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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未来的日子怎么过?”
“想过啊,等拿到休书后,找个喜欢的人陪我游历江湖,走走停停,看到喜欢的地方就住下,住到腻了就换个地方,心情好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心情不好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水落悠笑道,望着湛蓝的星空道。
“如果……如果我能陪你游历江湖,过你喜欢的生活,你……你可愿意?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但我愿意等,愿意陪你过你喜欢的生活,等你慢慢喜欢我。”蓝郁庭坐起身面对水落悠认真而慎重道:“水落悠,不要休书好不好,我们试着喜欢彼此,既然父皇能赐婚让你嫁给我也算是缘分,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你也没喜欢的人,我们可以试着喜欢对方,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挺好的,你也适合我,你觉得呢?”
“额,我……”水落悠没想到蓝郁庭突然这么正儿八经说这事,而且完全不像他的性格,以他那么骄纵霸道的性格,肯定是不会喜欢她的,就算喜欢也不会这么直白说出来,更何况使用这种几乎放下身姿地位的口气说这事。
“我不用你立刻回答,经过这次的事之后,我才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我不想再错过你了,我知道你很惊讶我现在的态度,因为我知道我要是用以前的态度跟你说你肯定想都不会想直接拒绝,你说过感情是要平等,互相尊重,互相理解和包容才能长久,母妃虽然受尽恩宠,但说到底后宫佳丽三千,就算独宠一人又能占据多少,母妃从没想过一世一双人,她不敢奢求,但我想,我不需要佳人无数,我只想找一个喜欢的人过着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日子就够了。”
水落悠沉默很久,她想起蓝郁濯每次看到他的冷淡,想到他即将成亲的未婚妻,想到将来如果他成了帝王肯定也会后宫佳人无数,就算他不喜美色也会因为政治和地位不断接受别人献上的美人,到时候就算能跟她在一起又能怎样,也不是跟云贵妃一样日夜盼着他偶尔的宠幸,这也是她不敢直接追逐蓝郁濯的原因。
她一直都很清醒,心如明镜,她太明白这个时代的男人的雄心伟业,更明白女人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更明白还有个李清涟挡在前面,就算没有,还有天下美人,无数女人争着嫁给蓝郁濯,因为蓝郁濯真的很优秀,他会成为名垂千古的地王,只是就这样放弃她心有不甘,所以才会做点小小的事情去靠近他,跟他扯上千丝万缕,哪怕将来没结局,只要自己曾经靠近过,而不是从一开始就放弃,也不用将来哪天后悔曾经没有去尝试过。
每个人都会对没做过的事存在幻想和侥幸,没试过总觉得说不定那时候尝试就会成功,一旦埋下这个种子,就会止不住去幻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等某天生根发芽,将会成功的念头养大了,就会后悔不及甚至不甘心去争夺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嗯,我会好好考虑的,我困了,先回去休息了,晚安。”水落悠沉默了很久,久到蓝郁庭越发紧张,手掌都不由捏紧瓦片双目认真紧张的注视着水落悠,时间越久他越没把握,怕水落悠不愿意,怕水落悠会因此避开他不再跟他来往。
听到水落悠的话,蓝郁庭松了口气,水落悠肯考虑说明她愿意接受他,愿意让他接近。
曾何时,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漓王爷需要这样去追求一个女人,勾勾手指多得是女人前仆后继涌过来,可那些都不是水落悠啊,像她都不行,跟她一模一样都不行,他只要她一个,不需要那么多像她的甚至比她好的。
“好,夜安。”水落悠说完就跃身下楼回房睡觉,没多久,房间灯火亮了起来,再过一会便灭了。
蓝郁庭一个人待在屋顶,想着这几天外面的流言蜚语,想着皇上跟他说让他纳覃宝仪为侧妃缓冲这事,让他好好考虑,蓝郁庭当场拒绝了,但皇上并没在意,只是让他好好考虑,他跟水落悠都成亲大半年都没点动静,甚至相处都算不上和谐,当初彼此不情愿,现在纳妾也没什么不对。
想到这里,蓝郁庭一阵头疼,他是可以拒绝,但宝仪那边,她对他的心意他哪会不知道,只是一直当她是妹妹,一直在保持距离,可宝仪死心眼,都这么多年了还不肯放弃,这次皇上有意赐婚,就怕宝仪不会拒绝,到时就麻烦了,他还想追回水落悠,这时候却多了宝仪的事掺了一脚。
比起水落悠的待遇,李清涟那边可谓是水生火热。
伴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和打碎杯子的声音,一群人急匆匆赶过来,只见上吊自杀未遂的李清涟脸色苍白,神情木然,眼神空洞望着上空,任凭李夫人哭哑了嗓子都没有一分动情。
李大人脸色极为难看,压低声音询问,贴身丫鬟支支吾吾道:“小姐今日经过后花园,听到有人嚼舌根,小姐一时受不住,便……便寻短见了。”
李大人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问了是谁在嚼舌头,拖下去掌嘴后卖掉。
让人退下后,李大人叹了口气,让李夫人好好陪陪李清涟,李夫人哭得不能自已,只会抱着李清涟嚎嚎大哭,一边念着我命苦的女儿啊……
李清涟缓缓推开李夫人,语气轻到几乎没了声息:“娘,我以为……我可以承受得住,被挟持那几天我就想过了,我以为我可以咬牙撑过去,可……我真的很怕凌王殿下不要我,他那么出色,我现在清誉全毁,怎么配得上他,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会的不会的,凌王殿下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送你回来后还送了一堆东西安抚你,也没提过退婚,只要他不说就还有一线生机,你不能就这样放弃啊!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娘和你爹下半辈子怎么办啊,你不能抛下我们不顾啊女儿!”李夫人抱紧李清涟哀声哭道,泪水早已冲化了她精致的妆容,李夫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双浑浊的眼睛满是沉痛和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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