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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石贝如此开解她,可杨愫还是忍不住热泪盈眶,马上就成了泪人儿。雅文言情石贝一时语塞,只好将爱妻搂在怀里,安抚杨愫。
石贝说:“我知道你不舍得,可是你也是知道的。再说已经这么多年了,经历了多少战阵,我不是也只有这次受伤吗?好了,不要哭了。”
杨愫泪眼朦胧的看着石贝,“这个我怎么不知道,只有天下一统才能让天下重新安定下來。可是我怎么知道,这战争如此的残酷,我要是知道会如此,我宁死也要阻止你出征。我求你了,下一次就是攻打江南,我求你就不要去了,挂帅也好,领兵也好,都不要去了,让别的将军去,你不去,好不好。”
石贝用袖子为杨愫擦拭脸上的泪水,“好,好,我都听你的,只要皇兄不要我去,我绝不主动请缨。”杨愫不悦的瞪着石贝。
这时石芸哭闹了起來,杨愫连忙撇下石贝,去看女儿。
石贝看着杨愫的身影,想着:那大概是不可能的吧,而且不仅是此时此刻身不由己,恐怕天下一统了,就更是不由己了。大哥,他已经变了。
而在后宫的石珍却在看高图送來的密报,石珍看过之后立刻将其放在烛火了烧了,高图在密报里说到他是如何将李义除掉的,是如何怂恿那个李难逼宫的,又是如何让薛观和薛小倩失势和被李难猜忌的。
但是在最后,高图还说现在江南到处都是军队,尤其是水军,治军的水师已经有大小战船四千艘,水军将士八万人,足可以阻挡彻军南下,而治军的步军也有足足的十万人,依旧不可小觑。
石珍在寝殿里往來徘徊,究竟要不要听信高图的话,信了就要忍住这一时,少说几年之内是不能动兵了。如果不信的话,现在兴兵就有可能一统天下,但是高图所说的是真的,现在动兵无异于自取败亡。就在他犹豫不决时,他的新宠,,珠妃从帘幔后面走了出來。
这个珠妃生的是身形娇小墨发飞,身姿舞妙款步微,未语先酥风波转,嫩蕊泉眸衬青眉。珠妃见石珍在那里一个人愁眉苦脸的踱步,就轻飘飘的飘了过去,悠然下拜,“妾身参见陛下。陛下是在为什么事情而哭闹吗?”
石珍看了她一眼,说:“军国大事,你先退下。”珠妃说:“既然是军国大事,为何不与大臣们商量。”石珍沉默着一个人走了,珠妃连忙恭送石珍,石珍走后,珠妃转着眼珠,寻思着:军国大事,该不是又要打仗了吧,这不是才打完西南,莫非要打江南了?
反正也不关自己的事,珠妃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珠妃心安理得的会自己的寝宫,对着铜镜胭脂水粉去了。
话说石珍称帝,又确立了三庭制度,但是对何时南下进攻治朝,石珍的心里充满了矛盾。最后不得不召集群臣來商议。其中就有中书省丞相丘狩,御史台御史中丞李增,殿帅府太尉石贝,还有户部尚书王宪,刑部尚书王郃,良侯石柯以及其他大臣十余人。
朝会的日子是大彻玄元元年,既大治朱雀元年的六月。
这天六月初十,是大彻开国以后的第一次上朝,石珍坐在龙椅上,问:“各位臣工,西南征讨大获全胜,我朝也顺利开国。但是天下尚未同意,我们又要如何尽进行下一步呢?”
丞相丘狩出列,“启奏陛下,如今我朝虽然开国,但是百废待兴,征讨李难需要动用水军,尽管我水军已经初具规模,可是战力不济,不足以平定江南。贸然开战后果难测。”
石珍说:“话虽如此,可是我军士气正盛,如果能乘胜一统天下不是更好?”
石贝也站了出來,“启禀皇兄,我军虽然连连得胜,但是将士征战多年,已经是师老兵疲。况且多年厮杀民生凋敝,新近归顺的西南各郡以及土蛮,仍需优待施以恩惠,沒有一两年的休养是无法恢复的。更何况江南多年以來也是一样动荡,盗匪从未断绝,剿匪也是一件大事,其耗费可想而知,而我朝还沒有足够的财力加以应付。所以眼下还不能动兵,应当整备备战,积蓄国力,使得百姓休养生息才是上策。”
石珍沉吟,“李增,你也是这个意见?”李增大声说:“陈也是这个建议,不主张出兵。”
石珍很是不满,但是也不能说出來。就恩准了他们的意见,暂不出兵,并且休养三年,广施仁政,并下旨加紧水军的打造和训练。百官齐声呼号:陛下圣明云云。
接着又问了王郃的刑律修订的如何。
圣旨已经发下來了,在定河浦的工匠们也加紧做工,将最后的几条大船完工,而在水军营寨里,几乎是日夜不休的进行训练,船只出出进进,时而编练队形,时而演练对抗,附近驻扎的步军也增加了一倍不止。就等待着国力恢复,或是出现战机的时候。
这一等就到了玄元三年的端午,定河浦的水军也已经练成,石贝,石柯,林荣奉旨检阅水军,郭玉娥实在是闲的发慌,也偷偷的跑出來。在良侯府,石柯正准备出发,石广拉着郭玉娥的手,一路直奔书房來见石柯。
“爹爹,姨娘來找你了。”
石柯正在看书,看是郭玉娥,放下书本,说:“原來是郭将军啊,别來无恙。”
郭玉娥嗔道:“无恙?我像是无恙吗?自从封了这个骑都尉的虚衔,就再也无事可做,最近林荣忙着训练新兵,我是更沒事可做了。听说又要去定河浦,还是不带着我。什么意思啊。”
石柯笑着的打发石广去玩,然后对郭玉娥说:“你对林荣的情谊已经三年了,满朝文武是知道的。三年了,南边一直沒有谁大的风波,但是我们的国力已经提高了许多,是时候准备南征了。所以林荣也忙碌起來。不过,你要是真的想,我可以去和皇兄说说,给你们赐婚。”
郭玉娥立刻跳了起來,“谁说要嫁给他了,真是的。鬼才愿意嫁给他。我不过是來求求你,这次你们去定河浦也带上我,我好歹也是个骑都尉,不是吗?”
石柯有些为难,“可我们是奉旨前去,私自携带他人总是不好。不过,皇兄也准许我们带一队卫士,你是骑都尉,就由你來带队,随我们一同去定河浦也是名正言顺。这个办法你看如何?”
郭玉娥笑嘻嘻的,“姐夫就是姐夫,还是你有办法。”石柯苦笑:“怎么了,不责怪我骗走你姐姐了?”郭玉娥大大咧咧的拍着石柯的肩膀,“我大人不计小人过,看在广儿的面上,原谅你了。”
又说了几句话后大摇大摆的走了,石柯看着郭玉娥离去的身影,眼神落寞。
林荣对郭玉娥也一同去定河浦检阅水军很惊异,但是郭玉娥却很不以为意,“我好歹也是骑都尉,而且人家聪亲王和良侯都沒说什么,你这么多话。”
林荣也就不说什么,一行人在卫队的保护下出发了。
在定河浦的岸边,还沒有进入水军的营寨,就可以见到岗哨林立,远处的船只的身影,以及士兵们操练的呐喊声。硕大的海鳅船更是让一只生活在西南的郭玉娥为之惊诧万分,“这是船,还是山啊。”
石柯笑着说:“这个当然是船了,山上不是有树木吗?”石贝和林荣也忍不住笑了。郭玉娥知道这是石柯在调笑自己,她也不生气,继续跟着他们进入大营。
能工巧匠修建的大渡口里停泊着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船只,水军的将士们还在出操,都是光着上身的壮汉。林荣站在了郭玉娥的前面,挡住了郭玉娥的视线。
进到大帐,户部尚书王宪和中书令华正正在整理文档,见到他们來了,连忙起身行礼,“见过王爷,见过侯爷。”
石贝看了看,问:“最近一切都还顺利吧。”
王宪说:“全部战船都已经如期完工,经过了三年的训练,已经是一支劲旅了。”
石贝说:“南方人善于水上作战,水军一向是他们所擅长的。但愿能摆上用场。”
王宪小声说:“王爷,在下有几句话要说,请借一步说话。”
于是石贝跟着王宪到了大帐内堂的屏风后面,王宪压低声音说:“王爷应该是知道的,无论我们如何的勤奋整训,都是比不上几十年在船上生活的南方人的。所以,除非我们能扬长补短,否则这些船无异于一堆木柴,坐在木柴上作战,太危险了。何况那些海鳅船更是巨大,在定河下游和南江水面上虽然可以开动,可是太大了,难以灵活避开锋芒。如果只是用外轮驱动,床弩也会显得威力不够,除非敌人也有致命弱点。趁着治军的大船沒有靠近,我们的海鳅船就能给与致命的一击。”
石贝想了一想,“水战关键在火攻,而木船自身就是弱点。若说还有什么弱点,也就只有风帆了。”王宪说:“关键就在这里。”
说着就附耳过去,在石贝耳边嘀嘀咕咕。王宪说:“这个办法不知如何。”石贝说:“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别无他人。”王宪点头,“明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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