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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大宅地下室的牢笼,黑暗潮湿,还有老鼠。
文安晴手脚扣上铁链,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纪言希全身舒坦的躺坐在房间中央的靠椅上,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自从顾玥依走了以后,抽烟的次数便越来越多,好像每一次胸口沉闷的时候,就会一根根猛吸。
他拿出一根叼在嘴里,手下连忙帮他把火点上,一圈圈白雾蔓延在空气里,纪言希抬眸,朝着手下点了点头。
身旁站着的保镖收到指示后,便朝着角落里的文安晴靠近:“说,当初将纪老太太推下楼的是哪只手?”
文安晴慌张的乱窜,身子往后挪动着,她拼命摇头朝着纪言希乞求着:“言希,求求你,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纪言希依旧低眸抽烟,甚至朝文安晴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回答我,哪只手!”保镖朝着哭闹的文安晴一阵怒吼,从地上拿起一把匕首。
“求求你,言希,我这辈子为你做牛做马,我求求你不要杀我!”文安晴疯了似的朝着纪言希扑来,保镖手里的利刃吓的文安晴直打哆嗦。
“少在这里胡搅蛮缠,你就告诉我是哪只手!”保镖一把按住文安晴,执着的继续逼问。
“我忘了,我不记得了,我都忘了,我当时也是一时心急,失手才将纪奶奶推下去的……”文安晴被保镖死死的按着,她像是疯了似的拼命挣扎却丝毫没有办法。
“不记得了?那就是两只手!”男人说罢,便拿着匕首狠狠的在文安晴的手腕处狠狠一割。
“啊——”文安晴痛的大叫出声,整间房子里回荡着她的惨叫声。
隔壁房间就关着文安晴的亲生爸妈,他们估计也听得见自己女儿的哀嚎吧!
伤口深的见骨,血液瞬间随着伤口不断涌出,腥味散布在整个鼻腔。
“失血的感觉怎么样?”纪言希倏然开口,微弱的灯光下,脸上的侧影看起来格外的冷峻。
鲜红的血液流在地上,一片暗红。
顾玥依被自己推向急救室给文安晴输血的模样,倏然出现在自己脑中。
她摇头抗拒,她倔强绝望,她痛不欲生。
纪言希紧紧握着椅子的手把,心口难受的好像不抓住点什么马上就会倒下一样。
他恨透了自己的后知后觉。
他恨透了自己被所有假象所蒙蔽。
他恨透了自己给了别人伤害顾玥依的机会。
此刻,他觉得整个身子像是陷进了一个深渊,怎么也走不出来,怎么也迈不过这个坎。
时间是最狠的毒药。
物是人非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生离死别和无能为力以外最为痛苦的词语。
保镖又一刀割在文安晴另外一只手腕上,皮肤撕裂,血管割破的痛。
“纪言希,就算……就算是我死了,顾玥依也不能活过来了!”伤口已经麻痹,渐渐流失的血液,文安晴的身子逐渐变得乏力,求饶不管用,她开始变得绝望。
“十三年前,你以为在那个小山坡上,救你的人是我吗,那个人是顾玥依啊!”文安晴气急败坏,嘴角勾起一股骇人的笑意。
从一开始,纪言希就爱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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