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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芮很快就找回来了丰安城破,她便装易容辗转回到河东,投奔养父吕本中,改名换姓后嫁给了一个做药材生意的富商做填房,颇受用了两年舒心的日子
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一贯谨慎的丈夫一次外出办货时,因为喝醉了酒跟人斗富,小小地显露了一下腰间的钱袋子,于是,他的回家路就成了不归路,一伙劫匪劫了他的财,怕他报官顺手又取了性命
她守了一年寡,熬不住闺中寂寞跟家中小厮私通,被婆婆拿住一顿痛打,剥夺了衣裳首饰,剪掉头发赶回了娘家此刻吕本中已经病逝,她在娘家也不受待见,凄凄苦苦地熬了半年,正准备着远嫁江南,去给一个五十多岁的新安商做侍妾呢
吕芮听说杨昊要接她回去,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她就上了吊,所幸被送水的丫鬟及时发现救了下来
前去接人的刺马营特使假借杨昊的口吻威胁她养母说:“限十五日内将吕芮送去丰州,否则你一家人性命不保”
她养母着了慌,哭着求她,要她上路,为了怕路上出意外,令她的堂哥堂嫂亲自护送
吕芮见了杨昊痛哭不已,忏悔说:我先是对你不忠,继而又不能守贞,再后来贪慕虚荣改嫁他人,最后连yin戒也破了,无廉耻地与贱奴私通,我还有何颜面见你?这不是现世报吗?你接我回来,是要看我无地自容,惩罚我吗?
杨昊扶起她,说:昔日我亡命天涯,丢下了你,是我的过错,你一个犯官之妇,为求活命还能怎样?你当日错信谣言,认为我已死,为了存身,这才改嫁夫死妇改嫁,并无不妥之处你这个人虚荣好yin,我岂不知,可我怪过你吗?你既说这是现世报,下半生就该多多收敛,再不可贪慕虚荣,贪yin好色否则何止是现世报,我让你立时报
吕芮的堂兄吕芳和嫂子顾大华念及旧日曾对吕芮行恶,恐杨昊见责,逡巡不敢进城,不久郡公府里传出吕芮被封为孺人,又有管家驱车来请,二人这才欢天喜地赶去拜望
那时,西宁郡公府还在修建,杨昊暂借了丰州大昊马力大的一处宅邸居赚做了孺人的吕芮让人关了大门不让哥嫂进吕芳唯唯诺诺不肯啃声,她嫂子顾大华倒来了脾气,在门口撒泼说:“如今富贵了就忘了我们,你也不想想,要是没你哥嫂养活,你早饿死了”
嫂子嘀嘀咕咕骂骂咧咧,引来一众闲汉和在家婆子围观,郡公府侍卫长甘多恼了,正要出面驱散,吕芮冷笑道:“让她骂,看她能骂出什么难听的”
那婆娘到也是个精明人,坐在外面哭骂了一天,到底没敢把吕芮守寡期间跟僮仆私通的丑事抖露出来到了黄昏,杨昊从西北五军兵马大元帅府回来,见他哥嫂坐在二道门口石阶上凄凄惶惶,便令人唤入宅中洗漱
一面轻责吕芮待哥嫂无礼过甚
吕芮哭泣道:“你打了败仗带着小鱼跑到蛮人那避难去了,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回家去傍养父母吃碗残羹冷炙,自家弟弟都没言语,他俩却苦苦相逼,百般不肯容我,逼着我改名换姓再嫁他人,如今看我重得富贵,又来攀附,这等趋炎附势的小人,跟他一刀两断最好,免得看着气恼”
杨昊笑道:“这世上有几人不趋炎附势,好歹他们也是知根知底的亲戚,人家来投奔,怎可闭门不见?这些年你吃了许多苦,追根究底错在我,与他们何干?若说有愧,是我有愧于你你要怪怪我,要发脾气冲我来吧”
吕芮破涕为笑道:“谁敢跟你争执,你既为他们说情,我还能说什么?只是你能大彻大悟看淡人情,我做不来,这口恶气不出,我吃饭也不香,睡觉也不稳”
发了一通牢骚还是吩咐将堂哥堂嫂安顿下来,未几,又让派人去河东变卖他们家产,取了他们家鞋留在府中帮办家务
寻找王芸儿母子的事办的也算妥帖,杨昊在小长安兵败,丰州城一片混乱,先是晴儿和关索离去,不久小鱼又失踪了,再后来吕芮也卷了细软悄然离去
王芸儿只得抱着孟逊趁乱逃出丰安,去永丰投靠父亲王仁通杨昊成了钦犯后,王仁通的梅山煤矿也被官府封查,王芸儿母子只得又随父亲回到原籍秦州乡下
经过这番折腾,昔日的丰州首富彻底败落,王氏一族上百口人在秦州乡下守着几百亩薄地度日乡人见王芸儿青春年少,又是功勋之后,劝其改嫁,亦有当地官绅豪户愿意接纳,怎奈王芸儿坚意不从,为杜绝骚扰,她自己剪了头发,穿上麻衣,种菜养鱼为生,含辛茹苦地抚育孟博昌的遗孤孟逊
特使赶到秦州时,王仁通已经病死,王家族人离散,王芸儿母子日子困窘,虽一日两餐稀粥野菜,孟逊面黄肌瘦,王芸儿形如骷髅听闻使者要接她去丰州,王芸儿抱着孟逊哭了一超向使者说要收拾一下行李
使者不以为意,在屋前水池边看鱼,逗弄孟逊玩耍,约一炷香的功夫仍不见王芸儿出来,心觉有异,赶忙进屋查看,却见王芸儿已经悬梁自尽
脚下留有血书,泣血恳求杨昊妥善照管孟逊
特使吓的肝胆俱裂,慌慌张张将王芸儿解下来,不管不顾地施救,这无心之举,竟然唤醒了王芸儿,事后特使推测可能是她太瘦的缘故,轻飘飘地挂在房梁上这才薄了一条性命乃是不幸中的大幸
杨昊见到王芸儿上吊前留下的血书,顿时撕的粉碎,掼在王芸儿面前,厉声责骂道:“我见你母子孤苦无依,接来赡养,以全兄弟之义你竟寻死觅活,至死也不肯见我,你把我杨昊当成了什么人?”
王芸儿伏地请罪,泣哭道:“妾身让猪油糊了心窍,罔顾了大帅一片好意,贱妾知错,大帅若见责,妾身一人承担,请看在博昌份上,不要责怪逊儿”
吕芮笑着扶起王芸儿说:“他在丰州听闻王老先生病故,姐姐在秦州生活困窘,无人照顾,欲送钱粮过去,是妹妹多嘴说,钱粮可济一时之急,少了顶不了用,多了又易惹祸,这才劝他接姐姐来,既全了兄弟之义,也免了王老先生九泉下牵挂”
吕芮说到这,忽然话锋一转,责王芸儿说:“姐姐你就不该耳根软偏听偏信,她们图谋你不能得手,就造谣害你我家大帅真要想娶你,大可明媒正娶,何必使那下作的手段说句难听的,当今大唐,他要是真看上了那个,谁能躲的过?你一死是清静了,逊儿怎么办,你就不怕他迁怒于逊儿?我可告诉你,他这人小心眼的很,你要是惹恼了他,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王芸儿苦笑道:“妹妹说了这么大串话,无非是要劝我苟活着我懂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逊儿活着,你放心吧,我再不会做妇人之见,寻死觅活的了”
晚上设家宴为王芸儿母子接风洗尘,宴上杨昊收了孟逊做义子,让吕芮认了王芸儿做姐姐,接入内府奉养
入夜后,杨昊和吕芮同时失了眠,一个闭着眼想心思,一个睁着眼想半夜,杨昊夜起归来,吕芮抱着他的胳膊,笑问:“睡不着,是吧?是为了孟嫂子?”
杨昊道:“我没想到她对我成见这么深,我这都成什么人了”
吕芮冷笑道:“那是因为她心里有你,想跟你又拉不开面子,所以就寻死觅活给你看,这招又俗又烂,却是屡试不爽,你瞧,我们的杨大帅这不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了,往**可以一上床就装死的死鬼起来,回答我”
杨昊笑着问她:“那你呢,你失眠为何?”
吕芮道:“明知故问,家里有鱼,我怕猫儿偷腥呗”
杨昊淡淡地说道:“你也这么看我?”
吕芮哼了一声:“你敢说你心里没有惦记她”
杨昊吁叹了一声,喃喃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她一个人挺不容易的”
过了一会,见吕芮没有动静,就用肘碰了碰她,问:“怎么不说话了?”
吕芮说:“我困了,别再跟我说话”
杨昊翻身搬住她的肩,笑问:“你不的猫儿偷鱼了”
吕芮缓缓吐了口气,说道:“鱼在你家里,你吃不吃,我,管得着吗?”吕芮拉起被子盖了脸,再不和杨昊说一句话
……
西宁郡公府修建到一半时,长安大明宫里派来了一位老太监,名叫衣扬,随行还带着六个小太监和六个宫女衣扬是奉李炎特旨来郡公府当差的太监
他见面就十分诚恳地跟杨昊说:“郡公明鉴,奴婢不是小青衣,也不是谁谁谁的人,奴婢在宫里熬了三十年,全凭一双手两条腿吃饭,靠的是勤快,到了郡公这,只求凭着勤苦忠诚混个善终,望郡公鉴察”
杨昊道:“你能说出这番话,十分难得,来之前想必也听说过,我这西宁郡公府可是杀机重重艾虽然没有宫里那么大的规矩,可要是犯在我手里,我可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
衣扬附和道:“那是艾郡公是统领西北五军数十万大军的大帅,军令如山呐,奴婢岂敢触犯您的虎威”
杨昊缓了口气说:“和衣公公开个玩笑,你是天子派遣,我怎能亏待你,从今天起你就是这郡公府的内务大总管,一应庶务皆有你统领”
衣扬拜道:“请大帅示下,奴婢有事该请哪位夫人定夺”
杨昊道:“暂请吕孺人定夺吧”
一日杨昊正与吕芮在后院槐树下棋品茗,忽听门口一阵大乱,东方兰慌忙奔了出去,走到半路他又折了回来,对杨昊说:“夫人来了”杨昊眉头一皱:“什么夫人?”
忽然见杨欣身着箭袍,腰扎板带,手持马鞭,飒爽英姿地出现在面前,领着杨美杨目杨盼杨巧杨笑杨倩六员战将浩浩荡荡杀了进来衣扬一瞧着这架势,挺身护主,被杨欣一鞭子抽了回去
杨目杨美两个一见吕芮就像见了仇人一样,上前来扯住就要打
杨昊断喝道:“给我住手”二女吓得不敢再放肆,退到杨欣身边
杨欣冷笑道:“做了大唐的官果然威风啊”
猛地向前一步,伸手掀翻了棋盘,棋子洒的到处都是杨昊正要发火,猛然间见她火辣辣的眼中竟然含着泪花,一时心就软了,带着几分愧意,说:“这么冷的天,你跑来干什么?”
杨欣道:“你问我来干什么,我的丈夫离开了家,总也不见回来,我从春盼到秋又从秋盼到春,来回几个春秋,我见不到他的人影,快忘记了他的音容,我我……我不该来找他回家吗?”
杨昊说:“好啦,欣欣古尔录,失群的马都会找到回家的路,你离家远游的丈夫会回去的”
杨欣一怔,含泪说道:“欣欣古尔录,你做了大唐的官,就为我改回了名字,你是打算忘记我吗,一个丈夫忘记了他的妻子,还会回家吗?”
这时吕芮冷笑了一声说:“你的加勒古杜会回去找你的,至于眼前嘛,你可看清了,他是大唐的西宁郡公,名字叫杨昊”
杨欣敌视地盯着吕芮,说:“我不知道他的汉名叫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丈夫”
杨美这时鼓着腮帮子,敌视地望着杨昊,嚷道:“长生天在看着你,你说自己是不是欣欣古尔录的丈夫?”
杨昊白了她一眼,说:“我当然是欣欣古尔录的丈夫,可我也是大唐的西宁郡公,是这个女人的丈夫,她嫁给我比你们都早”
杨欣默然道:“那你还回不回我的家?”
杨昊走到她面前,扶着她瘦削的肩说:“我会回去的,我是契丹乌隗部的大统领,大同川就是我的家”
杨欣喜极而泣,伏在杨昊怀里哭了起来,然后她掏出一条绳子系在杨昊的胳膊上,一边系一边说:“草原上从来都是丈夫拴着妻子回家,今天我要拴着你回家”
她手脚麻利地把绳子系好了,拖着杨昊就走
一旁的衣扬慌了,挥着拂尘儿叫道:“护驾,护驾哎哟,你们把那个女人拉开”
杨欣拉不动杨昊顿时气哭了,听到衣扬在这嚷,怒从心气,她冲着衣扬大骂道:“你是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为什么帮着外人抢走我的丈夫难道你就是天地下最恶最卑贱的阉人吗?”
衣扬被这话羞的满面赤红,黑着脸躲到一旁去
杨欣把绳子背在肩上,用力地拉扯杨昊,她是个倔强的人,绳子深深地勒入了手掌,都快流出血了,她仍然不肯松手她又急又气,满脸是泪旁边杨美杨目一起过来帮忙
杨昊突然大吼一声:“好了!”
他拽着绳子一拉一放,杨欣就忍不住跌了个跟头,这下杨昊慌了,这真是意外之失艾他心里愧疚至极,赶忙上前去扶持杨美抢先一步抱住杨欣,看她额头上破了,正流血,这姑娘野劲上来了,跳将起来,一头顶在杨昊小腹上
哎喱杨昊一个不防备,被她顶了个四脚朝天
杨美显然没想到自己一出手竟有如此战果,一愣,便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衣扬决定新仇旧恨一起算了,他喝令几个太监把杨美抓赚六个太监一起动手总算按住了杨美杨目和杨盼看到姐妹吃亏,丢了手也杀了过去杨巧杨倩趁机来抓吕芮,吕芮吓得绕着桌子跑,杨笑一边扶起杨欣,一边大声鼓噪:
打呀,打呀,撕烂这个抢人丈夫的女人衣裳,让她见不得人
一众人正厮打的不可开交,猛听得一声喊:“放肆,都给我住手”
只见郡公府的卫队长甘多陪着一位独眼将军走了进来,那将军拄着根拐杖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往庭院门口这一站,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杨美这时正骑着一个太监,扇耳光玩呢,猛然见到那独眼将军,吓得她一骨碌爬起来,躲到了杨欣身后
来人正是西北五军兵马大元帅府长史郑华泰,他在大晴川时,曾兼管过教导营和羽射营,那时杨美六人都曾在营中服役,对他是又敬又怕
郑华泰望见杨欣额头上流了血,赶忙让甘多去拿金创药
杨欣也甚为敬重他,站起身来,含泪说道:“我的一点皮肉伤,不碍事可是将军,您的眼……”
郑华泰笑道:“唉,**病了,总也治不好,本想着跟仗打完了就治,可这仗总也打不完啊”
杨欣是何等伶俐的人,一听这话,心里有了计较,低眉问道:“将军是责我不该来吗”郑华泰笑道:“那可没有,如今虽然仗没打完,可到底不比年前了身为妻子,一年不见丈夫,不该来看看吗,应该的,应该的”
杨欣叹了口气说:“可是有人不想让我来”
郑华泰说:“他在外面娶了鞋当然不敢让你来啦”
杨欣哼了声说:“我是那种善妒的妇人吗?草原上的英雄都有许多妻妾,难道我会让自己的男人守着我一个吗?”她指着杨美杨目等人:“她们都可以做他的女人,汉家的女子也可以做他的女人我只是不忿,为何他要了别的女人就丢了我呢,是我不贤德,还是我老迈难看不堪服侍”她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
这时金创药取来了,郑华泰睁大那只好眼为她上药,一面又劝慰道:
“他没有抛弃你,他正是因为深爱着你才没有贸然把你接过来唉,你听我说完他如今是大唐的官,皇帝为了笼络他,赐他公主为妻,他不能不接受这位吕夫人呢,原本就是他的小妻,失散多年,受了许多辛苦,如今他富贵了,焉能再让她受苦?一个是尊贵无比的公主,一个曾经的患难之妻,你若来,论势你无父兄支撑,斗不过公主;论情义你又难敌患难之妻,充其量也就只能得到和她们一样的恩宠,那也不过是得到了三分之一的他嘛”
郑华泰顿了顿,望着杨欣阴晴不定的脸,心里有底了,他接着说:
“如果把你留在大晴川呢,那里是契丹人的大帐,住的是草原上雪狼的传人,他是契丹的大统领,你是明媒正娶的大统领的夫人,在那儿,他只归你一人,没人配与你分享你想想,到底是让他把你接到这儿来,跟其他两个女人分享一个丈夫,还是留你在大晴川,将来一个人独享自己的丈夫两样比起来,哪样更好呢?”
杨欣怦然心动,她擦擦眼,道:“可是他总也不回家,我都快想不起来他的涅了”
郑华泰道:“快啦,快啦唉,他是契丹的大统领,狼的传人,怎么能会离开草原呢将来他做了草原的可汗,他就更要住在草原了”
杨欣这会儿心气平和了,他走到杨昊面前,清了清嗓子说:“我要你起誓,一年中你要有半年住在大晴川”
杨昊道:“春天和冬天我要住在南方,夏天我会去大石城,至于秋天嘛,我是一定会回大晴川的”
杨欣听了这话喜滋滋地,瞄了他一眼,猛然跨前一步,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又飞快地转身跑开了,灵巧的像一只黄雀
杨美朝她叫了两声,见她不搭理自己,就回头瞪了眼杨昊,又朝衣扬和那群小太监啐了口吐沫,这才领着杨目一伙人悻悻而去
杨目追上杨欣,问:“咱们要去哪儿?”
杨欣说:“回大晴川”
杨目说:“什么,咱们不争啦?就这么走了?”
杨欣笑眯眯地说道:“已经争到了”
杨美冲过来,抓着她的马辔头,气喘吁吁地说:“真就走了,那个负心的人,一年只有秋天才回来,你争到什么啦”
杨欣满脸红光地说:“傻瓜,大石城又没有他的妻妾,他的夏天还不是归我吗?”
杨美恍然大悟道:“唔,这个负心人看起来还是向着你的”
“你才知道呀?”杨欣笑咪咪地看了她一眼,打马而去……
杨目对杨美说:“我们的公主总是自以为聪明,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轻易让人打发了”
杨美懵懵懂懂地问:“那依你之见呢”
杨目道:“至少得在这住上十天半月,总要让那对男女不得安宁”
杨美道:“对,顺便榨干那个男人”
四目相对,两张脸都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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