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狙

第四十四章 改名换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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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豹子定睛一看,暗暗喜之不尽道:
    “嘿嘿!这才是想打呼噜有人送枕头,这等宝地花钱也买不来,正好便宜咱哥仨!”
    前方二十米远近,是座横跨东西大街的天桥,天桥北侧桥墩,一个井窨子,覆盖的恰好是热力管道的出入口,蒸汽从缝隙中逼出来,热浪滚涌,犹如温泉一般,在昏黄的街灯映射下,云蒸霞蔚,宛若仙境。
    四个十五六岁少年,围着一位老者,少年俱是犀利哥类似打扮,发丝干枯如枯树枝,乱糟糟浑如一团乱麻,棉衣露出黢黑棉絮,外面罩上一件或几件绽线的毛衣,下身一条灯笼裤,脚上的鞋子都是混搭,有一个为了保暖,用塑料袋连鞋带脚包裹的严实,揣着手,将老者围了一圈,听他拉呱。
    老人年约七十,周身裹一床酒店扔掉的棕色地毯,腰际用麻绳牢牢绑缚,乍一看,有点像身穿亚麻袍子的法师,掉了一条腿的老花镜,用松紧带绕脑袋缠了一圈,下身一条猩红运动裤,明显过于肥瘦小,脚踝处,用布条绑扎,鞋比较上档次,是一双六成新翻毛劳保鞋。
    豹子他们走得近了,几个少年不约而同站起来,手里攥着工地上捡的镀锌管,一米半长,瞳仁释放出小兽一般的凶光。
    “都坐下吧,娃娃,这几位是过来将就一晚的,都坐下……哎,各位,同是天涯沦落人,凑合熬一夜吧,不用担心,这几个孩子都是收容所逃出来的流浪儿,虽说靠乞讨为生,可不是啥丐帮,我呢,是个不中用的老上访户,闲着害饿,随便扯些鬼怪故事,看你们打扮,应该是山上下来的,对吧?我啊,瞎了大半辈子眼,老了,才看明白事,挤挤吧,人多热乎。”
    豹子他们手里攥的人行道花砖,一手一块,三个人,六块,生怕打斗起来,没有趁手家伙,大城市,街道打扫得干净,石块砖头都没有,幸好人行道铺的花砖,揭开就是,听了老人的话,笑了两声,扔了,凑过来,讪笑道:
    “大爷好眼力,我们仨都是刚刑满释放的罪犯,过来找朋友寻点事干,来得晚了,人没找到,路上花光了钱钞,只好过来求个方便,您老接着讲呗,我们哥仨都爱听。”
    老人摇摇头:
    “骗孩子的玩意,我看你们几位都是好汉呐,不如拉拉你们的事,反正天一亮,各回各家,这辈子不见得能再见着,对吧?”
    迟刚一听,当即发话:
    “行,我特么的憋了五年了,要是再不痛痛快快发泄发泄,非把肚子憋出毛病来,老人咋说来着?抛那啥引来那啥,我这没怎么上学,光想了个大概,就在嘴角说不上来……对了,抛玉引砖,我这就抛啦……
    我老家那可是大大有名的地方,苍山兰陵,知道吧?出美酒的地方,我爸就是做酒的,他做的是假酒,买来酒精,自个儿勾兑,添加的香料不同,香型也不一样,卖不是问题,都是给人贴牌加工,哪个老板要啥样的货,只要拿来酒瓶,印点商标吧唧一贴,灌上就是,一本万利,这b养的,有点钱儿就特么不知道姓jb啥,找了个跟我一般大的浪b,玩出感情来,去他麻痹,一个做假酒的,良心都特么喂狗了,还配谈jb感情?我必须和他断绝关系,原来姓冯,二马冯,跟了老妈过日子,改名换姓,才叫迟刚。
    我老爸也给我钱,给我就拿着,想让我喊他声爸,草!做你麻痹春秋大梦,我不喊你声儿子就算很给面子,对吧?小学五年级之前,我的成绩绝对是大拿,每次考试人家问我考了第几,咱都很低调的说第二,为啥?没有第一!
    两口子离婚,我心思也就不在学习上,那时候就一个想法,姓冯的!老子就特么不给你学了!
    不学习干嘛?干架!咱身体棒,下手又黑,渐渐打出学校,冲向社会,纠集一帮人马,专门收取学生保护费,那家伙,在兰陵镇,提起板砖迟,绝对无人不晓!
    再后来,就开始在县城闯荡,当时把一个挺牛b的玩意砸到医院,我寻思趁他病要他命,带着人马厮杀过去,准备结果了他,这小子听了风声,早特么躲起来了,恰好的遇到小浪b,挺着大肚子,跟特么的个人似的,当时我就寻思俺妈,离婚一分钱没捞着,拉吧我长大不容易,要不是她,我家会这样嘛!当即一顿捶打,打算把她乱拳打杀,后来在法院公审,才知道孩子打掉了,浪b又活过来了,我这个后悔啊,当时要是有把刀就好了,非特么的千刀万剐!
    刚开始,我判了十五年,后来小浪b大概是怕我报复,撤诉,说是原谅我,改成五年,反正这辈子,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跟她耗上了!完了。”
    迟刚说完,大嘴巴子呼哧呼哧的,兀自生气,高强接过话茬:
    “我家是农村的,平邑县甜水河村,八四年当兵,在新疆石河子,武警,本来干得不错,大练兵还拿了个二等奖,要不是我妹妹,兴许我现在也能混个一官半职,都是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俺村的支书,就特么是条没人性的狼,我父母身体都不是很好,三天两头得去医院调理,这个天杀的,趁我妹一人在家,把她霍霍了,我妹才十三,还特么的是个孩子!
    我妹懂事,没跟爹娘说,最后实在熬不住了,给我写了封信,麻痹那信,皱皱巴巴的,齁咸,全是特么的泪,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们说,我能咋办?豹哥!你说!我能咋办?当天,我就请了假,杀回老家,我瞅好了,这个逼养的晚上在镇上跟派出所所长喝酒,我就在他家门口候着,就一把剔骨刀,直接把他那玩意连根切下。
    你知道那王八蛋现在干嘛?还是村支书,我特么的纳了闷了,老子在边疆保家卫国,我妹妹被国家豢养的这些王八羔子霍霍,这是个啥世道?有特麻痹天理吗?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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