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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定中脸色一紧,忙把相片捡起来,有些无奈的说道:“婷婷,不就是一张相片吗,你为什么要这样。”
王婷婷冷声说道:“我之前就说过,家里不允许有她的任何东西,否则我不会再回这个家,没想到你还把她的相片也带到浦安来,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她是你的妈妈,”王定中无力的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再说她已经去世那么多年,这张照片是我最后的念想”
“她不配,”王婷婷冷冷的打断王定中的话,“如果你不把这张相片烧了,我立马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王定中深深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手中的相片,最后才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我烧,我烧还不行吗?”
王婷婷没有说话,双眼却紧紧盯着王定中手里的相片,意思很明显,她要亲眼看着王定中把那张照片烧了。
王定中吸了口气,又依依不舍的看了眼手中的相片,才拿起桌上的一只打火机,将相片点燃。
橙色的火焰带着些许蓝烟,渐渐弥漫了那张灿烂而又美丽的笑脸,王定中的眼睛有些泛红,他不舍的看着那张笑脸,像是想把那张脸刻在心里,然后再融进自己的血液里。
“你跟我去楼上。”王婷婷等相片烧成灰烬,才转向何锐冷冷的说了一句,便转身上了楼。
何锐有些尴尬,特别是看到王定中像小孩子被夺走了玩具一样,将内心的伤心和失望全都写在脸上。
“小何,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王定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强笑着说道。
何锐摇头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王教授,我能理解。”
“你理解?”王定中闻言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理解,本来她们两个关系很好,婷婷也很喜欢腻着她妈妈,可自从她十二岁那年,她妈妈去世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突然变了,婷婷对她妈妈就好像是对待仇人一样,她妈妈去世之后,婷婷把她妈妈所有的东西都烧了。”
“这张照片我偷偷藏了十六七年,没想到今天还是被她看到了,”王定中望着地上的灰烬,惋惜的说道,“我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什么事也早就淡忘了,却没想到婷婷还是以前那个脾气。”
“小孩子对死亡和失去的概念,并不像成年人那样准确,对情绪的处理也会显得很幼稚,所以亲人过早的去世,不仅会对小孩子的心理造成创伤,也有可能会让小孩子产生怨念,越亲密的亲人,造成的怨念可能也越强大,”何锐想了想说道,“我在国外的时候,就曾经遇到一个类似的患者,他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他也是在十多岁的时候失去了母亲,他上高中的时候,发现他的老师很像他的母亲,于是那个男孩就杀了她,被抓捕之后还扬言,以后如果再遇到和他母亲长相相似的人,他一样会去杀了她”
王定中闻言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他真的无法想象,这样的心理是多么的可怕。
何锐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唐突,甚至有些伤口撒盐的感觉,他忙转移话题问道:“对了,阿姨是怎么去世的?”
“车祸,”王定中表情缓和了不少,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医院响应国家号召,去边远山村做医疗普及宣传,我回来的时候,婷婷妈妈去火车站接我,中途大巴车翻进了深沟。”
何锐闻言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天有不测风云,很多事情并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对了,你不是心理医生吗,”王定中眼睛一亮,继续说道,“正好趁着治病,你能不能帮我多开导开导她?”
何锐闻言呵呵一笑,点头说道:“我尽力吧。”
王婷婷对人的态度,何锐早就看在眼里,说实话,就算王婷婷真有心理问题,何锐对她的帮助也不会太大,因为她对男人太排斥了,甚至碰一下就会感觉恶心,更别提从心灵上交流了。
“只要她能开朗一些就好,”王定中也没抱太大希望,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她眼看就要三十岁了,到现在还没有成家立业,我这心里还真有些着急,之前在国外,说是找了个男朋友,但回国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又分手了,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坏了我快迟到了。”
何锐本想要开车送他,不过王定中拒绝了,跟何锐交代了几句,让他好好地配合治疗,然后王定中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送走了王定中,何锐回头却看到王婷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她双手插着衣兜,一脸的审视、警惕和排斥,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那里瞪着何锐,目光就像是针一样,好像能刺进他的心里。
“王教授刚走”何锐尴尬的笑了笑。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王婷婷冷冷的说了句,便转身走上楼去。
何锐苦笑一声,说实话,之前在国外犯病的时候,他也接受过治疗,大多数医生都建议何锐动手术,但当时何锐没有时间,也不想去治病,甚至他跟叶老一样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
这次要不是和王定中的约定,他真不打算过来,尤其是王婷婷看他的目光,就像看到一只苍蝇一样,不过王婷婷越是这样,反而越让何锐没有了拒绝自己的理由。
何锐走上楼,看到靠窗的位置是一个健身室,跑步机、罗马凳、卧推架等各类健身器材都比较齐全。
王婷婷看到何锐进来,便拉上窗帘,指了指一边的弹簧床,冷冷的说道:“把衣服脱了,趴在上面。”
这样的语气,让何锐莫名想起了小学里的医务老师,一样的不耐烦,一样的不可违背。
何锐坦然脱下上身的衣服,便趴在床上,把脑袋扭过去,一脸爱怎样就怎样的表情。
不过何锐等了好久,也没见王婷婷有什么动作,他不由得把脸转回去,却看到王婷婷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怎么了?”何锐疑惑地问道。
“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下面”王婷婷冷冷的命令道。
何锐愣了一下,便站起身解开腰带,心想人家一个女孩子都不害羞,我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还以为只脱上面的衣服”何锐为自己找了个借口,便心一横脱了下来。
“把内裤提上”王婷婷冷漠的声音又响起来,不过语气中多了些严厉,就像幼儿园老师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何锐顿时尴尬的脸都红了,忙把内裤提起来,心说你也没提前说明白啊!
不过虽然心里郁闷,但何锐没有问出口,王婷婷的脾气就是这样的,何锐就算说多了,也只是自讨没趣,所以他只穿着一条内裤,便重新趴在床上,规规矩矩的双手放在身体两侧,唯恐再被王婷婷找出什么错误。
王婷婷将酒精倒在盘子里,点燃之后,又拿起桌上的半棉手套戴在手上。
何锐有些好奇扭头看过来,因为这跟他印象中的火疗并不太一样。
“待会有点疼,你要忍住别动。”
王婷婷嘱咐一句,等火盘里的酒精全都点燃,便用手套沾了一些酒精,带着蓝色的火苗,快速的拍在何锐的后背上,手套沾了不少酒精,一拍之下挤出来不少,全都带着火苗溅在何锐的背上。
不过何锐并没有觉得太烫,反而热乎乎的感觉很舒服,整个身体似乎也随着酒精的蒸腾,变得热起来。
何锐只觉火焰在他身上刚点燃又熄灭,一连几次之后,何锐的额头都有点冒汗了,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后背上多了一双手,不再是温热的棉手套,而是有血有肉的手,比起王婷婷冰冷的声音,她的手很热而且很柔软。
那双温柔的手轻轻按在何锐的肩头,让他有种幻觉,似乎这双手的主人和那冰冷的声音完全是两个人。因为这双手太过温柔,太过小心翼翼,每一次按摩似乎都能融进人的身体里,刺激着他每一条敏感的神经。
那双手一直向下,按在何锐的后腰,依然很温柔,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但何锐却突然吸了一口冷气,因为王婷婷刚才按摩的地方,就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一样,在何锐看来,只有深深地刺进骨髓里才会有这样的疼痛。
何锐忍不住咬牙看向后背,他吃惊的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后背竟然插满了银针,密密麻麻,足足有二三十根,但何锐却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别动”王婷婷冰冷的声音,让何锐再一次回到现实,不过他内心的震撼,还有对针灸的好奇却迟迟无法平息。
何锐回过头,重新趴在床上,王婷婷轻轻地伸出手,弹了一下何锐肩头的针,那根细细的银针轻颤几下,还没有停止,王婷婷已经开始弹动下一根针,就像是弹古筝一样自然、有条不紊,又像在弹奏高山流水一样,由高到低连绵不绝。
何锐感觉自己的身体里产生一种莫名的律动,一开始有些痒,然后又感觉特别的舒服,整个身体也慢慢变得越来越轻松,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好像是灵魂摆脱了身体的束缚,他变得没有一点重量,就这样轻轻地贴在床上,哪怕旁边有人呵一口气都会把他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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