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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目光喷火,只是苦于身体不能动弹,只能死死的瞪着他。
张满意连忙转过身去,心虚的不与其对视。背过身来,脸上却划过一丝担忧。雨越下越大了,不一会儿身上便湿了好大一片,得赶紧到寺庙里避一下雨,不然原本就重伤的墨云可能撑不过今晚。重新将树藤编织的纤绳套在腰上,开始艰难的向寺庙移去。
“有人吗?”
远远的便看到寺庙中堂,隐隐有微弱的火光透出,张满意小心亦亦的叫道。
寺庙中没有人回应,心想可能在此露宿的人已经睡着了。于是拖着墨云的单架,在走到寺庙门口时轻轻的放松了脚步。寺庙原不无主之地,既然有人先一步占据了,那人便是这里的主人家。半夜三更的来打扰人家,本来就过意不去。也只能尽量的放轻动作,生怕一不小心打忧了所居之人休息,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那就不好了。
到了台阶下,张满意取下纤绳,走到墨云身边,小声道:“墨大哥,我扶你起来。”
墨云也知道眼前的这小子,在自己伤势没好之前,是全部的依靠,是以很配合的抬起手肘。张满意将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搂着腰间,就这么半拖半拽的将墨云拉进了寺庙。只是才刚过门槛,两人脚下一滑,便双双倒在一团。因为毒性发作的原故,墨云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几十斤的身躯虽不重,但也不是眼下张满意这样小小的身板,所承受得起的。
果然,进到里面空气比外面温暖了许多。一堆余烬还有少许干柴,在堂屋正中明明灭灭。
张满意所兴也不废力气了,走到屋子一角,那里有些储存的干草木材,那是上次老爹和他一起露宿时备下的,想不到还在。也是,张家集到西山镇求学的时日,只不过才半个多月而已。况且这里又人迹罕至,想来也没多少人过来露宿。抱了些干草和木柴,在堂屋正中的火堆上引燃后,就近在墨云躺倒的地方生起火来。
面色苍白,瑟瑟发抖的墨云,在火堆燃起之后,脸色也渐渐的回归了红润,变利不再也那吓人。
怔怔的望着虚弱的墨云,脱去了武林高手的神秘外衣,看起来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也会生病,冷了也会发抖。
此刻,在温暖如春的残破寺庙里,在火堆温热的滋润下,墨云再次陷入劓睡。经过一晚的长途跋涉,张满意也是有些疲惫了,身体的神经一但放松下来,困意便如潮水般的涌来,很快便将他淹没。看了眼缩在一角,身上盖满稻草,伸出四只脚来的不名旅客。长长的呼打了个哈欠,倚在站栏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什么东西抵着他的喉咙,那东西硬硬的冰冰凉凉的,不爽的扭扭脖子。突然间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阵痛意,侑然间便睁开了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把黝黑的长剑搁在自己的喉头,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试想刚刚在睡梦中,还好扭脖子的幅度不是很大,不然小命就在无声无息中挂掉了。
徒然之间,心中涌现出一股无名的愤怒,但随即当机的脑筋又恢复了正常运转。
“不会不昨晚那群官兵追来了吧?”这个念头一起,心思便转开了。“一会儿见到官兵是哭着喊着求饶呢,还是誓死如归一把。”必竟他又算是受了无妄之灾,完全没有必要拼命;可是让他纠结的是墨云也救过他的小命,他不能恩将仇报不是。转动着念头的同时,一双贼眼偷偷的往持着长剑的主人望去,这一望好不容易止住的怒气,又噌噌噌的往上冒。
剑的主人是个小孩,年纪在十三四岁左右,剑目星眉,丰神玉朗。一身华丽的衣饰,羡煞旁人。虽然时下他自己的年纪比这人小,可耐不住这货有个二十一世纪的成熟灵魂。于是在怒意满腔的瞬间,张满意立刻忘记了害怕,蹭的一下就从地上站起身来,对着这少年大吼道:“哪来的破孩子,大清早的拿把破剑吓虎谁呢这是?”
少年在张满意突然之间起身之际,就下意识的放开了抵在他喉间的长剑,不然就这个忽然往上撞的自杀行为,有十条命也留不住。见少年将长剑移开了,还以为对方被自己的气势所摄,于是更加霸气侧露。
“谁家的熊孩子这是,一大早也不让人睡个好觉。”说着就要往外走。说完这话他就后悔了,这人明显跟他不是一个档次的。只是手上那把黝黑的剑,看起来就价值连城。
少年的面颊很明显抽畜得厉害,他从小到大,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众星捧月似的,奉若上宾,不想今日在这乡野之地,这一个乡下孩子给臭骂了一顿。想要回嘴吧,从小所受的教育让他难以启齿,不还嘴吧,莫明其妙的被人骂得鸡血淋头,心里又很不是滋味。于是只好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刚刚将他溪落之人,大大方方的扬长而去。脸色却是一阵青一阵白。
“噫,这大清早的墨云上哪去了?”
张满意走出寺庙,见那少年没有追出来。于是便目光在周围游移,寻找着墨云的身影。刚刚醒来发现墨去不翼飞,正找着呢,就听到身后一道酷酷的声音响起。
“你认识墨云?”回过头一看,正是那位拿剑指着他的少年。
张满意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将头扭到一边去。
“站住,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少年见张满意不鸟他,再次道。
“我应该回答你的问题吗?”张满意恼怒的回身,不爽的道:“我认识你吗,你以为你是谁,皇帝?还是亲王?叫我回答我就回答。”很是听不惯这总命令式的语气,张满意原本就心烦意燥,此刻却因为这少年的口吻,而瞬间暴发了。
“呃……”少年面颊再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等了一会作,突然朝张满意深深的弯腰一礼,才道:“对不起,刚刚我的语气不对,让你误解了我很抱歉。可是,如果你知道墨云的下落,烦请你告知一声,这对在下很重要。”
看着这少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张满意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谨惕了。这人衣着华丽,想必是富家子弟。言行举止又那么的富有一股子出尘的书卷之气。而且能屈能伸,这种人最是危险,而他跟人家一比就差远了。除了见识过现代社会的先进知识,在这千年之前,跟本地土著相比,更加显得一无是处。说难听点,连个农民都不如。这样的古代高富帅,想弄死他,还不跟玩儿似的。再说眼前之人又不知其底细,联想起墨云名声那么大,仇家又那么多。不怪他不如此小心,最重要的是,墨云现在还身负重伤。
先不说比心思比财力比权力,就目前以武力值来看,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只是人家笑脸相迎,也不能老是冷着一张脸,不然把关系搞僵了,也落不下个好去。
一阵胡思乱想,这才道:“呃,昨天我们约好来此地野营的。只是,路上我跑肚子担搁了。所以来得有点晚,不过你放心,如果他没有忘记的话,应该大概可能会来吧。”胡编乱造的瞎说一通后,张满意静静的注视着这少年的表情。很可惜,没有看出来特别心存不好的心思,只是在他脸上看到了浓浓的担忧。
“哦!”听完这个消息,少年似有些失落,慢慢的又转回屋里去了。
看着这少年的背影,张满意若有所思:“难道这少年是墨云的儿子?”看这体形也不无可能,听说古代人结婚都比较早,“是不是该把真相告诉他呢?”少年面上的担忧是无所掩饰的,这一点他可以肯定。只是,想想还是算了。也不能排除这人是为了引诱猎物上钩,而特意装出来的。千万不能小看古代人,这个大千世界说不定隐臧着无数的影帝。
这时,从寺庙门口闪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他的身上脏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灰头土脸。手上端着一只解了角的破瓷碗,碗中隐隐冒着热气,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美味。
张满意看到这娃,心里紧绷的神经一松,连日来的担忧,在这一刻立即化为灰灰。故意往门口正中一站,准备来个久别重逢的戏码。只是这小子低着个头,没有看到他深情的表情,自顾自的绕过他往里走,让张满意瞬间高涨的热情化为乌有。
“大毛!”见这小子竟然将他无视了,连忙叫了一声。
大毛闷头走路,昨天被大哥冷漠的眼神注视后,瞬间便如坠冰窟,好似让亲人遗弃了。恍恍惚惚的从学堂里跑了出来,一口气扎进了这个密林,却不知不觉中迷了路,后悔之下已经来不及了。所兴运气不赖,让他找到了这处破庙。只是,在此露宿的并非他一人。还有一个讨厌的家伙,不仅说话冷冷的,还命令他做这做那。今天一大早的,天还没亮,就拾掇着他给做早饭。只是自己块头看起来比较大,跟那人一比就是个样子货。突然间好怀念大哥,还是大哥好,不会命令他做任何事情。
噫,刚刚好像听到大哥在叫我。看来是太想念大哥了,以致于都产生了幻听。大毛竖起耳朵聆听,发现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晨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于是继续闷冰往前走。
进了寺庙,只见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板着一张冰块脸,双手抱着那把令人胆寒的黑铁剑,酷酷的坐在角落里。他只好小心亦亦的将食物放在近前,又无声无息的退出一段距离,报着膝盖坐在一边,怔怔的望着墙壁发呆。
寺庙外,看着大毛陪着小心,将那碗热腾腾的瓷碗放在少年面前,心里没来由的感觉到一阵心酸。看大毛如此模样,刚刚对少年升起的一丝侧隐多心,瞬息间便被他抛到了九宵之外。
“大毛,你小子傍上大款了,不要大哥了不是。”
张满意气愤大毛对他的无视,故意大声道。
“啊哦,大哥,不是……我……”刚才还在念叨大哥呢,这会儿立刻就出现在他面前,一时间又惊又喜,只是听了大哥的话一时间吱吱唔唔想解释,偷偷的瞄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少年,又呐呐的不敢言语。
看着大毛这副欲言又止,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心里有又好笑又生气。你妹的,白长那么大一块了,人家欺负你,不会还回去呀。又看了看,坐在墙角一脸装逼的少年,想到大毛虎背熊腰的昂壮小子,被这少年欺负得如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心里没来由的就一阵光火。
“哎,小子。这位是我兄弟,你是不是欺负他了。”张满意对着少年一声大吼,见他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又指指窝在一旁的大毛道。
“没有,我只是让他帮我弄点食物而已。”少年又恢复了初见时冷泠的模样。
“呃……”听少年这么一说,不禁不知如何接下这喳了。想了半天,好像还没搞清楚状况啊。这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于是又转头问大毛:“怎么回事?”
大毛扭扭捏捏的,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看得张满意眼角直抽抽,这表情,这动作让他想起了前世的泰国某妖,“男子汉大丈夫,期期哎哎的像什么模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作小女儿姿态。”见其姿势如此别扭,便大声喝斥。
大毛还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着脑袋,像个在外面被人期负了的小孩,见到家里大人时求抱求抚慰的可怜模样。
张满意额角青筋隐现,很有一种冲上去暴打这孩子一顿的冲动,只是分别一夜,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的行踪,可不能意气用事。目前看来,俩人的关系值复得还不错,没有生疏。
大毛蜗牛爬树一般的速度,终于走到了近前,生怕被人听到似的,伏在张满意耳边小声说道:“昨晚我来到这里,本来占好了一个避风之处,只是出去撒了泡尿,便发现自己的窝被人占了。心中郁郁之下,也没找人解释。直接动用最粗暴的方法,想把那人给赶走,结果反被人家暴揍了一顿。”说完,眼神又偷偷的扫了一下角落里的少年,一副心有凄凄的样子。
“哈哈……”听完大毛的叙述,张满意忍不住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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