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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中火热,烧的路云生心中难受,按捺不住纵身而起,身在空中取出储物袋中的一把飞剑,一式 “御龙在天”飞起五丈高下,腹中热气滚滚流入丹田,上沿右肋经脉,穿过手臂,有掌心劳宫穴涌入飞剑。飞剑轻鸣射出三尺剑气,剑上一股大力拖着路云生在空中盘旋三周方才向地上落去。
此式剑法本是白阳图解中的一幅动功图谱,突然以剑法使出方显另一种神妙。路云生见巨鳖肉有如此功效,把飞剑一送,哧的一声插在身旁岩石,照着《白阳图解》从第十三式动功图谱开始逐一演练。
双臂左右屈伸,脚下前后相合,使出龙行图九式,随后曲步前行,身躯摇摆,施展蛇弯五式。待遇到前方高岩,纵身一跃,双臂伸展,舒张身躯化作凤展九式。路云生照着图谱每练一式,气机随之流转,在经脉中时缓时急穿行不定。只因身上经脉伤势初愈,路云生缓慢而行,不敢急促。
等到演练十余遍《白阳图解》,路云生从岩石上抽出飞剑,手中飞剑剑光吞吐,开始练习玉山派各种武功。拳风呼啸,剑光凌冽,腹中热气蒸腾,道道热流在身躯流动,路云生极力修炼,把腹中所食鳖肉蕴藏的灵气炼化吸收,化作道道自身真气融入经脉丹田,来不及炼化的灵气纷纷沉入肉身筋骨。
腹中灵气炼化完毕,肚中空虚,路云生来到石锅旁再次大吃,继续修炼。吃了三次鳖肉,天色已黑,谷顶上空有群狼闻到香味寻到此处,只是深谷险峻,无路可寻,只好对着谷底嘶声长嚎,声裂夜空。
路云生心无旁睹,吃肉练功,只觉功力突飞猛进,畅不可言,待数千斤的巨鳖灵肉被嚼吃一空,已是过了五日。望着空空如野的大石锅和一堆灰烬,心神渐渐回转,向四下回望,发现不知何时谷中又下起大雪,纷纷扬扬,深有半尺。
路云生静身而立,仔细详查一番自身进境,经脉中真气流转,密密绵绵,提起丹田真气,玉山行气诀已恢复到十层功力。只觉一身筋骨坚如金刚,纵身跃起,风声忽起,施展出《白阳图解》中虎扑式,身上筋骨激荡,发出金钟玉磬般声响。双臂握拳力气汹涌澎湃,手掌轻轻一抓,面前岩石化作细沙流下。
雪越发大了,谷顶寒风凄厉,吹的雪落如雨,路云生使开玉山派漱玉拳,拳风激荡,搅动漫空落雪翻卷如龙,四下飞旋。三十六式漱玉拳法翻翻滚滚练习数十遍,对这套拳法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待到天色昏暗,路云生停身罢手,左近雪落一尺,仰首观望一番,天空阴云密布,黑沉沉一片,心中已知山中大雪还要下上数日方晴,见天气越发寒冷,才缓步走向往日所居树洞。
巨柳根部,数个巨大的根须绕着一方巨岩盘结,纠缠的根须下,巨石拱出一个五尺高的大洞,洞口挂有一张丈二长的白色帐幔,略作遮掩,挡住谷中寒气入侵。走入洞中,洞壁有长剑削斩痕迹,是当日路云生开辟所留,靠近内壁有一个三尺石台,上面铺有一个草团,是打坐用功之处。
这些物件是前些时日被路云生在桃形储物袋中所寻,随手拿出。洞中清冷孤寂,路云生在洞口燃了一堆篝火,驱除寒气,略作进食,随后盘膝静坐,继续练习玉山行气诀,恢复法力非是一朝一夕之功,不敢有一刻怠慢。
大雪下了三日方停,路云生下了石台,走到洞口打开幔帘,见积雪堆出五尺高下,挡住了出路。对着洞口积雪奋然打出一拳,轰然一声大响,眼前积雪消失不见,沿着开辟出的通道走出,见谷中积雪已近四尺,一轮红日正挂在天空。
脚下施展真气,踩着积雪向河边行去,河面已被冰封,路云生沿着巨柳根须走到河水中央,见一道方圆十丈的冰洞霍然显露。像是感知路云生的到来,河面坚冰一阵吱呀呀的晃动,噼里啪啦纷纷炸裂,一条三丈长白鱼砰然跳出水面,又重重砸落,溅起大片水花。
真气外放挡住飞落在身上的河水,路云生看巨鱼在河中欢跳,御水起伏,河面坚冰砰砰碎裂。当日白鲢吞下巨鳖内丹,隐入水底,数日吸收炼化功效已现,此时鱼身三丈,前额挺立,嘴角两根长须飘然而动,身上白鳞银光流转,腹下鱼鳍微成爪行,竟有化龙之兆。
路云生心中惊讶,自古相传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唯鲤或然。这白鲢本非鲤种,如今形体已有半分龙形,莫非也能化龙?注目对白鲢细看一番,言道:“听闻在黄河深处有一处上古龙门,黄河之鲤逆流而上,拼尽全力跳过龙门便可化作神龙,但愿你有此种造化?”
白鲢在水中仰首听完,双眼灵动,闪了两闪,对着路云生吐出一口河水,长尾左右一摆,沉入水底。河底接连泛起道道水花,待白鲢再次重水中浮出,大口一张,吐出十余颗拳头大小的明珠,落在路云生的脚边,阳光照射之下发出绚烂的光华。
路云生俯身拾起放在手心细看,发现这些珍珠是河中蚌珠,色泽莹白,光滑圆润,均是上等。拿起一颗对着太阳照看,突然发现珍珠中有一滴蓝色水珠,握在手中一丝清凉的水灵之气透体而入。
脑海中突然一道记忆涌现,竟有三五种法器可用千年蚌珠炼制,若是万年深海珍珠,是修炼道家第二元神的上乘之基。路云生看着手中珍珠,虽不及千载,也需数百年方可养成。忙对着白鲢言道:“多谢相赠,待来日我伤势好转,用这些蚌珠为你炼上两件法器,助你防身却敌,行道护法。”
白鲢双眼转动,状是高兴,纵身跃起,戏耍游水。路云生十余颗珍珠放入腰间赤炎锦囊,俯身与白鲢相戏,白鲢炼化巨鳖内丹后,神智大开,观其举止犹如八岁小童。可惜没能炼化喉中横骨,不能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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