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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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2章、化成灰也认得
    王斌从骑鹿罗汉峰回来，“双狗药业”依然涨停不止。
    已经是第七个涨停板了，股价从5元涨到17元多，还没见“第二浪”下跌浪的到来。
    钱三江那边沉不住气了，陈小珠每天都打电话来交流看法。
    很久没有联系的美容店老板“美人鱼”余美美的电话也多了起来，询问要不要“出点货”？
    王斌问道：“我记得你是25元左右进的货，你现在出货不是亏了？”
    余美美信心满满地说：“我想现在出点货，等股价下来，我再把它买回，股价再次反抽我就获利了——”
    王斌反问道：“你真能看得这么准？”
    “这只妖股的走势我算是看透了。”
    王斌劝道：“我看还是持股不动好，万一卖错了，股价还往上涨，你还要花更高的价钱将股票买回来，那不亏大了？”
    “嗯——那么、我还是不卖吧——看看再说……”
    王斌从余美美说话的语气和好强的性格判断，她并没有听进他的话。
    他给强子打了个电话，让他劝劝余美美，才放下心来。
    转过身，正遇到刘阿蜀推门进来，搂着他的肩膀就要往外走。
    “走，去司徒馆长的藏雅阁——”
    刘阿蜀白了，胖了，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系着花里花哨的领带，更像一个暴发户。王斌心想，现在刘阿蜀的缩骨功再厉害，恐怕再也钻不过普通的防盗网了吧？
    他知道刘阿蜀的宝石加工和人造宝石贸易非常红火，最近刚买了车子，到处邀请朋友去‘游车河’。用他老婆的话说是‘上厕所也恨不得开着车进去’。现在说是拜访司徒馆长，其实是想显摆显摆他的新车——
    王斌看看大家正在忙着，正要推辞，主管朴辰说：“你就去吧，这里有我呢——”
    王斌这才放心跟刘阿蜀出门。
    刘阿蜀买的是一款合资的国产车，虽然价格比不上宝马奔驰保时捷这样的名车，却是国内最新款的车型，乍一看还以为是某款豪车。
    王斌称赞说：“不错，的确不错，特别是性价比，没得说的……”
    听到王斌这么说，阿蜀非常开心。
    他将王斌推到司机的座位上：“你来开开试试——”
    王斌几天前就听阿蜀的老婆白小豚打电话来发牢骚说“阿蜀上厕所也恨不得开着车进去”。
    他退却道：“还是你来开，等你过饱开车瘾后，我再试开也不迟——”
    阿蜀不好意思搔着头发根说：“那还是我来开车，你在旁边当师傅指点我？”
    “开吧开吧，客气什么？”
    车子开到大街上王斌突然想起什么。
    他对阿蜀说：“兜个弯，绕道去一趟‘百善堂中药厂’，再去司徒馆长的藏雅阁——”
    阿蜀知道王斌以前跟蔚蓝蓝的那段感情纠葛。
    他说：“你这么直接上门找她，不怕她老公吃醋？”
    “你想到哪去了？我听说这段时间厂大门闹得沸沸扬扬的，想过去看看热闹”
    “我也听说了，走，看看去——”
    阿蜀一打方向盘，车子就朝百善堂开去了。
    远远的，就看到百善堂中药厂大门拥挤的人群和缓慢行驶的车流。
    王斌的两根一字眉纠结成了两个糊涂的问号：“怎么搞的？还在闹？难道司徒馆长出的主意没有用？”
    阿蜀把着方向盘，小心翼翼地驶过药厂大门前的路段。
    王斌仔细地观察着那些举着牌子，横额示威的人士。
    他几天前来过这里，认得那些人的模样，特别是那个拿着扬声器的家伙：尖嘴猴腮，高高的颧骨，嗓门声嘶力竭的，形像醉汉，近似疯狂。
    这些人的阵容跟以前相比少了许多，只剩下这七八个人。跟以前不同的是，这些人穿上了嫩绿色的马甲，上面写着“绿色家园”四个字。横额和纸牌牌上写的也不是抗议使用“狗鞭”的内容，而是“保护海狗保卫蓝色海洋”“环保人士大行动保卫绿色家园”“立即停止生产‘海狗丸’”……
    王斌暗想，果然不出所料，抗议生产“狗鞭丸”没得逞，这些人又把目标瞄上了另一主要产品“海狗丸”。长期这么闹下去，蔚蓝蓝他们怎么能抗得住哇！
    车子驶过路况复杂的药厂门前，阿蜀紧张的心情松弛了下来。
    他冷笑几声：“这年头也太荒谬了，连瘾君子也摇身一变成了‘环保人士’了，嘿嘿嘿嘿……”
    王斌的心一动，追问道：“你刚才说谁？”
    “我说的是刚才在工厂门口穿着绿马甲，手里拿着扬声器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
    “你们认识？”
    “岂止认识，我跟他还是‘同窗同学’，呵呵，就是狱友，花名叫‘金针’，就是注射毒品的注射器。他那样的人，家里从不来探监。我们这些手头富裕的狱友给他一根烟，就能把他呼来唤去，让他给我们刷碗洗鞋……”
    “你没有认错？”
    “化成灰也能认出他来！”
    王斌想了想：“也许，他已经改掉了毒瘾？”
    “嘿嘿——”
    阿蜀又冷笑了两声。
    “你以为毒瘾是这么容易戒掉的？你没听说这样的笑话？十个人染上了毒瘾，一个义工劝他们戒毒，一个月后你猜怎么的？”
    “怎么的？”
    “劝人戒毒的义工也染上了毒瘾！毒品这玩意真是洪水猛兽呀，你看那个家伙，尖嘴猴腮，颧骨高耸，面色腊黄，一看就是个‘道友’，再看他刚才那手舞足蹈的样子，说不定刚刚打过针！”
    “打过针？”
    “就是刚刚注射过毒品，你这人怎么什么都不懂！”
    在这方面王斌确实不如进过里面，上过“特殊大学”的阿蜀。
    他没在意阿蜀说话的方式。那个“金针”拿着扬声器的形象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突然心生一计。
    他拨通了强子的手机。
    “强子吗？还在外面跑车？你从现在起到今晚半夜的搭客生意我都包下来了……不是开玩笑！我要你帮我个忙……开车到‘百善堂中药厂’大门，盯住那个拿扬声器的家伙，晚上如果他到娱乐场所你给我报个信，你就可以收工了……”
    晚上九点，强子来电话，说“金针”进了一家什么“表妹”ktv包厢。
    王斌找来小魔女如此如此交代一番。
    小魔女很喜欢玩这种刺激的游戏。她刻意打扮了一番，坐上王斌的酒红色宝马上，直奔“表妹ktv”。
    小魔女还是那身网游“魔女”打扮。火焰般的红染发，闪光绸露背短褂，紧包臀部的牛仔短裤，脚蹬一双有风火轮图案的增高靴，镶嵌在短褂肩背上那层由无数细小珠子组成的装饰，就像是网络游戏里刀枪不入的软猬甲。
    那身装束一看就是“出来玩的小妹”，ktv那些看场的吹着口哨，一路放行，小魔女来到王斌告诉她的那个包厢。
    推开门，看到里面音响放得震天响，里面的人
    灯光异常昏暗，除了显示屏画面变幻莫测的光亮，和洗手间漏出来的灯光，连地灯也没有打开。
    几个吧女模样的女孩随着音乐甩着一头长发，上身脱得只剩下胸罩，露出的身子在黑暗中白玉一般摇曳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不远处的l形摆设的沙发上，一个男人正在一个女孩身上“做俯卧撑”，旁边一个尖嘴猴腮高颧骨的家伙搂着一个女孩，一只手正在脱她的衣服，露出惨白的肩头……
    看到小魔女，他放掉了那个女孩，冲着小魔女做了一个暧昧的收拾。
    “小妹妹，进来——”
    “对不起，走错包厢了——”
    小魔女赶紧退了出来。
    当晚十时许，翠城110巡警大队接到了一个女孩的报警：“表妹ktv的芙蓉包厢里有人在聚众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