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强弃少

第七五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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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空岛上虽无奇珍异宝,但也总有些黄白宝画等贵重物品,所以这陷空岛的库房倒也算一方禁地,门窗严锁,护院守备,加之这陷空岛五鼠名声在外,江湖上的那些什么肖小盗贼,自是不敢打这儿主意,众人皆道:这陷空岛的库房,比那官府库房更安全上几分。
    看管库房的是个姓胡的管事,五十开外,为人谨慎,自二十年前接手这库房以来,从未出过差错,可这几日却是提心吊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不为别的,就为那五爷从东京汴梁带来了一柄不得了的宝刀。
    陷空岛上下人人都知晓那柄宝刀是开封府鼎鼎大名的尚方宝刀。这一下,可把胡管事吓得不清,生怕尚方宝刀有个什么闪失,又是日间加派人手,又是夜间加紧巡逻,库房钥匙更是贴身携带,片刻不离身,昼夜祷告,日盼夜盼,只望那开封府的展爷赶紧来把这尚方宝刀带走。
    待那开封府展爷姗姗而来,这下,胡管事是大大松了口气,就趁小厮取银两之时入库确认尚方宝刀所在,可这一看,顿时惊去了半条魂,原本端端摆在库房中央刀架上的尚方宝刀竟然不翼而飞。
    胡管事不敢怠慢,赶忙派取银两的小厮通知几位爷,自己则守在库房门口。
    不过片刻,就见一抹白影如惊鸿闪电,噼里啪啦冲了过来,正是五爷白玉堂。
    “五、五爷,尚方宝刀……”
    胡管事只来得及说这半句话,就见眼前白影一闪,白玉堂冲进了库房,白影翻飞,四下查探。
    胡管事此时也是心如火焚,急的是满头大汗,也不知是怎的,竟觉后背阵阵发凉,生生打起冷颤。
    而库房内白五爷身形如风,疾步乱转,四下察望了半晌,回首向大门一瞥,也不知瞅见了什么,脸色顿时一变。也不知是不是胡管事眼花了,竟好似看见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五爷好似也同自己一般打了个冷颤。
    顺着五爷目光转头望去,只见库房门外直直立有一人,剑眉星眸,俊颜雅貌,比起自家五爷那张世间少见的俊脸也不遑多让,只是这身气势……
    呼呼呼呼——呜呜呜呜——
    胡管事竟觉此时自己身处数九寒冬,满眼皑皑白雪,身受萧萧寒风,刮得脸皮生疼。
    胡管事当下了悟:想必这位便是那位鼎鼎大名的南侠展昭了,果然不同凡响。
    再往后望,只见大爷卢芳、四爷蒋平、二爷韩彰、三爷徐庆也匆匆而至,可一瞥间眼前这位展爷的气魄,竟好似商量好了一般,同时靠边而立,大有向墙面贴靠之势。
    最后赶来的是个探头探脑的消瘦少年,胡管事自是认识,正是将陷空岛上下搞得鸡飞狗跳的邵姓衙役。
    门前蓝影一动,展昭迈步跨入库房,周遭顿时一静。
    凝眉四下环察一番,又撩袍半跪,细细察看地面,半分不漏,愈看双眉愈紧。
    “足迹皆无,门窗无损……”就听白玉堂一旁沉声道。
    展昭直起身形,纵身一跃,攀上房梁察看一番后,又冷着脸飘落地面。
    “猫儿,你可看见屋梁上那朵白粉画的梅花?”白玉堂冷笑一声,锐眸闪光,“想不到区区一个贼偷,竟敢来我陷空岛作乱,白五爷定要叫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白粉……梅花……”蒋平神色一变,惊呼道,“难道是人称江湖第一偷的‘一枝梅’偷了尚方宝刀?!”
    “哼!”白玉堂咬牙切齿道,“浮梅暗香,妙手空空,除了他还有谁能有如此雅兴,偷了东西还不忘画朵梅花留念。”
    展昭猛然转身,黑眸一凛,剑鞘锵然作响,霎时间,但觉眼前惊雷万道,风云叱诧,众人顿时一惊,瞬间后撤一步。
    而白玉堂更是神色一滞,直瞪展昭正色道:“展昭,白五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尚方宝刀丢失一事,五爷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你莫要为难他人!”
    可展昭却是连白玉堂看都未看,直直走到卢芳身前,抱拳道:
    “卢兄,展某尚有公务在身,不便在此久留,先行告辞,礼数不周之处,还请谅解。”
    众人一愣。
    “啊?这……可是……”平时沉稳气度的卢芳竟一时语结。
    展昭微一颔首,抬步走出库房,越过门槛之时,瞥了邵家锦一眼。
    邵家锦立即领会精神,赶忙随在其后。
    库房内五鼠这才反应过来,但见白玉堂嗖得窜出大门,拦在展昭身前,呼喝道:“慢着!”
    展昭笔直而立,黑烁眸子定定望着白玉堂,不发一言。
    白玉堂直望展昭,绷着脸道:“我随你一去寻那‘一枝梅’!”
    黑烁眸子半分不移,薄唇启道:“不劳白兄大驾!”
    白玉堂一听,脸色顿时一变,桃花眼圆瞪:
    “展昭,白五爷向来说到做到,尚方宝刀既然是从五爷手上丢的,五爷定要亲手讨回来。”
    展昭望了白玉堂一眼,利落扭转身形,错过白玉堂朝外院走去。
    白玉堂闪动身形上前,又拦至展昭面前,微蹙剑眉,双眸直瞪展昭。
    “展昭,你莫不是小看白玉堂?!”
    “此乃开封府的公务,不劳白兄。”
    “你……”
    “南侠且慢。”卢芳道,“如今这尚方宝刀在陷空岛被人偷去,于情于理陷空岛也该出份力,卢某这就请江湖朋友四下打探‘一枝梅’下落,助南侠一臂之力,至于五弟,不如随南侠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说到这,卢芳又转目瞅了一眼那羽扇纶巾的腹黑老四,问道:“四弟认为呢?”
    蒋平摇了摇折扇,道,“五弟虽然为人小心眼,处事有些怪异,但功夫还说的过去,听说那‘一枝梅’功夫诡异,南侠纵使武功盖世,也难免有失手之时,万一尚方宝刀有个意外,不但南侠难以向包大人交代不说,恐怕我陷空岛五鼠也要以死谢罪了……”
    “这……”展昭显出为难之色,望了望将自己挤在中央的陷空岛五鼠,暗叹一口气,抬眼抱拳对白玉堂道:“有劳白兄。”
    白玉堂咧嘴一笑道:“猫儿,莫说什么‘一枝梅’,就算是‘十枝梅’、‘百枝梅’,有我白五爷出马,定是手到擒来!”
    展昭也不答话,黑眸一转,又向卢芳等人抱拳道:“展昭就此告辞。”
    “南侠请。”几人回礼。
    展昭点头,转身就朝大门方向匆匆而去,邵家锦赶忙跟在其后。
    白玉堂一愣,也急忙追了过去,口中还嚷嚷着:“喂,你这臭猫什么意思,当你白五爷是死人啊?!”
    留一众人立在原地,松了口气,也不知是谁闲闲道了一句:
    “可算把这三个冤家给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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