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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这一番变故,两人也再没有了停留的心情,李念尘与卫朝雪草草地在镇子上歇息了片刻,准备离去,而此时,身后马蹄声隐隐约约,响了起来,李念尘细细听来,似有数人。他心中一紧,握剑戒备,片刻后,马上人影出现在视线中,他却是惊讶地放下了手中剑。
只见数骑在尘土飞扬之中奔来,马上几人,竟然都是李念尘的熟人:“清扬,素影,顾唯一,李沐风!怎么是你们?”
几人奔到近前,顾唯一施施然下马,撇嘴道:“怎么不能是我们?”
李念尘几乎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了,他疑道:“你们怎么来了?”
李素影跑到李念尘面前,看了他旁边不声不响的卫朝雪一眼,问道:“大哥,你是要去杀明华府府君么?”
李念尘怔了一下,但一想到先前李素影躲在门后已经把卫朝雪的计划听得清清楚楚,便也不再隐瞒,于是点头道:“是。”
李素影连忙道:“我也去。”
李念尘皱了皱眉,偷眼看了卫朝雪一眼,断然道:“别闹。”
李素影柳眉一竖,狠狠道:“我才没有闹,我要报仇!”
李念尘无奈道:“就你这点本事,去了也是给我添乱,不如不去。”
李素影嗔怒,她只说了一个“你”字,便是一呆,心里想道李念尘所说并不无道理,顿时委屈莫名,泪光在眼中闪动。
顾唯一连忙打圆场道:“喂喂喂,念尘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们这不是担心你么,你伤才好,万一有个闪失……”
李沐风狠狠瞪了他一眼,顾唯一连忙把下半截话吞了回去。只见李沐风淡淡道:“念尘,你别拒绝了。几人行动,思虑筹划总比一人周全吧?何况这么大的事情,你若是这么冒冒失失过去了,怕是很难成功,倒不如我们再细细思量。”他不经意地走到李念尘身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轻轻道:“这女子也不知道什么来头,难保半路不会出什么岔子。师父他不放心,派我们来跟着你们。”
李念尘一惊:“宫师叔也知道了?”
李沐风低声道:“还用猜么,以你的脾气,自然不会闹出什么小动静就是了。”
李念尘张了张嘴,颓然道:“好吧。”
于是,在李念尘不经意的默认下,原本两个人的队伍扩张到了六人,一路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性子活泼的顾唯一不断没话找话,试图逗几个少女开心,但收效甚微,李素影的情绪一直很低落,时而握剑,时而咬牙,秀美容颜上偶尔闪过的狰狞连顾唯一都不由得心惊胆战;何清扬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跟在李念尘后头,时不时地用那双明亮如水的眼眸瞥他一眼,随即挪开;而队伍里另一个万年不变的冰霜美人卫朝雪更是人如其名,就像长年不曾化开的冰山一般,连顾唯一都不自觉地不敢去招惹他。
这对奇怪的组合就那么一路匆匆,数日奔忙,很快就到了明华城外的逍遥镇,路过这个狂风剑派作为总堂的地方,李念尘心中不禁感慨万千,想想数日前自己身负重伤,心神激荡,同样也是在这里,陡遇强敌,那股深深的无力感。而今武功大进,早已今非昔比,若不是身负重任,不能打草惊蛇,他倒是想冲入逍遥镇,仿效那日的那位鬼面前辈大杀四方一番,好一解当日被擒之恨。
只是,他此刻他不想惹事,却偏有事情找上他,李念尘一行六人策马奔过逍遥镇时,道路两旁忽然跳出数十人来,人人带刀佩剑,李念尘眼尖,看出他们身上穿的正是狂风剑派弟子的服饰,当先一人,却是一身赤色军服,那是五军都督府的人。他眉飞色舞,神色张狂:“来人止步,明华府近日大变,新亭侯有令,凡武林人士尽皆下马,接受询查!”
李念尘冷冷一哼,此刻他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又怎么会把这几个小喽啰放在眼中,他毫不停歇,纵马轻斥,直直地冲了过去。
那人脸色大变,这几日也曾有不少各门各派的江湖人从此处经过,虽然对于要受到盘查之事也是颇为不满,但看在五军都督府与狂风剑派的面子上也是客客气气地下马与他们商榷,从未有人如此无礼,竟然不闻不问就这么直愣愣地策马冲了过来。
短暂的惊愕之后,便是无尽的愤怒,他一挥手,身后数十个狂风剑派的弟子纷纷冲了上来,当先数人,兵刃挥动,李念尘纵马一跃,马似通灵,嘶律律一声长鸣,从他们头顶掠过,刹那间,李念尘运剑如飞,纵横挑刺,这几人俱是浑身大震,兵刃皆折,向后倒飞而去。
李念尘去势不歇,烟尘飞乱中,挥动一抹青锋,直取为首五军都督府那人,那人一惊,但毕竟也是久历杀戮的勇士,慌而不乱,双手一合再分,掌力迎面劈出,李念尘不闪不避,同样也是一掌正面劈落,两人四掌相交,李念尘借助马力,俯冲而去,加上内功雄厚无比,已不在当世一流高手之下,那人登时抵挡不住,全身经脉寸裂,吐血身亡,极惨无比,余下那些狂风剑派的弟子对望一眼,吓得转身就逃。
此刻李沐风他们也骑马赶了上来,见状,李沐风运起轻功随手抓了一人,沉声问道:“说,五军都督府的人为何要在此处设置哨卡,拦截过往江湖人士?”
那人魂不附体,李沐风连声催促,他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小的……小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好像是明华步氏的两位公子在明华府境内出了事,案情至今还未破解,不过可以肯定是江湖中人干的,新亭侯很是愤怒,这才派人在各处巡查……”
李沐风一点一点问清楚了事情原委之后,几人的脸色都有点不太好。
顾唯一讷讷道:“那个……明华城里现在戒备这么森严,我看,我们还是……”
“不行!”两个女子的声音同时响起,其中一个说话的人是李素影,她一脸愤怒,俏脸含霜,这是顾唯一意料之中的,然而还有一个人,却是他想不到的。
卫朝雪面纱抖动,看不清容貌神色,但在场的人无不能感觉到那股子寒意:“事已至此,难道就能轻易退却么?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击杀步氏公子的凶手,有什么好怕的。”
顾唯一皱眉道:“可,可是……”
李念尘沉声道:“说的不错。都走到这里了,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成功呢?”
顾唯一张张嘴,但见所有人都是一脸严肃,无奈摇摇头,不再劝解。
几人在日暮时分进了明华城,初一进城,便感受到了全然不同于往日的紧张气息,且不说两边墙壁上张贴的关于对那疑似慕容传人的神秘鬼面人的通缉令,以及街头巷尾时不时出现的盔甲鲜明的巡游士卒,就连街上人们相遇时,所交谈的也是这几天发生的不寻常的事情。
李念尘细细听了许久,这才大概弄清楚了到底是什么情况。原来前几日里,明华城豪门大族步氏家族的三公子与其侄子步云风同时收到朝廷的征辟,启程去了洛阳神京。不料,车队行至半途,便突然遭到匪徒的暗算袭击,一行人等除步云风神秘失踪外,俱都抛尸荒野,随身财物被尽数掠走,而具体是什么人干的,至今还没有结论。
李念尘低声暗骂了一句,心道真是倒霉,抬头却见天色将暮,旁边也有几个士卒若有若无的怀疑目光不断地瞥向了他们,连忙不敢在街头多作停留,带着几人来到了先前曾和林琢去过的“天香居”茶楼,上了二楼的雅间。
楼下的喧闹声到了二楼已经轻了不少,于是几人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路过的一个雅间里传来的一声极其耳熟的惨叫声:“啊!”
李沐风脚步一顿,下意识地道:“华羽池?”
李念尘与李素影面面相觑,顾唯一讷讷道:“好像,好像是他……”
李沐风一把推开雅间的门,里面顿时站起几个黑衣人,手中的剑出鞘了一半,如此声势没有惊动里面的人,倒是把外面这几人吓了一跳,抬眼看去,雅间里除了四个佩剑的黑衣男子,就只有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老者,旁边,先前在平安客栈见过的那个高贵刁蛮的红衣少女也在里面,此刻正握着刀,一脸的忍无可忍,架在一个少年的脖子上:“华羽池!你有完没完,怎么一路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那少年正是华羽池,被刀刃逼迫着,他面上却没有丝毫害怕,一张俊脸上反而都是迷醉:“姑娘居然能记得在下的名字,真是深感荣幸,九泉之下,也是死而无憾了……”
李沐风,李念尘齐齐扶额流汗。
“你!”红衣少女气得脸色绯红,恨不得就一刀砍死这个一路跟随他们的登徒子,但迟疑了一会儿,终究是没有下手。
这时,外面的几人也走了进来,李沐风连忙赔笑,和李念尘打了个眼色,两人不声不响,上去把华羽池拖走了,华羽池兀自在那里哀嚎:“你们,你们干什么?放我下来!我不走,我不走……我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李沐风脚下一歪,走的更快了。
直到几人消失在门口,一个黑衣人上前关紧了雅间的门,那老者才悠悠一笑,淡淡道:“很有意思的年轻人。”
“师父!”那红衣少女怒气冲冲地坐在了他的旁边,大声道:“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那小子?”
“哦?”老者淡淡一笑,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那小子?别忘了,在平安镇,他还帮过你一次。”
红衣少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还不是因为他……”她说了一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恨恨地一拍桌子,岔开话题:“师父,大哥让我们来明华城找苏云安,究竟要去哪里找啊?”
老者淡淡道:“去府君府邸。苏云安和库罕应该都住在那里,也不知道老夫嘱托的事情,他们办的如何了。”
“库罕?”红衣少女的面色顿时冷了下来。
老者似有所觉:“怎么了,你不想见库罕?”
红衣少女摇摇头。老者平静道:“但是你与他的婚约,是大单于和你们宇文部的首领亲自缔结的,这是你必须接受的。”
红衣女子忽然站起来,眼中有泪光闪动,大声道:“可是我不想嫁他,他们鞑靼人,整个部落都是禽兽!”
老者冷冷一哼,站了起来,幽幽道:“任何人都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除非你足够的强大。我若是你,在宇文部族还在臣服鞑靼人的时候,就不会说这些不利于宇文部族的话语!”
红衣少女愣在了那里,老者已经推开了门,缓缓走出去,斗篷下传来平静的声音:“既然你不想见他,那么今晚不去就是。只不过你要记住,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情要去面对的,不论你愿是不愿!”
红衣少女怔怔地看着他远去的方向,一时无言,这时,一个修长的身影缓缓出现在她的身后,阴沉的黑暗,将一大片光线尽数挡住,一众护卫惊觉,纷纷拔剑戒备,待看清楚了来人之后顿时呆住了:“王子?”
红衣少女猛然转身,愣愣地看了来人半晌,忽然扑到他的怀中,委屈哭道:“哥……”
“什么!你们要杀府君?”华羽池把一口茶水喷出来,大声道:“你们疯了……”
李沐风连忙把他嘴堵上:“我看你才是疯了,闭嘴吧你!”
华羽池挣脱了他的手,说出了未完的半句话:“你们要杀府君……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早告诉我!”
李沐风:“……”
李念尘等人:“……”
华羽池连忙干咳一声,道:“我的意思是说,这个明华府的府君胡澹,向来为非作歹,作恶多端,在百姓之中口碑极差,明华城中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杀之是也!”
“哦?”几人包括李念尘在内,都有点不太敢相信,毕竟他们在路上也打听过这明华府府君胡澹的身世来历,知道他是大晋名门世家胡氏家族的优秀子弟,十年前就来到明华府做府君了,虽然路上打听消息不尽详实,但想来,胡澹既然身世非同一般,那么怎么差也不可能会是纨绔子弟,于是纷纷问他:“愿闻其详。”
倒是卫朝雪在一旁冷冷道:“这还用问么,胡澹老贼,杀我卫氏满门,又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了!”
几人相顾无言,华羽池连连点头道:“不止如此。传闻中,胡澹还与五军都督府的人同流合污,一起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逼得不少*离子散,家破人亡。好在如今新亭侯出关,看不惯胡澹的这些做法,他才有所收敛。”
众人听得义愤填膺,便是原本与胡澹无冤无仇的李沐风、顾唯一、何清扬三人听了,也觉得杀死此人实在是为民除害,当仁不让!
李念尘若有所思:“这么说,这新亭侯倒是个不错的官员。”
卫朝雪冷冷道:“一丘之貉罢了!”
李念尘一滞,苦笑着摇摇头,而那边,华羽池忽然压低了声音,一脸神秘道:“如果你们要去刺杀胡澹老贼,那么今晚就是个好时机。我刚刚打听到消息,每到每月望日的时候,胡澹都会遣散所有的部署,独自一个人在密室里不知道干什么事情。今夜正是望日,我想我们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府君府邸,一击得手,就远遁千里,等明早有人发现他的尸体的时候,我们早就跑远了。”
华羽池说完,云霄宫的几人连忙纷纷询问细节,随即,便是一阵狂喜涌上心头:原先在他们眼中这么复杂难办的事情,竟有如此轻松解决的方法?
这终将是个不简单的夜晚。
夜深,明华府不改往日繁华,往来行人商贾,流连各处声色犬马之所。反倒是府君府邸,坐落在一片深沉的黑暗里,只有其中几间屋子,稀稀拉拉透着点点灯光。
一队又一队的甲士如同流水般从府邸各处巡查而过,冰冷的甲胄剑戟反射着金属的冷光,摄人心魂,却浑然没有发现有六七个轻飘飘的身影,从他们上头,轻轻掠过。
而片刻之后,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斗篷下的人影忽然地就出现在了屋顶上空,他的身法功夫诡异无比,只往那里简简单单一站,竟似与周遭黑暗融为一体,全然没有人注意到他。
老者看看李念尘他们消失的方向,忽然轻笑了一声:“有点意思。”
李念尘几人偷偷绕过府邸中好几处屋宇楼阁,虽然不知道胡澹究竟住在哪里,但是显而易见的,他们越往深处走,守卫就愈发严密,最后终于在一个花园的小阁楼前停下,此刻,不知道是否接近了机密的所在,这里反而没有了人,只有几个火把在这里熊熊燃烧,照的周围一片通明。李念尘他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而这时前面,两个人影正从阁楼处缓缓走出来。
几人连忙在花园中找了一座高大的假山藏在后面,忽然间,顾唯一低喝一声:“不好!”
李沐风皱眉道:“怎么了?”
顾唯一神色有些慌张:“你们谁看到李姑娘了?”
几人大惊,回顾一番,果然没有发现李素影的身影,李念尘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素影……”
他正要反身去寻找李素影的时候,却已是迟了,这时,那两人也正好走到了庭院里,李念尘几人不敢惊动他们,只得停住,也听到了他们断断续续的交谈声:
“府君好算计,此处空旷,罕有人至,果然是商讨机密的好所在。”
这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虽然极力压低,但是李念尘不知怎的,竟隐隐地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而随后,他就听到了另一个略显粗豪的声音:“公子过奖。胡某手无缚鸡之力,唯有这一颗头脑尚算灵光,在这里商量大事,总比待在密室里时时刻刻担心泄密来的好!”
先前那人轻轻一笑,说道:“也好。那么,府君这么多年来,所打听的事情,还是细细给在下讲一遍吧。”
李念尘心中一动,他的旁边正是卫朝雪,此刻已经握紧了拳头,李念尘见她这样,便知道了刚刚那个发出粗豪声音的正是他们此行的目标,明华府的府君胡澹。
李念尘抬眼看去,卫朝雪此刻没有戴面纱,一张欺霜赛雪的容颜上已不复往日平静,淡淡的仇恨与悲伤充斥期间,李念尘忽地心头一疼,鬼使神差伸出手,握紧了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卫朝雪深深呼吸,她转首去看李念尘,两人目光一触,脸色一红,都不自觉地低下头,另一边,默默看着李念尘的何清扬神色黯然,却依旧没有说话。
这时,胡澹的声音也缓缓响起:“公子可知道,数日之前,卫氏满门尽灭的事情?”
卫朝雪的呼吸忽然地就急促了起来,气流在李念尘耳边回荡,然而此刻他却是没有半分旖念,连忙压住了她激动的心情。
只听先前那人道:“略有耳闻,府君的意思是?”
胡澹的声音里,满是说不出的得意与庆幸,他沉声道:“我早就在怀疑卫家了,正好他们还得罪了五军都督府的人,我索性趁此机会把卫氏满门诛灭,果然从他们的家中发现了一些能把很多事情都解释得通的秘密!”
“哦?”那人一怔。
然而这时,李念尘顺着庭院里的火把光芒看去,入眼处是一个挺拔干练的背影,背着一个长条包裹,那就是和胡澹说话的人了,只是不知道此人究竟何等身份来历,竟然能让胡澹这等一府长官与他用一种近乎于平等的语气交谈,李念尘看不到此人面容,只是觉得这个背影极其熟悉。而胡澹的样貌也在他的视线里,一点点出现。
只见此人面貌儒雅,一身儒袍,气质不凡,若非李念尘亲眼所见,只怕很难相信就是这个人,是明华城万千百姓心中有若恶鬼一般的人物!
卫朝雪的目光,也落在了这个人 身上,她怔怔地看了半晌,忽然伸手,握住了腰间的剑,缓缓出鞘,李念尘一惊,连忙拉住她:“不要冲动。”
却已是迟了,先前说话的那年轻男子猛然回头,清朗面容之上,刹那间一片凛冽:“府君小心,有杀气!”
火光照耀下,李念尘将来人相貌顿时看的清清楚楚,顿时惊的呆了,连拉住卫朝雪的手,也在不经意间被她挣得松了开来:“怎么是他?”
卫朝雪狠狠挣开李念尘的手,软剑离鞘而出,游走如龙,于那一瞬间盘旋环绕,幻化万千剑光残影,最终那一点锋芒闪烁,直取胡澹。
卫朝雪的攻势不可谓不凌厉,然而,剑至半途,那年轻男子只随手一爪劈落,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就如同雷霆万钧一般,有无匹威势降临,两人劲气相交纵横,卫朝雪闷哼一声,连连倒退,李念尘上前一步,接住了她,然后便是一脸不可置信地大声地对那年轻男子道:“林琢师兄,你为什么要为虎作伥,维护这个伤天害理的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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