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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5点。
老刘惊慌失措地冲进了办公室。
见他神色慌张,我一下子座椅上站了起来,一连几声问他怎么了?
原来,此次回云山,聂奇同是主要目的是将那只叫灰奇的兔子带下山来,他们开着车进别墅的时候,那兔子倒是安安静静的,所以没费什么周折,就一起到了别墅。
可后来发生的事情却实在令人挠头。
聂奇同带着那兔子在将屋子里里外外折腾一通,啥收获也没有,便跑到院子里开始查看。
除了早上那摔碎的鱼缸,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后来,一无所获的聂奇同说要带着兔子到那坟山去看看。
老刘没有什么好奇心,也想偷个懒,便让聂奇同一个人一定要着兔子前往,说自己留在别墅守着就行。
那聂奇同并没多话,便只管带着兔子走了。
可是,出门还没几分钟呢,老刘就听到院子外面吵闹声此起彼伏,赶紧跑出去查看,发现争吵的声音来自隔壁的院落。
等他跑到隔壁院落一看,便彻底傻了眼了。
“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那院子里的老婆婆正拿着水扫把追聂大师那只兔子呢!”老刘说。
原来,当聂奇同带着兔子走出院子里,那兔子看到隔壁院子里种的菜,竟然野性大发,三下二下就窜进人家院里去了,将那菜地搞得一塌糊涂。
任聂奇同在外面想尽法子,那兔子也不肯出来。
后来,老婆婆到院子里恰巧看到那糟心的一幕,怒不可遏,便拿着扫把满院子追那只兔子,嘴里还嚷嚷那只兔子是怪物。
“现在那兔子呢?聂奇同人呢?”我着急地问。
老刘说,那兔子不仅将菜地毁了,后面更过份,直接从开着的门跑到老头老太太家去了,怎么都抓不住。
气急败坏的老夫妻给保安打了电话。
然而,一群人围追堵截也没能将那只神气活现的兔子抓到,而且那兔子一边折腾人,一边还不停地在屋子里搞破坏。
“连那个看上去很值钱的景泰蓝花瓶都给碰碎了!看着都好心疼啊!”老刘哀叹到。
最后,在片区派出所警察协助下,将那只兔子缉拿归案,而兔子的主人聂奇同也一并带走了。
这真是个坏到不能再坏的消息了。
老刘说,最伤心的要数那老太太了,精心养的菜没了,花瓶摔了,屋子里被搞得一塌糊涂,在派出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说是怎么遇上这么倒霉的事。
这一趟老刘过来,是让我想办法去将聂大师营救出来。
没想到,那家伙事儿还没给我办呢,这会却倒给我添些事出来。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无非是花钱保人。
“唐总,你不如给陈警官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找熟人疏通一下!”老刘提醒我。
不提还好,一提这茬,我忍不住朝老刘翻了个白眼:“老聂与陈警官那么熟,他有电话的啊,怎么不打一个?”
“打个屁啊!老聂的电话抓那兔子的时候,掉地上被踩了个稀巴烂!别说找电话号码了,连电话都没办法打了!我又没有陈警官的电话。”老刘一脸委屈。
我知道,这事电话上一句话二句话也说不清楚,更何况事情是发生在我们别墅区,聂奇同又是我的客人,这事,我总之都得出面料理。
立马给陈申打了电话。
没想到,听到我的转述,陈申在电话里竟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好了,我就说那兔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会儿终是惹事了不是?”
原本说好我六点半在公司楼下等陈申下班后过来接我,现在提前接到我的电话,他便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情,飞车过来,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出现公司楼下了。
陈申与我前,老刘开着车跟在后头。
几个人心急火燎地赶到了那个别墅隶属的辖区派出所。
没费多大周折,陈申就将聂奇同从里面捞了出来,当然还有那只已经被聂奇同五花大绑的兔子。
破衣烂衫的聂奇同一到车里坐下,陈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说:“老弟,你这是到哪里打家劫舍弄成这个样子了?”
大概是又惊又怒又折腾了半日,聂奇同懒懒地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
留着,老聂,你这样子不好吧,不吭声算怎么回事?总得搭个话吧,明明是来替我的宅子捉鬼的,怎么弄了这个样子?
这一会,聂奇同终于幽幽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来:“我怎么知道啊?灰奇今天太tm搞事了!”
我问,我那别墅的事情怎么办?
聂奇同一听那别墅,马上坐直了身子,脸上显出些活气来,他说:“有点小发现,但是我不敢肯定!”
一句话,车上的都直起了耳朵,注视着他。
旋即,他又放松了身子,靠回椅子上:“回去再说,现在还只是猜测,本来想让灰奇出马,结果那家伙竟然跑你们邻居家里捣乱了!”
我想,兔子不是只是萝卜么?什么时候改口味了?
想象一下隔壁老头老太太被折腾得不成样子的家,我深感内疚,决定一会儿了,先上侬去道歉一番。
很快,我们到了别墅,邻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
犯罪现场已经被用心地清理过,丝毫看不出曾经被破坏的痕迹。
至于那块菜地,已经变成一片平静的泥地了,除了残存的几片碎叶,别的啥都没了。
我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陈申与老刘各自倒着车,想找个合适的位置将车停好。
聂奇同一面骂,一面拖着那只兔子在院子里晃悠。
我径直去了旁边的院子,看到门上的铃,伸手按了按,门铃响了。
过了半晌,屋子里并没有人走出来开门。
难道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我又摁了几次,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陈申已经停好车,走到满脸困惑的我面前,说:“估计屋里没人吧,别杵在这儿了,回去吧!”
放下想要再次摁响门铃的那只手,我颇有些失望,看来,至少今天我是有机会向那二位老人道歉了,只得怏怏地与陈申一起离开那里。
走了两步,我又回身看了一眼那院子。
院子里,出奇的安静,安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当我的眼睛瞟过那幢小楼时,目光滑过二楼的一扇窗户时,隐约看到那里有个人影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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