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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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一行人收拾停当，正准备到下面的小镇认真考察一番，大鹏接到消息，主任要大家立刻回去，有急事要办。
    不敢耽搁，待回到矿区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主任让大家到会议室等待，却让顾明单独去付工的小办公室，顾明心里陡然生出不好的感觉。在沙发坐定，主任递上一支烟，顾明点着后静静地等待主任开口。
    主任没有着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顾明，我给你交个底，我们要想继续进行今后的工作就必须搞定巨人。”
    顾明手猛地一哆嗦，“想出办法了？”
    “是的，李方明和乔教授综合各种因素，想出来一个方法，一会儿开会说明。”
    顾明忽然想起曾经听到的一句话，当事情出现不好的苗头时只会变得更糟。主任要对付巨人，虽然曾经顾明心中隐隐地有感觉，但现在明明白白地被告知，心里上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厌恶，痛恨。
    “不这样做不行吗？”
    主任深深叹了一口气，“其实你心里很明白，有巨人在，什么事情都做不了。”顾明的心急剧下沉，心底一阵悲凉。
    主任再次叹气，“我知道你们几个被巨人救过性命，或许有了一定的感情，我很理解，很同情，我想过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上，也会是同样的心情。但是，但是这个事情必须做。”
    主任看看顾明继续说道“昨天，我和李方明再次去基地一趟，巨人再次出现，只有一个。行动的方案经过仔细研究推敲，成功率还是很大的。”
    顾明蓦然想起在金字塔下，巨人与野人同焚的画面，心里一阵难受，想说些什么，嘴唇抽动了片刻，抬起的头再次低了下去。
    能说什么呢。就像主任所讲的，顾明心里非常明白，为了达到目的，是必须走这一步，只不过他以前是刻意地回避和逃离这种想法。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数不胜数，如果他们不做，肯定还有别人来做。
    “我能做什么？”
    “你去安抚其他人，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顾明沉默了很久，“好吧，我去，但我请求参加行动。”
    “可以。你去吧，好了通知我正式开会。”
    顾明在通往会议室短短十几米的路上，思考着如何开口，如何说服，脑袋中夹杂着强烈的愤恨和愧疚情绪，想不出马上自己要说些什么。
    待坐到位子上，他立刻感觉到室内的气氛猛然一沉，自己的情绪肯定感染了所有在场的人。男人们面色凝重，两个女人一副吃惊的表情。
    顾明咽了口唾液，轻咳一声，“我，我要告诉大家，下一步决定要对付巨人，把巨人搞定，我们才能继续进行下去。”说完，他感到脸色涨红。
    “什么？你说什么？”laura的声音透着惊异和不解。
    “你说搞定是什么意思？”伦纳德歪着头，抱着双肩问道。大鹏和付工默默地看着桌面没有言语。
    让顾明意外的是，路易斯此刻沉默不语，手指不停地来回摆弄着，从她俏丽的脸上，顾明看到的是暧昧和些许纠结。
    “已经决定了，把巨人制服，然后继续下一步工作。制服的办法，一会儿李方明和主任会说明。”
    “巨人可是救过我们的命啊，并且不止一次。”laura继续抗争。
    “这是非常不好的行为，我表示反对。”平时温文尔雅的伦纳德和laura的反应是最激烈的，这是顾明没想到。
    顾明沉默，沉默在某些特定的场合就是一种态度。
    laura求救似地看着众人，最后落到路易斯身上，小姑娘有些刻意地回避她的目光，无法，laura重新盯着顾明，“就不能想想其他办法，不要伤害巨人。”
    “其实你心里非常明白，没有其他办法可行。”说完，顾明惊异于自己说的如此自然，如此心安理得。所谓的屁股决定脑袋，并非全无道理。
    伦纳德负气不说话，laura气得眼睛湿润，付工和大鹏还是低着头，好似老和尚入定的人是路易斯。
    “如果对此有保留意见，可以不参加行动。”
    laura脸一横，“我不参加，你呢？”
    “我要求参加行动。”顾明平静地答道，现在的心绪不知为何平静了许多。
    “为什么？”
    “如果巨人的命运注定如此，我想参与其中。”
    “哼，想升官发财想疯了吧你。”laura不依不饶。
    顾明用异常冷静的语气说道“我想经历这段历史，我想全身心地投入到这段历史中，哪怕这种经历是痛苦的，哪怕这种经历让我一辈子想起来就非常难受。”
    伦纳德微微叹气，“如果行动是失败的呢，巨人会有什么反应？你们考虑过吗。”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这样。我们很多时候没得选择。”
    沉默了很久，伦纳德气呼呼地说道“我不参加，我不参加这个肮脏的行动。”laura站起身不看任何人，和伦纳德一起走出屋外。
    半小时后，会议开始。李方明和主任没有多讲行动的意义一类的话语，在此刻这是多余的。李方明在白板上画了一个平面图，然后开始讲解行动。
    “各位，行动的目的是引蛇出洞。我们在天坑的顶部，从外面用汽油引燃藤蔓植物，藤条烧着了就会掉落到洞里，高温加上对洞底的撞击会吸引巨人出现。因为火源在外面，为了灭火，巨人会从天坑爬上来。”他顿一顿，看到下面没有反应，只好舔舔嘴唇继续讲解。
    “我们事先在天坑洞口一侧挖出一段壕沟，里面放上树枝和汽油，这就是火源，是吸引巨人到来的目的地。在壕沟底层，事先铺下一层铁网，铁网通上电缆。如图所示，在天坑800米左右的小山上，有一个高压电塔，电缆一头在巨人来到壕沟时会连接上去，这样高压电流会瞬间击中巨人，导致他的瘫痪或者，或者毁灭。”说到这里，李方明的脸色变了一下。
    “高压电能起作用吗？”顾明立刻问道。
    “乔奇峰教授测算过，智能物体最怕的就是超高电压的冲击，这会烧毁其中的部件导致机体无法运行，所以这个办法可行。”
    大鹏摸摸鼻子，“电缆怎样连上高压电塔，如果早早通电，这么高的电压对人非常危险，也会有异常的情况出现。”
    “是这样，电缆与铁丝网是固定牢的，另一端延伸到电塔下方，用钢丝绳与锚钩发射器连接好，等巨人走到壕沟处后，就用发射器把锚钩抛射到高压线上，就这样，电流接通，瞬间高压电就会接到巨人身上。等巨人，嗯，等巨人瘫痪了，就引爆事先固定在发射器上的*炸断钢丝绳，截断电流。”
    顾明听完计划，不得不承认制定者费了很多心思，非常巧妙，所需的材料不复杂不难找，并且充分利用周边资源。
    主任等李方明讲解完，扫视众人一圈，“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不好受，但请大家不要忘记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责任。好了，话不多说，我对在座的各位是非常有信心的。明天中午过后开始行动，李队长接下来会给大家布置任务。”
    接下来就是忙碌地准备，人员配置梳理了一遍，演练了行动步骤，中午时分，蔡宏伟等几个采购物资的人回来了。皮卡车上满载物资，有两大卷电缆线，一卷2米宽编织好的铁丝网。卸下装备，顾明和蔡宏伟等人上山去布置。
    简易楼房后面有一条他们刚刚开出来的小路，弯弯曲曲通向后山。顾明一路用*砍断阻碍的植物，就这样爬了20分钟来到了山顶，手搭凉棚向对面望去，不远的山头上矗立着一个高压电塔，塔上的电缆伸展着通向更远处的另一个电塔。
    从这里看去，远远看见几个人挥舞着工兵铲，正在洞口一侧挖沟。
    走下去来到他们跟前，只见一条半圆弧形土沟紧挨着洞口，长度15米，宽不到3米，深度只有30公分，已经快要完工了。顾明拍拍旁边放着的一卷铁丝网，“蔡队，铁丝网放到最底下吗？”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在这里，沟中间部位我做一个陷阱，截3段铁丝网拼成米字型固定好，6个角拴上登山绳，看见那里没有，”说着他指向后方三十多米的地方，“那里我们新发现一个小山洞，把登山绳末端绑上几块大石头，我们的人埋伏在小洞口，等巨人出来踏上壕沟，立刻把石头推到小洞里，绳子带动铁丝网就会把巨人包住，它就跑不掉了，当然铁丝网上要通电的。”顾明默默点头，敷衍着配合气氛，心里却感到隐隐的不忍。
    这时，两名工人各背着一大捆树枝走过来，看来是防火所用。“树枝放进去后，浇上汽油，一点就着，不然树枝明火点不着。”蔡宏伟信心满满的说道。看了一会儿他们做铁丝网陷阱，随后，顾明提议到高压电塔那里看看。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攀登，来到高压电塔那里，塔下面只有一名人员，他见到后，马上对着蔡宏伟一个立正，“蔡队好，我正在布置发射器和电缆，请指示。”“继续工作。”
    顾明点头致意，然后仔细的研究发射器。发射器上的绳子是细细的钢丝绳，感觉很坚固。发射器就像一个迫击炮，一个圆筒，下面缠着一圈圈的绳子，圆筒前面装着一个三尖抓钩，在圆筒后部装填*，*被点燃后就推动抓钩向上冲出，从而抓住电塔。
    此时的发射器被固定在一个倾斜的土坡上，角度正对高压电塔，一旁放置的电缆还没有连上发射器钢丝绳，看到这些顾明嘱咐道“你要小心啊，你的岗位是最危险的。”
    他一边给顾明看*一边解释道，“放心吧，发射器用遥控发射，我会在安全距离外，你看，这是绑在发射器上的*，也用遥控起爆，一旦要求断电就会炸断钢丝绳的。”
    离开电塔，顾明独自顺着来路返回办公室。此时无人在侧，喝了几口水，抽上烟，背靠沙发，他非常的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