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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看见这人,只瞄了一眼,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我要寻之人,为什么呢?这家伙不但长的凶恶,煞气极重,而且举手投足之间,气度泰然,稳如山岳,单凭这股气场,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如果我没看走眼,这家伙一定是个深藏不露的好手,只怕也是道上的朋友。
正因为这一点,我没有敢直接上前说明来意,道上有道上的规矩,人家隐姓埋名在这里杀猪卖肉,也许就是不愿意再牵扯进江湖是非之中,我得先打听清楚了,免得犯了人家的忌讳。
好在这家伙在菜市场知名度还不低,一打听大家都知道,此人姓张,并不是本地人,大概是十来年前从外地搬来的,由于操的是杀猪卖肉营生,所以大家都叫他猪肉张,时间久了,本名倒被淡忘了。
这猪肉张几年之前娶过一房媳妇,没过多久病死了,之后就没再娶,光棍汉子一个人过,每天杀猪三头,在菜市场绝对算多的,可由于他手艺好,肉划的漂亮,买卖也公道,从不缺斤少两,又有一些饭店长期照顾生意,所以反倒每天都是他最早卖完,一般都是下午三点钟左右就净摊了,但猪肉张绝对不多杀,三头猪卖完就收摊,用他的话说,就是给同行留条活路。
但这猪肉张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他杀猪卖肉,而是因为他捅人!
当年他的猪肉铺一开的时候,就有当地人生事,结果三个小伙子,被他一人一刀全给捅了,好在他不但杀猪的技术一流,捅人的手段也一流,三刀都是看着吓人,实际上没伤要害,事后赔了点钱,又恐吓了对方一番,对方愣是没敢追究他的刑事责任,就这么私了了,猪肉张也在菜市场站住了脚。
我打探好了消息,就安静的在菜市场门口等着,果然到了三点左右,猪肉张的摊位上已经无肉可卖了,收拾了一下,将家伙一背,就出了菜市场,我一见他要走,急忙跟了上去。
这里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可菜市场规划的极好,有专门的停车场,我随着猪肉张一直到了停车场,猪肉张到了一辆农用三轮面前,一上车就要走,我急忙紧走几步,到了车前,对猪肉张一抱拳道:“敢问大哥可是菜市场杀猪的猪肉张?”
实际上这只是个开口话,搭话用的,我早就知道他是谁了,那猪肉张也是明白人,嘿嘿一笑道:“大兄弟,你一进菜市场就瞟了我十几眼,随后又打听我的消息,再从菜市场一直跟我到这里,不知道我是谁?别装模作样的了,说吧!找我什么事?是找茬还是怎么的?”
他这一说,我倒是又点不好意思了,急忙说道:“张大哥,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张大哥帮一个忙!”
猪肉张一听,又看了我一眼,笑道:“大兄弟,看你的样子,是道上的朋友吧?我已经多年不在道上行走了,你的忙我只怕帮不了。”
我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是推脱之词,自己没看走眼,这猪肉张之前果然是道上的,这就好办了,当下又一抱拳道:“张大哥,兄弟此次前来所求,和道上的事无关,只是为了救山村一户普通百姓而已,而且此事绝对没有半点违背良心,纯属义举,如张大哥能够仗义伸手,感激不尽!”
猪肉张听我这么一说,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随即一挥手道:”上车,这里说话不怎么方便!”
我也没犹豫,直接上了副驾驶,猪肉张发动了农用三轮,一阵突突,到了一栋比较陈旧的二层小楼面前停下,下车开了大铁门,将车开进了院子,我下车一看,好家伙,小楼不咋的,院子倒是不小,左边放着杀猪桶等一干家伙,有个杂木的桌子,桌子边有几张长凳,靠墙的地方用砖头支了一口大锅,院子一角还有个水井,配备的满齐全。
右边则直接建了一排猪舍,里面养着二十几头猪,像他这样的杀猪匠,每天都要有货可卖,所以家里一定会圈养一定数量的生猪,防止哪天收不到生猪断了货,但养二十几头的倒是少见,都快赶上小型养猪场了。
猪肉张手一挥对桌边一指道:“大兄弟,你先坐着,我将活儿料理一下。”一句话说完,也不等我回话,自行走去,将车上的物件卸了,弄了些猪食将猪喂了,又净手切肉,叮叮当当炒起了菜,我一直没有说话,就坐在桌边等,我看得出来,他在试探我的耐性。
一直等到他菜炒好,端上了桌,我看了一眼,爆炒猪肝、青椒梅脊肉丝、尖椒肚丝、西红柿炒鸡蛋,都是家常小炒,闻起来还挺香,随后猪肉张拿来了一瓶酒两个杯,往我面前一放,笑道:“大兄弟,不好意思了,孤家寡人没人帮手,什么都得我自己来,怠慢了!”
我一笑道:“张大哥说的哪里话,我本来就是有求而来,哪能妨碍张大哥生活。”
猪肉张笑了笑,伸手给我倒上酒道:“来来来,边喝边聊,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兄弟你就直说,能帮上的我肯定帮,帮不上的话,兄弟你也别怪我,毕竟我这么多年不在道上混了,现在就是杀猪佬一个,能力有限啊!”
我也没和他客气,当下就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一开始还好,当我说到那老猫死去的时候,他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等我将事情说完,立即端起酒杯,昂头一口干了,随后将酒杯放下,目光紧紧的盯着我,浑身都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气势来,看了我足足有半分钟,才沉声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只是你确定我能对付得了那黄皮子?”
我一点头道:“方圆百里之内,应该非你莫属!”
猪肉张又给自己倒里一杯,对我一举杯,我陪他干了,两人吃了两筷子菜,都不说话,我知道他正在盘算要不要帮这个忙,就沉住气等他思索明白了,这事情不能用强,也不能用钱收买,必须得他心甘情愿帮忙才行,不然到时候万一他临阵退缩了,会很麻烦,毕竟我并没有把握对付那黄皮子。
过了许久,猪肉张似乎下定了决心,叹了口气道:“我呆在这里十来年了,原本不想生事的,但这事关系到几条人命,还都是无辜百姓,我不出手良心上过意不去,大兄弟,这事我管了!只是我心里也没底,你能不能给我透点底,我出手的话,成功的机会有几成?”
我略一思索道:“八成!你我联手,即使灭不了那黄皮子,也能将它吓走。”
猪肉张一点头,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家,脸上忽然浮现出一丝苦笑来,摇头道:“罢了!罢了!十年无功,再蹲下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了,暴露了就暴露了吧!兄弟,你也是古道热肠之人,敢问尊姓大名?”
我一见他这是答应了,顿时笑道:“张大哥,小弟姓林,林沧海!”
猪肉张一听,面色忽然又是一变,脱口而出道:“盐帮林家林远峰是你什么人?”
我一见他竟然知道爷爷的名讳,当下也不隐瞒,将自己的身份说了,猪肉张一听我是林家的人,脸上忽然闪现出一丝喜色来,随即大笑道:“大兄弟,我帮你的忙可以,等这事完了,你能不能也帮我一个忙?”
我毫不迟疑的一点头道:“只要不违背江湖道义,大哥你尽管吩咐,只要我能办到的,绝无二话!”
猪肉张一点头,又大笑道:“好!就你这句话就够了,来来来,再喝一个,咱们吃喝完了就动身,我去会会那黄皮子!”
我当然求之不得,当下也没取问他要我帮啥忙,两人吃喝起来,片刻功夫,一瓶酒见了底,由于晚上还有事,两人也没再喝下去,吃喝完毕,猪肉张让我稍等,他要去准备一下,我应了一声,猪肉张起身进了屋内。
片刻之后,猪肉张出来,换了一身打扮,赤膊穿着一件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围裙,脚上穿着雨靴,腰间插着一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对我一挥手道:“走吧!路还不近,车又开不进去,我们尽早动身。”
我看了看他的穿着,心中有数,这家伙绝对是个行家,为什么呢?杀猪匠这个行当,虽然很多人都能干,但不一定会知道杀猪匠的三件宝,哪三宝呢?围裙、雨靴、杀猪刀!围裙常年溅血,怎么洗都带有血腥气,雨靴则经常在猪粪一类的污秽之物上踩踏,满是污秽之气,而杀猪刀则由于杀了太多生灵,煞气极重,这几样东西,可以说百邪避讳,随便丢一件出来,就没有一个孤魂野鬼敢靠近的。
何况猪肉张这股气势,十分骇人,不说杀猪匠三件宝了,单凭他那一双手,染了多少血?邪祟之物一见首先就会被镇住,今夜有他出马,那黄皮子只怕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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