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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李府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了,到处洋溢着欢笑,大红灯笼如火龙般从门口延伸到后院,可见李大小姐在李丞相心目中的地位,京城第一美人加才女就是不一样。
随着蓝郁庭进入花厅,放眼过去都是朝中重臣,一个个看到蓝郁庭过来,都上前拱手行礼,打完招呼,李丞相上前行礼,唤来奴婢领着水落悠到后花园女眷聚集的地方,男女有别,更何况李清涟还是四王爷的未婚妻,更加忌讳男女之别,所以女眷都在后花园由李清涟和李夫人接待。
水落悠带着甜甜蜜蜜跟着去了后花园,一进院子就看到被人团团围着的李大小姐,今天的李清涟更加美艳动人,玫红色华衣裹身,外披粉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使得原本柔美娇艳的她更加妩媚动人,说是倾国倾城的天之骄女也不为过,除了少了皇家威严,隐隐都有压过长公主的高贵之气。
水落悠心生感慨,自己上辈子这辈子都没这么犹如花中之王的场面,虽然水府是东霖第一富,但水府想来亲民低调,过个生日虽然很隆重,但不会有太多这种好像高人一等的存在。
一看到水落悠进来,众人各怀鬼胎,但还是齐齐上前行礼拜见漓王妃。
水落悠也习惯了这种场面,微微一笑示意众人免礼,上前对李清涟说了句生辰快乐。
李清涟记得水落悠上次的恩情,对她也格外热情,莞尔一笑连水落悠都迷了眼,失神片刻,不由感慨也就这等佳人才配得上蓝郁濯,一想到这里,笑意浅薄了几分。
李清涟不顾大家惊讶的眼神,挽着水落悠的手臂将她带到宴会上坐在,自己才回到位置上主持宴会。
水落悠松了口气,还是不太习惯和情敌如何亲密的挽着手聊天,侧过脸对一边的覃宝仪露出几分无奈之色,覃宝仪回了一个了然的眼神,让水落悠再次感慨,同样是情敌,她和宝仪咋就这么和谐,还帮忙追自己丈夫,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宴会开始,覃宝仪跟身边的女眷换了个位置坐到水落悠隔壁,跟她碰杯小酌几杯,吃着点心,压低声音聊天,倒也自在。
“漓王妃,来,臣女敬你一杯。”对面的美人看着水落悠和覃宝仪的互动,眼里满是嫌恶和不屑,跟旁边的贵女使了个眼色,斟满酒杯上前敬酒。
看着陌生的大家闺女,水落悠楞了一下,悠悠然开口道:“本王妃记性不太好,你是哪位?”
“你……”美人的脸色瞬间很难看,维持了不到片刻的笑容立刻凋零,眨眼间又恢复笑意道:“漓王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臣女单姓袁,袁霜儿,今日借着李大小姐的宴会敬漓王妃一杯,祝愿你跟漓王爷圆圆满满。”啊呸,我巴不得你明天一觉醒来就被休了,袁霜儿咽下后半句,示意婢女端酒上来。
虽然想不起是谁,但刚才那表情可以看出来者不善,水落悠也不怕,接过杯子,抬袖掩嘴假装喝酒,将酒水含嘴里,拿起手帕擦嘴将酒水吐在手帕上,来者不善,谁知道这酒水有没有下毒,还是防着点。
袁霜儿刚敬完,另一个就上前来敬酒,水落悠这次没让她们端上酒杯,而是拿起自己桌子上的酒壶倒酒喝,有宝仪在身边,水落悠也不担心中招,毕竟宝仪不同其他女子,她是将军世家出生,从小在边关长大,随军保家卫国,这次回京还被册封永定县主。
几杯下肚,身子暖洋洋的,虽然不至于醉酒,但神色确多了几分慵懒闲散,水落悠大概猜到这几个贵女大概看她不顺眼,想借机灌醉她让她出糗吧,谁知道水落悠从小就喜欢喝酒,就算不是千杯不倒,也是百杯不醉那种,水落悠还好好的坐着,几个贵女反而有几分醉意了,李清涟看也差不多了,开口阻止,巧妙将敬酒转换成吟诗作对。
覃宝仪有些担忧低声道:“悠悠,你没事吧,要不扶你去休息?”
水落悠摇摇头:“没事,看她们卖力表演吧,我跟你说啊,这些贵族小姐啊,整天闲在家里没事干,游手好闲,唯一能做的就是学习,学琴棋书画,学繁文缛节,把自己变成一个满腹诗书的才女,然后啊,就等着成年后展现自己,给自己找个最好最安逸的未来,然后相夫教子,生儿育女,如果丈夫纳妾,要不就是忍气吞声接受,要不就是心狠手辣除掉,然后教导子女踏上自己的老路,一代又一代的重复着,这是可怕。”
水落悠似乎有几分醉意,轻靠着覃宝仪闭着眼不停唠叨着,闭着眼睛想象她和蓝郁濯的未来:“我才不想跟她们一样,茫然而固执按照老一代的思想活着,日复一日困在深宅里跟一群女人争风吃醋,机关算尽,消磨自己的年华,太可怕了,我要找一个两情相悦的人,他只爱我,我只爱他,我们踏遍大好山河,略尽遍地风光,等年过半年找个青山绿水的山谷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多好。”
覃宝仪轻笑着点点头附和道:“对啊,真美好,很久以前我就想过,想着嫁一个心悦之人,认真过好每一天,就算粗茶淡饭也觉得美味至极。”
水落悠点点头笑道:“对啊,人这一生,不过求一个心甘情愿,只要是自己甘愿的,不管好的坏的都不觉得苦,宝仪啊,你喜欢他,就要坚持下去,别放弃。”
覃宝仪觉得很好笑,自己喜欢的人娶了别的女人,这个女人还跟自己成了好友,自己虽然伤心难过,却真的恨不起来,水落悠真的很好,好到覃宝仪不忍心怨恨她嫉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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