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平亲王令,将贺氏一族抄家流放!”
当新晋为威远候的张铁牛带着一支杀气腾腾的队伍冲进来时,贺鸿锦便觉不秒,果然,这些人的确来者不善。
抄家流放!
贺鸿锦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
但他不能倒。
“这位官爷,不知怎么称呼?”
他想不通,远在北境抵御外敌的平亲王为何要对他贺家下手,他们可没招惹过那尊大佛呀。
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出?
无缘无故的怎么就盯上了他们贺家?
且这般狠绝!
贺鸿锦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表现得平静坦然,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贺家不过做些小生意糊口,一没犯法二没……”
张铁牛斜眼睨着他冷哼道,“你做过什么自己清楚!”
贺鸿锦心头突突直跳,但还是咬着牙坚持道,“无凭无据的,便是王爷也不能冤枉好人……”
张铁牛厉声道,“拿下!”
两名亲卫立即将贺鸿锦绑了,他用力挣扎着,“官爷别误会,在下就是想问清楚,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唔唔……”
他还想继续说时却被人堵了嘴,急得他拼命摇头。
彼时,府上诸人将将用过早饭,俱都没有出门,倒是齐全,一个也没拉下,不多会的功夫全被人带到了前院里。
此情此景,不说女眷,就是贺鸿章、贺家宇、贺家宣还有贺家杰等人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会全员懵逼中,皆目傻楞楞的看着张铁牛,他们深深的怀疑自己在做梦,还是恶梦。
实在是张铁牛的人太凶悍了,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似是稍不顺心便会挥刀杀人,而事实上,他们的确是砍人了,但凡遇到有人阻拦,他们二话不说上去就砍,不过用的是刀背,只把人打晕了,没有见血。
但就是这,也把贺家人吓坏了。
他们几时见过这种场面,不吓得瑟瑟发抖才怪。
而眼前的这位黑脸大汉,他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个冷冰冰的眼神,就让人感觉后脊生寒。
他的眼神能杀人。
天啊,这真的不是一场恶梦吗?
清早起来时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张铁牛的亲卫虽凶悍,但对女眷还算客气,因此周老夫人她们并没吃什么苦头,不过是被他们这阵仗吓倒了而已。
尤其是二夫人,她素来爱财,见那些士兵象土匪是的进屋就搜东西,直接把她心疼坏了,都顾不上害怕,指挥着身边的丫鬟婆子上前阻拦,结果她们还没有行动呢,只表现出了一丝丝的反抗就那些兵直接用刀背砍晕了。
二夫人吓得险些当场去世。
大夫人她们那里倒没有如此严重,不过也被这些兵凶巴巴的样子吓到了。
老夫人倒是稳得住,被几个凶巴巴的士兵催着去前院时,她没有与其她女眷那般惊慌失措的大呼小叫,或者乱冲乱撞的试图逃离这些人的钳制,而是十分平静的按着他们的要求前往前院聚集,很是从容,没有一丝窘迫。
她扶着房嬷嬷的手,带领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往前院而来,那架式那气势,不知道的还当是哪家的老太君出游呢。
然而当她看到狼狈不堪的贺鸿锦时,脸上的表情差点没崩住。
老大居然被绑了?!
他们怎么敢?
这可是当朝国公的岳丈啊。
贺家众人到齐后,张铁牛又将平王的命令传达了一遍,“……贺氏一族抄家流放!”
意识事情的严重性后,老夫人第一时间想到的竟不是能不能活下去,反而是她维持了一辈子的体面要保不住了。
抄家流放啊,意味着将来她再也不能养尊处忧了。
完了,这下彻底是比不上嫡姐了。
“我们又没犯法,凭什么抄家流放?”
贺鸿章听说抄家流放几个字,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就他富贵身子,别说在苦寒之地生活了,怕是都到不了地头就会死在半路上。
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张铁牛还是那句话,“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去贺家三房和四房抄家抓人的下属还没回来,所以他在等,等所有姓贺的都到齐后,便直接让人押解他们上路。
贺鸿章梗着脖子叫道,“我贺家做什么了?一没杀人二没放火的,怎么就有罪了?你把话说清楚!”
接着他又道,“我怀疑你们根本就不是平王爷的人,整个大明王朝谁不知道王爷在北边跟人打仗,哪有功夫管咱们这小地方上的事……”
说到这里,他心头一动。
这些人凶神恶煞的,比顾明德那个战神的人还可怕,哪里象军人啊,倒象是无恶不作的活土匪。
定是他们是觊觎贺家钱财,为了能够光明正大的抢掠,才故意假扮军人的。
不然,实在是讲不通他们家如何得罪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平王爷啊。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贺鸿章不由得多了几分底气,他挺直了胸膛大声道,“别当咱们是商户就没见识好欺负,实话告放你们,府城的永昌伯爷那是我亲表哥……
哼,我劝你们不要乱来啊,我表哥的亲家可是定王爷,定王爷哎,知道吗?就是皇上和平王也要叫皇叔的……”
贺鸿章得意洋洋的抖出定王爷后,本以为张铁牛一定会害怕的,一定会,结果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转头对身边的亲卫道,“把嘴堵了。”
然后贺鸿章再也不能嘚吧了。
大夫人等人原本还抱着几分希望,觉得搬出定王爷的这尊大佛来,这些人多少会收敛些,却没想到他们根本不吃那一套。
难道是因为定王爷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富贵王爷,所以他们才不怕?
应该是吧。
不然说不通啊。
眼瞅着院子里的箱笼越来越多,莫说是财迷的二夫人,便是大夫人也心疼得直抽抽,积攒了大半辈子的体己,她都不舍得花用,难道要平白便宜了这群强盗不成?
“我、我是辅国公的岳母,你们不能抢我的东西,不然我就告诉他……”
“砰!”
张铁牛一掌将寸余厚的桌几拍得稀碎,他猛得起身,冷冷的看着宋氏,“你还有脸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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