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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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有客盈门
    冷月寒起初住进蓝府，还在整日担心凤族的追杀，但是他养病这段时间却异常的宁静，如果不是少了月儿和干爹，这近乎从前宁静小山村的状态。现在他已经慢慢适应自己这个身份了，平日里在蓝府里打打杂，夜里继续参悟计都留给他的四张符咒，梳理梳理自己的血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美中不足的事，自从上次从胡万里的无心之语中参悟精神力修炼控制的方法后，总感觉自己有种怪怪的感觉，尤其在每一天黎明时分，总是有那么一刹那会感觉自己在另外一个世界，意识明明清醒，却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偏偏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什么事都不能和别人说，这让冷月寒很是抓狂。
    起初府内的护卫们还欺负欺负这个只有十二三，却1米七几的少年。但是人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而且对大家都十分有礼貌，搞得所有人都不好意思再去欺负他了。反而对这个小弟弟十分照顾，小白那古灵精怪的劲头也使得冷月寒成为众人的重点照顾对象。
    宁静的时光总是短暂，自从上次自己“被迫”答应二小姐在蓝府做护卫时起已经又有两个月有余了。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冷月寒再没见过蓝二小姐，秋兰反而是来的越来越勤快了，下人们都在传二人的“暧昧”故事，弄得自己每次见秋兰都是一张大红脸，反而秋兰满不在乎的样子。这个期间胡万里来找过自己几次，每次都是顾左右而言他，经常自言自语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冷月寒都没放在心上，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为医术钻研疯魔了的人。
    又是一个夏天的清晨，天明的格外的早，冷月寒大汗淋漓的从床上下来，最近这段时间，黎明时分身体不受控制的状态持续时间越来越长了，从以前短短一瞬间变成了现在半个呼吸之间。冷月寒用凉水沾湿毛巾，轻轻拍打拍打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换好护卫的衣服就早早去到蓝府正门口去站岗了。
    冷月寒站到门口居然看到已经有两个月没见过的二小姐蓝梦璃正在指挥仆人装扮蓝府门面。清晨第一缕阳光温柔滴铺在她的脸颊上，那简直是大自然给少女最美的腮红，柳叶杏眼，颈凝鹅脂，一身红衫柳裙，在晨辉里沐浴，总会给人一种仙女降尘世的错觉，似乎是晨起后的忙绿，一层淡淡的水汽裹挟少女独有的芳香弥漫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冷月寒有一瞬间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月儿的影子，不知不觉变得痴了。冷月寒直勾勾的目光引起众多家将的不满，蓝小姐似乎也察觉到这股直勾勾的目光，劳忙之余向冷月寒所在的方向瞥来。冷月寒小脸一红，整个身子都在发烫，不好意思把头扭了过去。
    秋兰刚刚从内府中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大串风铃，远远就看到冷月寒了，大声呼道：“小色狼，还不过来帮忙？”
    冷月寒也十分无奈，自从第一次直勾勾盯着二小姐后，就被这个贴身丫鬟这般称呼了，反倒二小姐到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之色。对于这个悉心照顾自己的泼辣的小丫鬟还是心怀着慢慢的感恩之情，经过不懈地“纠正”后，一败涂地，所以只有无奈地接受“小色狼”这个称呼了。
    “一大早，就偷懒，我和小姐从天不亮就忙活到现在，你鬼影子一点没看到。是不是偷偷睡懒觉去了？”秋兰单刀直入，“毫不留情”地质问道。
    “好像昨天李管家和自己说过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来着了，叫所有下人凌晨三刻起床作甚么来着了”冷月寒暗暗沉思道。
    冷月寒自从上次收到胡万里启发后一直在钻研“练力如丝”，初期成效飞速，可是这段日子一直在原地打转，甚至最近几天神海内的精神网络淡化了许多，就如同自己体内有一个无形的沙漏一般，每时每刻都在蚕食自己的精神网络。这令他苦恼不已，好不容易钻研出点成果，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消失，这就如同水滴滴入海绵一般明明有进展，却又看不到成效，还会随着时间慢慢流逝。所以这些日子他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个事情上了，每天过的浑浑噩噩的，周围的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是过眼云烟，轻轻飘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喂！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话呀！”
    秋兰双手提着风铃，叫了半天，这个呆子都没有给一丝回应，小脸鼓鼓地，气的直跺脚，真想把手里东西砸在哪个呆子的头上。
    这里有眼尖地，会来事地，一旁一个小厮见状急忙笑脸相迎。
    “秋兰姐，您好好歇歇，这种重活您吩咐下就行，小的来吧。”
    “姐？我很老么？叫你了么？自己的活干完了？”
    秋兰和*桶一样，叮叮当当给那个小厮一顿臭骂。
    “哎，是，是。”那个小斯，尴尬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三德，你看看门口左侧那个灯笼好像有点低，你去和四喜去调下高度。”蓝梦璃看着尴尬地三德，暴怒的秋兰，急忙给散的一个台阶下。
    三德听到二小姐这句话如临大赦，转身一溜烟地跑去调整灯笼去了。
    “小姐，你看那个呆子！”
    秋兰自幼给二小姐当丫鬟，蓝梦璃对她和自己的亲姐妹一般，下人们也都了解这层关系，秋兰也和别人家的丫鬟不同，自幼跟随小姐也是饱读诗书，精通商场政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冷月寒来了之后，自己和泼妇一样，毫无形象可言。
    蓝梦璃看着清晨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还在一本正经地站在门口的岗位上，那双大眼睛好像很“无辜”地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前方的枫树林，好像根本不知道刚刚在他身旁发生的一切事情。这个样子，任凭谁也会气得原地爆炸，偏偏自己显得那么无辜。蓝梦璃心中暗叹：“可惜这么帅的小伙子了，有点呆呆傻傻地。”
    冷月寒如果知道自己救命恩人这么看自己，估计要一口老血喷死她丫地了。
    秋兰眼睛红红地，心里咒骂冷月寒上百遍了“这个忘恩负义的小厮，竟然当中不给我面子，气死我了！”
    “好了，今天是皇上赏赐我蓝家“德信天下”三十周年大喜的日子，爹爹让我总管今天迎往宾客所有事宜，谁可都不能给我拖后腿，又不是什么大事，快些忙活起来吧，春草去帮忙和秋兰把风铃挂在门口。”
    二小姐恩三分理三分，终于把这个妹妹给哄得差不多了。
    众人忙里忙外之际，就见前门街外，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来到近前，但见一支马队约有三十个人左右，年纪大概都在十七八前后，清一色锦衣白袍，头戴乌凤帽，脚蹬靓云靴，胯下枣红马，一个膘肥体壮，线条流畅，好不盛气凌人。
    为首一位十四五少年郎，面若冠玉，目如朗星，唇红齿白，白衣素氅，胸前山水画扇轻轻摇动，侧身下马，身后众人急忙下马牵稳缰绳立身在旁。
    “漫漫长街柳多情，都未识醉清风。垂悠悠，共入相思梦。更翠装，窃羞中，江边锦燕随彩凤。舞不散，彩霞翼空。今岁又相逢，是难忘，费思量。”
    少年一曲吟罢就要撩步往府门口走。
    “梦璃小姐，空年求见。”少年打了招呼就要往二小姐这里靠近。
    “站住，我家小姐还未曾应允，不得近前！你是何人，府前策马，高声喧哗，你可知错。”
    冷月寒不顾旁边同伴一个劲地给他使眼色，他要对得起自己的本职工作，毅然拦住那个少年郎的去路
    少年也是一愣，哪里来的土包子，居然敢拦自己的去路，还敢用给家丁指定的规矩来指责自己，简直太丢自己身份了。不由得心底暗怒。
    “大胆奴仆，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自己的德行，司马公子的路也是你能拦的！”
    司马空年身后一位青年，龙眉虎目，浑身上下充满力量，见到自家主子被一小厮拦下，厉声喝道。
    “小韩，不得对司马公子无理，宴客时间尚未到，秋兰带司马公子去客房歇息。”
    蓝梦璃一面训斥冷月寒，一面指派秋兰带领司马空年去客房休息，全程都没看司马空年一眼。
    傻子都猜得到，这司马空年又是白马义从，又是府前吟歌，必然是蓝二小姐众多追求者之一，而这又是一处郎有情，妾无意的故事。
    “梦璃，今日不仅是先帝赐匾三十周年的纪念日，也是我们三商十六行的最大的节日和庆典，这次轮到你们蓝家举办承包，但是我们商行共同的荣誉，身为三商十六行司马家的少商主我有责任帮你分担责任。”
    “谢谢，司马公子好意，此番盛事自有府上众多领事负责，各位领事见多识广，早已经将一切事物安排地井井有条，梦璃仅仅带领府上一种丫鬟小厮迎来送往，实在不敢劳累司马少帮主，还是快些请如客堂歇息吧，否则爹爹见到必然责备梦璃招待不周了。”
    “可是，我”
    “司马少爷，一定在担心自己的马受委屈，放心好了，您的马给您牵到府上最好草料场，保证给您伺候的倍爽。”
    “司马少爷，果然心细如丝，不必劳神，府上下人自会好好照料您的马匹，小韩想得很周道，今晚加菜，”
    司马空年鼻子差点没气歪了，怎么又是你，这刚和柳梦璃说上话，你个下人好死不死插这么一句，活生生打断了自己的计划，再说你不是护卫么，刚刚拦我时候义愤填膺地，怎么转个身变成马夫了。我的马好不好用你操哪门子闲心呢，这二小姐还当着自己面表扬他了一通，真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啥时二小姐也能对自己这样温润而语呢？本来想早点来献个殷勤全被那个混小子给搅和了。
    “那空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毕竟司马空年也是少商主，这点涵养还是有的，虽然极度不快，依然风度偏偏跟秋兰去客房休息去了。临走恶狠狠瞪了冷月寒一眼，不看还好，看完更是想吐血，这货好像分不清楚好赖一样，还给司马空年一个坚定地眼神，好像再说：“交给我，你放心！”这不没心没肺么，自己气成这样，他这一脸春风的。不行，赶紧走再看他一眼估计自己会控制不知自己想去打他地，这么多年温文尔雅的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司马空年走后，蓝梦璃会意一笑，投给冷月寒一个感激的眼神，一直犯愁不知怎么处理司马空年这个痴缠的劲儿，人家是三大商会之一司马商会的少商主，地位和自己平起平坐，人家又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反思自己了，被冷月寒这么一搅和，化解与无形，自己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暗爽。
    蓝梦璃望向冷月寒时恰好冷月寒也望向自己，痴痴一笑，蓝梦璃有一刹那觉得这个小伙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清晨总是那么短暂，来往的宾客渐渐多了起来，一滴汗珠落在地上，蓝梦璃用手帕轻轻擦拭自己雾气蒙蒙的额头，看着东升的朝阳，看来又是忙碌的一天。
    这正是：
    旭日东升花满楼，蜂蝶环绕惹人愁。
    幸有家丁心痴痴，插科打诨念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