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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瑾扬也没留意,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去:“白玉,白玉,白玉……”一路喊着冲进屋子,却扑了一个空,在亭子处找到了白玉,白玉抓着他的手慌忙道:“白玉,快跟我去救人!”
“救何人?”白玉挽住她的手道。
“去了就知道了,快走。我帮你拿药箱!”司瑾扬冲进屋子拿了药箱,拉着白玉出来:“要不要马车?哑巴,马车!”
上了马车,告诉了哑巴:“去霍府。”
“霍府?你又救了何人?”白玉看她如此慌张,手却依旧握着他的手。
“到了我再告诉你,是谁。”司瑾扬道,“他被人打伤了,我跑出来时,已经吐了好几次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司瑾扬方才握住时便觉得他的手很凉,问道。
“刚碰过湖水。”白玉问道,看着司瑾扬双手握着他的手,搓着。
“这样好一些了吧?”司瑾扬问道,忽而被白玉拉入怀中,司瑾扬跌在他的身上。
“墨王与纪姑娘走了?”白玉抱住她问道,闻着她清幽的体香。
“嗯,走了,我亲自送他们走了。”司瑾扬靠在他肩膀处,说道。
马车来到了霍府,司瑾扬跳下车,伸手扶着白玉下来,哑巴打开门,司瑾扬却看到里面一片漆黑。
“蜡烛烧完了?”司瑾扬忽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方要走过去,被白玉拉住:“在哪里?”
“就在那间屋子里。”司瑾扬指着那屋子道,“方才我点燃了蜡烛,也许被风吹灭了。”
“哑巴,去里面看看。”白玉则和司瑾扬站在外边。
烛光点燃,哑巴出来了对他们摇了摇头。
“里面没人?”司瑾扬问道,没待哑巴点头或者摇头已然进去了,屋内空无一人,那些被她揭下来的面具也不见了。
“人呢?”司瑾扬只看到地上有几丝血迹,那些面具也全然不见。
白玉打量着这里,走过去揽住她:“看来,那人不想被你救,已然走了。”
“希望是走了。”司瑾扬又想起那夜,抬头对白玉道,“我最怕他被人抓走了。我送顾鹤轩走后,就看到一群黑衣人围攻他,莫不是他们找到了这里,带走了他?”
“你要救的人是谁?若是有人抓走了他,我们也无办法找到他。”白玉问道。
“是……”司瑾扬踮起脚告诉了白玉,“是掳我的人叶凌寒。”
白玉听到皱眉道,司瑾扬点点头:“就是他。”所以,到了才敢告诉他。
“相公为何还要救他?是还嫌被他害得不够惨么?”白玉眸光变得犀利,司瑾扬被白玉看得有些低垂了头,声音也更小了,“他也没有怎么害我,我不是没事么?他若真被那些黑衣人带走了,怎么办?”她还揭了他的面具……
“你已做到仁至义尽,不念仇怨救了他,是生是死,现在我们也无法找到他,就看他的造化了。”白玉淡然道。
事实上,也只有如此。
司瑾扬看向白玉淡漠的神情,他定是记着叶凌寒掳走她的事情,才如此的淡然不理。
“会不会这里?”司瑾扬有些害怕的抓紧了白玉的衣服,“我曾带着一个人来过这里,不过他死了,我想把他埋起来时,他却不见了……会不会这里有鬼?他被鬼带走了?白玉,我们把这里也找一找吧?”
司瑾扬还揣着一丝希望,虽然这丝希望比较渺茫。
“刘北也曾待过这里,怎会有鬼?若是救了他,你不怕被他再反咬一口?”白玉问道。
“刘北一直有桀凤若还有哑巴守着……我不怕,白玉,就帮我去找一找他吧。”司瑾扬拽着白玉的衣服道。
三个人就在霍府转了起来,将所有房间都转遍了,也没有人。
对了,看脚印!那屋子满是灰尘,地上也是灰尘,叶凌寒如何走的,一看脚印就能明白一切。
“白玉,我们再回去看看!”司瑾扬拉着白玉往回走,三人又回到了屋里,司瑾扬拿着蜡烛低身看着。
司瑾扬低身确定着地上的脚印,一串新脚印是向桌子处的,那是哑巴的,还有两串距离相近的,那是她和白玉的,另外有一条长的拖痕,是叶凌寒的。但确认半天,司瑾扬还是无法确认什么,因为脚印有些复杂,司瑾扬方有些懊恼,进屋之前应该先看看脚印,叶凌寒若是自己走的,定会留下脚印,若是黑衣人也会有痕迹,但方才他们这一走,将痕迹都踩乱了。
不过叶凌寒深受重伤,行走起来也比常人脚印要深、要重,司瑾扬又退至叶凌寒趴着的地方,周遭脚印凌乱,有一串是她跑出去的……
“在看什么?”白玉低身问道。
“看脚印,他若是自己离开的,应该是走出的;若是被人捉走的,除了我们还有别的脚印。”司瑾扬略失望道,“但这里都被我们踩乱了,看不出来了。”
“方才不是还说有鬼?”白玉看她认真模样,“提醒”道。
“有鬼?”
忽然哗啦一声,灯灭了。
“啊!”司瑾扬神经一炸就抱紧了白玉,灯烛又燃起,哑巴略带歉意的向他们点点头。
“怕鬼?”白玉柔声道,“若是有鬼,也会只吃白玉。”
司瑾扬看到是因为哑巴把灯烛弄灭了,藏在白玉的香怀中不肯抬头,她说要保护他,自己却先怕得要死。但听白玉这么说,她略诧异的抬头:“为什么?”
“因为鬼也好美色,吃了我就不会想吃任何人了。”白玉挑笑道,烛光下,那艳若桃李的面庞因为那抹笑容愈发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白玉,你真自大。”司瑾扬捏捏他的鼻子道。
“你难道不好我的色吗?”白玉看着她道,司瑾扬脸砰就红了,“哼,等我十七八岁,我也一定要变成一个绝世美女,让你还这么自大。”
“若你长成一个丑八怪呢?”
“你敢嫌我?”司瑾扬凶巴巴说道。
“怎敢?”白玉笑得更是妖媚。
哑巴听着二人的对话,别过头,他走向墙壁,抬起灯烛,便看到一幅画。
“那幅画……”司瑾扬也看到了那幅画,白玉侧头看了一眼,“认得?”
“见过,我们去看看。”司瑾扬拉着白玉到了那幅画前,又看到了那女子,端庄典雅:“她叫珍娘,应该是霍府的女主人。白玉,你知道这霍府是什么地方吗?为什么这么大的宅子荒废了,也没人要?”
“霍府本是将门之后,但十年前忽然全家被人灭口,据说至今也没有找到凶手。你方才说曾带人来过这里?”白玉低头问道。
“没有人活下来吗?”司瑾扬问道。
“听说,只有这霍府的男主人霍茗岭没有抓到。”
那给她什么“绝世宝贝”的人就是霍茗岭吗?
“是我失忆后第一次去见你,碰到一个人,他让我带他来这里,对着画上的女子喊珍娘,之后他就死了,我想埋了他,但尸首却不见了。如果霍茗岭真的没死,也许那个人就是他了。也或许,他没死,我当时因为害怕只试了他的鼻息,而没有看脉搏。”司瑾扬猜测着,“对了,他还给了我一件东西,好像被我放在王府内了,明天拿给你看看,他跟我说是什么绝世宝贝。”
白玉低头摸着衣服,那玉佩不在身上,却没注意此刻白玉神情的变幻,带着几丝震惊看着她。
司瑾扬再抬头时,就看到哑巴哑巴一直盯着那幅画看,神情竟似那日那人一般专注。
“白玉,你觉得这画上的女子如何?”司瑾扬问道。
“温婉大方,应为贤妻良母。”白玉隐没了所有的情绪,看了一眼,见那画上女子神情恬淡,说道。
“那与我像不像呢?”司瑾扬问道,却意外看到晶莹的泪水从哑巴眼里落了下来。
“哑巴,你怎么哭了?”司瑾扬揪着哑巴的衣衫道,哑巴才晃过神儿来,急忙擦干泪,转身就退了出去。
“白玉,哑巴刚才哭了,你看到了吗?他认识这画上的女子?”司瑾扬顺杆爬柳的问道。
“也许是这画上的女子与他娘亲长得相,哑巴的娘亲在十五岁时过世了。”白玉的一句话不着痕迹的圆了司瑾扬所有的疑问,也转头略带奇怪的看向哑巴。
“哑巴也挺可怜的。”司瑾扬道,继而又想到白玉的身世遭遇,方才白玉又提到了“贤妻良母”,她会不会又不小心勾起了他对父母的伤心往事?
“白玉,我们走吧。”
“不找了?”
“不找了。”司瑾扬道,“我们走吧。”
司瑾扬还记得叶凌寒说,她想要找他就去一家客栈找徐老板,或许哑叔能帮上一些忙。
和白玉出来重新上了马车,司瑾扬抱着白玉靠着他:“不知顾鹤轩和纪楚凌现在到哪里了?”
“你在担心他们?”白玉将她的发丝攥在手中问道。
“有点儿。希望他们不要被抓住。”司瑾扬叹了一声,抬头看向他,“不过,我们终于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嗯。”白玉低头吻了她的额头一下,“去河边走走如何?”
“河边?好啊,我们去走走。”
马车停在了河边,二人下了车,晚风习习,早已没了灼热的气息。
“白玉,我都想好我们以后的生活了。”司瑾扬揽着白玉的腰身说道。
“你想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白玉饶有兴致的问,司瑾扬另一只手又抱住他,两只手相扣,“我说过我要成为天下第一富翁,等我们成亲后,我们就做一些生意,像地产、理发、相亲一条龙……我已经想了很多很多生意,保证做一行就挣翻了。然后……我们在生几个孩子……”司瑾扬又开始畅想她的宏图伟业。
“你想要几个孩子?”白玉笑着问道。
“你想要几个?”司瑾扬面皮又开始发红。
“一个。”白玉看着她说道。
“?”
白玉看到她有些诧异的神情,将她的发丝别过耳后:“因为生娃娃会痛,相公只要为白玉生一个就够了。”
“不痛……为你,什么痛都不是痛。”司瑾扬脸更红了。
“呵,好,相公生几个,白玉便要几个,可行了?”白玉又笑道。
“嗯……”唇被封住,司瑾扬不自觉抓紧了他的衣服,却看到在他的后面有萤火虫飞过。
“莹国葱(萤火虫)。”司瑾扬支吾道,白玉皱眉,扬起宽大的袖子,遮住她的视线,将她整个人都囚入怀中,加深了吻。
“嗯。”司瑾扬的感知彻底被他占尽,良久方罢,听着她气喘吁吁,“方才相公说什么?”
“萤火虫……”司瑾扬又看到了萤火虫,“白玉,萤火虫!”
司瑾扬跳开白玉的怀抱,就去捉萤火虫,一蹿一跳,那萤火虫不远不近的飞着,她就是捉不到。
一只手一伸便捉到了萤火虫,司瑾扬看着哑巴攥着萤火虫递给她,司瑾扬摸了摸身上并没有手帕:“等我一会儿。”她跑到白玉身边:“带着手帕吗?”手也钻进了他的衣袖中便搜出了手帕,敞开,借着插在马车上的灯笼,司瑾扬看到手帕的边角上绣着一个龙飞凤舞两个字:“瑾玉”,那两个字连在了一起,宛如花一般。
“白玉,这是你绣的?”司瑾扬震惊万分的问道。
“以前被教过一些刺绣,如何?”白玉看到她惊愕的神情,哑巴也略带惊愕,他早就知道他家主子会刺绣,但陪在白玉身边这么多年,却一次也没有见过他动过针线,如今看到司瑾扬手里的锦怕,只那两个字却能看出深厚的刺绣功底,即便是刺绣手艺精良的女儿家也可能比不过。
“白玉美人,你告诉我,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司瑾扬捏着他的脸问道,“你什么都会了,我以后怎么办?”
司瑾扬觉得白玉越来越“可怕”,就像一个宝藏,她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她这个“******”还藏着多少的“秘密”?
“那有我不就够了?”白玉道。
“这手帕以后只能我一个人用,不许你再给别人绣!”司瑾扬霸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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