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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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2章、人有悲欢离合
    每年八、九月，是王斌最揪心的月份。
    每到这个由盛夏变换到初秋的季节，是继母凤姐发病的周期。去年凤姐发病时，多亏陆尚飞在w市，她的病情发作比前几次平缓了许多。
    昨天，王斌接到了爷爷王石头打来的电话——
    老爸忘了吃降压药，血压骤然升高，正在卧床休息。要王斌尽快赶回来“做”“双狗药业”的线路图给凤姨分析，否则凤姨一旦发病，后果不堪设想……
    凤姨的病是心病。那年她正在昊天基金担任分析员，大学毕业不到三年的她年轻，漂亮，充满朝气。她向公司推荐了“双狗药业”，认为这是一只可以翻番的“黑马股”。在总经理王荣亭支持下，公司重仓持有这只股票。
    可是后来“双狗药业”走出了“七连跌”的暴跌行情，公司损失过亿，王荣亭因此引咎辞职，并跟妻子离异。凤姨也因为承受不住精神打击，住进了精神病院，经过一年多的治疗才出院。，病情趋于稳定。
    重新执掌“昊天”帅印的王荣亭迎娶了凤姨。有了爱情的滋润，她的病情一天天好起来，平时与正常人无异，只在听到“双狗股份”的利空消息，或者看到“双狗股份”的暴跌行情时，才会引起间歇性的发作……
    为了让凤姨看到“双狗药业”的“黑马走势”，她电脑里的“双狗药业”的技术走势都是经过王荣亭每天修改过的，让她看着心情舒坦。如果不及时赶回去接着父亲继续“臆造”双狗股份的“多头走势”，凤姨看不到更新的行情，一定会心生疑问，到那时就一切都晚了——
    王斌必须及时赶回去。
    遗憾的是小红不能陪伴他回去。
    这几天，秦家老祖母的健康情况变得越来越糟糕，小红已经一连五个晚上没有回家。
    王斌到秦家陪她，见到她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两圈淡淡的黑眼圈，围绕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
    这个时候他本来应该陪着她，让她抓紧时间打个盹，可是他却要离开她回w市去了。如果仅仅是为了打工糊口当家政，他早就不让她干下去了，可是，她是在照顾心疼她的老祖母，血溶于水……
    他说过，由他出钱，请三个家政三班倒照顾老祖母，小红和秦家姐弟都不愿意。小红是怕请来的家政不用心，让不能动弹的老祖母受苦。秦家姐弟又是为了什么呢？好在他们看起来也很关心老祖母的病情，一有空就守在老人的床边，半步也不肯走开。
    他突然想起在大学的联谊会上，主持人问他：“如果你女朋友和妈妈都掉到了海里了，你先救起哪一个？”他回答是：“这是一个伪命题，哪有这么巧？”他这样回答是因为他根本不知怎样回答。当这一幕终于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先救妈妈，而且是个后妈。
    临行前，他去了一趟秦家。
    碰巧老人刚刚睡去，他走出客厅外，小红也跟了出来，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她对王斌说：“这几天老祖母更不好了……”
    “赶快送医院呀！”
    “老人不愿去。”小红的声音哽咽起来。
    她接着说：“这些天，老人都在为自己的身后事着想了，说她藏了一大笔钱，要我不去跟秦鸥和秦鹏争，因为那是秦雁妈妈留下来给他们姐弟俩。我答应了老祖母……”
    王斌隐约猜到秦家姐弟不愿将老祖母送到医院，也不愿意请家政陪伴，日夜守着老人的原因。他记得小红以前跟他说过这件事，知道老人家还把手上戴着的老玉镯子送给了她。
    他看看小红手腕上的镯子，把要回w市照顾父亲和凤姐的事告诉了她。
    听说是王斌的父亲病了，小红的眼泪又出来了：“那你还不赶快回去？如果不是为了老祖母，我一定和你一起回去，上一次，我到w市，就你老爸和凤姨疼我——”
    “用不着你，那里有的是医生护士和护工，你去干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他，回到家用手机连线，让我好好看看他，跟他问个好……”
    “好的。”
    “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一会就来——”
    王斌还以为她要上厕所，留下来在客厅守着秦家老祖母。
    十多分钟后，小红捧回来一大包东西，屋里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味，客厅里的空气顿时浑浊起来。
    她说：“来不及买东西让你带回家去，我到楼下杂货店老板那里买了一斤笋干，凤姨最喜欢吃了——”
    王斌盯着她清泉般清澈的眸子，动情地把她搂到怀里：“一旦老祖母的病情好转，马上坐动车到w市。动身前打我的手机，我到车站接你……”
    “嗯——”
    王斌回w市不久，秦家老祖母的身体越发虚弱了，似乎是一柱即将燃尽的蜡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秦家姐弟再也不要小红照顾老人，日夜守候在老人身边。
    秦雁睡在里屋小红的单人床上，秦鹄把简易床搬到了老人的床边，小红只得睡到外面客厅的木头长沙发上。
    这天下半夜，她被里屋的一阵吵杂声惊醒，连忙走进里屋，看到老人已经被搬到地上。地上铺着床板，床板上面铺着一张棉被，老人仰卧在上面，身上盖着那张“陀罗被”。
    秦鹄和秦雁正在床上床下搜寻什么，把老人的床铺翻得一片狼藉。
    小红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站在那里不能动弹。
    秦雁回过头问：“小红，你见到祖母把什么东西藏起来了么？”
    小红还像身在在梦里，答非所问：“祖母怎么了？”
    秦雁哽咽说：“祖母过世了——”
    小红一听，“哇——”地一声哭喊起来。
    秦鹄厉声制止她：“嘘——别吵醒了邻居——”
    小红不知秦鹄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凶？
    她记起来了，老祖母生前说过，爸爸妈妈给他们姐弟俩留下一笔“百万财产”。姐弟俩也许正在寻找那笔诱人的财富。
    她绕过这对疯狂的姐弟俩，在老祖母的身边跪下双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