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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完走回来的司琅手里又捏着一个瓶子,苏眠下意识的神经一紧,她不会……!大骇之下发觉自己手脚能动了,苏眠想也不想的抓过脸边司琅丢在地上的匕首。
司琅眼神一动,手里拿出那枚可以控制那些甲虫的东西贴在唇边,冷冷威胁苏眠道:“匕首放下,你再动,我保证他马上尸骨无存。”
苏眠偏头看向黑压压的虫子旁,躺着的那道身影,眼神变得柔软坚韧。手里抓紧的匕首慢慢松开,车到山前必有路,会有办法的……
耳边,司琅还是吹了一声哨,一只甲虫飞来,停在匕首上,用细长的足将匕首柄抱着,抱起来,将匕首递到了司琅的手里。
司琅一挥手,那只虫子又回到了虫群里。看着苏眠戒备难掩害怕的样子,司琅舒服得眯了眼,把瓶子丢给苏眠,“喝下去,一滴不剩。”
司琅嘴唇一动,苏眠根本没机会拒绝,一口气把不明液体全都灌到了喉咙里。
司琅收起那枚东西,还算满意道:“算你识相。”再走到苏敛身边,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纹着的一条活灵活现的蛇,当她用匕首在蛇口上一划时,苏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刚才喝了不该喝的东西原因,眼花的居然看见她手臂上那条蛇顺着她手腕游动了起来。
红铜色,尾巴分叉的小蛇落地,在苏敛手指上咬看一口,掉转头朝她游过去。
苏眠回不过来神里,那条蛇也在她手指上咬了一口,又在她眼皮底下边游着便透明化了。这些到底是什么……她抬眸,恍恍惚惚的只看到司琅从手腕上取下来一条红线在食指上绕着绕着……
绕完了,司琅恶劣的踢了踢苏敛,就在这时,地上没有任何反应的人忽然睁眼,抓住了她那只踢人的脚。目光幽冷,如淬了毒的利剑。“你!”司琅甫惊之下,立刻去摸那枚收到袖子里的东西。
反应过来的苏眠没有含糊的爬起来,用尽力气的撞过去,把她撞翻在地。骑在她身上,两只手死命的捂着她的口鼻,司琅长长的指甲把她手背挖得新鲜血直流,苏眠绷紧的神经根本没觉得痛,手拼命地,死死的不松开。
司琅拼命的挣扎,在苏眠用尽的力气下,渐渐失去了反抗。当她彻底停止下来的时候,苏眠也差不多力竭气尽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颈动脉。返过身,跪倒在苏敛身边。伸手捧上那张担心过日夜夜的苍白的脸,声轻如呢,“苏敛,你醒醒……”
苏敛又闭上了眼,手里仍然紧紧拽着司琅的脚。如果不是他刚才突然的这么一下,苏眠也没机会反逆了司琅。
手指顺着他的脸庞摩挲而下,几日而已,他清减了许多。经过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停在他浑身是血的胸前,她抖着手拉开衣服,袍子下,苏敛露出的胸膛上没有一块好皮肉。
苏眠的眼泪嗪在眼眶,隐忍的不让落下。去湖边洗湿了衣袖,镜子一样的湖面上倒映出她的脸。即便知道司琅划花了自己的脸,可在看清的时候,苏眠还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深深浅浅的划痕,纵横交错,长长短短……苏眠伸指触了触水面的那张脸,涟漪泛动,将那张脸支离破碎的晃洒在了水中。
苏眠眼睛红红,洗湿了衣袖,回到苏敛身边。擦拭过了,没有了血迹的糊弄,一个个伤口狰狞的露着皮肉被生生撕裂走的真面目。
苏眠忍了半天的眼泪扑簌簌而下。泪水冲刷过脸上交织的伤口,一阵一阵的刺痛。却不及心里痛楚的百分之一。
苏眠抹掉眼泪,重新拉好他的衣服,去掰他的手,却掰了半天都没掰开。苏眠无奈心酸得鼻子又是一酸,拉过苏敛另外一只手,晃了晃道:“你抓着她不放算怎么回事啊,苏敛,你再放手……我不带你走了。”
她这话刚落地,苏敛那只手一松,要不是怎么都叫不醒他,苏眠都要怀疑他又装了。
费劲九牛二虎将苏敛拉起来抗在肩头,苏眠心底迫切的念头要她带着苏敛先离开这里再说。她不知道司琅给自己喝的是什么,还有那条诡异出现又消失的蛇,被咬过的手指头真真切切在疼。再晚点会发生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趁着清醒,离开,快离开……
走之前,苏眠瞥见司琅掉在地上的那枚哨子,捡起来带走。
可能是中断控制的原因,那些甲虫一早就如潮水退回了湖里。
架着苏敛平安无事的过了浮桥,苏眠扭头,地上司琅晕厥的身影,定格成一片阴影。晴光白日里,那片阴影就像遮在眼睛上的一片羽毛,阴翳了整个天空。
苏眠回头,发现苏敛的嘴唇有些发黑,她马上拉开他的衣领,那些伤口片刻功夫呈现了紫黑色,那些虫子有毒。
苏眠马上想到了那个装着那种红色解毒果的冷藏箱,如果苏敛没有转移掉的话,那个箱子应该还和包一起藏在女娲庙里。
但现在是大白天,苏眠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带着苏敛进村,即便能,她带着个成年男人也根本走不远。而苏敛的情况多半又不能耽误。
苏眠没办法,只能把苏敛就近藏在一个山洞里,奉月坐落在群山之内,环围悬崖绝壁之中,这里面走个路拐个弯都是山壁。
山洞里杂乱的有一些枯草枯叶,草叶零零星星的沾着麻黄的短毛,苏眠根本没空注意。慢慢的把苏敛放在地上,苏眠在身上到处摸,她是怕苏敛突然醒来,想给他留自己一样东西。
但她平时就不喜欢带一些首饰,这会儿摸不出半件东西。苏眠想了想,拔了自己几根长头发,扭成一根,在苏敛食指上结个结。
苏敛的两手在手心里紧紧捧了捧,苏眠俯身跪在他身边,与他额头相抵道:“苏敛,等着我,如果你早醒了,拜托你也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苏眠弄了一些枯树枝挡着洞口。
她走后没多久,一袭曳地的长袍,缓缓停在了洞口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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