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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半分迟疑,赵成带着手下一路向内院而去,一路上都是下人的尸体,让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赵成命手下搜查每个房间,自己则走进了胡安之的卧室。
他手中的剑紧握着,手心微微出汗,脚步极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环顾了房间,没看到半分人影,再往里走,只见梨木雕花的大床上躺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半**子,素色的纱衣被腹间大片的血色浸染,妖冶如曼珠沙华一般。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赵成只觉得喉咙一紧,皱了皱眉,赶紧别开目光,上前先扯锦被遮住女子的身体,这才伸手向其鼻间。
他不禁微微皱眉,人已经断了气,见此状,赵成不多做逗留,折身出了房间,随即,手下的人都聚了过来,回禀的情况是:整个胡府的人无一活口,皆是中毒而亡,而且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不见了。
听完,赵成的眉头锁得更深,其他人都是中毒身亡,只有刚才那个半裸的女子是死于刀剑一类的利器,应该方才他们在府外听到的那声惨叫就是那女子发出来的。
赵成瞬间心寒,这才短短一会儿的功夫,他们把守着各角落,没见有人进出,更别说瞬间悄无声息地杀气那么多人还没一点动静了。
赵成的两条眉毛几乎拧成了一条,几番思虑过后,他带着手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命手下守在这里,自己回来一刻不敢耽搁地回来禀报。
可他回来之时,我们正在从破庙回来的路上,此事重大,消息他都封锁起来了,出了他的手下和他,就没旁人知道,连林岸和谢文渊他都还没说,只等着我回来定夺。
这事对我来说也甚是意外,完全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几十性命,短短两个时辰就已经成了一具具死尸。
这时,赵成似乎想起了什么,伸手进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
我定睛一看,那是一张鬼面具。而且我也注意到,苍耳,虎子和阿奇他们在看到鬼面具之时,眼里闪过浓浓的恐惧,身子在忍不住的颤抖,似乎又勾起了他们那段恐怖又痛苦的回忆。
“属下只在胡府找到了这个。”赵成将东西递给我。
邓逸也皱着眉头凑了过来。
我打量着手里的鬼面具,青面獠牙,狰狞可怖,而且细节处理得栩栩如生,如果不是证物,倒真还能算的上一件不错的工艺品。
苍耳一把从我手里将鬼面具抢了过去,我有些猝不及防,愣愣地看着他。
苍耳拿着鬼面具的手在颤抖,眼里的恨意拉长,咬牙到:“这是掳走我们的那些鬼面人所戴的面具……”
虎子和阿奇都跟着点了点头,害怕地将身子缩到了苍耳身后。
“你确定?”我反问苍耳。若真是,那杀了胡府上下的,和救走胡安之的会是鬼面人吗?他为何要杀了胡府上下?
一连串的问题跃上脑海。
苍耳重重地点头,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狠狠攥着鬼面具,“它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
事情又进一步复杂化,看来我得亲自跑一趟胡府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先做一件事。
于是对着赵成吩咐到:“赵成,取笔墨来。”
赵成不知道我要笔墨做什么,到很快就给我备齐了。
我走到案上,提笔洋洋洒洒地写了两页纸,最后一个字落笔,我将其拎起来吹干,然后折了折装进信封封好,把信递给赵成,说到:“派人快马加鞭,务必送到皇上手里!”
赵成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重重地点点头,说到:“公主放心!”
随即拿着信揣进怀里出了门,在门口碰到了林岸,林岸瞧了赵成几眼,好奇问到:“赵大人这么晚要去哪里?”
赵成瞥了他一眼,没多说,只道:“出去走走!”
林岸哦了一声,目送着赵成走远这才踱进了屋,说到:“公主,房间已经收拾妥当。”
我颔首,客气到:“有劳林师爷。”
“都是小人应当的。不知公主可还有其他吩咐?”他问着,其实心里有很多疑问,只是不敢开口直接问。
我不打算在他这里浪费功夫,只是又吩咐他,“那就劳烦林师爷去帮这三个孩子寻几身干净的衣裳,再请个大夫为他们诊治。”
林岸的目光不时投向苍耳他们,来来回回的打量,不知是何用意。在听到我的话后,依旧没有多言,爽快地应下。
等林岸退下去后,我才把邓逸拉到身边,“你派几个信得过的手下保护他们的安全,我有些放心不下。”
一连出了那么多事,让我每走一步都不得不下小心翼翼,信得过的人太少,以防万一,不能不多些心思。
邓逸挑着眼往林岸离去的方向看去,“你是不放心……”
我点头。
运城衙门太乱,他们说的话做的事,信一半即可,不能全信,谁知道那些假面具下会藏着什么阴谋呢!
邓逸颔首,说到:“放心吧,我让彭秋安排两个人,保证他们的安全。”
邓逸做事,我大抵还是放心的,而且他的人都是随着他征战沙场的生死之交,应该可以信得过,我不能再因为大意断了仅有的线索,毕竟小雪还在等着我去救她。
“苍耳,你是哥哥,姐姐不在的时候,虎子和阿奇就靠你照顾了,没事不要乱跑,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我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听完我的嘱咐,苍耳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但还是乖巧地点头,承诺到:“放心吧姐姐,苍耳都记下了。”
我莞尔,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附身对虎子和阿奇说:“虎子,阿奇,你们要听苍耳哥哥的话,不准乱跑,有什么事,就去找谢文渊哥哥,知道吗?”
虎子和阿奇异口同声的重重“嗯”了一声,齐声到:“知道了。”
我同样揉揉他们的脑袋,柔声到:“虎子和阿奇真乖。”
邓逸见状,也忍不住要嘱咐两句:“小子,都给我安分些,别样姐姐操心!”
我听完,横了邓逸一眼,没好气地说到:“谁是你姐姐!”
邓逸嘿嘿一笑,“你是我娘子?”
然后,苍耳,虎子,阿奇我们四人通通白眼对他。
安顿好苍耳他们,我换了身深色的衣裳,跑跟谢文渊简单交代了几句,要他帮忙照顾一下苍耳他们,带着邓逸和几个属下就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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