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江山

【329】 吉星高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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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华以手拍着头笑着说:“是了.为夫原來算出柴公子有吉星相救.今日果然救星临门.我看那卦象是不宜守株待兔.因此就跑到街上去寻访.不料只要走出门外就可以遇上了.这真是玄机难测.看來也是夫人与这两位仙姑有缘……”
    王氏说:“相公别说这什么有缘无缘的了.救人如救火.妾身也不知这二位女冠的來历.也不知到这两颗药丸是否能对得上柴公子的病.相公作个主.看该不该给柴公子服用.”
    慕容华说:“公子的病已是垂危.别无他法.现在已是迫在眉睫之事.恰恰的灵丹又是两位女仙送來的.也容不得我等犹疑的了.先让公子服下再说.”说罢.便吩咐王氏取出两碗温茶.先调化一颗丹药.缓缓灌柴荣服下.随又调化另一颗丹药.细细的替柴荣涂敷伤处.然后依旧替他盖上被褥.自己便只有一旁静坐以观后果了.
    那两位女冠來自何方.她们是何方神圣.那两颗药丸又能否治得了柴荣的伤患.这些.都是要在这里细细说清的.
    却说那日柴荣.赵烁路过华山.与华山道长赌棋之时.道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已知柴荣此去虽是踏上龙飞之路.但灾星未退.一路之上仍要承受劫难重重.因为这段路近华山.万一有个闪失.自己便难免有个失职之过.故便请值日功曹常加关照.若有急难之事.速速來报.
    这日.这值日功曹正巡经晋南上空.忽见吕梁山畔.汾河之滨.有一条小白龙在天壤之际飘游晃荡.上前察看时.原來是柴荣病情沉重.魂不守舍.元神脱离躯体.在外游离浪荡.便急忙回禀道长.
    道长得报.心下着忙.这是宗麻烦事:上面沒有委派这项差事.你去做了不一定对.但这又是在你华山附近发生的事.一但出了问題又会说你失职.左右为难.便忙到大殿焚香顶礼.拜告元始天尊太上老君.
    这日.太上老君正在兜率宫八卦炉前看着徒儿炼丹.蓦地心血來潮.掐指一算.原來是华山陈抟禀报.柴世宗有难.想起数年前赵烁汴京跑泥马之时.是宣了金铃子去解救的.如今柴荣之事.与她相距路近.不如也就召她去办好了.于是.便向她发了一道?令黄符.
    那金铃子当日正在王屋山房入定静修.忽然接到太上发下的黄符.知到是柴世宗晋阳路上有难.命她前去解救.金铃子即便告知银铃子.两人一同前往.
    那银铃子曾经下过一次山.在汴京驱赶了那群邪魔野妖.胆子也大了.凡心也动了.如今听说要下山救人.又是师姐领着一块儿去.更是十分高兴.立即随着师姐.喜孜孜地驾起云头.來到汾西.果见重重阴气.罩着一道微弱的金光.那金光势衰力微.不绝如缕.知到便是这里了.便按下云头.依旧是道姑妆扮.背着个竹笥.手摇铜铃.來到慕容华草堂前走动.惊动了王氏.请了她们进屋.看过柴荣的病况.那金铃子支开王氏.留下丹药和字条.便不告而别.回山去了.
    再说那柴荣服下灵丹之后.依旧昏昏入睡.过了半个时辰.忽觉浑身热气蒸腾.遍体冒汗.被褥皆湿.汗过之后.只觉得神气清爽得多.伤痛亦消失.便要欠身起坐.慕容华见了大喜.忙按着他说:“公子伤患多时.一但痊愈.暂且不宜劳动.还是静养几日才好.”
    柴荣道:“不妨事的.小弟此时已不觉疼痛.”说罢.便挣扎着坐了起來.稍稍舒展了一下手脚.虽然觉得头昏目眩.但已伤痛全消.慕容华忙拉过一把椅子扶他坐下.只因公子这一活动.那肚子里便咕噜咕噜的响了起來.
    公子皱着眉头说:“不瞒教授说.在下这阵子腹痛得紧.有劳带到茅坑方便方便.”
    慕容华欣喜道:“恭喜.恭喜.这是公子病退身安了.”说罢.一面吩咐浑家速速准备稀粥.自己扶着公子前去解手.果然是排清腹内病毒.伤痛霍然尽失.王氏忙忙的端上稀粥.这柴荣腹内空空如也.正饿得紧呢.狼吞虎咽的.一口气连喝了数大碗.这才缓过气來.
    慕容华见了.自是欢欣.王氏见了.这才放下了心头的一块大石.柴荣却左右顾盼.忽然想起.怎么不见韩通呢.便问慕容教授.教授见问.便把前事一一说出.
    那柴荣服用灵丹.病体霍然而愈.左右顾盼.却不见韩通.因而动问.
    慕容华听了.摇头叹息.便把韩通留下的银子取出.搁在桌上.又将公子垂危之时.韩通取走行囊.留下这些银子作为殓葬费用.便乘着青骢马去找二哥之事.一一说了.
    柴荣听了.好不气恼.因说:“这等愚鲁之人.欠缺教化.做事有始无终.真令人恼恨.不过一路之上也得到他的大力扶助.也是恩德不浅.取去那些银?.也算是谢他万一吧.”接着.又把一路之上韩通如何勇猛杀贼.舍身相救之事.一一说了.
    慕容华听罢.摇头叹息道:“难得公子重情义.古人云:君子之义.善始善终.小人之义.有始无终.可叹.可叹.”接着.又问起公子此行前往晋阳的缘由.
    柴荣道:“恩公面前.不敢相瞒.”
    便把此行前往寻找郭相公一事.详细相告.慕容华听了.吃惊不小.忙说:“小可有眼无珠.不知公子是贵胄王孙.失敬.失敬.”说罢.便要离坐下拜.
    柴荣见状.唬得急忙离坐把他扯住说:“教授千万别如此.此番承蒙相救.正如起死人而肉白骨.此恩此德.义薄云天.恩同再造.难以图报.柴某正拟与教授结为金兰之交.岂敢受教授如此大礼.”
    慕容华忙推辞说:“公子偶遇厄难.以在下蝼蚁之力又岂能救得.这都是公子有齐天之福.得上天解救而已.在下岂敢贪天功为己功.至于结义金兰一事.小可乃一介寒儒.福泽浅薄.是万万不敢高攀的.”
    柴荣见教授如此谦逊固辞.亦不好勉强.只得转过话題.问起晋阳目下情势.慕容华博学多知.便细细说來:原來北平王刘知远前些日子已率领大将史弘肇.慕容彦超.带着三万人马.由娘子关南下.攻打恒.定二州.伺机窥伺汴京去了.留下他的弟弟刘崇为北京晋阳留守.李存训为副留守.郭相公虽然也领着个留守太原的官衔.但他领着二万兵马.北面要防备契丹偷袭.东面又要保刘知远后路的安全.因而多是奔跑于雁门.井陉之间.极少留在太原的.近日传闻北平王觉得要攻恒、定.挥师南下.兵力不足.要调郭相公前往协攻……
    柴荣听了.大吃一惊道:“如果郭相去了恒州.柴某此去晋阳.岂不是扑了个空么.”
    慕容华忙说:“这倒不会.据知郭相公的家小一直都是留在北京的.如今调往恒州.必定先回晋阳取齐家小一同前去的……”
    听到这里.柴荣不禁心下着忙.忙问:“就不知如今郭相接了家小去沒有.”
    慕容华笑道:“不曾.不曾.公子无须着急.郭相公的兵马还在赤城.就算他简从轻兵回京接家小.少说也得十天半月的.”
    柴荣听了.不禁心急如焚.说:“如此说來.柴某在此是一刻也不能逗留了.柴某此去晋阳就只认得姑丈姑娘二人.一但他们去了.柴某在晋阳便是举目无亲.如又从晋阳赶往恒州.千里迢迢.路途险阻.那更是吉凶难料了.”
    慕容华说:“如此说來.按公子之意.如何处置方好.”
    柴荣道:“依柴某之见.已是刻不容缓.立即就要动身前往.”
    慕容华听了.虽说不好劝阻.但也未免替他担心.便说:“公子病体刚愈.立即就要动身赶赴晋阳.也未免太心急了些……不过.即使要去.也应好好安排一下.”
    柴荣忙道:“小弟急于动身.方寸已乱.还请教授提点.”
    慕容华说:“提点倒是不敢.不过.千虑一得.仅供公子参详:其一:公子的锦衣已被刀箭戮破.不能再穿.不如换穿一种衣服.以免路上招人注目.”
    柴荣听了.点头称是.
    王氏听了向慕容华说:“不如就取一件相公的衣裳换上……不过只是陈旧了些.不堪公子穿着.”
    柴荣听了.忙说:“这倒无妨.只不过应付路上几天罢了.何况教授穿得.柴某怎么就穿不得.”
    王氏听得柴荣这样说.便问丈夫.是否把他的衣服取出來给公子穿.那慕容华正在思忖.摇了摇头说:“公子原來穿的是锦袍.走在路上.人家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易曰:冶容诲淫.慢藏诲盗.因此路上尽招匪盗.若是穿上慕容某的衣服.也太显懦弱可欺.易招强梁侵凌……”
    柴荣问道:“依教授之见.柴某应该是什么样的服饰打扮上路更安全妥当.”
    慕容华犹疑地说:“虽然想了一个主意.说将出來.只恐公子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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