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计划,听起来有一定的操作性,但是难度极大。
旦凡一丁点的差错,「龙家·戴恩达」将会成为一个历史。”
白龙涩声道。
“所以,需要你的协助。
当初,你身怀「瓶宝」,孤身来到河峡,也不是生死一线。”
“这不一样。”
白龙反驳道。
他当初赤贫,身无一物,整天里浪荡,只空耗生命而已。
他去往「戴恩达」,抱着空手套白狼的心态,自然无所顾忌。
而维达坐拥许多,他就如一翡翠,轻易磕碰不得。
维达从椅上下来,这是他“复生”后,第一次正常行走。
他在白龙前,道:“菲斯,你或许觉得,「戴恩达」是一个强盛,且传承日久的一个龙家。
凭这一个家族的底蕴和影响力,完全可以耐心,安全的谋划。”
话到这里,维达已情绪激动起来。
他张臂,呐喊道:“如果…如果你这么觉得,这证明你缺乏对真实世界的阅历。
这是一个预言梦,在家史中,每一次预言梦都成了现实。
但一个可怕的事实是,每一个龙都不会记住历史的教训。”
接着,他几乎神经质的问道:“菲斯,「戴恩达」已危在旦夕吗?”
白龙有些发憷,道:“是的。”
“那么,如果你是戴恩达之龙,在得到这一认识后,你会怎么做?”
“找到方法,一个自我拯救的方法。又或者寻找一个救主,带我脱离困境。”
白龙道。
“在一段时间后,未有什么危亡的征兆,你又会怎么做?”
“这…”
白龙支支吾吾的。
他已想到了维达表达的意思,这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
“让我来告诉你,菲斯。”
维达指着白龙,道:“一部分,会继续自我拯救,保持危机意识。
一部分,会懈怠,但依旧保持警惕。
另一部分,会逃避,并开始质疑「预言梦」,推翻一切真实。
再过一段时间,逃避者增加。
并且,进一步宣扬他们的“真实”,并打压自我拯救者。”
面对这一番话,白龙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大概率发生的。
这时,维达情绪也平复了。
他道:“哪一天毁灭?早一点毁灭,晚一点毁灭,并无差别。
趁现在,还有一点资本,就得搏一搏。”
听维达这一种语气,白龙心中深知,他规劝不了对方的。
所以他得换一个方法,从另一个角度,扭转维达的想法。
“对。”
白龙点头,如被说服一般,道:是的博一博,死中求活。
但问题是…大君凭什么帮助我们?
难道说,直接献上「瓶宝」,使得大君陷于「代价」中。
这样会不会太过被动。”
“不,你不了解他。”
维达道。
“大君生性多疑,你直接献上这宝贝,反而会惹祸上身。
我们得换个办法。
这个办法,会得罪很多龙,但却是从过往历史中寻到的例子。”
“您是说…”
白龙摇头,不敢置信的模样,他觉得这维达,似乎有些癫狂了。
“你想走?”
维达看出白龙心思,道。
下一秒,白龙将翅一张,将这一整片的水面来,掀了起来。
“吼!”
一声大吼,掀起的水面炸开,炸成了汹涌的霜寒之气息。
而他,则在这遮掩视野的霜气中,悄然的飞撤。
“哼!”
椅上的维达,冷哼一声。
他这把「精神闪电之椅」,可是一件高阶秘宝。
即使放在这一片三角河域之中,也绝对找不出第二件来。
“锁!”
维达吐出一字音,道。
瞬间,几道如闪电一般的精神长索,将白龙当空一捆。
“维达,你想效彷当年「梅拉尔龙家」旧事,灭亡诸龙,讨取大君欢心。
这做法,一个不慎,便会引来龙王神罚。”
“别急,菲斯。
这三角河域,只区区几个杂血龙家,他们的价值有限,没谁会关注。
相信我,这很简单。”
………
几月之后。
鸣风之谷中,叹息墙前。
这一面巨大墙壁,砌在一面断崖之上,十分的整齐方正。
在墙前,一四臂红羊人正在施咒。
这是红仔,他受了维达驱策,而来这隐秘谷底,布置这面墙。
“你看到了吗?”
在谷中,维达也在此处。
他指着巨大的墙壁,对着被缚的白龙,颇为得意的问道。
白龙被缚着,半个鳞身,被土泥粘黏,倒像个土龙一般。
“维达,你真是不计后果。
难道,你就没一点怀疑过,那「瓶宝」解梦语的真实性吗?”
“没退路了。”
维达转过头,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可撼动的决绝之意。
“你何止在断自己的退路,你还在断「戴恩达」的退路。”
“是这样。”
维达没否认。
他盯着那一面巨大的「叹息墙」,陷入了一种失神的状态。
一般来说,谋算一件大事。
这需一个长久,且有效的计划,并进行耐心缜密的布局。
更难受的是,时机的等待。
在等待过程中,还需应时而变,做出一系列的细节调整。
在一切发酵,到达合适恰当的点,这才能最小影响的实现谋划。
在从前,维达一直如此。
他在各方关系中周旋,利用权力的影响,实现家族一件又一件的长远计划。
他惯会如此,也擅长于此。
但现在,他无需如此。
毕竟,一场纯粹的毁灭计划,只需要绝对的破坏力而已。
“在这个月底,「戴恩达」将再次举办一场土地转让拍卖。
这不止是一次交易活动,还是一场龙家之间的交际会。
红仔,你明白这什么意思吗?”
“一网打尽。”
红仔道。
“你进步很多。”
维达意有所指的道。
红仔作为一个负能生命,本该对这种玩弄心灵的游戏,天生缺乏兴趣。
但或许在维达的影响下,红仔掌握了这一门游戏的技巧。
而维达也察觉了这一点。
维达针对性的恶意,如此清晰,且明确。
这让红仔一惊,忙将四臂一张,撑开了一道高等防护屏障。
“我的父亲,别忘了,您这「叹息墙」,还需我来施咒。
不然,墙中的「骸骨龙」,可不会成功制造出来。”
维达深深看了红仔一眼,道:“「叹息墙」一完成,你便滚去外地。”
“当然,这是你我都希望的。”
红仔欣然点头道。
维达的言语,虽然不好听,但也让红仔稍微安心了一点。
他自被维达,救于「冥府」的毒火河岸,已过百多年了。
你一直被维达教导,灌输着一套「上下尊卑,父父子子」的规则。
好在,他对这些不感冒。
尽管他领略了权力的妙用,但依旧从心里排斥,厌恶,反感。
“现世之中,尤其自诩“上位者”的,总喜欢用一套规则,束缚奴役他人。
殊不知,这规则在禁锢他人时,又何尝不是在束缚自己。”
红仔心道。
“去吧!
加快进度。”
维达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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