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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云才的古董店开在这条老街的正中央,装修格局极为古朴,与这条老街相互辉映着,到成了这条街上最大的特色。
而董云才,别说是在这条老街上,就算是在整个市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当然指的是他们玩收藏这个行业。在八十年代中期,他就瞄准了这个行业的潜力,把一些闲钱都投到了这上面,到了九十年代,他的家业与名气慢慢的大了起来,直到二十一世纪初他在市里已是古玩方面的权威。
不管是谁,只要是手里有个好的物件看不准的,都会找他瞄上两眼,而只要是他看过的东西下过的定论,基本就没有错。
姜云凡当然不知道这些,跟随他来到店里,然后到了二楼的雅座。
两人喝着服务员泡好的毛尖,看着窗外灯火辉映的夜景,谁都没有说话,姜云凡从进屋以后,就将那对觚随意的放在了茶几上,似乎对于它们的存在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得见姜云凡这份镇静,董云才心中欣赏不已。他之所以叫姜云凡来店里一叙,当然不是为了单纯的请他喝茶,他的目的从他知道姜云凡买了那对觚就已经很明确了,他要从姜云凡手中将那对觚买回来。
做这一行的都知道,古玩这东西它都没有一个市场价格,价格都是买家与卖家谈出来的,卖家急于出手,那价格肯定会低一些,而买家急于想要,那价格肯定就会高很多。这就是行情,董云才当然知道这些,他之所以不说话,就是想看看姜云凡是什么反应。
而他的反应从头到尾就一个,平淡,平淡的就像是来这里喝茶一样。
董云才知道遇到了硬茬,当然也不能放任时间就这么流逝着,他率先打破沉默:“小兄弟,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也对这些古旧玩意感兴趣?”
“我姓姜名云凡。”姜云凡腼腆的笑了笑:“其实我对这些玩意不感兴趣,只是路过时感觉这两个东西雕饰的很精巧,便买下来了。董老板,你叫我来的目的我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吧。”
被姜云凡拆穿想法,董云才也不尴尬。听了他的话,心中还显得有些高兴,既然不感兴趣那就肯定不会收藏,要是给的价格合适他肯定会出手。对于这件东西,董云才是志在必得的,因为青铜器这段时间的涨幅最大,由于国策问题这东西真正被藏家收藏的并不多,就算有也很稀少。
“姜兄弟,你对你手里的东西了解吗?”董云才的确是只老狐狸,他不慌不躁,只是一味的想在姜云凡口中套话。
其实商场也如战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要是知道了姜云凡所有的想法,那么他也好开价,毕竟这玩意在行家手里可不是一两万块钱那就可以买下来的。而在姜云凡这个小伙子手里就不一样了,要不是世家,他对古董定然一窍不通,那么这玩意对他唯一的吸引力或许就是外观。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也是董云才最想利用的一点,姜云凡毕竟年龄小,看穿着也不是那种特别有钱人家的孩子,对于钱肯定没有多大概念,他从王老头手里买下这东西一定没有花多少钱。董云才想,要是一下子给他一个让他缓不过劲来的价格,肯定能够立马让姜云凡就范,生意人嘛,都是想尽一切办法用最小的投入换最大的利益。
姜云凡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神态自若,动作潇洒飘逸,完全就一副大家公子的风范:“我只知道这两个东西叫做觚,也就是古代用来盛酒的东西,至于它的年代我就不得而知了。”姜云凡如实说道。
董云才一听,心下大喜:“那能让我鉴赏一下吗?”
姜云凡顺手就推了一个过去,毫无戒备。
董云才拿着觚,先是翻来覆去的看,然后摸,再然后找来放大镜,把它不停的翻转,查看。大概十分钟左右,他轻轻的将觚放在了茶几上,叹息的摇了摇头:“不错,成色工艺各方面都不错,只是可惜了,年代稍显晚了些,这是商朝晚期的东西,当然,不管是哪个时期,这都是件值钱的玩意。”
“谢了。”姜云凡只是淡淡的一笑,就继续喝茶。
董云才沉默了一阵,说道:“姜小兄弟,你有出手这对觚的想法吗?”
“有呀。”姜云凡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我买这玩意就是为了挣钱的当然要出手,我留手里也没什么用。”
董云才笑意盈盈的道:“姜小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
姜云凡点头:“你说。”
“我出十倍你买这对觚的价格从你手上买过来。”董云才盯着姜云凡的眼睛,语速很慢,他想看看姜云凡的反应。他没有直接说出一个价格,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要是姜云凡觉得他出的价格低了,那么悄悄的把买的价格自己提高一些就成。
姜云凡呵呵一笑:“董老板,我五千块钱买的,十倍才五万而已。虽然我对古董不了解,但新闻上不时长报道在国内外某些拍卖行里青铜器的价格吗?这觚不管是哪个朝代的,总归也是古董,总归也是青铜器对吧?要是我没有看见这么大的商机,我一个穷学生怎么敢出我一学期的生活费买下它?”
董云才脸上的笑容依旧挂着,只是极为勉强罢了,他思忖了会,开门见山的道:“那你出个价吧。”
董云才显得有些无奈,因为他一开始就将想买这样东西的欲望表达出来了,这才让姜云凡有了漫天要价的资本。
怪其实就该怪他那个不争气的徒弟,他今天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问他店里有没有来什么客人,他徒弟随口就答了一句有,然后特别骄傲的说对方是个农民打扮的骗子,被他打发走了。本来董云才也没在意,不知道怎么就多问了一句,那人拿的是什么东西。他徒弟跟着他学了一段时间,对古董青铜器也算了解,就将那对觚给详详细细的描述了一遍。
董云才越听越不对劲,当他的徒弟全部描述完后,他知道他今天错过了一大单生意,急忙追了出去,这才瞧见了姜云凡。
姜云凡将水杯中的谁一饮而尽:“您不是笑话我吗?对于古董我真的算是一窍不通,您让我出价,我哪能说得出来呀,这样吧,今天我们就谈到这,我回去查查资料,看这玩意到底能值多少钱,到时候您再来找我您看成不成?”
古董这玩意可不比的金银珠宝,能够限量生产,这觚天下间就这一对,要是姜云凡走了后又有买家看上,到时候指不定又是一场价格上的厮杀,为了避免这种可能性,董云才怎么可能轻易的让姜云凡走。
“姜小兄弟,一开始时我见你年纪还真想黑下这东西,但现在我没有这种想法了。你虽然年纪轻轻,但说话做事都显得特别沉稳有风范,来历肯定不凡,我就不再献丑了。”董云才见姜云凡举止优雅,说话不急不躁,喝了这么长时间的茶硬是没有一点的不耐烦,从此就可以得出,这孩子心中自有泰山,也就不敢再打压价格了。
“老头子我对于青铜器格外喜好,既然姜小兄弟愿意出让,那我就说个实打实的价格。”董云才走到一边,将一本杂志递给姜云凡:“这是今年来各个地方青铜器的拍卖价格,上边也有青铜觚,你可以参照一下。”
姜云凡翻了几页,然后就将杂志合了起来:“您说吧,只要价格合适,一切都好说。”
董云才点点头:“这上边那只觚的成交价是三十二万,但是请看它身上所绘的花纹却比你这对觚的花纹略显繁复优美,这是很影响价格的,这上边也有详细介绍,你可以看一下……那你这一对觚我出四十万你看如何?”
姜云凡眯着眼,不紧不慢的回答道:“青铜器身上的纹路影响价格我知道,但不管那只觚身上的花纹再美再繁复也只有一只,而我手里的觚却是一对,而且保存完好无损,这样的东西是不是更加难见呢?”
姜云凡话锋一转:“董老板,您不欺我年少无知我很感激,但这价格确实与我心中相差太大,如果您能够把价格加到五十万,我就转手给你,如果不行,那只能遗憾的说声抱歉了。”
刚才姜云凡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很多古玩都是单品,而成双的东西又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导致不全,因此只要是成对的东西而又都保存完好的话,价格肯定是要高很多的,这对觚他出五十万也是在董云才的价格承受之内。
董云才欣赏的点点头:“我不是不欺你年少,而是不敢欺你年少呀。”他又将那两只觚拿在手中掂量了会,极为有诚意的说道:“姜小兄弟,就按你说的办,五十万我买下了。”
姜云凡微微一笑:“那谢谢董老板了。”
董云才“哈哈”一笑:“姜小兄弟,我真的很好奇你的职业,这做事简直就可以用老辣来形容了。”
姜云凡露出个人畜无害的表情:“我的主职是学生,兼职风水相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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