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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光,晏知蝉,辗转反侧。
白日里张合聚的话,显然令他难眠,但他又不想发出声响,惊动与自己同屋的苏袭尘。
何谓“改天者”?为何是自己?
疑虑在脑中盘旋,始终难以散去。
他再次回想自己最初醒来的事情,印象最深的,只有如注的密雪,和那带着雪笠的身影。
落雪生是他醒来遇见的第一个人,也是他记忆中有印象的第一个人。
等等。
好像有些不对。
他记忆中有印象的第一个人,应当是他口中的“猫儿”。
似乎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来,“猫儿”的确是一个人,而并非一只猫。
但是再往细想,就想不出有关“猫儿”的事情了,就连是男是女也想不起来。
忽地,一个声音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是苏袭尘在问。
晏知蝉点点头:“把你吵醒了。”
苏袭尘道:“睡不着,你在想些什么?”
晏知蝉将白天张合聚的话复述了一遍。
苏袭尘道:“哈哈,原来你是改天者,这个说法也是别致得很。”
晏知蝉道:“你听懂了?”
苏袭尘道:“大致懂了,也就是说,我们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是被打乱了的。以我们二人为例,原本有极大可能不会相识,甚至有可能无法相识,说不准你是我好几辈之前的人物,当然反过来,我是你几辈之前的人物也有可能。”
晏知蝉道:“说的不错,小苏你果然聪明,听一遍就懂了。”
苏袭尘问道:“知道了这些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
晏知蝉只沉浸在对此事的震惊之中,还未对今后做多少思考。
苏袭尘看着一脸茫然的晏知蝉,道:“若张大仙所说不假,你是打算将这方天地恢复原样,还是想主宰这方天地、成为至尊?亦或是还有其他的打算?”
晏知蝉仍旧茫然:“我也不知该如何,我只希望能解我心中疑惑,还我一个明白。”
苏袭尘道:“看来晏哥哥多半是想将这方天地恢复原本的模样了,其实我也愿如此,说不准原本的我,家中就不会遭遇如此变故了……不过,不论你作何选择,正如张大仙所说,定有其他改天者前来寻你,不论是善是恶,艰险必多,但混元界何其辽阔,只要你韬光养晦,其他改天者便很难找得到你。”
晏知蝉有所触动,道:“尘儿,你说得对极,只要我们小心行事,想必能避开不怀好意的改天者,找到与我们同心的改天者。嗯,这个‘猫儿’,定然与我干系极大,我非得找到他(她/它?)不可!”
“猫儿?”
晏知蝉不曾和他人说起过,此刻毫无保留的对苏袭尘说了。
苏袭尘想一想,道:“与猫有关的人事,据我所知的有两处,一个是鹿林州的大侠,外号叫做‘捷猫’的宁子捷,这个人是因为身法灵动如猫而得名,我是从前听家中长辈说起过的;另一个是彼越州的猫场,猫场的主人姓赵,赵家世代养猫为生,据说混元界所有的猫种,在猫场一种不缺。”
晏知蝉道:“那等帮钟姑姑找到女儿之后,我就去这两个地方看看。尘儿,你陪不陪我一起去?”
苏袭尘道:“我早已无家可归,就跟你一起吧,如果能帮得上一些忙,那就最好了。”又道:“我所知的只有这两处,明日再问问钟姑姑,她毕竟曾是江湖中人,知道的一定比我多。”
这是一条宽阔的官道,晏知蝉等三人驾着三匹马,时而并肩而行,时而前后不一,奔驰在路上。
宽阔的路上人并不是特别少,时不时有在尾巴上系着红黑布带的马匹来往穿梭,马上的骑士,多为强健敏捷之士,甚至还有一些人带着头巾,头巾上绣着一个“洛”字。
晏知蝉道:“咱们离至德郡越近,这红黑马尾的骑士越多,看起来这洛家,是至德郡的一大豪门。”
三人从邵成郡出发,快马加鞭,已渐渐接近了至德郡,只需再穿过至德郡,便可到达钟何何女儿所在的灵来郡了。
途中两人问起过钟何何,便又得知了一条与猫有关的消息,在沧凛州与逢襄州之间的大海及沿岸,有一种名为“海猫”的活物,因其似猫又似虎,故也有人称之为“海虎”。
但海猫离此地尚远,与这些洛家骑士并无瓜葛。
苏袭尘笑道:“晏哥哥怎么才发现,咱们一路上过来,可不是遇见了许多洛家的人。”
晏知蝉惑道:“竟有此事?”
苏袭尘道:“我们沿海上岸的地方就有不少了,不过他们不在马尾上系布带,只偶尔有人带着洛家的头巾。”
晏知蝉道:“还有这样的事,我怎不曾发现?钟姑姑,尘儿说得可对?”
钟何何面无表情,道:“不假。”
苏袭尘道:“看来这洛家绝非只是至德郡的豪门,恐怕在整个沧凛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在沿海只是势力稍弱,所以才不像此处这般明目张胆……”
“明目张胆!哼,你们这些稚子妇孺,倒是敢明目张胆地议论洛家!”
滚雷般的声音忽然在三人身后响起,惊得坐下马儿都抖了一抖。
三人回首,身后是一个老年骑士,看面容年近六旬,半白的头发如同浓墨肆意泼洒在白纸上,斑斑点点的。
老骑士面带些许怒容,御马停驻纹丝不动,一看就是身负绝技之人。
钟何何脸色变了变,随即道歉:“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老先生见谅。”
老骑士“哼”了一声。
几个骑士驾着马从后面追了上来,立在老骑士身后。
一个戴着“洛”字头巾的年轻骑士开口问道:“歌伯,怎么回事?”
老骑士还没答话,另有一个莺啼般的声音抢着说道:“洛晨哥,这还用得着问,还不就是这些人说了些咱们洛家的话,让歌伯给听到不悦了。”
戴着头巾的骑士洛晨称是:“诗妹妹有理,我问得多余了。不过看他们不过是妇人和两个孩子,歌伯就不要与他们计较了。”
诗妹妹也道:“是啊,再说他们也赔了不是,歌伯还是不要生气,咱们上路吧。”
老骑士歌伯听了劝,道:“这次就饶了你们,以后可不许在背后说洛家的不是!”扬起马鞭,绝尘而去,诗妹妹向三人吐一吐舌头,跟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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