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者之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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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无缥缈的梦，能抓住吗？
    四年了。
    四年的时光足可以改变许多事，改变许多原本陈旧腐朽的东西，比如思想。也许，好的东西变坏了，坏的东西又变好了，但这个社会是充满正能量的，是蓬勃发展的，是积极向上的。全国上下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城市，有了可喜的变化，镇民这个西南边区的小县城，变化也不小，从前那些脏乱差的状况，已经得到了很大改善。
    城西的镇民二中，也翻修一新，那些风花雪月的故事，难道就这样淹没在这改革的浪潮中？
    不，这不可能，至少曾经发生过。周小龙静静地站在小河边，那一条环绕镇民县城的情人河呵！带走了多少悲欢离合？带走了多少恩怨情仇？
    他轻轻地摘下一片柳叶，轻轻将它丢到小河里，怔怔的看着它慢慢漂远，平静地河面上起了一阵涟漪，慢慢地汇集成一个人的脸，“蝶儿。”他失声叫道，伸手去抓，但一下子却又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没有抓住。耳边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他霍然回头，身后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他怅然若失，亲情，友情，爱情。人生最重要的三件事他都碰到了，但他很不幸，都遭遇到沉重的打击。这几年，他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从冰天雪地的北国，西北的荒凉萧瑟再到中国的最南方，现在又回到生他养他的家乡。他再也没有当年的年少轻狂，无知无畏，这个世界给了他很大的帮助，但也给了他不小的教训，他的手上已经不再光滑，这是劳动的标记。他脸上的沧桑和疲惫让我们从来不敢对这种人产生小视之心。
    他找遍了全国，为了那个竹叶，他的妹子，他的朋友。可他连竹叶的影子都没有找到，这个随风飘舞的竹叶呵，难道真的不肯歇歇她本早已疲惫不堪的脚吗？
    四年了，他还是找不到，也许竹叶就是在刻意躲避他，也许她无处不在，也许她随时随地都在注视着他，他成功时为他笑，他失败时为他伤心。现在他累了，所以他决定回家看看，他这几年都没有回过家，也许他早就该回家去看看的。
    一倒镇民，就勾起了他的满腹心事，真是物是人非事事非，无语泪先流。什么都变了，每个人都踏上了自己新的征程，继续走自己没有走完的路。
    其实，人生就是在走走停停中结束的，你走不动了，那么你的生命也就到此为止了。后来的人又继续沿着前人的轨迹，又一次简单的轮回。
    他远远地望着二中，自己曾就读过的学校，自己曾就读过的教室，那里曾是他做梦的地方，哪里曾有他的脚印，有他的汗水，有他的梦啊！
    改变了吗？改变了，自己曾经与刘雨蝶坐过的那张桌子，现在是否已经破败不堪？“蝶儿”他低低的叫了一声，痛，我的蝶儿妹妹啊，我现在才明白，你在我心中是多么的重要，那么的不可替代，你现在还会咳嗽吗？你现在何方？
    这里曾是你我私定终生的地方，在这儿，我轻轻抱过你，我也轻轻吻过你，初恋，原也是那么的甜蜜，又那么的苦涩无奈。这一切，你如今还能想起来吗？
    那些一言一语，那些一举一动，久久地缠绕在周小龙心间，久久不散。微风起，吹乱了他的头发，也吹乱了他的思绪。
    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轻轻地击在他的心，却犹如重石。这一声咳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他慢慢的回过头。
    一张再也熟悉不过的脸，一个日思夜想的名字，一个令人神魂颠倒的身影。他轻轻颤抖，嗓子里忽然干燥的发痒，他慢慢的朝她走去。
    小河边，铮铮誓言！小河边，轻轻相拥！
    她静静的看着他朝自己走来，小龙哥，小龙哥，真的是你吗？四年了，四年的时间你杳无音信，现在的骤然相逢，你变了，没有了当年的幼稚，你的脸上写满沧桑，我亲爱的人啊！我真的不明白，为何当初你那么冲动离开？
    她又轻轻咳了一声，周小龙站住了，他却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蝶儿，蝶儿。”他只在心里狂呼。
    刘雨蝶望着他，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曾深爱着的人，心中百感交集。她爱，因为他是她此生唯一最爱的人，但她也恨，她恨眼前这个人当年的拿不起放不下，短短的一天。就让他改变了许多许多，她更恨他当初的不辞而别。
    她几乎掉下泪来，再怎么说，你既然肯回到这个地方，还肯回到这条小河边，还肯来见我，就证明这儿曾是你牵心挂肠的地方。难道你，心中还惦念着某一个人，这个人，会是我吗？虽然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许多事情，许多人，都变了。
    她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对视了好久好久，终于还是刘雨蝶打破了沉默，她轻轻的说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周小龙木然的点点头，说句真的，这几年来他历尽了艰辛，为了寻找竹叶，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吃了不少苦头。却连影子都没有找到，渐渐地，他感到心灰意冷，也许竹叶是在故意躲避他，几年来，他睡过码头，露宿过街头，扛过背包，上过工地，下过煤窑，什么苦他都吃过。也许是生活的磨难太大，他的皮肤变得粗糙，再也没有当年的光滑，几年来他甚至都没有回过一次家，即使过一段时间他都会写信回家，但那毕竟只是信。
    人们常说时间能冲淡一切往事的创伤，可周小龙却刚好相反，时间过去的越久，那些记忆就更强的缠绕着他，那个柔情是水的蝶儿妹妹，毕竟是他心中最大的挂念，虽然他是个很务实的人，但他也不能欺骗他自己。他现在才知道，他当年的狠心离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个多么大的错误，他是很爱她的，他无法否认。
    我愿拥着你，一生一世！当年的我也许是太年轻，错了，但这个错，还能挽回吗？
    刘雨蝶看着他的眼睛，这双眼睛已经没有当年的幼稚单纯，他的脸也在瞬息万变。我亲爱的人啊，我不管你当初做错了什么，我都不在乎，但你既然肯回来，来到这个地方，就说明你还挂念着我。我每年的这几天，我都会到这个神圣的地方，这里曾是我们许下诺言的地方，在这里，我曾把我的心交给一个男孩，即使他最终选择离去。可是，可是你为何现在才回来？
    晚了吗？我不知道。
    沉默，无言；再沉默，仍无言。
    周小龙终于轻轻嘘了口气，道：“我们一起到河那边去走走，去坐坐好吗？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我们又有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
    刘雨蝶点点头，她默默地走在周小龙身后，望着眼前这个自己曾深爱着的人，她不禁想流泪，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他没有长高多少，只是看起来健壮了一些，但实际呢？还是变了，物是人非，过去的一切，都只能在梦里再现了。
    她站住了，眼前横亘着那条河，与几年前的情景一模一样，周小龙回过头，说道：“为什么不走了？”
    刘雨蝶摇摇头，说道：“前面没有路了，不能再往前走了，我们就到这儿好吗？”
    周小龙目光沉沉的望着她，心中沉重如铅，他重重地点点头，他见刘雨蝶坐了下去，才在她旁边坐下，他不自然地搓着手。
    刘雨蝶双手抱着膝，眼睛望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问道：“这几年你去了什么地方？我后来才知道你去寻找竹叶去了，找到她了吗？她现在还好吗？”
    周小龙摇摇头，说道；“她是一片随风飘舞的竹叶，没有根，在她没有累之前，谁也无法找到她。”
    刘雨蝶轻轻地说道：“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同学，我真的很喜欢她。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我真的好想与她说说话，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你找遍了全国吗？”
    周小龙心中一阵酸楚，所受的委屈，所受的痛苦，他都可以置之度外，身体的痛苦可以忍受，但心里的痛能忍受吗？“不错，我找遍了全国，在她可能出现的地方，我都去找过。为了她，我上过码头，扛过背包，下过煤窑，为了生活我什么苦都吃过，但你千万别多想，我可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刘雨蝶说道：“对于这些我很放心，你从来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周小龙道：“难得你还记得。”
    刘雨蝶轻轻地说道：“对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很清楚。”
    周小龙望着她，一下子又不知说些什么，刘雨蝶接着说道：“你还要去找她吗？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周小龙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去找她吧，但她是我的妹妹，更是我的朋友；去找她吧，我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以后的路，慢慢走吧！”
    刘雨蝶又轻轻地咳了一声，痛苦地弯了一下腰，周小龙想去扶她，但还是没有，只说道：“你的病还没有好吗？”
    刘雨蝶幽幽的望了他一眼，道：“那也没有什么关系，这已经是老毛病了。”
    “为什么不去彻底医院看看呢？以前读书时你说没有时间，但现在，你应该好好的检查一下。”
    “没有关系，这只是小毛病。”刘雨蝶转移话题：“我不明白当初你会这么意气用事，当时的我也真是糊涂，你曾暗示过我的，当时的我居然没有听懂，你是怎么说的，你还想得起来吗？”
    周小龙摇摇头，刘雨蝶接着说道：“当时的你是这么说的：假如我也出去的话，会不会这样。我现在才明白，当时的你就已经有了不再读书的念头，对吗？”
    周小龙点点头，他似乎回到了从前：“你知道，我告诉过你的，我的身世很离奇，我的母亲杀人了，为了所谓的爱情，首先我认为她是要被判死刑的，但因为是自首，认罪态度好，改判无期，而我的生身之父，居然是竹叶的父亲，也就是说，我与竹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你说，你叫我如何是好？”
    刘雨蝶默然不语，周小龙又说道：“也许当时的你不清楚，但我一想到这件事，我的心就在滴血，我不愿相信，我也不愿承认，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所以我只能选择逃避，只能选择离开，离开这块伤心之地。”
    刘雨蝶松开抱着膝头的手，说道：“其实后来我也明白了竹叶为何不想读书了，甚至离家出走，你得承认，她是很喜欢你的，但她知道这绝无可能，每一次遇到你，她都会很难受，这种心理我懂，无论是谁都是难以承受的，更不要说竹叶只是一个学生。还是个女孩子”
    周小龙黯然点头，不禁又想起与竹叶相处的日子，她的手，她的信，她的话，无一不是利刃，伤透了他的心。他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看了看，又把它放回包里。刘雨蝶望了望他，没有说话。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就不肯见我，我是她的哥哥，为什么她就不肯换个角度接受我呢？”
    “她无法接受，对于她来说，这是一个重大的人生转折，对于谁来说，都难以接受，那天你走了以后，你就没有回来过吗？”
    周小龙点头，他知道她不愿再提竹叶。说真的，他也不愿提，因为一提起就只有无穷无尽的苦恼。
    “第二天，我旁边的位置还是没有你，我很不明白，当时的你应该身体已无大碍，难道前一天的争吵让你一直耿耿于怀？可你的性格应该不会呀，第三天，你仍然踪影全无，我预感到不妙，在中午时，全体师生都在睡午觉，当时的我又进不去男生宿舍，于是我就在你们宿舍下面大声叫唤，叫你小龙哥，我气急败坏的声音也许整个大楼都听到了，男生，女生，个个都探出头来，你不知道，当时的我几乎快哭出声来。”
    周小龙心中涌起感激的感情，说道：“真为难你了。”
    “我可不在乎，我当时想，周小龙，你可以躲着不见我，但我一定要将你找出来，谢云她们都来劝我，我不理她们，也许当时真的是急昏了头，最后，王中杰下来了，他阴沉着脸，他对我说道，你别在这里大吵大闹，你能与我出去谈一谈吗？我可不给他什么面子，我只是要他把你找出来。”
    周小龙心中犹如放了一个黄连，这也许是镇民二中 从来没有过的事，但说句真的他很感激，甚至是感动。我的蝶儿妹妹啊，一向话语不多的你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呢?怎么会做出也许在镇民二中都可说是惊世骇俗的举动呢？
    “楼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王中杰又叫我出校去，说给我一个解释，你知不知道，我当时认为你是故意躲起来不见我，因为当时在镇民公园，喏，就在那个地方，我们争吵的不可开交。”她用手指了指当年他们争吵的地方。周小龙心潮澎湃，那个地方曾是他两私定终生的地方，也是他们吵翻的地方，导致造成如今的结果，现在看起来，其实源自他的自私。
    “王中杰见我不说话，便一把拉住我，生拉死拽地将我拉出学校，我当时气极了，心想我找我男朋友关你什么事？简直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我便啪得打了他一耳光，他没有反应，从他那儿，我终于还是知道你已离去，终于还是离我而去。”
    这个周小龙明白，因为他给他们每人都留了一封信，包括他的班主任老师，他记得很清楚，放在宿舍里，但王中杰他们怎么会一直没让刘雨蝶知道？他们是想隐瞒吗？但瞒得了多久呢？
    “你不知道当时的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我几乎不相信我的耳朵，你真的走了吗？难道就真的这么无牵无挂的走了吗？你的朋友不是你留下来的理由，甚至就连我，也无法挽留你匆匆离去的脚步吗？”
    “我几乎是声嘶力竭，肝肠寸断，你走了，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留下什么呢？除了给我留下痛苦，你还给我留下什么？甚至连照片都没有一张留下来给我，每天我度日如年，每夜我只有枕着破碎的梦难以入眠。”
    周小龙听着她如泣如诉的诉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欠她的，这无可否认，他万万想不到他的离去让刘雨蝶如此伤心断肠，他知道她喜欢他，但没有想到会爱的如此疯狂。
    “看着你的桌子，人去桌空，我能有什么话？我说不出口，泪，也只能往心里流，还不能让人知道。王中杰后来给了我你的那封信，我的小龙哥，你现在还能不能想起来，你在那封信里说了些什么吗？现在你敢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是发自你的本意吗？你以前不告诉我，你现在告诉我，这是发自你的内心吗？你敢告诉我吗？”
    周小龙低着头，他不敢看刘雨蝶的眼睛，他只得低声说道：“对不起。”
    那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周小龙还记得清清楚楚，确切的说，那封信并不是发自他的真心，他不愿说的那么决绝，他不愿伤刘雨蝶的心，他不愿，也不能，更不肯。可是当时自己不这么说，又能怎么说呢？
    记忆回到那封信上：“蝶儿，对不起，我不得不向你说再见，我要离去了，许多事情并不是一时冲动就能成功的，也许我们都太年轻，对世事还缺乏深刻的理解，对万事万物还缺乏足够的认识，爱情本是最*的，却被我们视为儿戏，往事难再追寻。是我曾亲口告诉你的，你是我今生唯一正确的选择，这句话是对的，是从我心中发出的肺腑之言，我永远记得，还会把它封藏在心底一万年。可是我不能欺骗我的是：我们还很年轻，我们凭什么去谈一场我们都输不起的爱情？凭意气用事，凭年少冲动？还有，我的家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或多或少你应该听说了一些，我现在要走了，我本想亲自向你告别，但我又害怕我的眼泪浸湿了我的心，我害怕一看到你我又改变了我的想法。再见了，蝶儿妹妹、、、、、、”
    “许多话想要对你说的，可我居然感觉到无话可说，那就让它藏在心底，就让我们彼此祝福吧！往事既然已了，那就让它成为我们前进的动力吧、、、、、、”
    往事的回味原也是那么的不容易，原也是那么的令人伤心断肠。
    周小龙当年的狠心离开，现在回味起来，让他如今觉得就像是伤口上撒盐。痛的让他无法呼吸。
    他望着天空，湛蓝的天空已经逐渐起了云，看来天要变了，会是暴风雨吗？快要被云遮住的太阳发着惨白色的光，冷漠地望着天下苍生。也许它在想：这个星球上的人怎么活的那么无聊？何为爱情？何为生活，他们真的弄清楚了吗？
    刘雨蝶望着他，说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周小龙摇摇头：“我无话可说。”
    刘雨蝶道：“你无话可说？我倒有许多话要说。”
    周小龙默然，刘雨蝶怔怔的看着他，几乎要哭出声来：“我这么逼你说话你可以不声不响，难道外面的风风雨雨已经让从前的周小龙改变的面目前非了吗？我不相信，即使你不在乎从前的那段情缘，你不在乎爱情，你也得珍惜从前的友情，难道从前辛辛苦苦建立的友情你也一点儿不珍惜吗？”
    周小龙忽然跳起来，大声说道：“你一直认为我是一个不珍惜爱情的人对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不是我周小龙不珍惜这段也许是我此生最重要、也可能是唯一的爱情，而是你应该设身处地的为我想想，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究竟凭什么？”
    刘雨蝶道：“你要凭什么？爱情难道要凭什么才能有爱情吗？什么叫心心相印？什么叫两情相悦？什么叫同甘共苦？难道在幸福的港湾中才能有爱情吗？患难中的爱情才是最珍贵的，你连这个都不懂吗？小龙哥，我现在还是叫你小龙哥，你现在应该可以明确告诉我，那封信是发自你的内心吗？”
    周小龙道：“什么叫不懂？我既然要爱一个人，我就会真心呵护。可你告诉我，难道爱情是建立在一无所有的基础上吗？我明确的告诉你，当时我也不愿意这么做的，但情形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
    “你到好了，伸手一拍，潇潇洒洒的拔脚走人，你可知道你这一走带来什么吗？你让我整天活在痛苦与委屈自责中，你让我整天茶饭不思，学习下降，每每看到右手边空空如也的桌位，我就想，我的小龙哥还会回到我的身边吗？我日思夜想，希望你能再次出现，可你始终还是踪影全无，我常常责怪自己，刘雨蝶呀刘雨蝶，虽然你不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女孩，但也犯不着死心塌地的爱着一个连爱都不懂得傻小子呀！他是拿你的爱当粪土呀！难道你真的不明白，还这么心甘情愿的陷进去？
    周小龙如泥塑木雕，他只能听着刘雨蝶如泣如诉的讲诉，他还能说什么？
    “我天天来到小河边，对于我来说，那是个神圣的地方，此生我永不会忘，我天天盼着那个人的出现，天天幻想着奇迹的出现，我知道我是自欺欺人，他不会回来了，每当夜晚有月光的时候，我就想，天上的哪一颗星，才会是他呢？而我，又会是哪一颗呢？”她不禁流下泪来，点点泪水滴在她的手上，确切的说，是滴在她的心里。
    “从他离去的那一天起，我度日如年，他离去是距离期末考试只有短短几天，到如今，整整四年多了，这些年来，他没有回到镇民二中一次，不肯回来看看他的朋友，不明白这里有一个真心疼他爱他的的人，每个他的朋友毕业后都叹息离开，该走的，都走吧，反正在短暂的爱情中，那一段日子也就是天长地久。能升学的，读书去了，落榜的，找份工作吧，回忆究竟是苦还是甜，我不知道。”
    周小龙的心犹如挂了一个铅般的沉重，刘雨蝶越这么说，他的心越难受。
    “改变了许多，最后，我绝望了，他是不会回来了，他既然不珍惜这份感情，我还苦苦执着干什么？这对于我公平吗？人们说爱情是相互的，可我有相互的爱吗？所以我不知道我是为了报复他，还是报复我自己，我暗地里对自己说，快毕业了，如果哪个男孩追求我，甚至向我求婚，我就答应他，终于，那个人出现了，虽然我不喜欢他，这几年来，我已经被那个叫周小龙的人伤透了心。更何况，追求我的那个人对我是很真心的，但我还是对他说，如果他是真的爱我，那就再给我一年的时间，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小龙哥，最后的一年，不，是你走后的这几年，我一直在等你回来呀，可你偏偏没有。”
    周小龙猛吃一惊，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大步，眼睛瞪着刘雨蝶，哑声叫道：“你说什么？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吗？”
    刘雨蝶幽幽地道：“我需要一个能呵护我的港湾，既然你已不愿给我幸福，那我还苦苦执着干什么？小龙哥，一个礼拜后的今天就是我的婚礼，你能来吗?”
    周小龙的脑中嗡嗡作响，眼前金星直冒，结婚？我的蝶儿妹妹啊，你的回答是真的吗？你让我该如何想？你让我怎么去面对这么一个结局？
    刘雨蝶慢慢转过身，她的肩膀在剧烈抖动，呵，她哭了，也许她也不愿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也许她结婚并非出自她的本意，也许有她身不由己的苦衷，但她又能如何？难道要她离开她现在的男朋友，又与周小龙再谈一次从前的恋爱，这可能吗？这对吗？这肯定不可能，既然苦苦的等候换来的只是没有未来的结局，谁愿意将自己的幸福交给未知的结局？
    周小龙望着她转身慢慢离去，心中犹如倒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再见了么？我的蝶儿妹妹？
    往事如风，徐徐地在他脑中掠过，我的蝶儿妹妹啊，难道你真的已经彻底告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