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镇纪事

第一百零九章 下乡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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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长丰请宏照下乡钓鱼。。(阅读最佳体验尽在【】)一行五人,有桂花、子豪、建琴。
    赵长丰和范建琴已经公开出双入对,家中有个黄脸婆,外面有个颜如玉,长丰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也不甚在乎。哪个人沒个七情六欲,哪个做干部沒个相好的,要是把这也当个事看,脑袋怕是搭错筋了。两情相悦纵然违背道德规范,毕竟是个人生活,任何人都无权过问。你可以管我的意识形态,但你管不了我下半身的事。
    坐在塘边的大伞下,长丰说:“王森大酒店的事有人写信到我们纪委了,我看够滑稽的,几个部门都在推卸责任。到底是谁点头的,谁也不肯说。想以罚代法,恐怕行不通。”
    宏照注视着水面的浮子,似乎在听也似乎沒听。其实他此时想起了多年前的周家集,想起了老刺头老尤,想起了被砸烂的老虎灶。顿时感到有些好笑。
    长丰继续说:“三哥,我想先请示一下你,这个事情怎么办,”
    宏照知道长丰是投石问路打探市委和政府的意思。宏照拎起杆子,往旁边移了一点点,然后说:“这件事好像很复杂,其实也很简单,但往往最简单的事又是最复杂的事。”
    长丰不解,继续问:“我想立案侦查这个事,你看呢,”
    宏照答非所问:“老赵你可知道,鱼分三层,上层鱼是小鱼,别看它活蹦乱跳,但死得最快;中层鱼比较稳重,但还是克服不了贪欲,上钩是迟早的事;下层鱼隐藏最深,它绝对不会咬钩,只有等它在下面憋不住浮上來吐水时,把钩放在它嘴里才能把它拎上來……”
    下风的周子豪肯定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嚷了一句:“赵书记,鱼要钓小一点,大了拖不上來。”
    宏照和长丰都笑了。
    两个女人在屋子里打麻将。
    宏照暗叹人到底不一样,这个赵长丰就是草包,子豪确实是个材料。
    千亩鱼塘,水面广阔,鸥鹭畅翔,轻松自由。
    宏照自觉身心愉悦,好像脱胎换骨一般。回想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活,虽谈不上声色犬马,但确实过着与普通人不同的生活。其实,普通人的生活才是最好的。炒个韭菜,烧个菜汤,焖个豆腐,煮个干丝,比山珍海味更可口更下饭。像个普通农民一样,白天种地,晚上喝酒,搂个老婆娘一睡到天亮,也是福。更何况乡村空气清新,风景如画,民风纯朴,容易相处。
    这样想着,不觉已近中饭时分。
    宏照钓了四条鳊鱼,四条鲢鱼,两条银鲫。长丰显然心思不在上面,只钓了两条银鲫,只有四五两。子豪收获最大,钓了近二十条鱼。回到屋内,麻将也结束了,两个女人都赢了钱,正在大谈牌经。两个人虽然地位悬殊,但有一个共同点,,丽人儿,所以话也多,建琴的话似乎更多,两个人亲得像姐妹。
    一个说医学美容的目的是为了弥补一个人的缺陷,是为了在原有的基础上完善一些,而不是彻底改变一个人。
    另一个说眼角轻度下垂、鱼尾纹、眉间纹、轻度眼袋,感叹自己永远成不了金喜善了。
    宏照一边喝茶一边饶有兴味地听着两个人从麻将谈到了美容。
    主人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姓翟。听长丰介绍是他朋友的儿子。这个翟老板十分机巧,说话也极有分寸,宏照不由生出些好感。不是什么特殊的酒,一箱子放在屋里。翟老板说这酒是八七年的郎酒,是镇上一个卖酒的老板从仓库里翻出來的。宏照喝了以后觉得酱香确实醇厚,不由兴奋起來,多喝了几杯。
    翟老板说,我把他仓库的郎酒全部收了过來,刚才放了十箱子到后车箱中,不要嫌丑啊。
    子豪笑道:“这酒可珍贵了,比现在出产五粮液茅台要强多了,喝在嘴里像糖浆一样,翟老板的盛情比酒还要……”
    长丰也喝多了一点,打断了他的话:“真是酒好地好人更好,小翟可是个人才啊,致富不忘本,每年捐款乡里几十万呢。将來周书记进城做了部长,别忘记宣传宣传这样的年轻人啊。”
    子豪哈哈一笑:“我哪有资格,这里有吴常委,有杨部长,还有你赵书记,谁都可以好好栽培一下翟老板,唯独我不行,我还需要三位长官培养呢。”说完单独敬了翟老板一杯,接着说:“我看你翟老板只要你紧紧抱着你赵叔叔的大腿,事业一定会更上一层楼的。”
    桂花掩口而笑,插了一句:“小翟,你敬一下周书记,让他帮你搞个海盐市十佳青年。找你赵叔沒用的,找他办事都是不吉利的事。”宏照听后不由哈哈大笑,长丰和建琴也跟着笑。
    长丰一拍桌子:“说一千,道一万,十个男人说不过我们的杨部长。杨部长永远都能够举重若轻,一说话我都想不出说什么回了。”
    宏照略有醉意,若有所思,一抬头便看见门外面几只白色的鸟,慢慢儿向天边飞去。
    桂花顺着宏照的视线望过去,喊了一声:“这鸟好漂亮。”
    宏照的电话响了。宏照跑到屋外接电话,好长时间,他进來了,只说了一句:“陈平招了。”
    其他人脸上都很平静,唯独赵长丰有些兴奋。他在预测下一个是谁,宏照打断了他的话,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下一个是谁还要预测吗,如果一切顺利,这下一个一定就是安如康。
    安如康今年五十五,儿子结婚了,抱了孙子,快到二线年龄了。前段时间在局机关会议上说:“建设局规划局这些年进去了多少个局长你们比我清楚,也有人造谣我有多少多少钱,有多少多少房子,这都是恶意中伤。五十知天命,人生苦短,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我这么想也这么做就不会犯错误。这么多年來,我平平安安什么事都沒有,说明了什么,大家可以想一想。归根结底一句话,只要行得正,不怕鬼敲门。”
    话传到宏照耳中,宏照也觉得好笑。真是人至贱则无敌,明明天下人都知道你的丑事,你还那样自吹自擂。谁不知道你安如康是个大户,金港案中你一次性就提前挖走了二百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家让你在台上表演,让你表扬与自我表扬,让你说得起劲,只是为了自己心中笑得起劲。最终谁都会倒下,次序都排好的。果然王森先倒下了。
    王森是个商人,倒下的含义不同于官员。他的倒下不复杂很单纯,不涉及任何人,所以有些人不要紧张。身体直挺挺地横在地上,口角流出了哈拉子,这就是倒下的全部含义。长期劳累和忧心,双管齐下,不断地攻击了他的大脑,让他的大脑瞬间充满了血液,让他的全身一下子达到了沸点,而后骤冷下來。一小时以后他才被人发现,从森南大酒店送到人民医院只需要五分钟。然而半小时以后,这个消息在网络上不胫而走,其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王森如果单纯是个商人,是不会如此引人注目的。王森的身份太复杂了,在他身上有很多标志性的符号。他曾是兴化下岗再就业的典型模范,报纸电视上都曾竭力宣传过,无疑他的奋斗史是个绝好的励志材料。王森是个慈善家,多年來一直资助贫困大学生读书,帮助贫困家庭度过难关。王森是兴华餐饮协会的理事长,这十多年赚的钱足够他在周游世界的过程中奢侈地过完这一生。但他的朋友如此评价他:王森这样的人來到世间绝不是享受生命的,他是來打仗的,与人斗,与自己的极限斗,但最终他不会战胜自己。
    组建森南大酒店的时候,他旗下有几个比较上规模的酒店,也算是个有头脸的社会名流。那时他有幸结识了章**。章应允替他搞银行贷款和民间融资,以帮助他实现一次人生的重大飞跃。王森是农民的儿子,走到今天已属不易,一辈子都吃穿不愁,但离大富大贵还很远。成功的男人必定是有野心的,章**帮他膨胀了**,而且成倍了。为了让王森义无反顾向前走,章**还给他吃了下一颗定心丸,森南国际大酒店一定能成为政府接待的首选饭店。如果成了市政府的大食堂,王森还愁什么呢,章**沒有食言,很长一段时间市政府及各部委办局的公务接待都集中在森南国际大酒店。因为沒有人不知道章**是酒店的股东之一,他背后的郑爽也疑似股东之一。沒有人会愚蠢到见庙不拜的地步,难道非要等到雷打到头上才真正相信神的力量,真正到那个时候就已经迟了。退一步讲,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谁愿意在三星级的酒店里糟蹋自己的钱,花公家钱最舒畅,如果又得到上级领导的默许,自然感觉花得最安全,最值得。
    这边是笙箫歌太平,而森南正南方向的工地已经开始挖掘。听说是兴建一个大酒店。神采飞扬的王森自然不会在意,兴华人都会吹牛b,大酒店,谈何容易,即使是大酒店,开得开死得快。王森依旧天天数他的钱,分他的钱,你一份我一份,分给各个股东,其中有章**,也有郑爽。
    王森是个马虎的人,一直算不了细账,财务上要是沒老婆和舅老爷撑着他一定是个胡涂帐,他身上只有一股子干劲,说好听点就是魄力,这是个好多男人都缺乏的质量,所以他从來沒有把正南方向的土建工程理解成为森南为他王森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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