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来袭,忠犬萌夫重生妻

第222章 心理侧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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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名死者名叫蔡丽,才十八岁,是一个刚进娱乐圈大染缸的新人模特,长相青春朝气。
    她被发现死亡前已经失踪五天,最后见到她的是她的助理华秀。
    华秀的口供描述,她是当天下午三点亲自把蔡丽送到她的临时住所的,看到她上楼后她就离开了,因为第二天一早蔡丽有个杂志内页要拍摄,所以她很早就去接她。
    但华秀并没有找到她,房里没有蔡丽的身影,打她电话才发现手机被落在了卧室里。
    她们当时就报了警,但直到五天后才在帝都市郊的一处小公园的草坪区找到她的尸体,被人明晃晃的丢在‘请勿踩踏’。
    被发现时她全身赤裸,心脏被挖走,其他部位没明显外伤。
    君佑瑶看着手里的死者报告,首页是蔡丽生前拍摄的生活照,她年轻的脸上是自信飞扬的笑容,而下一张就是她死后惨白失血的脸,毫无生机。
    之后是数张现场照和尸体局部照。
    “机械性损伤?致死部位为心脏吗?”君佑瑶翻到尸检报告那页,秀眉轻微皱了皱,抬头看向了黎唯方向。
    黎唯牛饮掉手里的咖啡,探头看了一眼她手里关于蔡丽的尸检报告,然后点点头道:“这个死者的死亡时间为5月9日21点到24点之间,我们发现它时是在隔日下午2点,当时尸斑已呈现紫红色,颜面发绀,肿胀,面部皮肤和眼结合膜点状出血,口唇、指甲为紫绀色,出现肺淤血肺气肿……死者在不久前刚做过全身体检,可排除原发性自然性疾病因素,尸体也没有任何中毒迹象,所以初步尸检判定其死因为机械性损伤。”
    他补充,“另两名死者的情况也基本一致。”
    “死者们身上都没有明显的外伤,更没有被性侵的痕迹,外部表征也十分正常……”池禀凌翻动着手里其他死者的资料,神情比他以往教学时还要严肃许多。
    “对,除了右手静脉有被注射过留下的针孔痕迹,和心脏被整齐摘下之外,它们都没有其他明显的外伤,可以确定生前并没有遭受过暴力侵害。”
    “检查出被注射过什么了吗?”
    “经检测全部都是依托咪酯注射液。”廖博彦回答。
    池禀凌皱眉,“这类药剂似乎只有在专门医院才会使用,连我们医学院都不会出现此类药剂。”
    “是的,我们查过该类药剂的销售情况,发现确实有一家医院在一个月前意外丢失了一批药物,其中就有依托咪酯注射液。”
    “这里面有查到什么线索吗?”君佑瑶好奇。
    廖博彦摇了摇头,忧心忡忡:“没有,犯人做得相当干净,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现在已经出现三名死者了,就怕这之后犯人还会有动作,我总觉得这事还没完。”
    君佑瑶眉心微蹙,前世她对这起连环凶杀案的了解也只停留在报纸网络上的一些捕风捉影,而为了保护受害者隐私,华国的新闻通常都不会将受害者信息公布出来,所以他们这些屁民就只能知道诸如蔡某某、余某某等等模糊不清的姓名和简单的故事梗概。
    而这件女艺人连环凶杀案之所以轰动到十年后都家喻户晓的地步,不仅仅因为这案子涉及到备受关注的娱乐圈,更是因为它一直未被侦破,也就是说从头到尾这起案件的凶手没被抓到。
    所以哪怕她想要借着重生优势帮忙破案也是没有可能的,她甚至连死者们的姓名都不知道。
    “有没有掌握什么嫌疑人?”池禀凌将手里另外两名死者的资料递给君佑瑶,然后问廖博彦。
    廖博彦有些惭愧的摇了摇头,“这三名死者都是娱乐圈的新人,在死亡前都被绑架,但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联,我们查过她们之间所有的人际,几乎找不到一丝交叉点,甚至包括她们近期的就医记录、行驶记录、出席过的聚会、参演的节目等等,巨细靡遗,但……”他耸了耸肩,表情失望,“毫无收获。”
    “这么说就有可能是随机杀人了?”池禀凌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相比凶手针对特定对象,随机杀人的危害和影响更大,如果再不抓住凶手,那事态必然会扩大,到时候极有可能引起社会恐慌。
    在场四人无人开口,仿佛在深思这个问题,或者是不敢说出这个答案。
    “不。”君佑瑶突然沉沉开口,池禀凌三人同时看向她,眼带询问。
    君佑瑶从拿着资料抬起头:“凶手选择的对象并非随机,而是有明显指向的。”
    “你是指她们都是艺人吗?”
    君佑瑶点点头但又很快摇摇头,“这只是其中一点,没错,她们的身份都是艺人。”
    她顿了顿将三名死者的生前照片取出,整齐的摆放在四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才缓缓说道:“除去她们艺人的身份之外,我觉得最重要的是我发现她们每一个都十分年轻漂亮,她们的年龄都在22周岁以下。”
    廖博彦挑了挑眉,“君小姐的意思我明白,但这个目标也相当大了,毕竟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这样的女孩。”
    “你说的对。”君佑瑶没有反驳的点头:“但都在近期做过全身体检,身体健康,没有任何病史,没有家族遗传病史,没有受过任何内伤外伤,甚至在一年内没感冒过的漂亮又年轻的女艺人会多吗?”
    她的话音刚落,三人的眼睛一亮,抢过她面前的那三份资料仔细对比了起来。
    “君小姐说的没错,三名死者都符合这一特征,她们都比普通女孩要健康许多!”廖博彦有些激动,这个发现太重要了,至少他们可以提前锁定有可能的被害者,提前做好布置。
    虽然很高兴能为案件进展提供帮助,但君佑瑶不得不打断他的兴奋,“廖队长,凶手的行为是不可预知的,我们谁都无法确保他必然会根据这个规律去选择受害者。”
    “万一符合这些条件的女孩已经没有了呢?毕竟依我看这几个条件有些苛刻了,别说是在娱乐圈里,就是放在整个华国都不会多见。”
    没家族遗传病史的很多,但没病史没受过伤的年轻女孩真的十分少见了,更何况还要近期做过体检的,更加少之又少。
    “所以你觉得凶手是会停止作案,还是会改变他的选择对象?”
    廖博彦发现自己居然比不上一个女孩敏锐。
    他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资料语气无奈:“好吧,希望我们的凶手是个原则性强的人。”
    黎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半安慰半玩笑的说道:“至少你们多了一个可以忙碌的方向,比如凶手为什么要专门针对这类型的女性,癖好?还是其他原因?这样你和你的小弟们不至于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飞,不是吗?”
    “……黎医生,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廖博彦瞪了他一眼,为了这个案子他和他手下兄弟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回家休息了,一直试图找出一点线索。
    “你们所里有专门的心理侧写师吗?”君佑瑶又好奇问了一个问题,第一起案发已有半个月,三起案件都是先绑架,受害者都失踪超过五天以上,尸体表征一致。
    这种情况下,她却没有在这些资料里发现任何有关对罪犯的相关侧写,是她错过了,还是这份资料并不全。
    因为黎唯在此案爆发之前恰好接受了一份来自世界法医学会的邀请函,邀请进行为期七天的全球法医高峰座谈,并做一场专题演讲,所以他两天后就会飞哥市。
    鉴于本案的复杂性,黎唯推荐了池禀凌作为特别顾问法医参与调查。
    刚才廖博彦已经明确了老师的身份,并将黎唯的工作交接给他,而君佑瑶则是他的助手,他们都拥有合法的身份接触这案子里的所有资料,所以按理说他们手里的应该是目前警方所掌握的所有资料才对。
    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廖博彦疑惑摇头:“心理侧写师?你指的是指根据罪犯的行为方式推断出他的心理状态,从而分析出他的性格,生活环境,职业,成长背景等情况的最新刑侦手段?”
    “对。”君佑瑶点头,按理说这个年代侧写这种刑侦方式应该已经逐步运用到了日常刑侦里,其他偏远地区可能还不适用,但像帝都警察总局这样的地方,配备一两个心理侧写师应该很正常才。
    但看廖博彦的态度,恐怕她高估了国内对心理侧写的接受程度。
    至少2006年,华国还没有做好接受这个新兴的职业。
    “在国外听说过,不过国内好像还不多见,大部分人都认为这种方式太过理想主义,对破案不会起到作用。”
    作为国家警队里的骨干,廖博彦自然听过心理侧写这个概念,甚至还曾刻意去了解过相关资料,在国外也确实有依靠心理侧写成功破案的实际案列,也有人提出过国内增设这一岗位的可能性,但因其方式的特殊,很多人都认为这种方式不可取,就像依靠巫术一样,太过非现实。
    君佑瑶笑了一下:“侧写只是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来分析罪犯的潜在心理,从而逐步缩小信息,以交叉和类比的方式来锁定目标,这并非是巫术或者其他神秘力量,它科学又辩证,值得我们借鉴和使用。”
    “就像法医能让尸体说话一样,侧写师也能让罪犯说话,当然我指的是侧写专家,有些欺世盗名的估计就只会替罪犯脱罪了。”
    廖博彦用一种惊叹佩服的语气感叹:“君小姐你真让人吃惊,我感觉你的见解总是特别与众不同,就像之前对医闹的理解,充满了预见性和前瞻性,令人佩服。”
    君佑瑶笑了笑,没有对他的赞扬发表意见。
    倒是黎唯深以为然,“老池塘确实收了个好学生。”说着忍不住羡慕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池禀凌一眼。
    池禀凌但笑不语,但内心有多自豪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时黎唯又道:“我在国外当维和医生时倒是有接触过心理侧写师,就像小家伙所说,这是一种科学又辩证的刑侦手法,特别是在侦办连环凶案时,心理侧写的作用尤为明显,因为被害者越多,就越能体现出凶手的心理诉求、生活及成长环境等情况,国外很多案件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他说着看向廖博彦:“所以如果可以,你也许也可以考虑找一位优秀的侧写师,也许能提高破案的几率。”
    廖博彦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他恐怕并没有这个权利,虽然他是这起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但上头还有几座大山压着,他们才是真正的决策者,而他只是一个有点权利的……虾兵蟹将。
    但他没想到这件事还真就被黎唯说中了,就在黎唯带着池禀凌和君佑瑶去解剖房做工作交接时,另外一名特别顾问在他们局长大人的亲自作陪下站在了他面前。
    “小廖,这位是沈千星沈先生,他是马里兰大学犯罪心理学专业的高材生,他的导师就是21世纪米国的犯罪心理学之父康纳德.派翠西亚。”
    眼前的青年高大又英俊,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体型修长,右手小指上戴了一只十分显眼的银色镶嵌细钻的尾戒,从站到他面前开始就一直在抚触那枚尾戒,显然已经形成了习惯动作。
    他穿着一身优雅得体的黑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束在脖子上。
    他脸上没有笑容,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不易接近,大概天生就性格冷淡,因为他一定不常笑,鼻根的法令纹极浅,嘴角更没有笑纹。
    他的右脚应该曾受过伤,因为他走路时下意识会把重心放在左脚。
    沈千星。
    廖博彦自然听过这个名字,帝都沈家大房长子,皇城根下富贵圈里有名的贵公子。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沈千星学的是犯罪心理,还是那个康纳德.派翠西亚的学生。
    “你好,沈先生,我是廖彦博。”
    “廖队长。”
    双方友好的进行初次会面,然后沈千星并没有多说,没有恭维没有自我介绍,而是递过来一张纸,“李叔已经把案子的资料给我看过,这是我根据案件资料做出的罪犯的侧写报告,你们可以根据这份报告开始排查凶手。”
    廖彦博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看了沈千星身旁的李局一眼,接收到他肯定的视线后打开了那份侧写报告。
    “凶手为典型的有组织罪犯,男性,年龄在25—35岁之间,身材、相貌出挑,高学历,高智商,有一份体面且高收入的工资,从事有关艺术方面的工作,比如摄影师、导演、编剧等工作,他性格外向,行事高调,有并不重大的犯罪记录,比如违反交通规则、打架、破坏公共财物等,他的恋爱史丰富,有两名以上的固定伴侣,可能家人或好友曾患有心脏方面的疾病并因此死亡。”
    这是一份较为详细的侧写报告。
    廖彦博抿着唇,仔细看着报告内容,半晌才抬头,“恩,沈先生,不知道我可以问一下你做出这份侧写的……根据吗?”
    沈千星表情未变,也没有被冒犯的愤怒。
    “一般而言,我们犯罪心理学将罪犯分成有组织与无组织犯罪两种类型。”
    “前者通常步步为营,精于策划,从不临时起意,因其行为模式最重要的部分是对犯罪的策划;他们大多会挑选陌生人下手,心里有明确的挑选被害人的标准,比如这起案子中他只针对年轻漂亮的女艺人……”
    “他们大多数聪明且能说会道,有些极为有个人魅力,这样才能悄无声息地吸引被害人主动跟随他们到隐蔽的场所,就像你们查不到本次案件被害人失踪前后的任何行为,根据被害者的年龄可以推断出罪犯的年龄与她们差距不大,但要比她们年长,且有一定社会地位,这样的男人更能吸引漂亮但社会经验不足的女孩……”
    “有组织罪犯一般会拿走被害人的东西作为纪念品,这么做也有可能是为了让警方找不到证据,就像本案中凶手会固定取走被害者的心脏,但根据本案情况,他这种行为应该反应出了他的心理诉求,挖心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通常指向两方面,一种是患有心脏方面疾病的病人或其家人,基于身体补偿或需求补偿等心理,另一种则是精神层面的缘故,比如恋爱失败,比如家庭婚姻破裂,基于他个人魅力犒劳,我排除了后者的可能性……”
    “有组织罪犯通常自负高调,他们行事张扬,从来不屑做一个乖巧的好孩子,所以经常会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坏事,比如闯红灯、打架等,这起案子的被害者都被抛尸于有明显标识的区域,比如有‘请勿踩踏’的花圃里,这反映了连环杀手典型的自大与敌意心理……”
    “多数有组织罪犯会有性侵受害者的心理,但本案的罪犯并没有,这说明他的述求并非性补偿,他也没有虐待、折磨受害者的倾向,这说明他在生理方面十分健康,所以他有固定的、且数量不止一个的伴侣。”
    “而从他的犯案手法和尸体细节可以得出,他年轻强壮,且具备一定的解剖学知识,所以必然有丰富的求学经历。基于被害者都是女艺人这一点,他的工作性质也应该与之相关。”
    显然沈千星确实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他的分析条理有序,几乎让人找不出一点错处,至少廖彦博都要被说服了。
    “啪啪啪。”
    这时一道清脆的掌声从他们身后传来。
    廖博彦回头看去,就见池禀凌和君佑瑶正站在他们身后,鼓掌的正是君佑瑶。
    “沈先生的侧写令人惊艳。”君佑瑶一边鼓掌一边跟池禀凌走到了他们身旁,黎唯带他们到解剖室以后接了通电话就离开了,真是个自由如风、随性洒脱的男人。
    看到他们,廖博彦很快就为沈千星和李局长介绍了他们。
    沈千星在听到君佑瑶的名字时眼角微动了动,眼神也犀利了几分,然后就见他勾唇轻笑,一派优雅的朝她伸出手,“久仰大名,君小姐。”
    君佑瑶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伸出手与他的手轻握了一下,“彼此彼此。”
    他的手有些凉,很像一种冷血动物。
    他的形象和能力也让君佑瑶有些意外,原本她以为会和聂致远打架,还被他打断腿的人会是个嚣张又弱鸡的纨绔子弟,但眼前的男人显然与她的想象有很大的出入。
    看来她有些小瞧聂致远那个粗暴贵公子了,至少在打架方面他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致远最近还好吗?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听说他在贵公司上班?”松开手,沈千星果然问起了聂致远。
    君佑瑶眉眼微动,笑了笑回道:“还不错吧,公司才刚起步,有很多事情让他忙,所以就没时间让他继续胡作非为。”
    “那可是好极了。”沈千星要笑不笑,这笑容里怎么看都有几分咬牙切齿,想到聂致远,他已经痊愈的右腿就隐隐作痛。
    他沈千星这辈子还没受过那样的罪,都是那个粗俗无礼、没有教养的聂致远害的!
    总有一天他也要他体会一下自己曾经受过的罪,甚至比他更惨!
    沈千星心里的想法并没有表现到脸上,他依旧从容、高贵,右手小指上的尾戒熠熠生辉,就像他本人一般。
    “对了,刚才我和老师冒昧听到了你对于这起案件罪犯的心理侧写,很精彩!”她又拍了一下手,但很快她的表情一整,染上了几分严肃,她叹了口气,“不过……”
    沈千星皱眉,她的这句‘不过’显然表达了另外一个意思,“看来君小姐是有不同意见?”
    “意见不敢当。”君佑瑶表现的十分谦恭,她身旁的池禀凌也没有开口说话,表情平静,一副任由她发挥的模样。
    君佑瑶扫了一眼廖彦博、沈千星和李局长三人,“只是有一点错误需要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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