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四野

86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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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叶倾城已经站在风冽身后用手掌比起了风冽肩膀的尺寸,但却被风冽躲开了:
    “姑娘抬爱,风冽受之有愧,衣服我娘也会做,就不劳姑娘费心了。”
    旁边姬冷看着风冽:叶倾城自己做的衣服呀,整个帝国恐怕也没有十件,大都穿在叶倾城的亲朋好友身上,可以说有钱都买不到,可眼前这个小子竟然不要。
    看着风冽脸上那依旧淡淡的笑容,叶倾城却明白了一些没想到的事情,自己伤了他的自尊心了。
    不是因为自己说他穿旧衣服,而是说自己要给他做衣服,他当自己在可怜他,因为同情所以才要做衣服给他。
    低下头,叶倾城浅笑,她没有停下正在量风冽肩宽的玉手,只是低声道:“将军误会了,我绝无看轻将军的意思。”
    风冽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叶倾城妩媚一笑,凑到他耳边温柔的道:“也许是心有灵犀哩。”
    别人或许听不到,但姬冷是第一剑圣,飞花落叶都逃不过他的耳目,叶倾城话语虽轻,但他怎会听不到,只是有些笃定了心中的想法。
    天靖则是无聊的品着茶,反正是免费的,不喝白不喝,而且••••••就当自己在喝风傲的血算了,我狠狠的喝,拼命的喝。
    风冽吓了一跳,急忙逃开,但转而一想便释然了,叶倾城人称“歌舞双绝”,自是善于取悦于人,讨人欢心,像这种手段应该只是平常,而不是对自己有意。
    叶倾城见风冽跳开,知道风冽这个态度这衣服怕是做不成了,索性道:“怎么这个样子,扭扭捏捏的不像个男人。”说完又走上前去打量着风冽的肩宽。
    风冽苦笑道:“叶姑娘千万不要这样说,如果传到外面去,恐怕带着刀剑来追杀我的人就可以组成一个加强军团。”
    叶倾城是大家闺秀,平常恭维的话听得多了,但不知怎么的听到风冽的话却忍不住“扑哧”一笑,暗想这人也并不是像一般将领那般呆板无趣,只是这一笑令看到的天靖目瞪口呆,口水满地,还是生气的姬冷打了他一巴掌才回过神来。
    “叶姑娘,我二弟绝不是故意得罪你的,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他好么?”
    本来心情正好的叶倾城听到这话后皱皱眉头,想到风傲把自己当猴耍,又在宴会上出尽风头让自己难堪的情景,忿忿的道:“为什么?同是一个娘生的,为什么你就这么优秀,而他整个一无赖、流氓?你都从来不管他的么?你可是他的大哥呀!”
    管他?一听这话,风冽不由得直抽凉气,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一幕: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刚从他娘那里得到一串糖葫芦,另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劈手夺了过来吃得美美的,无视那小孩子“哥哥,哥哥”的喊声,最后小男孩急了,再不抢回来就全被他吃掉了,于是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对手就和那大男孩打起来。
    最后两人都没听到,糖葫芦掉到地上弄脏了,两人谁都没吃上,小男孩伤心的看着地上弄脏的糖葫芦,那大男孩却一脸得意的在一旁哈哈大笑。
    最后小男孩跑到母亲那里大哭,那大男孩却一脸坏笑的说是小男孩自己不小心掉到地上把糖葫芦弄脏了,跑到这里来告他的刁状••••••
    这样的日子过了六年,大男孩十八岁了,他的父亲将他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据说是所有风家子孙梦想中的地方:战场。
    鲜血、杀伐、残肢、尸体,这一切都在磨炼着大男孩的心志,让他变得更加坚强、更能适应战争,而他心里也明白,自己表现出来的坚强也是父亲乐于见到的,于是他渐渐的适应了这个角色。
    只有当回到家里,看到那个几年前不断被自己欺负的小男孩,自己要称他为“弟弟”的时候,他的心,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连一串糖葫芦都要和弟弟抢的大男孩,而不是纵横杀敌、所向披靡的风冽将军。
    而童心大起的风冽想再次向几年前欺负小男孩一样欺负他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年纪大不表达实力强••••••自己的弟弟竟然找了个帮手!
    当然这并不代表风冽会怕了自己的弟弟,没有经历过战场的人和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是不同的,风冽一人稳稳的将两人揍了个桃花朵朵开,当然,清渊问起的时候风冽是这样回答的“在战场上和敌人打的习惯了,一时没收住手。”天知道一边逮着风傲狠揍一边说“好弟弟,你以为找个帮手我就怕你了”的人会把自己当敌人看待,打死风傲都不信。
    可是,在这样的教量当中,风傲和荣华的实力也在一天天的飞涨,从一开始只能被动挨打到后来的防守兼反击,最后惨败,再到攻守互补,配合的天衣无缝,自己只能和他们打个平手。再往后,风冽就不再找他们打了,开玩笑,找揍挨么?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头,风冽蓦然间感到浑身发凉,风傲的这一切性格,似乎••••••都是自己“教导有方”。
    心虚的点点头,风冽不说话了。
    可另一个声音在大厅里响起:“谁说我的儿子是无赖、流氓的?”
    清渊就在后堂,刚才的一切她可听了个真真切切,后来见叶倾城要为风冽做衣服,暗想她是不是看上风冽了,于是便走上大厅,要见识见识这个向来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叶倾城。走的时候还拖上了自己的准儿媳妇和干女儿梁兰。
    风冽一见,恭敬道:“娘,清儿姑娘、小妹。”
    叶倾城一见是清渊,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当着别人娘的面说她儿子的不是,这种情形叶倾城也是第一次遇到。
    一种淡淡的失望出现在叶倾城心底,这个清儿姑娘从来没见过,难道是风冽的未婚妻?看她相貌平平的样子,叶倾城并不认为自己比她差在哪里,何况见风冽对她完全是只是尊重的样子。
    叶倾城突然俏脸发红,自己在想什么呢?风冽和那姑娘的关系又干自己什么事,自己只是好心想替风冽做件衣服而已,没有别的想法,没有别的想法。
    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刚才看到那姑娘的时候心头真的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意,想到这里,叶倾城暗骂自己没用,平常看惯大场面的冷静到那里去了。
    心头正是一团乱麻,根本无暇和清渊打招呼,可清渊已经出声了:“这位姑娘是谁?为什么说我家风傲是个无赖、流氓?看你气质不俗、举止高雅,也应该是大家闺秀,为何当着我的面说我儿子的坏话,难道说我夫君死了,京中就有人认为我风家是好欺负的了不成?”
    风冽见清渊话中有气,急忙解释道:“娘,这位是叶倾城叶小姐,这位老爷子是她的外公,同时也是落月书院院长姬冷姬先生,这位是当朝三皇子天靖。这一切只是误会,没什么大不了的。”
    清渊一一和他们见过礼,姬冷和天靖也点头回应,临到叶倾城时清渊连看也不看,只是冷冷的道:“叶姑娘好,倒不知我儿风傲如何得罪了你?让你找上门来加以辱骂。”
    她本来就是来看风傲热闹,顺便幸灾乐祸,好好调侃风傲的,可没想到不仅没看到风傲一脸沮丧的样子,自己也喝了下了泻药的茶,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怎怨得他人?
    于是她的脸更红了,只是手上并没有停下在风冽背上丈量着的手。
    清渊一见,忙拦住了叶倾城的手:“你在我儿子的背上做什么?”
    “给他做件衣服。”叶倾城低着头,嗫嚅着道,但心中却有一丝怒气,你不给你儿子做衣服,还不准别人给他做么?
    “做衣服?我也会,不劳叶姑娘费心了。”
    “你会做?那你给他做呀,你看看他穿的是什么?他告诉我说这是几年前的衣服,洗的都发白了还在穿,再看看风傲,他穿的是什么?你说你对两个儿子公平么?”积蓄的怒火在瞬间爆发,叶倾城早就注意到了,风傲穿的分明是新衣服,而风冽却穿着几年前的旧衣服,想想风傲那堪称卑劣的人格,叶倾城早就将清渊定位为宠溺孩子蛮不讲理的那一类了。现在清渊还拒绝自己的好意,天知道她会不会给风冽做衣服,反正叶倾城是不信的。
    “第一,你看到的是事实,但不是全部,第二,我对待两个儿子公平不公平他们自己心里有数,第三,你是什么人,凭什么管我家的闲事?”
    “我,我,”叶倾城一时语塞,她确不是风冽的什么人,凭什么管人家的家事,但她就是看不惯,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风冽的左手道:“走,你娘不给你做衣服,我给你做,跟我走。”
    清渊也有样学样的拉着风冽的右手:“你是我的儿子,你敢离开这个家试试看!”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在大厅里上演了一幕拔河比赛,充当绳索的风冽自是苦不堪言,一会偏向这里,一会偏向那里。更郁闷的是两边的人都惹不得,想甩开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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