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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溪的雪白衣袖伸向熊熊燃烧着的金色火墙,三昧真火爆出无数火星子,带出灼人的温度,而那段衣袖沾上了三昧真火却是一点事都没有,反而如同一柄钢刀一般生生地将火墙切开了一道口子。
白岩的巨阙剑飞刺而来瞬间将刺穿了天溪的衣袖。
天溪收回了衣袖撇了白岩一眼,暗中骂了一句该死,看来得先解决了白岩。天溪忽然发出一声长啸之音,将一部分围在山脚下的妖魔唤到了身边,看着白岩眼中满是杀意,他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所以招来的妖魔皆有上千年道行,让白岩不小心提防都不行,即便是吃下了凝神丹他也不是三头六臂,一时间被围攻得仅有招架之力。
天溪的眼中越发浓烈的杀意引动着他萦绕周身不可抵挡的血杀魔性,白岩看到了天溪被他砍断的一只衣袖中藏着的手,手背上浮现出了黑色的火焰印记,他已被离掌柜和白岩完全激怒了,原本就想杀了他们的心此时已极端暴躁,俨然是绝杀的阵势。
白岩面对天溪倒也丝毫不惧,来之前他和离掌柜早有心理准备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情势,现在正是一决胜负之时。巨阙剑的速度极快,天溪却很是稳当,他的衣袖翻腾着似能颠倒世界一般,白岩实在看不出天溪的衣袍究竟是件什么法器竟是如此难缠,无论他的剑从什么方向什么速度向天溪刺去,他的衣袖看似轻轻一拂便能格挡,这让白岩一时无从下手,身边更有几只妖魔紧咬着他不放,更是麻烦。
忽然一阵白色华光从书阁中爆出一瞬间照亮了整座天虞山,数百妖魔尖叫嘶嚎之声,连天溪都不由地退了几步,淳元化境的引动山间仙气对妖魔来说恰似佛光普照一般危险,何况青雨还吃下了凝神丹,若非先前一场血雨力量势必更强,完全可以将一些道行不够的妖魔逼出天虞山,可现在却只能叫它们大为难受一番。
乘着淳元化境辅助之际,白岩的巨阙剑光芒暴长往天溪胸膛刺去,白岩另将数道咒符向着四面围着他的妖魔散出将它们逼退。
天溪瞳孔皱缩一闪成了血红之色,眉心处溢出一些青黑色迅速布满印堂,身上的魔性更重了。眼看着白岩的宝剑已至他身前,他也不在用衣袖格挡,只静静待巨阙剑刺来,伸出手掌一掐一捏将宝剑来势生生止住,翻掌一握,巨阙剑“砰”的一声,竟就此碎裂。
白岩看着不由震惊,在淳元化境的影响下,天溪的魔性非但没被压制反而更胜,这是何道理?!
“哼,没了法宝,我看你赤手空拳如何与我斗!”天溪冷笑一声,衣袖再次向着白岩卷去,一袭白锦却是遮蔽一切的黑暗。
白岩也笑了起来,却是云淡风轻,他好像已经有五百多年没有感觉到死亡了,五百年前神灭极刑他心中自有畏惧和胆怯,当天火灼烧元神时,他头一次感觉到自己是会死的,从那之后,他看什么事、什么人都更透彻了,悟到了很多,或许这也是为什么再离掌柜替他除去天火时他可以顺利顿入混沌境界。眼前的天溪让他第二次感觉到死亡,天火是对生命的折磨,天溪给他的感觉却是对生命瞬间的掠夺,十分疯狂,这一刻在生死边缘他不畏惧,因为他可以想象穿过天溪这片死亡的白锦,他和离掌柜会有之后千年万年的悠闲日子。
天溪的广袖突然被一股很强的力道一拉一扯,“呲啦”一声被撕扯开来,天溪眼前白光一闪而过被他险险避过,白岩已到了他身前,手中握着一支白色骨箫。
“龙骨?”天溪清楚感觉到这支骨箫上透着纯净的灵气,是件十分了不得的法器,白岩的巨阙剑再厉害不过是件死物,可这支骨箫却完全不同,它和火云神丹有些相似,都有灵性,不过可比火云神丹更纯更自然也更强。
“呵呵,算你识货,我自己的龙骨,如何?可否能与你一拼?”白岩勾了勾嘴角,他多少岁,这支骨箫就有多少岁,这世上再没有一件法器能比这骨箫更适合他了,就好比这世上不会有什么比自己的左右手更好使的了。
天溪眉头一皱,心中愤怒十分、杀机十分。
天空忽然整个亮了起来,又似有重云飘过遮挡日光落下光影数道,天溪察觉不对猛然抬头一眼,糟了,一张太极图已渐渐展开笼罩着整座天虞山,耳中隐隐可听见离掌柜所念的法咒,好像是刺入脑海中的针引起一阵钻心刺骨的疼。
白岩眼见天溪对淳元化境没有反应心里还有些不安,此刻却受了太极图的影响,似乎能预见胜利一般,手腕翻转骨箫紧迫天溪而去。
天溪避过白岩的攻击,一甩手白锦绕白岩而去拖了他一拖,天溪自己一个纵身回到云端朝离掌柜而去,太极乾坤阵一旦完成饶是天溪也难脱逃!
太极乾坤阵虽厉害却不易掌控,离掌柜虽精通阵法可这太极乾坤阵也是第一次使,管不管用一半得看天意。她撑开太极图,念动法决,只觉一股灵逸之气飘散腾升,给人以平静安宁之感,又犹如旭日东升蕴含无边浩大,突然的一瞬间,她能体会到整个天地都在自己眼前、在自己心里。就在她刚察觉太极图的奥妙时,身体里沉睡多时的魔性也被太极图唤醒,开始在她的血脉里奔腾起来,好似在她耳边嘶叫,抵抗着太极图的灵气。
离掌柜咬了咬牙,强压下自己对太极图本能的抗拒,无论如何得完成太极乾坤阵!
天溪的白袖忽至眼前,离掌柜一惊,她此刻正立在太极乾坤阵的阵眼之下,不能移动闪躲,唯有御银弓以作抵挡。
天溪白袖带起阵阵狂风让银弓好像被千丝万缕的银线纠缠似的,任何锋利都打了折扣。
离掌柜暗自骂了天溪一声:阴魂不散。却是不能闪不能躲,挡住他几招攻击,却难抵挡他的接下去十数招致命的杀招。离掌柜心里计较了一番,以她此刻的功力能挡下天溪多少杀招,五招?十招?挡下三招就好,白岩定会设法救她!
金色四翼张开,里头隐藏了几根红黑色的羽毛,说不出的诡异,天溪白袖拂来,羽翼为离掌柜挡去第一招。“喀。”离掌柜分明听见了自己翅膀折断的声音,痛楚立即蔓延开来,让她整个背部都疼得直抽筋,若这一袖是绕在自己脖子上,她的脑袋可就被扭断了。
痛,才钻进了心里,一片白色又一次遮蔽了她的眼界,她伤了一边的羽翼,还有另一边能现挡着,断了一支翅膀不在乎多断一支!
可这一次她没能挡住,白色的锦缎虽在她眼前展开,可天溪却在她身后出现,只是一个瞬间的错误判断,天溪的手掌已按在离掌柜的后心,化掌为爪,他的手即可将她的心挖出来。
“悠遥!”白岩的声音比天溪的掌力来的更快,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白岩的骨箫却极准的敲在天溪的手腕上,断了他一只手。
离掌柜回头看了白岩一眼,一颗心才略微安定一下。
天溪爆叱一声,衣袖一展化作无数道白色鬼影将离掌柜和白岩包裹起来,每一只鬼影都在他们面前张牙舞爪。
白岩和离掌柜互换了个神色,心里有着同样的想法,他们与天溪纠缠谁都不能占尽上风将对方赶尽杀绝,可这样的僵持无法维持太久,待凝神丹的效力过去,他们会法力尽失,倒是便只有一个结局,他们若不想死就必须打破这个僵局。
离掌柜撑着太极图阵不能移动,给白岩使了个眼色。
白岩立刻了然,取出从素和唐烽等道士的寄灵纸鹤,问道:“喂!你们谁能操控昆仑镜?!”
纸鹤没有回应。
离掌柜急了,吼道:“你们把昆仑镜放在地上,每个人对它随便施个小法术,看看反应!快啊!”
白岩将骨箫留给离掌柜,保护着她,让天溪不能轻易伤她,自己纵身跳下云端去到山脚下找到了从素那群人。
因为有小泉的帮忙,从素他们占了不少优势。
白岩下来时,他们已按照离掌柜所言将昆仑镜放到了地上。几个道士已祭出了自己的法宝,昆仑镜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倒是对着唐烽的剑动了动。
唐烽心里一乐,以为自己能掌控昆仑镜,没想到白岩只是摇头,看着从素道:“从素,你试试看。”
“我?”
“不行!”明智那个老道士喝止道,“昆仑镜是我云台山玄宗教的至宝,岂可让外人使用?”
白岩撇了明智一眼:“云台山供奉昆仑镜是为了除魔卫道还是为了当花瓶看着?”
这一句话把明智咽了回去,不待明智再有说辞,白岩直接举起了昆仑镜放在从素拿着持珠的手里,顿了顿,昆仑镜忽然泛出了淡黄色的光芒,雕刻着古老文字的镜框开始旋转,一道明亮的金色光芒从昆仑镜中射出只穿云霄。
所有人都傻了眼了,沉睡了千年的昆仑镜在从素手中苏醒了。
白岩道:“用昆仑镜照天溪!”话音未落,他将最后一颗凝神丹喂给从素一手拽起他登云而上,引来从素一声惨叫,他可不会飞天!
片刻惊吓之后,从素回过神来,照着白岩所说,将昆仑镜朝着天溪照了过去。
天溪察觉到身后一道激烈如火焰一般的光芒向他射来自然要躲,他这一闪避昆仑镜的光芒照到了离掌柜身上。
“啊啊啊!!!”离掌柜身上魔性不浅可受不了昆仑镜的神气,当即感觉自己被烧掉了一层皮。
从素立刻换了方向追天溪而去,白岩紧张离掌柜,可又不能放开从素,不然从这么高摔下去,从素铁定会粉身碎骨的。
白岩拎着从素靠到离掌柜身边,紧张地问道:“悠遥,你没事吧?”
离掌柜磨着牙狠狠应道:“没事!脱层皮而已!!”
白岩知道她怒了,却笑开了,她还活着比什么都好,只要活着就好。
昆仑镜、太极乾坤阵、淳元化境,天溪已无胜算,他咬牙看着白岩离掌柜还有那个手拿昆仑镜的和尚,心里怒火熊熊几乎要烧出他的胸腔了!正犯愁,忽然另一个熟悉的气息出现了。
“云崖!来得正好!”天溪回头一眼,云崖已站在他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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