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快更新!无广告!
扶苏正愣在原地,一个路过的妇人嬉笑着走上前,掩面嗤笑。
“你笑什么?”
扶苏不解地问了一句。
妇人答道:“我笑你啊,真会挑人!大牛可是他们那一辈,最后一个单身汉!”
“单身汉?”
扶苏还想再问点什么,那妇人已然笑着离去。
山中忽然传出一声爆裂的响声,打破了乐天族多年来的安宁。
扶苏对着声音十分熟悉,而山中大多数人,都把这响声错当成了晴天霹雳。
大牛低头看着胸前汩汩出血的大洞,咧了咧嘴,想笑却已经没了力气,整个身子形如一块石碑,直直地向后倒去。
“大牛!”
“大牛!”
身旁的同伴,冲到大牛身边,嘶喊着他的名字。
“大牛!你醒醒啊大牛!”
“你是谁!”
其中一个性子较急的,起身向星儿走来。
他不过是想跟星儿理论一番,并没有想要怎么样。可下一个瞬间,他便跟大牛一样,被火药炸破了胸口。
星儿一手持着冒烟的火器,一手握着扶苏不慎落在洞口的那把刀。
“带我去找这刀的主人,否则,下场跟他们一样!”
她已经杀红了眼,她越来越享受这种杀戮的快感。
更多的人闻讯而至,挥舞着手上的棍棒锄头,向着星儿蜂拥而至。
星儿带了大量的火药,隔着数丈远的距离,就能隔空杀人,后面的一些人被吓懵了,转身逃离。
星儿迈开步子,忽然有人抓住了她的腿。
她烦躁地甩开那人,重新在他身上发射火药,血溅了她满身满脸。
“许扶苏!给我出来!!”
她一路向前走去,发疯一样地叫嚣着。
大树后一个人影盯着她看了许久,听到她喊出扶苏的名字,那人影立即飞奔离去。
正值午后,杜若刚煮了一些花生玉米,转身正欲进屋去推花陌笙出来,忽听得院门外一阵骚动,这在一向风平浪静的乐天族,是极少有过的。
她没想管那些,继续往屋里走去。
花陌笙正在认真地做女红,因为他实在是太过无趣。
他也感觉到了异常,耷拉着脑袋问了一句:“发生了什么事?”
“兴许又有什么野兽出没吧......”
杜若心中隐隐觉得不安,似乎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族中所有人,都聚集在周爷爷家门口,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述着闯入者如何在眨眼间连杀那么多人。
扶苏陷入了沉思中,根据这些人的描述,她大致猜测出了闯入者的身份。
大家如惊弓之鸟一般,相互用恐惧感染着对方。
这时,忽然有一个披着酒红袍子的女人,掰开围挡在面前的人,来到了周爷爷面前。
扶苏抬眼望去,那人从头到脚包裹在酒红色的长袍中,惹眼的红色,遮住了她半张脸,衬得她白得不像话。
扶苏不只一次看见过她的身影,一直以为她不是好人。
“大家别慌!”那人摆手示意,转身对周爷爷说道,“我建议所有人离开此处。”
“啊?这怎么行呢?这是我们世世代代的居所,我们不能离开!”
“对!我们不能离开!”
“静一静!”周爷爷示意大家停下,“大家先听我说!听我说!”
大家暂且停下了讨论,听周爷爷说道:“一个人闯进来,两个人闯进来,接下来,所有人都会知道我们的存在。肥肉,谁都想咬一口。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我们另谋出路。既然我们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来对付敌人,那就只能走为上策!”
一行人浩浩荡荡,跟随周爷爷,一同向山顶走去。
后方隐约传来爆裂的响声,扶苏回头望了一眼,她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不在其中。
“舅老爷!你们先走!我去找杜若!”
扶苏焦急地对周爷爷说了一句,转头就往后方走去。
“你去哪?”
路过那红袍子身侧,她忽然拦住了扶苏。
扶苏一边眺望,一边答道:“杜若跟他相公,还在家里呢!要是被那闯入者发现,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她顾虑的没错,此时此刻,杜若的腿已经被火药炸得血肉模糊,她躺在地上,额头上布满豆大的汗珠。
“住手!”
声嘶力竭的呼喝声从屋里传出,星儿扭脸望去,地上趴着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父亲。
“父王?”
星儿将火器放入腰间的布袋,快走走过去,将敬王从地上搀起来,扶他重新坐回到轮椅上。
敬王看了眼杜若,抬手指着杜若,对星儿说道:“推我过去看看!”
星儿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将他推到了杜若身边。
敬王看了眼杜若腿上的伤,转脸对星儿说道:“桌子上有止血药,拿过来给她治伤!”
星儿顿了一顿,只好照办。
给杜若简单包扎好以后,星儿扶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敬王深深呼出一口气,开始训斥起星儿来:“你这是在做什么?哪有人像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随意伤人?”
“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杀我!”星儿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眼中布满愤怒的泪水,“我亲爱的父王,你知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如果不是你起兵造反,花陌羽怎么有机会搬来救兵?如果不是这样,天凌又怎会死于非命?!而我,又怎会沦落风尘,任人欺辱!”
“你说什么?逍家军败了?”敬王沉默了,他的第二步棋与第一步,一同被毁于一旦。
“现在主宰整个国度的,是阿离......这下,你也该高兴了吧?可是,我啊......堂堂敬王爷的女儿......我才是最可悲的......”星儿哭着掀开自己的衣袖,胳膊上的疤痕已开始增生。
看到那醒目的瘢痕,敬王心里也不好受。
“我曾想过一死了之,可是我不能!”星儿放下衣袖,接着对敬王说道,“因为我还要报仇!我要杀了所有有这一切有牵连的人!”
“你还要杀谁?”
敬王大致猜测他被困的这段时日,外面都发生了些什么。
“那个金铛的主人!”星儿答道,“一切,皆因她而起!她,才是最该死的人!”
“荒唐!”敬王怒斥道,“这前前后后所有事,跟她没有半点关联!”
“怎么没有关联!”星儿固执已见,“如果不是那个金铛,如果不是她,父王最终还会下定决心起义吗?”
敬王舒展开眉头,缓缓地闭了下眼,继续说道:“我之所有甘当叛军,跟金铛无关,跟金铛的主人亦无关......”
“那是因为什么?”
星儿疑惑地追问道。
敬王转过脸,望着杜若,说:“因为,我那时也像你这样,对所有人都充满恨意,觉得所有人都亏欠了自己......”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