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干什么?”
陈遇走上前去,宛如长枪一般直挺挺站在屋前的小道前,伸手拦住围过来的众人。
不过,他不像其他村民那样手上拿着务农所用的利器,只拿着一柄碗口大小刚才用来浇灌花卉所用的木勺。
扫视着这群村民,在陈遇眼里,他们这些面孔无疑是非常熟悉的,然而转眼之间却个个面带憎恶奔向自己,仿佛自己挡住他们发财一样,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道是因为刚才马车的那人?”他疑惑的猜想道。
一身黑袍的村长陈柳宏,示意站在最前方的陈火昆让出道来,走上前冷冷的看了一眼陈遇,语气冰冷的说道,“陈遇,赶紧给我闪开,否则别怪我们把这些花卉连你一起烧死。”
威胁意味十足,陈遇却是未动摇半分,神色如常反问道:“这些花卉本是娘亲生前钟爱之物,我理应好生打理,你们现在无缘无故却说要一把火烧了它们,这是什么理?”
“什么理?冰莹姐不喜欢,就是最大的理!”陈火昆道。
“灵剑门弟子好不容易来我们桐溪村这里一趟,就是我们村的福分,是你这些花卉惹得人家过敏,难道不该烧了?”
“就是,万一怪罪到我们身上,那我们不是也一起倒霉。”其他村民附和道。
“不要和他废话,大家一起动手。”陈火昆三两步冲上前去,挥起手中的柴刀,砍向墙上的藤蔓,嘴上还不停指挥着其他人,“把这些晦气的花卉全部砍下来,快,一把火烧了。”
看到陈火昆率先动手,其他手握工具的村民也纷纷涌上上前。
见此情景,陈遇猛地一个侧身,奔至陈火昆面前,伸手挡向朝着墙壁上花卉挥砍而去的柴刀。
“磳”
毫无武魂之力的陈遇,根本抓不牢砍下去的刀口,柴刀自上而下挥动,本是力道十足,任由陈遇用尽全力拦截,虎口也被柴刀深深砍入。
一股浓浓的鲜血,顺着虎口,沿手腕向下流淌。只一刹那,陈遇青灰色的粗布长衣,泛起片片血色,染红了一大片。
“你?”
见陈遇如此倔强,陈火昆眼中闪过凝重,忽然之间有些懵了,他看着柴刀下那道猩红色的伤口,又看看陈遇那豺狼般坚定的目光,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最后只好将询问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父亲,也就是村长陈柳宏,显然是在问现如今该如何?
其他村民可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就到了见血的地步,一时间也全都停下手上的动作,楞在了原地。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但是大多数人只是普通村民,也许让他们砍倒这些惹得灵剑门弟子过敏的花卉,或者推倒陈遇家的围墙,他们会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不过,那是在不见血,不伤人命的前提下,现在让他们这些寻常人家手里染上人命,大家可能就要仔细掂量一下了。
陈柳宏也是没料到陈遇如此刚硬,怒目而视,讽刺道:“陈遇,你小子不要太过分,你算哪根葱,是我们桐溪村的人吗?你当初不过就是陈秋燕从石洞里抱回来的一个外人,现在陈秋燕已死,你也可以滚蛋了!我作为桐溪村的村长,在此宣布,陈遇再不属于本村之人。”
“赶紧滚!”
“是啊,本来就不是我们村的人。”
“对,陈秋燕已死,他和我们村现在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让他赶紧走人。”
一片吵吵嚷嚷的驱赶声中,陈遇并不搭理,面色冷峻仰望着天际。
对于四周村民的指指点点,谩骂和讽刺,他并不是十分在意。
陈火昆走到陈柳宏身边,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用手掌挡在嘴边,靠近他耳朵边悄声说道,“爹,陈遇这小子身上还有灵剑门的免试牌!”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陈柳宏像是刚想起此事一般,眼睛一亮。
“交出灵剑门的免试牌,然后你就可以滚蛋了。”
说完,他突然有些担心被邀请至家中的灵剑门弟子知晓自己强取豪夺免试牌这种事,万一对方并不支持这种行为,那就可在对方心中留下非常糟糕的印象。他有些顾虑的回头看去,发现可能是不喜欢近距离接触花卉的原因,李冰莹并没有过来凑热闹,家门口也没有看到她的身影,应该是被其他人邀请进屋款待了。这让他刚刚忐忑的心踏实了几分。
陈遇对陈柳宏的话充耳不闻,手臂狠狠发力,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柴刀,握在鲜血淋漓的手中,握住刀柄,轻轻掂量起来,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想要夺取灵剑门免试牌,那就凭本事来取吧。”
“你个废物狂什么狂”,陈火昆一脸冷笑,“身上一点武魂之力也没有,还以为是从前的自己吗?现在,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说完,他大喝一声,快速向前跨出一步,肥胖的腰身下沉,右拳狠狠朝陈遇面门刺出。
陈火昆在十六岁之际觉醒武魂之力,由于心志不坚、性情懒惰,如今已过一年,才刚刚达到武徒一重的水平。
他这种水平想要进入灵剑门,除了巴结其中弟子或者强夺他人面试牌之外,别无他法。
灵剑门免试牌,他势在必得!
就在众人觉得下一秒陈遇肯定倒地不起的时候,只见他突然灵活的向左侧一闪,快速闪躲而去袭来的拳头。
但即使如此,携带武魂之力的拳风,对于陈遇来说,仍旧不容轻视,面前生硬拳风扫过,颧骨传来一阵刺痛,已经浮起一片红肿之色。闪避之后,他没有因为对方武徒一重的实力而心生畏惧,手中柴刀一转,刀刃向上直接抡起。
“呼”
见柴刀从手腕之下迅速向上提起,陈火昆脸上浮起不悦之色,脚下猛地向侧后方一蹬,转身躲避避开砍来的柴刀。
一时之间,陈火昆有些呼吸急促,眼睛瞪直了,并没有再次攻击过去。他心里生出几分顾忌,这家伙虽然没有武魂之力,但是搏斗之法完全是以命搏命。自己刚才如果不闪开,的确可以继续对其成功发起第二波攻势,但是手臂也必然被柴刀砍中。他才武徒一重,刚刚跨进修炼的门槛,遇到这种拼命的家伙,实在有些难以对付。
“来,继续。”陈遇平举柴刀,任由手掌继续滴血,做出防御姿势,“你不是想烧毁娘亲种下的花卉,想夺取灵剑门免试牌吗,来,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他神情冷峻,不知道什么时候擦了几下脸上的伤口,手掌上的血迹弄得脸上到处都是,完全一副不顾一切搏命的架势。
“这......”
“疯子。”
人群中个别村民叹了口气,朝后退了几步,转身慢慢离开此地,这种浑水还是不蹚为妙,搞不好村长和灵剑门的人没有巴结上,自己倒惹得一身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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