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以吾心望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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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阿嚏！”
    看了慕灵犀一眼，齐文定单手控着方向盘，打开抽屉，拿出纸巾盒递给她。
    慕灵犀接过来抱着，语气带着一丝丝的委屈和撒娇，“我没有鼻涕啊。”
    “是不是着凉了？”
    摸了摸鼻子，她摇头：“没有啊，天气又不冷，我怎么会着凉。一定是谁在嘀咕我。会不会是沈辰一？”
    听她自己提沈辰一，齐文定不接话。
    而她好像没发现身边人不太高兴，自顾自说：“没错了，一定是沈辰一，一定是他在说我坏话。”
    “……”
    “你说呢？”
    “……”
    “我跟你说话呢。”
    “……”
    “看吧。”慕灵犀突然笑起来，扒住齐文定的手臂，“我提沈辰一，你就不说话，还说不是吃醋了？”
    “我没有。”他僵硬的挤出三个字，没什么说服力，“你坐好。”
    慕灵犀收回手，转头望向车窗外，笑呵呵：“安啦。我不是没有去贴身保护他么？什么沈辰一，沈辰二的，案子结了，我马上就能忘掉。”
    我只记得你啊。
    后面这句，她没说。
    直觉告诉她，还是埋在心里比较好。
    她对他的喜欢，已经足够明显。
    两人回到局里，慕灵犀马上被胡图、林宇还有秦达庄包围住。
    三个人都等着她说，怎么教训了沈辰一。
    慕灵犀视线追随齐文定回到位置，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叙述。
    “头儿。”
    头顶传来一道低低柔柔的女声，比水还要软，如果不仔细听，就可能听不到。
    抬头，果然见是郑雅莱。
    “什么事？”
    “局长找你，让你回来去他办公室。”
    郑雅莱说完，转身快步回到座位。
    她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齐文定站起身，往局长办公室走。
    慕灵犀越过林宇肩膀瞥见，刚要张嘴问，齐文定身影已经消失。
    “去哪儿啊？”她咕哝一句。
    林宇回头看齐文定不在位子，说道：“哦，灵哥你问头儿吧？局长刚才找他，不过你们出去还没回来，局长让头儿回来去他办公室一趟。”
    “是说案子的事吧。”
    胡图说：“应该是吧。”
    林宇却贼兮兮一笑。
    慕灵犀眯起眼睛，捏住他的肩膀，“笑什么？你知道什么？”
    林宇耸耸肩。
    慕灵犀就加重了捏在他肩上的力道，“快点说。”
    林宇“嗷”一声，求饶：“灵哥！疼！我说啦！”
    松开手，她拍拍林宇的脸，“贱贱，你乖一点不就好了，非要吃苦头才老实，你还真是贱啊。”
    林宇哼唧一声，揉了揉肩膀，“我估摸，局长是要给头儿介绍对象。”
    “你说什么？！”慕灵犀双手捏住林宇的肩膀，大力的摇晃，“再说一遍！”
    眼看着林贱贱要死了，胡图和秦达庄赶紧出手，把他解救。
    林宇缩在秦达庄身后，探出个脑袋，“灵哥，手下留情。”
    慕灵犀扶住额头，一字一顿：“你猜的还是真的知道什么？要是乱说的，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不是猜的，我听见的。”林宇呛了一句，“我听见的，亲耳听见的。局长和副局说，要给头儿介绍个对象。”
    局长办公室。
    “您找我？”
    “回来了啊，文定，坐，坐着。”
    局长姓郑，人称郑局。
    在津城警局有两个梗。
    第一个就是局长姓郑，副局长姓付。
    郑局和付局，局长和副局长。
    警员们私下不少调侃。
    还有一个是小哑巴郑雅莱和郑局是本家，但两人没什么亲戚关系，同姓纯属巧合。
    但有意思的是，一个就不爱说话，不了解的还以为她真是哑巴。
    一个就非常健谈，甚至有点话痨。
    在沙发上坐下，齐文定问道：“郑局，您找我什么事？是不是关于沈辰一的案子？”
    “哦，那个案子啊。”郑局顺手倒了两杯茶，一杯给齐文定，一杯自己喝了口，“那个案子交给你，我很放心。沈辰一的身份特殊，你要尽快破案。这个案子，媒体也都紧盯着呢，不能出什么差错，不然对我们警局不好。”
    “是，郑局，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快破案的。”
    “嗯嗯，我说了我相信你。你的能力，在咱们局里那是数一数二的，我和付局都看在眼里。”话语一顿，郑局笑容亲切。
    “文定啊，公事放在一边暂且不谈，有个私事……”
    私事？
    局长找他谈私事？
    齐文定微怔，“郑局，您说。”
    “哈哈，好，那我就说了。其实，其实是这样的。那个文定，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郑局问完，齐文定瞬间就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
    这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啊。
    蓦然，脑海里就闪过一张脸。
    要是被她知道……
    轻轻一叹，齐文定犹豫了。
    该说有还是没有呢。
    说有的话，郑局只要去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他单身。
    可是说没有，那不是正好给了郑局接下去的机会。
    “文定。”郑局一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害羞。
    伸手一拍他肩膀，笑着说：“年轻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是不是没有啊？没有吧？我可没听说你谈了女朋友。”
    “我，”舔了下唇，齐文定低声说：“工作比较忙，所以还不想……”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郑局打断。
    “忙是忙，工作的事情不能耽误，可是个人问题也不能耽误啊。你今年25了吧？”
    “是。”
    “你看，25也不算小了，我25的时候都结婚两年了。”
    “郑局，我……”
    “我呢，这边有个不错的姑娘。你等一下。”郑局说着站起身，快步走向自己的办公桌。
    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
    回到沙发边，他把名片递给齐文定。
    齐文定只能接过来。
    “肖珊珊，心理医生，自己开了个心理诊所。今年24岁，比你小一岁，你看多合适。”
    郑局坐下来，又说：“文定，我也不瞒你，这个肖珊珊是付局的外甥女。付局和我商量，都觉得你不错。人长得好，也可靠。付局看中你了。”
    最后一句，郑局笑眯眯的捏捏齐文定的肩。
    “年轻人嘛，就当交个朋友了。怎么着？今晚就见个面，一起吃个饭吧？”
    “郑局，我……”
    “文定。”郑局忽然严肃了眉眼，“你不能一心只想着工作，这样耽误了终身大事可不行。就这么决定了，去见见嘛，吃个饭，认识一下。”
    手里捏着名片，齐文定从局长办公室出来。
    低着头走，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手里东西被抽走。
    他抬眸，目露无奈。
    慕灵犀靠在墙上，交叉腿站着，手里举着那张名片。
    “心理医生，肖珊珊。”一笑，她看着齐文定，“职业不错啊。”
    “……”
    “郑局给你介绍对象了？”
    “……”
    “你要见她吗？”
    齐文定叹口气，蹙眉，“郑局发话，我也不能……”
    “不能拒绝。”慕灵犀补充，走上前两步，把名片拍在他胸前，“是不能拒绝还是不想拒绝？”
    齐文定凝着她，抿唇不语。
    慕灵犀等了等，耐心告罄，“问你呢，齐文定。是不能拒绝还是不想拒绝？”
    “不能。”
    半响，他吐出两个字。
    慕灵犀满意了，收回手，名片还捏在她指尖。
    昂着下巴，她挑眉，“求我啊，求我，我就救你一次。”
    “嗯？”
    “快点，快点求我，求我，我就救你。”
    齐文定失笑，朝慕灵犀伸出手，“好了，名片还我。”
    “干嘛？你真要去？”慕灵犀拧眉，“不是不想去吗？”
    “不想去也要去。至少当面和人说清楚。”
    “那我也去。”
    “你？”齐文定捏捏眉心，“你去干什么？”
    慕灵犀歪头，眨巴眼睛，“看热闹，行不行？”
    “有什么热闹可看。”
    名片也不要了，齐文定迈步就走。
    慕灵犀跟在他后面，继续说：“说真的，你求我，我能帮你哦。真的，我说真的。”
    停下脚步，他回头看着她，“你准备怎么帮我？”
    “山人自有妙计。所以，你到底要不要求？”
    眼神轻闪，他薄唇唇角勾勒浅笑，“不要。”
    “哎？你！”
    ……
    小剧场：
    十年后。
    “老公，帮我把衣服拿来，我忘在外面了。”
    “麻麻笨蛋。”
    男人抱起儿子，往上一抛又接住，看那小小的一团子吓得俊容失色。
    “你刚才说妈妈什么？再说一遍？”
    小团子立刻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紧紧抱住他爸脖颈，生怕他爸再来一次。
    “我错了，麻麻不是笨蛋。”
    男人笑，捏捏儿子粉嘟嘟的小脸，把他放在床上，拿起一边的衣服走向浴室。
    推开门，他说：“衣服。”
    慕灵犀接过来，吻了吻男人的脸，“你刚才在外面和儿子干什么呢？你没有欺负他吧？”
    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恶趣味，专门喜欢欺负儿子。
    “没有。”男人一本正经的撒谎。
    慕灵犀哼了声，穿好衣服出来。
    一出来，小团子就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告状：“美人儿，粑粑刚才把宝宝举高高了！吓死宝宝了！”
    慕灵犀：“！”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