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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阳,西风,古道,黄沙。
一个步履蹒跚的白发老叟左手拄着拐杖,右手牵着一位四五岁穿着破布衣的孩童,在这黄沙漫天的大道边上艰难的向前挪着。
看着这一老一小褴褛的装扮,这种装扮一看就是逃难的难民。
没人会在他们身上停下过多关怀的目光。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淹没在这滚滚黄沙之中。
天下大乱,妖魔肆虐,战争,疾病,饥饿,早已经将人性蚕食殆尽,谁会在意这些明日的枯骨呢!
烟尘漫漫,在余晖的映衬里两道斜影越拉越长。
孩童奶声奶气的抬起头发出虚弱的声音:“爷爷,歇歇吧,走了好久了,又渴又累,还有我的脚都磨出泡了。”说着还扬了扬自己的小脚丫,眼泪汪汪地望着老叟。
看着枯瘦的娃娃脚底的血泡,老叟一阵心疼,抿了抿因为干燥的双唇,缓缓地弯下了腰,轻轻的抬起没有血色的手,温柔的拍了拍娃娃头上的灰,顺手握住了娃娃的脚丫。
“呵呵,好痒呀,爷爷。”
“嘶,好疼呀!”
松树皮一般枯黄的大手,摩挲着娃娃的脚底,就如同蚂蚁爬过一般瘙痒,娃娃咯咯的笑声打破这许久的沉闷。
“这孩子,端是倔强,脚底磨成这样才肯吭声。”老叟的眼眶也红了起来。他慢慢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囊,顺便把腰间的水壶摘下来,拧开壶嘴递给了小娃娃。
小娃娃并没有直接接过水壶,而是推给老叟。
“爷爷先喝。”
老叟微微一笑自己拿着水壶,简单抿一小口,这样娃娃才接过来开心滴喝了起来。
左手水壶,右手拿囊,砊叱一口咬了下去。
“呸,噗,好多沙子,讨厌!不吃了!”娃娃赌气坐在了路边上。
老叟抬头望了望着漫天黄沙,暗道:“如若不是,这藏魂沙,你我二人性命怕早已游荡在那黄泉边上了”
看着赌气的娃娃,老叟哑然一笑,操着沙哑声音的说道:“在坚持下,天马上黑了。咱爷俩个儿找到落脚的地儿就歇好不好,到时候爷爷请你吃大鸡腿儿好不好?。”
小孩不情愿小声嘟囔着:“爷爷坏。每次都骗人。每次都说吃好吃的。晚上还是啃着硬邦邦的囊。人家已经快忘记肉长啥样了,坏爷爷,坏,坏,坏。明明有钱还不买吃的。”
看着小娃娃奶声奶气的吐槽自己,老叟枯暗的双眼中漏出一丝慈祥的目光。
望着这个跟着自己吃了半个月苦的娃娃。这样的日子不知还能持续多久,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住,如若不是那些所谓混蛋的血脉精纯的论调。娃娃怎会吃得如此辛苦。
自己的心底一阵心疼瞬间就被怒火填满却又被自己强压下来。自己用性命做出的承诺,就要至死守护他的性命安全。
拉起娃娃,又向前方缓缓地走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黄沙大路上闪过几道流光,这些难民紧忙虔诚地跪下许了各自的愿望
冷月,残星,寒风,荒林。
凄寒的月光,如同亮银色的霜洒满大地。林叶在萧瑟的寒风中呜咽,伴随着几声似有似无野兽低沉的嚎叫。
老叟看着自己怀中瑟瑟发抖的娃娃,轻轻地掖了掖娃娃的衣角。
天地广袤,何去何从。
老叟心底一阵悲凉,低头看着睡梦中的娃娃,似乎梦见了自己最喜欢的大鸡腿儿,口水已经打湿了自己胸口。看着那张无邪的小脸,如果不是因为身上的血脉问题,他会很幸福的过完这一生吧。
可悲可叹可怜
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竟如此心狠为了灭杀所谓的‘血脉不纯’竟然对这么幼小的娃娃下了“涅槃令”为了所谓的血统,竟会如此罔顾亲情!可怜自己若非身有顽疾,又怎会如此狼狈不堪!
就在老叟暗暗慨叹之时。突然,东南方向没了野兽的低吟。安静异常!
正是这份安静打破了这份宁静!
该来总会来的!你们这么快就到了么!看来修为真是退步了。
干瘦的双手狠狠地攥了攥拳头,仰天暗叹:
艰辛困苦逃影踪,白首皓月叹尘星。
沧海破碎命随风,桑田浮沉魂引灯。
悲恐末路诉悲恐,飘零荒野叹飘零。
今夜奋身了尘世,一载惊梦一场空
老叟似乎做了一个艰难又无奈的决定。
说时迟那还快,只见前一秒还形如枯槁的老人,时光飞速的在他身边,在他脸上倒流着。前前后后千分之一秒,哪里还有什么老叟。一个三十多岁坚毅的壮年出现在这荒野之中。
双手飞速地变换着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手势,口中还轻轻低吟着什么。一个呼吸间,一阵冷风吹卷着落叶飘在刚刚他们的位置上,天地之间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这两个人一般。
如果有人看见一定会吃惊道下巴掉下来,老叟居然会使用这片大陆最神秘的 的咒印术!他居然是一名咒印师!
就在老叟消失后不久的地方,五彩流光划过此地。五个身穿彩凤衣的手持忍具的忍者打扮的壮年出现在原地。
“气死我了,追踪了大半年,每次都落后那个小杂种几个时辰,这次眼看要抓住他了,就差一点点又让他给溜掉了!”
“三妹,别一口一个小杂种叫着,注意你的身份”一位天庭饱满,剑眉虎目的壮年训斥道。一看就知道这个人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应该试这个小团队中的老大。
“大哥,三妹说的也没错。这个孽障浪费了我们大半年的时间,害我们不能参加命印的历练。”
“够了,老二。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种事可以随便乱讲的么!”
“大哥,消消气。二哥和三姐不是有意的,现在线索又断了,我们怎么办?”
“说也奇怪,一个四五岁的娃娃。怎会让我等这般修为的人追赶大半年,定有高人在他身边守护。老五,噬魄狐有什么新发现没有?”
一个全身笼罩在黑斗篷中的人,也看不清他/她是男是女。从他/她猎猎作响的袖口中‘嗖’地钻出一只半尺多长的一只漆黑如墨,被生双翅的黑狐。只见它落地之后,一直原地打转。还不是朝着黑袍人呜呜嚎叫几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这种情况四人也是第一次见,众人纷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个黑袍笼罩的老五。
“天意呀,天意呀!此子命不当绝。看来我族做了一个愚蠢的决定!天意如此!好自为之吧。墨儿,我们走。”
说罢一道黑影钻进他/她袖子中,黑袍男子转身直奔西北方向飞去。
“大哥,这老幺太不把大哥您放在眼里了。没有规矩!”老四跳脚叫到。
“事关重大,这件事决不允许向其他人透漏,后果你们知道的。容我向大长老请罪,请他责罚。”
落叶依旧在飘,似乎这片荒野什么也么发生过
任凭谁都不会想到,黑袍男子一语成谶,今夜还在仓皇逃命的娃娃,十几年之后竟独闯瑶宫仙境,掌劈锁龙山,脚踏镇魂池。搅的该族所居的大千世界,几近破乱,那自是后话了。
这正是:
黄沙藏魂爷孙行,苦月凄寒匿影踪。
飞凤五忍恨辱命,一朝不慎走蛟龙。
数年韶华恍如梦。独闯仙门破瑶宫。
善恶轮回终有报,千载盛业一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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