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姐[古穿今]

136.她的路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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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 他们也给商夏准备了新的手机, 给她办了新的手机号, 卡已经在手机里装好了。
    商夏被关进去的时候智能机还没有普及的,而且刚出来的那几款都特别贵, 不是一般人能够用的, 这才几年的功夫, 现在已经是人手一个智能机了。
    充话费交网费遇到活动, 都能送一个国产智能机。
    商夏还没出来就被张静晓她们科普过现在的手机功能有多强大了, 所以一直想着自己也需要一个。不过她回了家看到自己家的情况,就没有打算开口要, 而是想着自己赚钱去买一个。
    没想到爸妈已经给她准备好了。
    商夏本来想说不用的,可秦婉君说这算是生日礼物, 而且是国产牌子确实不贵,她才收下了。
    花了一点儿时间把手机的各种功能都给琢磨明白了以后, 商夏就又出门了。
    商建言的工作在她出事之后就丢了, 一是因为大部分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本地新闻和报纸, 对他指指点点的, 学校的领导就觉得这样不是个事儿。
    再者是商夏出了事,那一段时间商建言作为一个父亲也的确没有什么心情去工作。
    所以他就被停薪留职了。
    后来……等他想回去工作的时候就很自然地发现学校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校领导一脸的无奈和为难,但是意思却很明显。商建言也憋着一口气, 不想去求人,转头就找了私立学校应聘。
    他的工作能力一直很强, 做了那么多年老师的一些职称也都是有的, 所以去私立学校找工作也很顺利。只是私立学校里的事情就比公立学校多得多了, 而且各个班级各个年级以及校领导之间,关系都非常复杂。工作时间不仅需要关注自己班上学生的学习情况,还要处理同事、领导之间的很多情况,十分耗费心力。
    再加上还要忧心在少管所里的商夏,以及身体有些不好的妻子,所以商建言这几年老得很快。
    秦婉君身体不好,所以在小区门口开了一家小商店,来来去去的客户都是熟人,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后来商夏出了事,她受了很大的打击,身体就差了许多。
    她的情况中医一直都说要好好调养,一定要早睡早起,平时多喝暖胃的茶水,不能多思多虑。只是商夏出事后她就很难再睡个好觉了,这样身体当然好不起来。
    而且去了商店里,来来去去的人还是那些,但是却会有一些平时就跟商家关系不怎么样的人在看了新闻之后,去商店买东西就会顺口说几句扎心的话。
    秦婉君往往都是当面笑着当没听到,但其实那些人说的话她都会往心里去。尽管明知道那些人是故意来看她家笑话故意让她难受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其实商夏出了事,商建言夫妻两个都没有心思工作了,可是他们想着小夏出来以后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不管做什么都需要钱,他们做父母的在她出事的时候没有帮上忙,不能让她出来后还什么都没有,想做什么也没办法去做。
    他们得给小夏攒钱让她出来后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商夏回来后,商建言和秦婉君当然也不能就什么都不干了,还是要照常去工作的。
    而且他们也有意让商夏自己出门到处看看,这几年Y市变化很大,她一个小孩子被关在少管所里好几年,现在出来了当然应该到处看看,熟悉熟悉现在的生活。
    有人陪着不管走到哪儿说起什么,总是难免会提到商夏在少管所里面的事情。虽然她一直说自己在里面过得很好,但作为父母商建言他们肯定是不相信的,也不愿意提起那些,让一家人心里都不好受。
    一家三口现在的生活状态是一天三顿饭都在家里一起吃,说一些高兴的事情。
    然后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商夏也已经跟爸妈保证过了,她这刚出来还什么都搞不清楚,等到熟悉一些她就会去找个事做,不管是读书还是什么。
    出了门商夏就跟着手机导航找到了她跟人约好的地方,一路走来她都在观察着路线和旁边的建筑物,默默记下来。
    Y市市中心和平路步行街,属于Y市最繁华的地方。
    商夏这几天已经亲眼看到了很多只是记忆中有的她也很难想象的东西,但再一次看到观光电梯之类还有氮气球之类的东西,还是觉得很新奇。
    她慢慢地走到了步行街正中位置,那里有一家银行,隔壁就是肯德基。
    商夏走进去之后,她还没有找人就听到有人正在朝自己招手。
    “小夏,小夏,这里。”
    商夏看过去,落地窗那边的双人座位上坐着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特别甜美。
    这是她小学和初中的时候玩的最好的同学,也算是闺蜜,名字叫何晓瑜。两个人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学习成绩一样好,走到哪里都是形影不离的。
    商夏出事的时候很快就被带走了,原因还是很不好说的那种,这件事本来就传得不知道的人云里雾里的,何晓瑜那时候想打听都很难,周围的同学和老师甚至是家长都告诉她,不要乱打听这些。
    那时候她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后来无意中看到了报纸,压根不信报纸上说的,可是她也没有地方去说。
    家里那段时间把她看管得很严,去哪里都要爸妈或者爷爷奶奶知道。
    不过何晓瑜一直都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也看了报纸知道商夏被判了几年,算过什么时候会出来。这些日子何晓瑜一直在想着,小夏会不会找自己,果然被她等到了。
    商夏也很高兴,因为虽然她遭遇了非常灰暗绝望的事情,但她还有很好的老师,很好的朋友,以及最好的父母。
    这世界上是有人渣的,但同样也有更多的好人。
    她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其中之一而已,不应该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
    商夏先去点了餐,然后才走过去坐在何晓瑜的对面。
    何晓瑜激动地在她走近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然后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小夏!”
    她点点头:“小鱼,好久不见。”
    再一次听到这个两人之间的称呼,何晓瑜那双杏眼里一瞬间泛出了泪光,她连忙低头掩饰:“你长高了好多。”
    “你也是啊,还变得更好看了。我们那时候还猜着十八岁了谁比较高,看来是我赢啦。”
    何晓瑜低着头说:“嗯,你看起来好像有一米六五不止吧?我不久前体检的时候量过身高,没到一米六五。”
    “你现在在读高中吗?在哪所高中?东风一高?”
    “是啊,我们那时候不是约好了一起考一高的吗,我考上啦。你……”何晓瑜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小夏,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也才十八岁,肯定要继续读书的吧?”
    商夏点头:“是啊,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把以前的事情解决了。”
    “什么?”何晓瑜一下子紧张起来,“小夏你打算做什么?我那时候也看了新闻,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其实咱们班不少女生都被吴禽兽占过便宜,只是谁都不敢说。没想到你居然会把他弄瞎了……你进少管所的时候,班上的那个孙娇娇你还记得吗?她找我偷偷哭过,说她知道你不是新闻里说的那样。”
    商夏还有印象,孙娇娇是个特别胆小自卑的女孩,好成绩全是靠着争分夺秒的拼命努力得来的,在班上没几个朋友,也几乎不跟人说话的,上课也从来不主动举手回答问题。
    她也没跟她说过几句话。
    会记得她是因为有一次在操场上遇到孙娇娇拿了一大堆的体育器材,商夏帮忙搬了,然后她一直诚惶诚恐的道谢,商夏怎么制止都没用。
    所以,也不是所有人都会相信那些颠倒黑白的东西的。有很多人都相信自己啊。
    商夏心里又觉得温暖了一点。她跟何晓瑜聊了很久,聊起以前的很多同学。
    何晓瑜是个人缘很好的人,初中毕业的时候正流行互相写同学录,几乎班上所有人都在她的同学录上写了一页,有一些甚至还留着自己家的详细住址。
    所以商夏可以从她这里得到所有同学的联系方式。
    两人坐在肯德基里面聊了很久,分开后商夏就找一些小店买了几件衣服帽子,打包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回家去等着天黑了。
    大概因为同病相怜,商夏和宁采苹两个人很快熟悉起来。
    商夏就跟宁采苹打听起了关于狱霸的事情。
    也是巧了,刚说起狱霸商夏就看到中午往自己汤里扔东西的那一伙人。牢里伙食不好又吃不饱,大部分人都是面黄肌瘦的。但是那个领头的却不一样。
    估计就是传说中的喝水都长肉的类型。
    跟商夏相比,他大概有两个她那么大的块头。留着板寸,眼神虽然看着很平静,但商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那个人的目光与她撞在一起,十分平静地对视了一眼后,他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商夏却觉得这个人很不善。
    宁采苹的声音在耳旁悄悄响起:“这个人代号912,十四岁进来,马上就十八了。他犯的事很早,我们那时候小没听过,但是我进来就打听过了,这个人几岁的时候就拿削笔刀切碎了小区周围一大片的流浪狗流浪猫,别说外人了,亲人都怕他。长大一点把三岁的堂妹锁在顶楼,小孩掉下去摔死了。因为不是亲手杀人不了了之。后来又嫌八个月大的小孩哭闹吵得他睡不着,把孩子蒙死了。警方还在查,他就又在夜里放火差点烧死领居一家,就被抓进来了。他在这里面任务完成的也不行,估计这辈子都要在牢里蹲着了,所以什么都不怕。”
    “渣滓。”商夏评价道。
    本来还想着如果是跟原主或者宁采苹一样不得已进来的,暂时就不报仇了。既然这样,她下手就不会有什么犹豫了。
    ==
    晚饭后回了监房,是少管所里为数不多的自由活动时间。
    虽然也就只能在监房里活动,门是从外面锁上的。
    商夏正在打扫卫生,就听见张静晓冷冷地说:“我听说别的监房都有个老大,咱们也得有。我是杀人进来的,你们呢?”
    商夏:?
    不过疑问只是一瞬间,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了,因为她在古代的监狱里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种架势的。
    果然另外几个女孩子也纷纷说起自己判刑的原因。
    “我……”那个皮肤偏黄眼睛细长的女孩低下头,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是注意到张静晓的视线定在自己身上,她瑟缩了一下,还是犹豫着说道:“我是在学校里跟其他人一起教训一个女孩,没想到那个女孩家里有亲戚是记者,我们几个上了新闻就被抓了典型,老大威胁我承认自己是主谋,所以判得最重……”
    张静晓眯了眯眼,像看垃圾堆里的老鼠一样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很快看向她旁边:“你呢?”
    那个皮肤苍白的女孩就撇了下嘴说:“我放火。”
    “杀人未遂。”
    “抢劫。金额比较大所以就……”
    ……
    几个人说完,最后轮到商夏。
    一屋子七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商夏想了一下:“伤人致残。”
    张静晓再次像看臭虫一样看了一眼校园霸凌的那个女孩,然后是抢劫的和偷盗的,最后宣布道:“我杀了人进来的,以后我就是我们监房的老大。”
    其他人在她开始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因此听到张静晓的话也不是很意外,她们纷纷“哦”了一声表示同意了。
    那个偷盗罪进来的名字叫刘兰兰,在其他人都开始做卫生之后还凑了上去笑嘻嘻地说:“老大,其实我在外面就听说过你的事,所以你当这个老大我是心服口服!”
    张静晓扫了她一眼,冷淡地说:“闭嘴,干活。”
    刘兰兰也完全不觉得自己丢面子了,而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一声就开始干活。
    作为老大的张静晓自然是不需要干活的,她淡定地坐在床上拨弄指甲,忽然想到什么一样抬起头:“厕所你去。”
    商夏直起腰来:“我?”
    “不然谁去?”
    商夏想也不想示意旁边的人:“她,今天轮到她了。”
    “啊?”刘兰兰愣了愣,然后再一次笑嘻嘻地凑到了张静晓面前,“老大你看,你这新官上任的,肯定什么规矩都要重新定一下是吧?要是按照以前的顺序是轮到我了。今天这不是得听老大你的安排嘛!”
    商夏可是跟张静晓动了手的,现在她当了老大,就算没打算立马收拾商夏,肯定也不会给她好果子吃。
    这都是惯例了。
    然后刘兰兰就听到张静晓忽然冷喝道:“逼逼个屁!轮到谁就谁去!”
    她吓了一跳,然后转过头来连忙冲着张静晓点头哈腰:“是是是,老大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这就去!”
    难道张静晓还打算跟商夏和平共处?埋头干活的刘兰兰纳闷了。
    屋子里的人都干活的时候,张静晓就摸了摸自己进来后剃的短发,阴冷地看了正在拖地的商夏一眼。
    ==
    凌晨一点,这几天一直都是大晴天,从高高的墙壁上那个小小的窗口照进来了一束银色的月光。一声又一声的蛙鸣和蛐蛐叫声衬得深夜更加寂静。
    正是所有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商夏忽然睁开了双眼,但是她仍然仰躺着没有动,甚至呼吸轻重都没有变。她睁着眼睛,听到故意放轻了的呼吸声慢慢接近,而后很快看到淡淡的月光下一个人影接近了自己的床前。
    商夏仍然一动不动,但却已经精神紧绷。
    那人高高的扬起交握的双手,猛一用力就要砸下来——
    “啊——”
    商夏瞬间暴起,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握,想要偷袭的人发出一声惨叫,但很快反应过来不能惊动管教,硬生生又自己压了下去。
    她倒吸着凉气叫:“松开松开松开!”
    商夏哼笑一声,手上反而更用力了。
    其实少管所里的犯人们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早睡早起——因为早上六点要跑步,你晚上不早点睡,早上起不来是会被“教育”的。而且白天也有很繁重的任务和课程,睡不好对任务也会有直接影响。
    任务完成的程度是关系到是不是能减刑的。
    刘兰兰会死撑着一直不睡,等到这个月时候起来用牙刷教训商夏,是为了准备自己给刚拜的老大的“投名状”。没想到不仅没能成功,还被当场抓获。
    商夏只用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腕,刘兰兰就感觉自己是被铁钳捏住了一样疼得她根本忍不住。
    这还是人的手吗?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
    她不敢叫出声怕惊动了管教,所以拼命扭动挣扎想要夺回自己的手。
    刘兰兰双手扭动间,可以看到那只被她紧握着的牙刷尾部被磨得尖尖的,可以想象到刚刚那一下如果真的扎到商夏身上会是什么效果。
    她越是挣扎,商夏越是用力,最后刘兰兰疼得生理眼泪都冒出来了还是没挣开,她只好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求饶:“商夏我知道错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两个人虽然都尽量控制着不想闹出动静,但是监房就这么大点地方,几个人又睡得很挤,这下怎么也给弄醒了。
    但大家都是老油条了,醒来也知道压着声音。
    “你们大半夜不睡作死呢?”
    “让不让人睡觉了?明天劳资任务完不成你们给干啊?嫌命长就趁早去死,别害我们。”
    淡淡的月光下,所有人都能看到刘兰兰拿着凶器站在商夏床前,而商夏半跪在床上捏着她的手腕。她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却不打算多管,只是咒骂两人不该吵醒她们。
    商夏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她哼了一声,大家几乎没有看清楚她的动作,只见刘兰兰手一松牙刷掉出来落在了商夏手中,她只用了一只手,轻轻一抛再一握,咔嚓一声后塑料牙刷从中折成了两段。
    单手折断了塑料牙刷!这是什么力气什么技巧。这个2158以前是学武术的吗?
    监房的几个人都猛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
    商夏拍了拍刘兰兰的脸蛋:“在我这里没有什么再一再二,只有这一次机会。下次再来,那只牙刷就是你的下场,懂吗?”
    手腕还在剧痛的刘兰兰拼命点头,赶紧缩回自己床上去不动了。
    商夏坐在床上,看了一眼上铺的床板——刚才的一番动静,监房里的人都醒了,可是只有这个张静晓。她分明感觉到,张静晓从头到尾都是躺着没动的。
    不管她是醒了还是没醒,这样稳得住……
    商夏若有所思。
    原主本想着自己就快出去了,忍一忍,一旦她忍不下去闹了事,不管原因是什么,都可能影响到她出狱。
    她要不了多久就要满十八岁,如果在这之前不能出狱,就要从少管所被转到监狱里去了。
    恰好这时候表哥来探监时又说起了那个贱男人一家的小动作,说她很可能会无法释放而是转到监狱去。
    原主终于绝望了。
    于是穿越来的商夏出现在了她的身体内。
    虽然她还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或许这个女孩是她的后世?无论如何,既然能活着,谁会愿意死呢?
    尤其在听了原主说了自己进来的原因之后,商夏顿时就对她的情绪感同身受,就算原主不提要求,她也会尽快出狱,然后,找上那家人让他们血债血偿。
    商夏始终相信,这世上是有公道的。
    如果这公道老天不给,那她就自己拿。
    ===
    第二天起床,商夏按时按点规规矩矩地刷牙洗脸上厕所,然后去跑步。
    因为得罪了有后台不好惹的张静晓,还一脚把一群人都踹倒了,原本同一个监房还会和商夏说几句话的人现在也都不搭理她了。
    不过商夏也不在意。
    跑步的时候,日常有人使坏,但是对于商夏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见到伸腿绊她的,商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小腿用力一撞,那人就倒抽着冷气缩回去了;还有故意肩膀撞她的,也被她灵活地一侧身那人用力撞过来却扑了空,就是一个趔趄。
    商夏刚刚穿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待遇,她以为这是监狱里所有狱友都会遭遇的家常便饭。在经过了原主的解释后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得罪了狱霸1210的缘故。
    原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了她,也根本不知道1210的名字。
    晨跑过后吃过了简陋的饭菜,就要开始上午的训练了。
    站军姿对于商夏来说是小意思,根据原主的说法,得罪了狱霸后她经常在训练时被别人搞小动作,往脸上撒灰、鞋子里撒石子、或者随机应变能抓到虫子就往她衣服里扔,总之方法千奇百怪,没有什么不可能。
    商夏听得直眨眼,这里的人花样比她那里可多多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见识了一下新花样。
    牢里的没有油水又简陋,每天体力消耗又比较大,而且大家还都在长身体的时候正需要多吃,基本上每个人每天都是吃不饱的状态。
    商夏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因此即使一碗稀的见底的汤、一个白馒头,她也十分珍惜。
    中午她正喝汤的时候,突然有什么砸在了她的汤里,温热的汤水溅了她一脸。
    商夏抬起头,午饭时间是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组长和班长们都不在,所以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几个双手抱胸,只看神情就不好惹的人。
    一群少年,还有个共同点是看不太出来年龄。
    “什么意思?”商夏低头看一眼被扔了卫生纸包着秽物的汤碗,抬起头语气慢吞吞地说道。
    “这些天你还没学乖?现在你就算想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也没用了,等着,以后的日子更精彩。”男孩神情冷漠而又残忍地说完,站着的几个人转身走了没几步又坐在了人群当中,再也找不到了。
    商夏却十分冷静地盯着淹没在人群中的那个说话的男孩片刻,继续吃自己毁了一半的饭。
    怎么进来的?
    原主就是因为这个问题得罪了人吗?
    这个世界监狱里的规矩跟她们那个……现在称为古代的牢狱里面,似乎有些不同。
    下午是要上课的,每天都是思想教育课、刑法课。
    思想教育课需要每个人都上去搞思想汇报,总结自己这一段时间学习了什么。
    商夏坐在板凳上拿着自己的小本本和笔装作在膝盖上认真做笔记的样子,其实正在听站起来的那位同学磕磕绊绊的汇报总结。
    “在少管所的日子不好过,心里最不好过,我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当初为啥要犯罪,我悔、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晃眼我都十五岁了,我想着,如果当时没有一时冲动砸出那一板砖,现在我应该在初中上学。因为冲动,因为做事不经大脑,我一家都被我毁了……”
    “在这里我每天接受党和祖、国的深刻教育,深刻认识到了祖国的好我的坏,我觉得我配不上祖国这样的好,我不是人!感谢国家和政、府给了我改错的机会,以后我一定积极向上做个好人,再不使坏……”
    商夏正在笔记本上记录轮到自己汇报时候的关键字,听到那孩子说得哽咽了,似乎要流泪,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结果那瘦伶伶的男孩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怎么回事?
    然后就听到坐在右侧的管教站起来:“2122你怎么回事?这是你上个星期的思想汇报!怎么?你这一个星期都没有思想进步?抄以前的、思想觉悟也不过关!你这是想受深刻教育?”
    说着说着就一手放在腰间往那男孩旁边跑。
    商夏就看着那男孩熟练地往地上一躺双手抱头蜷缩成一团开始熟练地嚎叫:“管教我错了,我实在写不来,对不起,我辜负了党和祖、国,我得到了深刻教育,就是不会写!我小学没念完写不出来,求管教理解!”
    男孩嚎叫的声音响亮语气还很真诚,但是老老实实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所以最后那个穿着灰色预警服的管教还是没有动用腰间的警棍,而是用力朝着他屁股腰上重重踹了几脚,把人踹出一米多远。
    那小子也不叫疼也不逃跑,就像踢的不是自己一样,嘴里只是认错。
    管教又追着踢了几脚,就不耐烦地说:“站起来!回座位上去!”
    地上的小子好像没事儿人一样,打个滚就动作熟练地站起来衣服一拉,敬了个礼飞快地跑回自己座位了。
    商夏看着下一个人上去,也是一样的语气真诚,脸上却是麻木的表情。
    她都听出来了,这个作文写的还不如上一个,干巴巴的反复都是几句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管教感谢组长班长……
    大概是实在没得写,连监狱食堂都感谢了一通。
    商夏听了几个人,勉强也知道轮到自己要怎么说了。但是这个是每个星期都要汇报一次的,次数一多估计她也够悬了。
    正想着呢,从自商夏左边上去一个留着一样短发的姑娘,看起来年纪跟她差不多大。
    但是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她的脸上是带着笑的。而且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微笑,而是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是需要受点“教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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