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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浓烟滚滚,又相继有两艘轮渡爆炸,吴孝良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针对自己和张学良的恐怖袭击,而贺耀祖的副官又满头大汗的从岸边挤了回來,“警察的巡逻船开走了,说是发现可以人物,要对他们进行缉捕。”
从那副官满脸的愤懑之色中,吴孝良能很明显的分辨出,一定是那些警察瞧见形势不对,已经脚底抹油溜掉了,想到这里,他暗自叹息一声,看來自己与蒋中正今日还是无缘相见,有此乱局只怕是武汉三镇又要风声鹤唳了。
这时负责吴孝良的警卫人员认为两位长官已经不适宜在留在轿车旁边,而由于人群的失控,轿车也根本无法开动,他的建议是由警卫们护送两位长官步行转移到安全处,再做其他处置。
吴孝良觉得这个想法还是很靠谱的,于是转向身后的张学良,向他征求意见,就在张学良刚要开口说话之际那名警卫忽然扑到在地,似乎整个身子遭受了猛烈撞击一般。
有人开枪,这是吴孝良的第一念头,刚才也许是精神过于紧张,又加上乱哄哄响作一片的人群,而忽略了枪声,即便是怀疑,吴孝良也丝毫不敢放松,立即矮了身子,一面喊着前面不远的张学良矮身隐蔽。
呯。
尖利的枪声清晰的传入了吴孝良的耳中,对方居然还准备了步枪,这难道真是王亚樵这种单打独斗的此刻能够做到的吗。
张学良刚才并沒有听到吴孝良的警告,但却清晰的听到了步枪子弹呼啸而过的声音,他本能反应的扑到于地,也顾不得一身崭新的西装,头上的文明冒也在慌乱中不知丢到了哪里去。
张学良的判断则较吴孝良更为直接,“他娘的,蒋委员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半路就敢劫杀党**政大员。”
很快,整个汉口拉响了警报,就在几分钟之前,武汉警备司令陈明枢接到了省政府主席贺耀祖的电话,吴孝良与张无量两位军政大员在汉口码头遭遇炸弹袭击。
陈明枢得信之后又惊又怒,紧接着他又感受到了一种彻骨的寒意,如果吴孝良和张学良之中的任何一位出了问題,国民政府为了给国人,或者说给对方手下的几十万大军一个交代,都极有可能将自己提出來当作替罪羊,抵命自是不可能,但丢官去职也是可以预见的。
难道这事真是委员长那些侍从们在暗中动的手脚,陈明枢禁不住怀疑,但又觉得这种可能简直匪夷所思。
至于王亚樵其人,在他了解了整个袭击过程之后,就已经将此人排除在外了,这家伙只是一个单打独谁都的刺客,并沒有能力组织一起如此严密,规模如此之大的袭击,只看三艘渡轮相继被炸,又有数只步枪在暗中狙杀,这等有条不紊的行动,也只有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才能做到吧。
陈明枢毕竟是武汉警备司令,应急机制地动以后,很快便有相关情报人员前來汇报,此前严密监视的有日本背景的几位人士消失了,当然,事发时这些人几乎无一例外的都在汉口码头,不过却并沒有异常动作,在混论的人群中,监视人员失去了他们的踪迹。
这也可以解释为一种巧合,但在陈明枢看來,今日的袭击只怕与这些突然消失的日本人脱不开关系,也许今日之后,他的特务人员就再难于武汉寻到这些人的踪迹,而这些人只怕也早就知道了有特务人员在一直监视他们,弄了半天,竟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陈明枢一直以为智珠在握,却不料被人狠狠的阴了一把。
“抓,把所有日本背景的人全都抓回來,一个都不许放过。”
这句话几乎是在陈明枢的牙缝里挤出來的,三日后就是全国大会召开的日子,在这个当口给他上眼药,也就别怪他陈某人辣手无情了。
青年幽幽醒转,他只记得强大的气浪将他掀翻在地,然后便失去了知觉,他伸手想支起身子,但入手处却柔软至极,屋中的光线很是昏暗,外面已经夜深如墨,但他仍旧感觉出了自己是在床上,而且还是那种床垫里装了弹簧的高级货。
随着啪嗒一声,房间的壁灯点亮了,借着恰到好处的幽黄灯光,青年的眼睛忽然就直了,呆呆的望着站在门口的女人。
很显然这是一个套间,女人从外面听到了屋里的动静,这才进來查看情况。
“你醒了。”
女人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浴袍带子随意的系在腰间,交叠的领口松垮垮的露出一片雪白,胸前鼓胀的呼之欲出,以至于青年产生了一种错觉,那浴袍随时都有可能被撑开……
女人來到床边,带起了一阵风,夹着好闻的香皂味,或许还有女人特有的体香。
“你的头部受了撞击,可能现在还有些疼,都是正常现象,先把药吃了。”
青年忽然觉得阵阵头晕,却不是受伤所,在女人俯身的一瞬间,他终于看清楚浴袍里面竟什么都沒穿,一时间心猿意马,身体里燥热难耐,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人提了起來,等反应过來时已经按在了女人丰腴柔软的胸前,这是青年第一次触摸女人的身体,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大脑也因为充血而变的思维困难,手上传來的感觉,让他如痴如醉。
“想要我妈。”
女人看着他,风情万种,满室生春,青年木讷的点点头……
激情褪去,青年开始后悔自责,他睡了同志的女人,女人的脸上则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男未婚,女未嫁,我又凭什么只守着他一个人。”
青年分明从女人的话中听出了一丝醋意,里面似乎还夹杂了失落,按照他一贯的原则,这无疑是一种水性杨花自甘堕落的表现,可眼前的女人却让他生不出一丁点反感。
“那……为什么……”
女人将温软的身子紧贴向青年,好像知道他在问什么,“千里迢迢來送死,就当我可怜你,让你在临死前尝尝女人的滋味。”话说的很不客气,让青年有些发窘,但随即又有些黯然,心防大堤似乎在一点点被浪花蚕食着,这是他决心赴死之后,第一次生出了对人世间的不舍与留恋。
女人的身子离开青年平躺在床上,眼望天棚。
“他有明媒正娶的夫人,就算沒有,也不会娶我的。”女人自嘲着:“我这样的女人,谁又能明媒正娶了回去。”
青年很想告诉她,如果自己命大不死,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娶她,但是,他可能不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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