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狙

第五十二章 圈圈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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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豹子的军大衣,就像一面褴褛的旗帜,虽然被刺成碎布条,棉絮如肥脂外翻,被血水和雨水淋得湿透,仿佛撤了梯子的登高者,随时就会塌陷,但他还是距离老蒋越来越近,豹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此刻满面血腥,只有牙齿是白的,在老蒋的瞳仁中,这根本就特么不是人,而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一步步逼近自己!
    崭新的劳保翻毛皮鞋,敲击着混合了血和水的的地面,犹如无常在敲击鼓棰!
    啪哒!啪哒!……
    老蒋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给他讲的鬼故事,罪孽多了,就会有黑白无常前来拘魂!
    老蒋彷如被施了定身术,一向用惯的大卡簧,忽然重的用整个生命也拿不动!咣啷一声,啪嗒落地!掉在猩红的雨水里,声音沉闷无力!
    战斗戛然而止!刀不在,证明它的主人,已经彻底失去战力!每一个战士用静止的姿势伫立,恍若雕塑!
    老蒋就像得了疟疾,浑身瘫软到无力,身不由己跪下,一丝不挂的头颅紧贴着着绯红的地面,他再也不想在这个圈子混了!
    这个三进宫的老牌痞子,终于掂清自己的斤两,在这个圈里,他就是幼稚园的娃娃!
    “老蒋,你是右手剁掉我弟弟的手的,说吧,自己来还是我代劳?!”
    老蒋看了一眼跟着自己混了许多年的兄弟,他想保持最后一点尊严:
    “手!我给你!就一条,求你饶了我的兄弟!”
    “行!但你得把手上的合同给我!”
    “是不是聂文远……”
    “草泥马壁!你打听的太多了,知道的太多,会特么走夜路摔跤的!”
    老蒋点点头,答应了!
    老蒋很可怜,因为他断手的武器没得选择,只能用豹子斧刃剁卷了的重斧,这种钝器,麻痹是来劈柴的,用来切割,这不是难为老蒋嘛!
    “豹子你真特么的不是玩意!当年我应该把你咬死!”
    后来我在我俩独处的时候骂过他,这厮捏着没有耳垂的耳朵犟嘴:
    “草!我没让他用斧背就很有爱了,还不是你把我耳朵咬坏了,我才不听话嘛!”
    ……
    宸的右手虽然接上,但是神经组织受损,超过五百克的东西拿着相当费劲,出院后,在青岛三小读书,豹子顺利拿到合同后,和弟兄们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搬到即墨路市场附近的一处单元楼,和高强,迟刚,以及风,雷,雨,住在一起。
    老聂那儿,王若水,宸,三人一起,老王除了关注经济形势,每天会抽出一点时间给从未读过书的宸补课。
    老聂的团队逐渐浮出水面,而且浮出来的姿势相当惹眼,这次战斗,奠定了豹子他们在青岛市的混子圈中,当之无愧的地位,被人称作一豹二虎四小龙,有个笑话,因为宸的学习成绩不咋滴,手有残疾,经常会有身体壮的同学敲诈,而宸每次都是和颜悦色的拖延,直到有一次,他们看到青岛闻名的红花双棍豹哥,带着一帮嫡系亲自在校门口迎接宸,吓得当天就凑了一千多块请宸吃了顿便餐。
    魏指导把归档的资料销毁后,恢复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姿态,如果豹子失败,聂文远肯定要动用政斧的力量,王所对魏指导的态度越来越好,时常约他吃个工作餐啥的。
    还是得说说我自己,毕竟咱才是主角,我得到的信息很重要,当年的对手,现在就在尧王城,而且混得相当超然,能强还是他的手下,这些因素决定了,我们不可能成为朋友,甚至也没机会成为路人。
    我现在只是个不入流的穷光蛋,拿啥跟人斗?怎么斗也是死,还是死的相当难看的那种!
    唯一的办法,就是短时间内尽快富起来,看来我得赶紧让媳妇弄假成真,让她怀上我的孩子,爸妈才能在卧龙山庄踏实的住着。
    这段时间钱包越来越瘪,只出不进,我合计一下必备的固定资产,其他都是小事,可有可无,主要是得添置一辆箱货,这玩意省劲,防雨防盗还不用搬来搬去,就是移动的仓库,买辆新的,六七万,没必要,我打算凑合一下,先来个二手的用着,手续也无所谓,可有可无。
    “成哥,有木有哥们倒腾车的?我打算上辆箱货,破店旧点都无所谓,只要价格靠谱,要是不要钱更好。”
    我躺在成哥的沙发上,想来想去,也就他路子广,只能赖上他。
    “草!我是开旅馆的,你想打个炮啥的找我行,这个咱专业,你不能事事都麻烦我老人家,你以为我特么的超人啊?等你当新郎那晚上,不会也找我当替补吧?”
    我吐出一串金鱼泡泡似的烟圈,然后舌头一顶,一根笔直的烟棍,从圈圈中穿过,这是我在地狱训练营跟教官学到的独门秘技,名字叫做圈圈叉叉,一副赖皮状: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哥,真要到我当新郎,一定请你帮忙,一个只有自己喜欢的新娘不是好新娘,现在,麻烦哥哥放下包袱开动机器,好好琢磨琢磨,倒地特么的谁,能有现货呢?”
    大成想了半天问我:
    “黑车行不?就是报废车,我有一哥们,他表哥开一家拆车场,要不带你去瞅瞅?”
    “黑车就黑车,估计也就废铁价,贵了谁稀得要啊,不够丢人显眼的,你弟弟孬好也是要当老板的人了。”
    我先给他打了个防疫针。
    “还不一定有,现在谈价格为时过早,我先给哥们打电话,他在交通委上班,叫孔庆爻,得抽人家有空才行。”
    打完电话,成哥笑道:
    “草,你特么的jb掉进耗子洞,巧了,庆爻说前两天他在那儿看见一辆箱货,是邮政上报废的,单位的车一般不怎么出力,保养的也好,再说这种部门的箱货,绝对扎实,他过会儿来,咱等着吧。”
    成哥一说,我脑子就出现一个画面,路上经常见到,那种绿皮车,车厢上喷着中国邮政四个字,动感十足,而且这种部门的车辆,很少有人查,这特么的打着灯笼难找,说不定这车和我是缘分。
    “庆爻你应该认识啊,他表哥就是庆儿,你们一块玩的。”
    我想了半天,记忆中没这个人,摇摇头:
    “那可能是听说,要是见过,肯定能记着,我这脑瓜子,小学二年级大脑袋借我三分钱,到现在都没忘,那时候钱多实啊,光特么利息得五六块。”
    “草,你脑子也就记这些事儿,你欠别人的呢?以前有个聊城开饭店的,硬是让你赊垮了,你特么自己吃不算,还让别人签假名,后来我遇到他在铁轨上乘凉,遇到我,说活够了,打算卧轨自杀,不过听人家说,他还真把他儿子送到少林寺练武,说是要找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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