，不光滑，甚至能够感觉到纹理。
    “咦？到底是什么？”我仔细盯着这张纸，好奇心驱使他的手指不停的摩挲着。
    这纸，似乎真的不像纸。
    整本书其余的页面，因为年纪的关系，变得暗黄暗黄，最后这一页书，虽然也是黄色的，但不是那种暗黄，更像是一种蜡黄，有点哑光的感觉。
    我轻轻的抖了抖，发现纸上竟然出现了颜色的变化。
    “里面似乎有夹层？”我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要不然撕下来看看？”
    我做了一番心理斗争，撕吧，这是图书馆的书，撕图书馆的书，不太道德，不撕吧，好奇感太勾引人了。
    “撕！”我脑海天人大战结束，决定动手撕。
    反正最后一页一个字都没有，处理得天衣无缝一点，就没问题了。
    我拉开抽屉，找出自己的刮胡刀，取下了刀片，抵住了纸张的最里面，轻轻的切割。
    嘶，嘶，嘶，一阵沙沙的声音过后，我总算切下了纸张。
    纸张里面，也的确是有夹层，我刚刚打开夹层，吓得将纸张扔开了，我瞧到了什么？毛孔！手臂上的毛孔，皮肤上的毛孔。
    这张纸--压根就是人皮。
    “我天啊！”我甚至本能的退后了两部，瞧着人皮，胃部一阵阵翻滚，恶心，曾经读过的一些怪谈里神神秘秘的桥段，一个个浮现在他脑海里面，让他毛骨悚然，前些天下过的古墓，再次浮上心头。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五根手指**头发里，贴着头皮，用力的上搓着，心情很是郁闷：“反正人皮都已经看了，再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也没什么。”
    他憋住了呕吐的欲望，颤抖的捧起人品纸张，瞧了瞧里面，他看见了一张金纸，两片人皮纸的中间，夹着一张金纸。
    “咦？”我探入右手中指和食指，将金片夹了出来。
    金片刚刚夹出来一半，我差点疯了--金片上竟然是半张栩栩如生的人脸--这张人脸，不是别人的脸，正是他我的脸。
    “我天啊，我天啊。”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和鲁莽，竟然遇到了这么晦气的东西。
    他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我下意识就要夺门而出，今天晚上说什么也不待在寝室里面了，这太邪门了。
    我才刚刚站起来，那张金人脸像是活了一样，对着他扑了。
    啊！我憋着声音，低沉的嚷了一声，金色人脸竟然贴在了他的脸上，完美的契合。
    “哦！”我感觉脑子转不动了，像是运转良好的机器突然卡壳了一样，渐渐地，他头疼欲裂，喊也喊不出来，两眼一抹黑，直接晕了过去。
    在他晕过去的时候，人皮纸上，竟然出现了一排排的血字。
    ……
    等他彻底醒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
    “啊！刚才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一抬头，望见了桌子上面的人皮纸，顿时昏昏沉沉的脑袋打了个激灵，站起身，不由自主的就想逃离宿舍。
    刚刚跑了两步，我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不对，这东西如果想害我，早就害我了，还要等到现在吗？”
    既然对自己没害处，那就……那就回去仔细检查检查？刚才那个映着自己脸的黄金片呢？记得那个直直的朝着自己脸上扑过来了啊？现在也不见了？
    我脑海里面全是问号，他咬了咬牙，强行扭过了身子，大义凛然的走向了人皮纸，纸上多出了两行血字，如果不是我刚才做好了心理准备，没准又被吓抽抽过去了。
    他的手颤抖着捧着人皮纸，纸上写着八个血字--凤凰面具，我在潘家园，等你--阴善！
    “凤凰面具？那个黄金片就是凤凰面具吗？阴善？他通过这个，要和我宣战了吗？”我正说着呢，人皮纸竟然自动焚烧了起来。
    轰！
    一阵火光，如果不是我的手收得快，没准手也被火烧着了。
    哎呀，我退后了一步，他根本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伴随着火光，我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特别难闻的味道，像是火药一样，也像是小时候玩过的火柴，刺啦一声点着后的气味。
    “磷。”我猜想，人皮纸的夹层里，应该加了一些白磷，白磷在干燥的空气中，会引发自燃。
    而这些白磷，一直夹在人皮纸里面，没有接受到空气，无法自燃，现在开封了，重新接受空气，再加上自己刚才用手捧着人皮纸。
    人体的温度是三十六度八，这种温度的加持下，很容易让白磷自己燃烧。
    “这人皮纸到底是谁弄的？那上面的血字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凤凰面具？”这些问题，我根本不清楚：“对了。”
    我想起了什么，抓过了镜子，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带着一个黄金的面具，黄金面具上，刻镂着一只凤凰。
    凤凰--凤凰面具。
    “莫非这就是凤凰面具的来历吗？而且我如果以后都是这个模样，怎么出去见人？”我一着急，伸着手指就扣面具。
    但我根本感觉不到面具，面具和脸似乎融合一体了。
    没过多大一会儿，我的凤凰面具消失了。
    特么的，阴善这是跟我宣战了，宣战了还不说，还特么的给我下了个绊子，虽然我并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
    我到潘家园的时候，已经八点了，由于出门比较晚，时间耽搁了一点。
    随便买了几个包子，一边啃，一边瞧着摊位。
    还真别说，这写古玩的稿子，真要来潘家园逛逛。
    书上告诉你，每一件古玩都有包浆，但你压根不知道包浆长成什么样子。
    来到了潘家园，我蹲在小摊位上，瞧着一个个古玩的表面，都能够看得出一层层像是牛毛一样的东西，紧紧攀附。
    这层牛毛样的东西就叫包浆，不亲自来瞧瞧，看一百本书，也描写不好这东西。
    我端着一个小瓶子，瞧了两眼，正准备放回去的时候，突然暗骂自己一声“笨”，我有秘术，为啥不用？
    在风水术里面，有一招风水术，叫去伪存真，将一种秘制的药水，涂在眼睛上，能够有破妄的能力。
    我从褡裢里面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然后涂抹了一些药水在眼皮子上面，然后默默念叨：“急急如律令，破妄，看那个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