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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幂嘟嘟嘴,不满的回头看向顾锦城,扭着身子表示反抗。
然而一看到顾锦城那张冰冷又危险的脸,瞬间阿幂安静了下来。
顾锦城永远都是这样,有夏安安在的时候,眼睛从未离开过夏安安脸色也是暖的,但只要夏安安不在,无论是看到任何人,顾锦城的眼神脸色就永远都是冷的,危险又冰寒,拒人于千里之外。
阿幂心里打着小九九,盯着顾锦城这脸色不敢动了也不敢说话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夏安安一个孕妇难过成了这样,而且顾锦城的脸色也这样的不好看。
阿幂不懂,夏安安有这样好的顾锦城,还有什么好难过的。
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然而顾锦城见阿幂终于安静下来,冷冷的松开她的衣服,对乔易说道:“带阿幂离开夏苑,明天才回来。”
吩咐完了以后,顾锦城越过阿幂直接上楼去找夏安安。
阿幂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喂,为什么要我离开夏苑啊,我不闹了还不行吗,锦城哥哥,我不要走——”
“好了,你安静点儿,你这样闹腾顾少没直接把你丢出去喂鲨鱼就是好的了。”
乔易连哄带骗的给阿幂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让她跟他离开夏苑。
阿幂一点儿都不想离开夏苑,撇嘴跺脚,她可是他的……他的……哼,总是顾锦城是永远也不能把她扔出去喂鲨鱼的!
不让她说话打扰到安安美人儿,她闭嘴不就行了嘛,干嘛还让她走。
想到这里,阿幂有些委屈,拿了块蛋糕就塞到自己嘴里。
她精心做了这么久的蛋糕他们不吃就算了嘛,还让她走,哼哼哼,真的是越想越生气。
吃完一块蛋糕,阿幂看向乔易问道:“我真的有那么吵吗?”
乔易摸着下巴点头:“叽叽喳喳的,两个麻雀站在一起都没你热闹。”
“你竟然敢拿我和麻雀比,你——”阿幂撇嘴,拿起一块蛋糕就想向乔易砸去,最后咬咬牙,又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她也不想这么闹腾的,她只是一看到夏安安和顾锦城就激动嘛。
以前在家里的时候,她都快压抑得要得抑郁症了!
想到家里以前的事情,阿幂眼眸里的光芒开始暗淡下来,学着顾锦城的样子叹了口气。
而夏安安回到卧室以后,整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有些头疼。
从窗户里照进来的阳光很温柔,留下一道道光柱,非常好看。
夏安安伸手透过那些光柱,在阳光下留下一道瘦弱的影子。
顾锦城走进房间,轻轻地站在她身后。
夏安安缓缓合上手,阳光照在她的手背上,而手心里是空的。
很多东西就像阳光,永远都抓不住的。
而青春是最像阳光的东西。
那时候的自己,以为自己拥有全世界,后来才知道,她什么都不曾拥有。
“顾先生。”夏安安仍旧望着那堆光柱,却呼唤着顾锦城。
顾锦城站在她身后,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夏安安捉住顾锦城的手放在那一抹抹光柱之下,她问:“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
“阳光是不是很暖。”
“嗯。”
夏安安忽然微微一笑,她说:“记得我和温少阳才认识的时候,有一天上体育课,我崴了脚在旁边的花坛边上休息。花坛里种着一棵大树,阳光从树荫里照下来就行成了一道道光柱。”
“那时,温少阳拉着我的手放在光柱下,他说虽然我们不能拥有阳光,但至少我们可以感受到温暖。他这句话,我记了好久。”
“是后来了,我才想明白,感受到温暖又能怎么样,最后到底是握不住的,不是属于自己的。还有一次,我病了,病得很厉害,又没钱看医生,那时正好在国庆的假期里,室友们全都回去了。”
“最后,是温少阳送我去的医院,他帮我开了医药费。那时,医生说,如果去的晚了,估计我就要烧成脑膜炎还是恶性的那种了。”
“温少阳和叶修文一样,曾经帮了我很多很多,给了我很多的感动,但温少阳和叶修文又是不一样的,至少他对我好的时候,从来没有任何目的。”
“对于温少阳,我既还念着他的那些好,又忘不掉他给我的那些伤害。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知道我对温少阳有的只能是恨,我恨他,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是他活该。可是顾先生——我、我的心口那里闷得很难受。”
夏安安回眸看向顾锦城,她眼眶又红又湿:“顾先生,我恨对温少阳竟然会有些许怜悯的自己!”
“傻瓜。”顾锦城擦掉夏安安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说道:“人都是复杂的,爱恨分明没错,优柔寡断也没错。我们不是机器,只要下达了命令,就全只剩下恨。”
“对于温少阳,你可以恨他,也可以记得他曾经的好,但是安安,无论你打算怎么样,你都要记住,要放过你自己。他的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夏安安点点头,忍着泪抽噎一下:“但是顾先生,我不知道我现在是该继续恨他,还是不要恨他了。他在我面前要死的时候,我的心又痛又硬,我告诉自己,哪怕他死了,我依然会恨他。”
“可是现在,我的心犹豫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先生,人是不是真的太复杂,复杂的、一瞬间,都可以变好多好多的主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好多的事情,在我的脑海里回荡徘徊,让我浑身发凉不知所措,顾先生,我只有 你。”
夏安安紧紧抱着顾锦城,依偎在他怀里,她想起了温少阳,想起了夏振华,还想起了——樊又青。
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让她痛。
她只想活着,有一个家平平淡淡的活着,但为什么,总是痛。
因为她狠不下心,因为她优柔寡断,所以就活该痛吗?
“安安,忘了温少阳吧。”
顾锦城反手抱住夏安安,不愿她再想起那些让她痛苦的人。
安安缓缓闭上眼睛,任由最后一滴泪落下,就当做是为温少阳最后送的行。
她狠狠的点头,紧紧抓着顾锦城的衣袖:“我听你的,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说忘了,我就忘了。”
夏振华死了温少阳也死了,人的生命太过虚无,死了就什么都断了。
既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么顾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信他,也永远跟着他走。
说忘了,便是真的忘了。
但是死了的可以选择遗忘,那么活着的呢?
樊又青呢?
慢慢的,夏安安止了泪。她抬眸望着顾锦城,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有他在,现世安稳,什么都好。
“傻瓜。”
见夏安安又哭花了眼,顾锦城无能为力的长叹一声。
无能为力,真的是——无能为力。
很抱歉,身为她的丈夫,他做不到让她一直开心一直无忧无虑。
总有些真相需要让她知道,因为她有权知道。
也总有一些心伤,他无法替她医治。
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夏安安仰头看着顾锦城忽然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顾锦城低眸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寻上她的唇,想要加深这个吻。
然而夏安安偏过脑袋,从包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顾锦城的面前。
那是夏安安从青居偷出来的照片。
指着照片上面的那个男人,夏安安看向顾锦城问道:“这个叫唐风的男人,是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顾锦城犹豫的看着夏安安,知道关于唐风的事情,瞒不住了。
对于唐风的这件事情,她若是不主动问他,他这辈子都不会告诉她。
但她如果主动问了,那么她有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谁的权利。
沉默一会儿,顾锦城点头说道:“是。”
“那唐风又到底是谁,为什么我在网上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夏安安眸光灼灼的盯着顾锦城,眼眸里全都是疑惑。
死了的人的事情她听他的话忘了,但是活着的人的事情,她必须要弄明白。
她必须要知道她夏安安究竟是谁。
当年樊又青是顾氏的女儿,能够和她在一起的男人肯定不会是什么平庸的男人。
但为什么她在网上查不到任何关于唐风的资料。
她从来不曾怪过顾锦城骗了她,向她隐瞒了她的真正身份,但她应该有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什么人的权利。
而顾先生,肯定早就已经知道了。
顾锦城沉默的看着夏安安,关于唐风的资料,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派人黑掉了,没有谁还能够在网上查得到关于唐风的任何资料。
但是现在,他真的要告诉安安唐风的真正身份?
毕竟唐风的身份太过特殊,他怕安安会接受不了。
“告诉我,顾先生。”
见顾锦城久久不说话,夏安安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她抓住顾锦城温热的手再次说道:“我不管他是不是已经死了,也不管他生前的身份到底是什么,但我总该知道,他——唐风,究竟是谁?”
“我的亲生父亲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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