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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想!
下一瞬,单经微微屈身一拜,朗声道:“依我意,子正年岁长我,自然当为我兄也!”
赵韪闻言,喜不自胜,赶忙伸手捧住单经的双手,沉声道:“贤弟既如此说,某便却之不恭了,只是这实实有些委屈贤弟了!”
只瞬息间,称呼便换!嘴上虽说着委屈了单经,可他的语气与兴奋的神情,却叫人感受不到一丝委屈之意,相反,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他为兄,理所应当!
单经岂能不知赵韪心思,眼下不过是迫于形势而已,因此他只淡淡的一笑置之,平声道:“兄长言重了,实该如此!”
听得这话,赵韪心下更喜,当即转身面向王匡,正容道:“请府掾大人作为见证,我赵韪今日与单经结为异性兄弟,他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日后虽刀斧加身,其心不改!”说罢,奉酒一杯递与王匡。
王匡接过酒杯,慨然起身,肃容道:“好,王某愿为你等二人兄弟之见证!”
见王匡允诺,赵韪再奉酒一杯递给单经,钟声道:“请贤弟满饮杯中酒,愿日后你我弟兄,万事同心,福祸相依!”
“敢不依兄长之言!”单经接过酒,面无神色的回了一句,随即便与赵韪、王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眼下事已至此,单经也是无可奈何,对于赵韪的誓言他只能默认,一切事情只有顺其自然了。
“酒保,快与我再上酒添菜!”
单经虽是心下忧愁,可收得单经为弟的赵韪,他的心中却是说之不尽的高兴,大声喧嚷着再上美酒佳肴,定要与王匡、单经喝个痛快,以此来表达出他的欣喜之情。
“子正,现下时已不早,夜色将深,倘若再置酒菜,我等岂非要饮至天明!”见赵韪叫唤酒保再添佳肴,王匡当即起身劝阻起来,他已经是酒足饭饱,心下已有归去之意。
“府掾大人何出此扫兴之言,今日皆因大人,某才得以结识元仲,如此缘份,岂能不喝个尽兴,且再饮几坛。”王匡有意离去,赵韪却是极为不愿,强拉着王匡重新坐了下来。
“实感子正厚情,只是我实实不能再饮,况且明日要去大将军府中议事,若今日醉到于此,恐误大事!”王匡归心愈发浓重,虽是坐了下来,但仍然婉言谢绝。
“既是府掾大人明日有事,某便不再强留!”闻听王匡有军务在身,赵韪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侧过身问单经:“府掾大人要去,贤弟与我同饮如何?”
王匡要走,单经又岂愿多留,当即脑中灵光一动,故作醉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含糊不清的道:“承……承……蒙兄长好意……怎……怎……奈小弟已不胜酒力……莫如今番便喝到此处……来日且再聚饮畅谈!”
“唉~”赵韪心有不快的叹息一声,黯然道:“既然两位皆有归去之意,赵某又岂能强行挽留,那就容日后再叙吧!”
见赵韪一副怏怏不乐之状,王匡与单经皆拱手致以歉意,随即告辞而去。
出了英雄楼,白天喧嚣的街道此刻已然静谧无比,单经抬头看看天空,明月高挂,繁星遍空,眼下已将近亥时。
“元仲欲何往?”站在英雄楼外,王匡问起了单经今晚的打算。
单经四下一看,偌大的洛阳城对他来说,真是极为陌生,他在这儿别无挚友,能去哪儿呢?还不是就只有去往馆驿歇息,因此只得直言相告道:“单某别无去处,当回馆驿歇脚!”
王匡闻言却是微微一笑,朗声道:“馆驿狭小,住之又甚为枯燥,非良居之所啊!”
“兄长何意?”听得这话,单经不由诧异,他可实在没懂王匡想表达什么。
王匡扫了单经一眼,饶有兴致地道:“某欲邀元仲同至府中,今夜同榻抵足而眠,若何?”
原来是要邀请自己去他府中借宿。
要说去王匡的府邸居住,那确实要比在馆驿歇息好上数倍,一则王匡府邸的住宿条件要比馆驿好上不少,二则他府中时时有丫鬟奴役照料,住起来自然舒服方便。
只是王匡邀自己同榻而眠,却让单经有些不适应了,要说两个男人睡在一起也没什么,单经也曾同自己的部下一起同榻就眠,只是眼下他与王匡这才初次相识,两个大男人头一回见面就要一起睡觉,这怎能不让人有些抗拒之意。
但王匡已经开口说了,单经着实也不好拒绝,只得应道:“既如此,便依文节兄所言,今日到府上叨扰一番。”
“哈哈哈……”王匡畅笑一番,豪然道:“那贤弟便随某来!”
单经点头一应,紧随王匡之后。
未走出多远,迎面不紧不慢的行来一人,来者不甚高,月色下看不太清模样如何,只大概看得出是一位儒生打扮的青年。
待走的近了些,王匡看清了来人模样,当即便是一声惊呼:“哎呀……这不是陈琳陈主簿吗?这夜已将深,主薄还要何往?”
什么?来人是陈琳?难道是那个自己所熟知的建安七子之一?
闻得王匡之语,单经眉头微跳,心下有些吃惊。
儒生青年近前看清打招呼的乃是王匡,赶忙拱手回道:“原来是王府掾,我正要往英雄楼走一遭。”
“哦,未知陈主簿深夜前去,是否是有要事?”王匡点点头,追问道。
陈琳摆摆手道:“哪有什么要事?只是友人相邀,故此前去小叙片时。”
“原来如此。”王匡点点头,随即引陈琳向单经介绍道:“这位是广陵郡人,陈琳陈孔璋,现在大将军府下任主簿一职!”
果真是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
王匡的介绍立即应证了单经心中的猜测,眼前的儒生正是那位名传后世的著名文学家、檄赋家。
要说起陈琳,他的名头可比赵韪响亮太多了,其知名度可与汉末众多名载史册的诸侯相比。
此人表字孔璋,是徐州广陵郡广陵县人,东汉末文学家。“建安七子”之一。曹魏名噪一时的文臣。
陈琳早期前乃是大将军何进的主簿。初何进欲尽诛宦官,便召四方猛将,使他们引兵向京城,以恐吓太后;陈琳以此计百害无利,向何进加以劝谏,然而何进不肯纳其言,最终因以取祸。
于是陈琳避难于冀州,被冀州霸主袁绍招其为辅,使其负责掌典文章之事。建安五年,袁绍伐许都,向曹操宣战,使陈琳作檄以告刘备,言曹操为人没有德行,不堪依附,宜归于袁绍。
这一檄文非同寻常,堪比刀剑,当时传到曹营时,曹操正苦于头风,病发在床,因卧读陈琳檄文,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翕然而起,头风顿愈。
不久后袁绍败于官渡。绍卒后,二子谭、尚交争欲得崔琰为臣。崔琰称疾固辞,竟因此获罪,被幽禁下狱,幸赖陈琳及故豫州刺史阴夔营救方才得免。
后袁尚为曹军所围,袁尚惊惧,遣阴夔及陈琳往曹营乞降,曹操不许,反加紧进围。袁氏败亡后,陈琳归顺曹操。曹操深爱其才,对于陈琳的作品,有时曹操竟不能为之增减一字。建安二十二年,陈琳逝世。此人一生擅长诗、文、赋。
生前所撰写的代表作诗歌《饮马长城窟行》,散文《为袁绍檄豫州文》和《为曹洪与世子书》,辞赋《武军赋》、《神武赋》皆广为留传。
路逢如此知名后世的大人物,单经难免有些激动,把陈琳的生平资料在脑海中回想一遍后,他赶忙朝着陈琳深深地拱手一揖,钟声道:“在下广阳单经,久慕主薄大名,今得一见,深觉有幸!”
“都亭侯之言,实令小可不胜惶恐!”陈琳此时尚无多大名气,事业上还没有什么作为,听得单经如此抬举之言,他的面色不由大显惭愧。
随后,三人相互寒暄几句,陈琳便告辞往英雄楼去。
望着陈琳渐行渐远的身影,单经已经打定主意,日后必将此人收揽麾下。
想想陈琳在汉魏动乱时世中,三易其主,这就表明了他对功名十分的热衷。而这种热衷也在他留传后世的著作中看得出来,因此,单经对于收服他,信心十足。
“怎么?元仲想结交他?”见单经望着远去的陈琳发呆,似有不舍之情,王匡不由问了起来。
“嗯!”单经点点头,不假思索的道:“想我单经不过粗鄙武夫一名,若能与陈主簿相交,对于日后仕途必大有帮助!”
王匡闻言不再出声,只淡淡一笑,随即迈步向前而去。单经则继续跟随其后。
约莫行了半柱香的功夫,两人总算来到了一处府邸之后,此处正是王匡住所。
身为大将军麾下府掾,王匡的住所虽比不得那些王公相侯的府邸,但也独有一番气派。
两人一前一后的踏入府中,早有奴役上前问候,王匡挥手令其退下,独领单经往前而行。
王匡住所颇大,占地面积绝不比单经在广阳的住所小。
府内共分内外两院,单经四下扫看,发现这外院各处皆种有花草,错落有致,让人一看便觉得别有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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