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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信雄看到荀少卿大吃一惊,问道:“荀兄弟,你怎么会与此人为伍?”
荀少卿听到孙信雄招呼自己,连忙道:“孙大哥,子建、子蓉和他二哥不同,一向不参与江湖中事,你再次拦截他俩,是否道义上考虑不足?”
孙信雄破口大骂道:“他中正山庄杀我兄长,掳我大嫂,更抢走我江东码头的漕运,此仇此恨,又哪来道义可言。要怪只能怪他们生错家族。”
曹子蓉比之曹子建更不知江湖中事,只听对方说自己中正山庄竟似奸邪之辈,忍不住对峙道:“你这大汉拦路抢劫,一看就不知是什么好人。”
曹子建沉声道:“荀兄不必为难,我看着大汉武功不外如是,待我拿下他在做打算。”又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江湖中事孰是孰非实在难以公断,唯有武力才是唯一的道理,这便是我不愿涉入江湖事的原因。”
荀少卿暗自佩服,这个风流贵公子看事如此透彻。这个江湖,本来就是*裸的丛林,就是弱肉强食,地盘争端本来就没有对错是非,有的只是利益划分而已。不同的是,中正山庄明显是强食,江东盟则是弱肉而已。
曹子建将那雕龙戏凤的华铤剑随手抽出,身影暴起,朝着孙信雄冲了过去。
甄明洛看到曹子建骤起进攻,原本以为曹子建只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哥,却看他脚步轻盈,剑法精妙卓绝,俨然一派名家子弟高手风范。
孙信雄自从被南中山河流冲刷而出,便孤身一人,与乔夕颜失去联络,打算先折返江东盟在另作打算,谁知阴差阳错误入南境密林,接连与几伙山匪相斗,耽误了时间,却也因此恰好遇上前往常山关的曹氏兄妹。
孙信雄知道中正山庄的剑法超然,也不敢托大,当即将九玄劲心法凝运至极限,断水长刀一出,大有势不可挡的意味。
曹子建虽然不涉江湖中事,但天资聪颖,论资质不下与曹子桓,故而也得中正剑法三昧,招式玄奇,身法飘逸,若非内劲不足,亦能稳占上风。
两人刀来剑往数百回合,仍不见其胜负。曹子建忽然变招,华铤剑忽上忽下,左闪右闪,好似一个醉酒之人胡乱比划一般。
曹子蓉兴奋的大叫道:“三哥,你早该用这剑法了。”
甄明洛和荀少卿均是一呆,荀少卿道:“难道中正山庄还有其他比中正剑法更加高深武学?”
曹子蓉道:“倒也不是,只不过这个是我三哥独创的酒神剑赋,虽然威力并不强于家传剑法中正剑法,但是确实最适合我三哥的剑法,你就看着吧。”
甄明洛暗自赞叹:“若是能自己开创一门适合的剑法,简直是一个天才啊。”
荀少卿也密切关注着战局,他既不愿曹子建失手被擒,也不愿孙信雄落败被杀,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若是胜负已分,便出手相助。
华铤剑剑光四射,倏忽不定;断水刀刀气纵横,大开大阖。曹子建脚步歪斜,似完全没有章法,却逼迫得孙信雄左绌右支,十分狼狈。
孙信雄眼见自己竟渐入下风,心中愤恨,狠狠咬牙,将九玄劲运至最强,招式一往无前,好似舍弃生死,反而将刀法推至无我之境,使自己刀法临阵突破,更上一层楼。
曹子建看大刀袭来,无往不利,自己难以凭借独创剑术取胜,转而复施展中正剑法对敌。中正剑法传承数百年绝非一朝一夕的智慧,乃是数十代中正山庄族人不断改良修正,虽不一定是每人的最佳剑法,但绝对是攻防战守的上乘剑法。
荀少卿在一旁看得清楚,曹子建虽然并未呈现败绩,但却已然落入下风难以扳回。当即高喊道:“孙大哥,住手吧,我们这么多人,仅凭你一人如何能相抗。”
孙信雄全力施展刀法,已然没有多余的精力开口说话,但心中却十分清楚,若是对方再上一人,自己便难以取胜,甚至反被对方擒住,当即收住攻势。
曹子建看对方收势,也往后急速跳跃,回到镖车之上,胸膛起伏不定,显然真气已乱,若非对方及时撤手,不消片刻就会落败。
孙信雄也不好受,暗自调息良久,开口道:“荀兄弟,没想到你也是趋炎附势之人。”
荀少卿道:“孙大哥,江湖中事本来就说不清楚,既然是曹子桓杀你大哥,你自当找他报仇,怎能波及家人呢?”
孙信雄破口大骂道:“放屁,曹子桓掳走朝容时可曾想过这么多。如今她生死未卜,我若不拿下他中正山庄的人,又拿什么交换。”
荀少卿被骂的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答。甄明洛站起身来,朗声道:“原来是江东盟的孙盟主,失敬了。”
孙信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甄明洛,也不愿意再树敌道:“不必客套,此事与你无关,速速离去。”
曹子建平定气息,开口道:“孙信雄,刚才并非我不敌你,而是你站天时而已,若我能饮得一坛好酒,定然能将酒神剑赋发挥至最强,届时仅凭你的这点功夫也不过如此。”
孙信雄曾听闻过一些剑法需要剑意到达方能发挥最强威力,也隐隐相信曹子建所说,但是今日若能一举拿下他换回乔朝容和那太清剑谱,日后还愁自己功夫不足么?当即心中打定主意,暗自将全身内力凝聚于持刀的右手之上,待曹子建开口说话之时便施展雷霆攻势。
曹子建见孙信雄并不答话,正要开口说话,荀少卿却拦在前面,道:“孙大哥,不知你还相信我么?”
孙信雄凝聚真气不便开口,只是死死地盯着曹子建。
荀少卿低低的声音对着曹子建道:“这位兄台与令兄有些过节,兼之令兄掳走他的手下,所以才会如此,若是你能放过他的手下,我想此事并不一定要拼到你死我活不可。”
曹子建虽然少涉江湖,但也是个性格坚毅之人,当即回绝道:“我虽不才,却也不必家中长辈为我牺牲。”
孙信雄看到曹子建开口说话,便知真气并为凝聚,当即断水长刀迎面劈出,呼风啸雨,席卷天地而来。
曹子建仓促之间并未能及时防备,被这汹涌的刀气震荡得内力激扬,一时胸口发闷,连吐数口鲜血,脸色惨白。
甄明洛此时脸色也不好看,心道:“这二人武功均是江湖中少有的一流高手,眼下我方受伤,再看这两人恐怕加上自己武功也难以抗衡。”
荀少卿跳下镖车,站在曹子建身前,道:“孙大哥,我一直敬重你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也出尽这些趁人之危的手段。”
孙信雄冷笑道:“对待非常之人,就要行非常之法,你快让开,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
荀少卿奇道:“孙大哥要对我不客气?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不客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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