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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的大炮相对明军的大炮还是有一些差距,明军的大炮多是从澳门等地购买的洋人火炮,性能相对优越;而清军的大炮全是自己制造,只有少量是缴获明军的战利品,不管射程还是威力都差了一点;只要清军要用火炮轰击城门,就会落入守军火炮的打击范围之内;
大明还占据着高城的优势,一通打击便打掉清军四分之一的大炮;他们不得不带着大炮向后退去,但谁都知道着不 过是短暂的后退,等到装填完毕,又会换个位置对城上再次的攻击。
看到这种情形陈一凡才略略放下心来,但看清军的模样,大炮已经上了阵,恐怕今天这一仗不会轻易的结束了!
只是城中的守军也是同仇敌忾,身后还有众多的增援部队,只要再坚守一两日,城中的守军数量就将完全压过清军,又有洪承畴坐镇,应该就无忧了。
陈一凡不再看下去趁乱回到城内,在城南边找了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召唤出白泽,飞上高空悄然离去;
按照陈一凡原来的设想,下一站是陕西延安;上次得到的情报上说,陈奇喻和左良玉带领的朝廷势力刚刚从李自成手里拿下延安府;
这样一来陈一凡倒是可以顺利的传送过去,方便了很多;
延安府并未战略要地,但却山地众多,易守难攻,李自成手下的大将田见秀率领三万义军在此地足足坚守了一个多月才退走庆阳,为李自成构筑第二道防线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正因为这个原因,李自成的人马才能沿庆阳、平凉西安一线与朝廷七八十万的大军厮杀,直到洪承畴带兵前往大同。
尽管如此,李自成和众多义军已经被连番的战斗和严密的封锁拖累的精疲力尽,还好现在有了成都府的粮草运来,倒也暂时的解决了后勤问题。
陈一凡出现在延安府,并未见到有多少玩家;这里的征战一直以官军占优势地位,所以玩家并不受欢迎。
走在延安府的大街上,陈一凡面对着一双双猜疑的眼睛,浑身的不自在;好不容易见到前方有座酒馆,连忙走了进去,要了两样小菜和一壶小酒,坐在一旁的角落里自斟自饮;耳朵却搜索着四周的各种声音。
酒馆不大,自酿的酒水淡而无味;只是因为延安府中原来的酒馆掌柜不是跑了就是被乱军杀害,整个延安府内的酒馆数量一只手就可数的过来,所以这家酒馆虽然味道不如人意,但却生意还算红火;没到吃饭的时间却也上了七八成的客人。
愿意来酒馆的人尽是些清闲的人,而清闲的人往往又最喜欢探听各路消息;所以这小酒馆之中倒也有不少人正在谈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张家长李家短的琐事一大箩筐,听得陈一凡在心中冷笑,感叹这些人依然还只是关注自己周围的小圈子。
听得正索然无味,陈一凡正打算会账走人,却突然听到一个让他眼睛突然一亮的话语。
“昨天夜间守备府秘密的押来一名人犯。头上蒙着黑布,由左总督手下的贺疯子带着一百多名亲兵送来的。”
陈一凡装作不经意的向着说话的方向望去,只见左边的一张小桌上坐着两名中年人,一人蓝袍方巾,另一人赭色员外服,看样子都是城中的殷实人家;
贺疯子陈一凡是知道的,此人是左良玉节制下的一名总兵,论起官职来倒是比陈一凡还要高上一级;
贺疯子原名贺人龙,同样是米脂人氏,和李自成还有些比较远的亲戚关系;虽然如此他对义军却丝毫不手软,每每都是铁心灭贼的急先锋,虽然他的手下军纪涣散,经常不管是义军还是平民都一律宰杀,奸淫妇女抢劫财物的事情在他的部队里时常发生。
但他作战勇猛,手里也有四五万人之多,历任的总督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他的恶行,又拿他当做对付义军的枪头使用。
这贺人龙可谓在这乱世之中混的如鱼得水,官职一直是只升不降,左良玉为了笼络他,上书朝廷去年给他封了个总兵之职,虽然并不给他划定管辖区域,但这已经让贺人龙异常欣喜,自以为可以光宗耀祖,正大门楣了!至此对左良玉感恩戴德,死心追随。
能被贺疯子亲自带着亲兵押送而来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不是小人物,陈一凡竖直了耳朵继续向下听,生怕漏掉了一个字;
“谁?”赭色员外服果然和陈一凡一样很感兴趣,只是一个字却听出了他的急切之感;
那名蓝袍人知道此时已经拿住了员外服的急切心理,他倒不着急了,不慌不忙的呷了口酒,又夹了口菜放在嘴里轻轻的嚼着,并不慌着回答;
“嘿,我说你这老毛病!说话老说一半,这谁受得了?我说老赵,这桌算我的好不好?就别再给老哥我拿架子了。”
蓝袍的老赵不慌不忙,仿佛早就拿准了员外服这个急性子,听到员外服的承诺这才抹了一把嘴神秘的说:“老哥,这话也就是给你一个人说,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这个”说着用手掌在脖颈上轻轻的一划;
员外服看到这个动作不由的一惊,心中好奇更盛连忙问道:“到底押送的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说出去会让人掉脑袋?”
蓝袍老赵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两眼才接着说:“原本这人被黑罩蒙头谁也不知道他是谁,可巧那贺人龙在守备府外亲口对手下亲兵说道:‘小心看着,若是让这李岩跑了,小心你们的脑袋!’这话当巧被一墙之隔的我听到。”
“啊?”员外服手中的酒杯一个拿捏不稳掉落在桌上,立刻伸手去扶,却又碰掉了竹筷,好一阵手忙脚乱。
旁边的陈一凡心中的震惊并不比那员外服小,原本他有心理准备,知道贺人龙这次押解的一定是名大人物,但却根本没有想到会是李岩这个级别的大人物!
说起李岩,就不得不提牛金星和宋献策;这三人堪称李自成手下的三个智囊,并且李岩归顺李自成最早,李自成早期的一些口号和治理方略几乎全是出自李岩的主意;
包括一些现代人都十分清楚的口号;‘均田免赋’,‘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等等一些让万民归心的口号全是李岩所写,又加以传播的;
这些老百姓听得懂的话语,迅速的拉近了他们和李自成的关系,使得李自成一入河南在短短的几个月就从只有几百士卒迅速的猛增到了二三十万人,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几万人的大杆子(土匪)也纷纷归顺。
只是李岩出身富户,并非农民的代表,虽然对受苦的百姓十分同情,却又认为地主阶级和贵族士族才是朝廷的柱石,所以提出了一些优待招抚的想法;
这一提议招致出身贫苦人家的李自成十分的反感,从此便不再将纳入他的谋士核心之中;
甚至李岩见到李自成攻城拔寨,势力发展的太快时,提醒李自成不要像黑熊掰棒子一样,打下来却不发展,不建立起根基这样的建议也被李自成嗤之以鼻,不加采纳。
导致李自成在山海关被清军打败之后,一溃千里;才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李岩的建议好好经营一些重镇,才落得根本没有一个地方可以据守。
最后更是因为宋献策从中挑拨,在逃离北京之后将李岩杀害。
几百年后的今天,好多学者都提出,李岩当时的想法是十分符合那个时代的,是正确的,若是李自成能善待士族和那些封建贵族门阀,他的大顺朝也许也可以像大明朝一样传承几百年!
至于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理,陈一凡不打算深究,但却有一点可以肯定——李岩有才,而且是大才!
在第一时间,陈一凡的脑中便闪现出一个念头:我要救他,最好能归我所用!即使不能归我所用,也不能让他死在朝廷的手里。
陈一凡稳住情绪,继续专心的听旁边的两人谈论,想要再听到些有用的信息,但是很可惜,那名员外服却有些害怕了,连连摆手示意那蓝袍老赵不要再说下去。两人甚至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匆匆的吃了些酒就离席而去,直到走也没有再提那李岩的事情一句,弄的陈一凡有些懊恼!最后倒真是那员外服会了账。
实际上他也知道,这老赵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差不多都已经将听到看到的说了出来,再说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新东西。
陈一凡也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继续听他说下去而已。
‘该怎么办呢?’陈一凡面容严整的坐在酒馆内,浑不觉已经接近饭点,酒馆内进来了许多的人,把所有的桌子都已经坐满。
直到小二走过来满含歉意的呼唤他,他才意识到酒菜都已经凉透,他却一直没有动用过!
走在街上,陈一凡想着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了下线的时间!
‘不行,不能等到明天再行动!谁知道明天李岩会不会被秘密的押往别的地方?或者偷偷的杀害?’陈一凡下定了决心,抬起头向着守备府的方向快步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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