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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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煌调去了刑侦部门下属的一个特殊部门。
    人事关系还在刑侦科，不过没有工资，收入按照编外人员的特殊款项结算。
    杜煌还是警察，不过更像是个线人。
    再不用穿警服，也不用顶国辉。不过用杜煌的话来说，国辉在头上三尺，人民在心底深处。他成了光荣的编外刑侦人员。
    他家老爷子也是十分爱惜羽毛的人，以权谋事从来都不在其行事范围之内。
    这次变动却是真正出了力，虽然当时为杜煌办理职务变更的人以为他杜煌是得罪了杜家的恰巧同姓的小警察……不然哪有人发神经调到编外去。杜煌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的，跟陈默提起似乎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可陈默知道，他对于警察这个身份开始怀疑。
    如果处于他的家世之下，还有那么多明明正义的事情难以声张，那么那些普通的警察、那些更偏远的城市，又是怎样的一幅情景……他不知道……
    陈默偶尔还会想起杜煌一脸献血靠在电线杆附近的情形，不过看现在杜煌的职位变动，恐怕手铐都难以再配备…… 似乎未来并非一成不变的。
    无所事事的杜煌成了陈默小酒吧里的常客，带搭着多了一个老头…
    当然，老头来了，小奶妹也跟着回来了。
    相比几个月前的自己，每个人都有了完全不同的身份。
    林佳谦又不见了。
    杜煌说他又掉线了，这么大一个主力，杀门翘楚，一代豪杰……没事儿就喜欢掉线。
    那天陈默接到楚天宇的信封之后，就再没见到一个人。
    似乎林佳谦和简老还在密谈，被楚天宇称作章宗柏的老头拉着陈默和杜煌一溜烟出了院子，整个过程里没有一人上前搭话。
    也许这就是书斋的行事风格，清冷而又孤高。
    黄超被追逃了。
    这个年轻人从一个人天子骄子变成了亡命之徒。
    高额悬赏。
    杜煌在看到通缉令的一刻值觉得脸上发烧，就像他想的，有一个家世显赫的门庭依旧不能帮他杜煌当一个主持正义的警察……你明明知道有些事情的答案，也想要把答案告诉全世界的人。可你同时也知道，你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还好，现在的他已经不属于迫害者的一方了。
    黄超是个知回报的小伙，过了两天还特地托人给杜煌报了平安。
    原本杜煌怕黄超从一个优秀的大学生变成一个通缉犯，这种落差会让小伙子难以接受，但是从来信上看似乎黄超过的还挺不错。
    这让杜煌更加愧疚。
    章老头在一旁笑着点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啦，你看，虽说通缉令已发，但是电视媒体并没有大肆报道，而且听说很多调查也趋于停滞状态，”章老头说到这里意味深长的看了杜煌一眼，“别高看了权贵，小瞧了书斋。”
    杜煌只是苦笑着摇头，他知道这老头在安慰他，安慰他这个心怀愧疚的小警察、安慰他这个心地还算善良的后辈。
    杜煌已经搬出家里，就跑陈默家里借住了，幸好陈默家是个四居室，住了这么多人虽说稍显拥挤，但还算过得去。
    原本杜煌确实对书斋实力将信将疑，听章老头这么解释一下安慰之余，到也知惜了一些东西。
    第二天燕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大到什么程度？大到除了百十个人，根本没人知道出了这么一件事儿。
    也许是因为杜煌曾经跟着事情有些牵连，杜煌的老爷子特地给这个天天不着家的二世子打了电话。电话里老爷子言语倒是十分简洁，不到一分钟便挂掉了。然而电话这一端的杜煌内心却是惊涛骇浪。
    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死在了家里。
    多高算高？多大算大？他杜煌见过面的人里面，这人便是顶天了。
    这类人即使生病恐怕都是要惹起无数的猜疑的……这样权位的人物死在了家里，而且是意外……
    案几上是一封认罪书。
    将头段时间撞人、雇凶杀人的事情道了个清楚。信尾还有另一人加上的一句话，
    “权贵皆蝼蚁、代天杀一只！”
    这句话跟之前相比倒是两个人的笔记，似乎用狼毫所写，龙飞凤舞，狂放不羁！以字观人，恐怕亦是个杀伐果决之辈。
    行凶地点就在政府家属大院，这种地方担保恐怕已经不能仅仅用严密来形容了。
    由于事件影响太大，一些调查都只能在暗中进行。
    认罪书中所描述的事情很快便被证实，经上面下令，撤销了对黄超的通缉令，同时内部对这位大人物进行了另一番调查。
    权贵之事总是风云变幻，所谓树倒猢狲散，一时间内部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一份监控录像被秘密替换，送到了一位大人物手中。
    老者看似六十多岁，一身中山装显得气度不凡，摆摆手示意身边的人把录像放出来。
    画面中，一人一席暗红色长褂，散发静面，脚穿黑短靴，双手背附，迈着大步进入大院。
    全程没有一人上前阻拦。
    半小时后，此人经原路返回，在监控前甚至停下脚步，站定后朝着镜头笑了笑，并轻轻摆了摆手。
    即像打招呼，又像在示意不足挂齿一般。
    老者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环绕在周身，似乎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一样。
    “小陆，这个录像带的事情不应该再有他人知道…”
    “是的，我了解了。”
    “拿去毁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