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来不及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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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我与慕冷霆先录完口供，离开警局。
    其他人因为牵扯范围广，案情复杂，尚在调查中。
    经历了风雨，我与慕冷霆相携走在巷子里，我竟有些尴尬的感觉，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亦是沉默，只执着我的手。
    我思索了一会儿，终于找了个话题，“tar-mu集团怎么办？我听刘警官说，欣宇撕掉了你签的转让协议。”
    慕冷霆笑笑，“我是真心想转给他，其实我早就自立门户了。”
    我耸耸肩，“恐怕你卸任不了，离开前我见到了他，他说想去国外定居。”
    慕冷霆停住脚步，环住我的肩，搂住我，“霏儿，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马上结婚好不好？”他越搂越紧，我能感受到他深深的害怕。
    他抚上我的小腹，“还有我们的孩子。”
    提到孩子，我突然僵了僵。
    他似感觉到了，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想起了什么。霏儿，那时候我只是想迷昏你，再做成流产的假象。我需要瞒住江绵绵母女。对不起，伤了你的心。”
    他一脸怜惜，拥住我。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何虽然事情雨过天晴，我总觉得心神不宁。
    “霆，我总觉得不安心。”
    他笑了，捏了捏我的鼻子，突然吻上来，“这样，你就安心了？”
    我们相拥，忘情地深吻，仿佛天地间一切都停止了。
    所以，当危险来临时。
    我们都忽略了。
    慕冷霆先发现，可是已经晚了。
    事情发生太快，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尖刀已经刺入慕冷霆后背。
    他痛得长眉紧皱，扶着我，一点一点软倒跪地。
    我这才看清了来人，蓬头垢面，昔日含水的眼睛只剩下血丝和狰狞。
    竟是！江绵绵！
    对，我们忽略了，整件事情如此顺利，我们以为风平浪静，可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江绵绵。
    这个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的人。
    “霆。”我搂住他，刀插在他后背上，看着他背上汩汩流出的血，我慌了，乱了，不知所措，恐惧感几乎将我淹没。
    江绵绵亦没有想到，怒吼，“贱人，为什么刺中的不是你！为什么他要给你挡刀！贱人！是你害了他！”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丧失所有。”
    我紧紧护着慕冷霆，心里盘算着如何制服江绵绵，因为她手上还有一把刀。
    江绵绵持刀一步步逼近我，“霆哥哥将宋成踢成废人，他把气都撒在我身上，他自己不能做，就每天找十几个人轮，我，我好不容易杀了他逃出来。你们，这都是你们害的。”
    “江绵绵，你早就和宋成有染，贪图钱财。有什么可抱怨的？那时候你是霆的未婚妻，你却还要勾搭宋成。”
    “哈哈哈哈，未婚妻？有我这样的未婚妻吗？女朋友？认识七年了，他和我在一起过几天？每次都是象征性的寒暄几句。七年了？他碰过我吗？有一次我趁着他醉酒，假装和他发生了关系，让他以为我怀的是他的孩子。那晚，他喝醉了，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我也不想和宋成有染。可我总需要人帮我办事，我需要钱，否则我拿什么对付你？”江绵绵一句句怨道。
    “你是不能问霆要钱，因为你要装清纯装天真，装你爱他，装你和他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权。你好辛苦，真的。其实你谁也不爱，你爱钱，爱权，你想要那种人上人，呼风唤雨的感觉，最后可惜，你一无所有。”
    江绵绵此时已听得怒火直涌。
    看着慕冷霆脸上血色渐褪，我心里万分着急。我冷笑着，故意继续刺激她，“所以心术不正，咎由自取！柳美琴已经被顾明姬杀了。这才是恶有恶报！你被轮，也是你应得的报应。”
    江绵绵应该是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当场，震惊无比，“贱人！贱人，我要你死！！”
    一个人丧失理性的时候总会有破绽。
    我只能赌一把。
    我在江绵绵冲过来的时候，猛地拉住她的手臂，顺势将她的头猛地砸向一旁的石墙壁。
    鲜血自她额头汩汩流出，她重重倒下。
    我松了口气，搂紧怀里的慕冷霆。
    失血过多，他如锋刃的薄唇一点血色都无，我甚至感到他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失。
    我满心都是恐惧，泪，如奔腾的小溪般淌下。
    我一手颤抖着打着急救电话。一手捧着他的脸，拼命摇晃他。
    “霆，你不要睡，你睁开眼。霆。求你！求你了！”
    慕冷霆气若游丝，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
    他似要开口，我赶紧俯身贴近他。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却还是清晰可闻。
    “我，爱，你……”
    “霆！你醒醒。你不要睡！”悲痛将我淹没，我哭得不能自已。
    七年了，我终于等到这句话。
    却是，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