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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千雪不敢置信地看着举枪对着她的思睿,思睿却异常冷静,对她许诺:“我无法对我的前世妄加评论,我只能许诺,若今世我们还能重逢,我必定付出我余生所有的爱来爱你。”
姚千雪咬牙切齿,眼中却满是期待与深情:“我再信你一次,希望你不再负我!”说完气绝身亡。
“煊扬,听说一个人完美的恋爱过程,是遇到三段爱情:第一段懵懂,第二段刻骨,第三段一世。我想,我幸运地拥有了,如果第一段也能算是爱情的话。活了千年,我很庆幸有你陪伴,我很幸运有你爱我,我们来世再见!”耳边传来菁菁的呢喃细语,她呼吸渐微,已到了弥留之际。
我的心已经痛到麻木,哭不出来,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菁菁。
“清睿!”思睿疯了一般扑过来。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再不动手便迟了!”一旁唐虓虚弱的声音响起,他在刚才的斗法中深受重创,此刻勉强吊着一口气提醒我。
清睿的身体渐渐变得虚幻,菁菁的魂魄极不稳定,再不行动她的魂魄将飘散,最终魂飞魄散。我连忙地从兜里拿出另一枚含有无为阵法的镇魂钉,我要把这枚镇魂钉钉入清睿的头顶。可是菁菁在里面啊,要我对菁菁下如此重手,我我又怎么下得去手?
我的手直发软,即便咬紧牙关也无法下手,那可是菁菁啊,我放在心中宠了爱了千年的菁菁啊!
思睿不明就里,看我拿着根骇人的钉子对着菁菁,立即冲上来对我一记勾拳。我被打倒在地,却因此动了真怒。一切都是思睿前世薛楚卿造的孽,凭什么却要我的菁菁替他偿还孽债?
我的一股子怨气全部撒到了思睿身上,一边打他一边讲出无为那枚镇魂钉的重要性。打着打着我自己哭了出来,因为我根本没有勇气,将那枚钉子钉入清睿的头顶。
思睿听了愣住了,接着他挣扎着起来,捡起地上的钉子,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清睿的头顶猛扎下去,接着哭着喊:“清睿,如果真有轮回转世,那么请依然选择段家,做哥哥的女儿,让哥哥继续照顾你、爱你一辈子。”
菁菁始终保持着微笑,她朝着我的方向轻抬起手,我赶紧爬过去抱起她,她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脸庞,最终无力地垂下。
我的心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天地间空无一物,只留下我一人,孤独地停留在原地。
“啊!”我撕心裂肺地呼喊,仿佛这样,就能把我的菁菁唤醒。无为,你大爷的,你自己牺牲解脱了,却要我面对离别的失落与空虚!我以后再不会被你忽悠,就算你和菁菁联合起来二对一,我也不会妥协!菁菁啊,以后我说什么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我实在承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
半年多后的农历十二月二十三,祭灶神的日子。唐虓说这日阴司鬼差都忙着各处吃酒席,对阳世鬼魂的看管最是薄弱。他打算在这日强行打开鬼门关,将牡丹和菁菁已经融合完整的魂魄送进轮回之道。
站在鬼门关前,唐虓小心翼翼地将两块古玉上的符纸揭开,从里面慢慢飘出两阵轻烟,渐渐幻化成人形。牡丹看都不看我们,快步走向鬼门关,还时不时回头一下,似在催促身后的菁菁。
虚无缥缈的菁菁向我走来,在我唇上轻轻一吻,接着走向了鬼门关。在进去那一刹那,她回眸一笑,仿佛在说着什么,我仔细辨认,那分明是在说“等我,重逢。”
那一刻,我不禁再次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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