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众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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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例行的会议在8点开始，今天的主题是讨论发现的壁画，探讨图画的含义，是否能从中研究出一些关于该处遗址的有用信息。laura和路易斯两人在会议前就把三幅图画的照片拷入电脑，特别是东墙的壁画碎裂成4块，laura用图像软件把各部分拼合成一体。
    会议开始顾明先讲话，“各位，本次讨论议题是今天发现的三幅图画，因为画在墙壁上，称作壁画吧。我先做一个简要介绍，然后大家再行讨论。请看投影屏幕，这是三幅的缩略图。发现壁画的地点，在广场西面大殿后方的小型建筑物内，准确方位是大殿的西南角。建筑物坐北朝南，只有南面的一个入口，无窗户。壁画分别位于东、北、西三面墙上，入口的墙面无壁画。壁画都是红色线条描绘，属于写实画风，但画法稚拙，其中东面壁画的技法较之另两幅更加粗狂，判断是更为早期的作品，或者东面壁画的作者与其他两幅作者不是一人所为。”顾明看了看大家认真地倾听的表情，顿了顿，继续简报。
    “我下午在壁画上取下边角的一小块颜料，让付工带回来检测，结果出来了，成分是硫化汞，所以呈现暗红色，这是一种矿物质颜料，可以保持很长时间不会变色。这种颜料世界各国在古代都有应用，属于较昂贵的颜料。”
    说道这里，laura插口道“硫化汞，是不是和敦煌壁画中所用的青金石颜料一个性质的？”
    “可以这么说，两种颜料都是把大块矿物颜料石头磨成细末，然后调和而成，干燥后的线条等于是由一个个极微小的固体颗粒组成，可以保证壁画长时间不会褪色。对了，硫化汞学名叫朱砂，过去中国皇帝批阅奏章时使用过。有剧毒。”顾明详细地解释着。
    看大家对颜料没有问题，顾明接着说道“有壁画的小型建筑，据判断应该是大殿的附属房屋，在该建筑的南面还有两个相邻的房屋，这两处没有发现壁画和物品。至于该建筑的功能，现在没有确切证据，但判断应该是祭司住所或者是重要的功能性房间。简报完毕，我们先从东面墙上的壁画开始，因为此图判断为早期作品。现在把三幅图简单命名为：东图，北图和西图。laura，请调出东图的画面。”
    laura手指轻点，东图的大画面出现了，占据了整个屏幕。四块分裂的图片拼合成一个完整的壁画，还是很有一些气势的。大家就这样静静地思考着，顾明和大彭点上一支烟，而伦纳德递给付工一只小雪茄，两人一起品尝着美好的味道。
    众人姿态各异，有的凝眉直视，有的小声与旁人讨论，只有伦纳德教授在纸上写写画画。等到他停笔，顾明试探地问道“伦纳德教授，您可想到了什么？”
    他不慌不忙地收起钢笔，向上推推眼镜框，“我总结了几点，供大家讨论。第一，壁画是人类所画，是上古的早期人类，这点从画风来看，特别类似欧洲早期的岩画，这类画法着重描绘实物，虽然画法拙劣，但把事物的明显特征都表现出来了；
    第二，所画的内容，我猜想是作画人亲眼所见，或者根据印象所画。看着壁画，我感到一种非常强烈的现场代入感。
    第三，解读这些壁画，我建议大家要发挥想象力，古人只是提取了他认为重要的场景或是印象最深刻的点，而我们的工作就是从点推出面，找出作者要表达的内容。”
    顾明非常赞同教授的发言，他指出了解读壁画的原则和要点，同时很钦佩他的专业功底。“教授，请分享一下您从东图里得到的一些看法吧。”
    “好的，我认为东图表现的是关于天神的神话，请看左上小图，12个头部发光的天神来到地球，在天神上方棍子一样的物体我猜测是飞行器，作画人在棍子上描绘了一对翅膀，是采用嫁接的手法，把鸟儿的翅膀画在棍子上表示它会飞。其他地区上古的绘画都有类似的做法。
    大家继续看下部这幅图，图画左右两边分别画了两棵树，两个天神在树中间相对而坐，在他们中间是许多不知名的物品。这里我插一句，我认为解读原始的绘画不要太过复杂地考虑图像的意义，简单的思考即可，从图画表现出来的事物入手。两个树木，只画了树干和几条伸展的树枝，表现的是丛林，结合整体，是表达两个天神在树林中做着什么事情。什么事情呢？他们中间画满了众多的复杂的东西，应该是必要的设备，并且是复杂的设备。表现的意思是两个天神使用数量多且复杂的设备，经过繁多的步骤来完成一件事情。”
    “我认为是造人，或者说是改造人类的基因。”伦纳德等不及众人的思考，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想法。“大家请看图画最下方画的是一排小人，身体比例比天神小好多，按照以往的经验，在和天神或者国王同时存在的图画中，往往把地位低的人画的比例较小，这点可以从古埃及描绘法老的壁画中看出。我判断这一排小人表现的是人类，是两位天神工作的完成品。假如是这样的话，这幅图画表现的内容就是完满的。地点，在树林中；人物，两位天神；行动，操作设备；成果，一排小小的人类。完整的意思就是，天神在丛林中做实验，最后造出了人类。”
    会议室安静的很，除了吧嗒吧嗒的抽烟声。天神造人的传说对在座的各位并不陌生，这幅壁画按照伦纳德的解释是说的过去的，关键的是大家想不出其他的看法了。
    顾明吐出一口烟，“教授，有没有可能，底部的一排小人是人类，但不是天神创造的，人类只是旁观者，只是把看到的情景画了下来？”
    伦纳德点点头，“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有这种可能性，但我要提醒的是，这幅图是单独的一幅图，和墙面上其他图没有因果联系。能够画下来留存，说明这个场景非常重要，有重大的意义，那么图画必须能够明确地表达出完整的意义。如果人类是旁观者，那么天神操作设备将会得到什么呢？图画上只有两棵树，两个天神，一堆设备，一排人类，如果让我选得到什么的话，我一定选人类。”
    说到这里，与会众人频频点头，伦纳德的判读应该是最合理的。
    laura指着图画问道“教授，天神头部外围的短线表示的是光芒吗？如果是的，那为什么天神头部都用重叠的两个圆点表示，而表现人类的都是一个圆点呢？”这是一个好问题，大家都专注看着教授。
    “说实话，我对此没有想好，刚开始我猜想是天神有两个脑袋，可是想到原始人写实的绘画，如果真是两个头，直接分左右画出两个脑袋就是了，不用重叠着画。”教授抽了一口雪茄答道。
    大彭有些玩笑意味地说道，“会不会是表示天神有两张面孔呢？就像怪异小说中的双面人，前后各有一张脸。”他的见解使顾明联想起不舒服的画面，心中一哆嗦，那样的天神好像非常可怕。
    其实顾明对壁画中用两个重叠的圆点表现头部的画法很有兴趣，这种表现手法还是第一次见到。想了想说道，“我说说我的看法，天神头部重叠的画法，我同意大彭的意见，就是表现了两种脸，不过不是在头部的前后方向，而是在脸前部的一前一后，就是说在正脸的表面覆盖了另一张脸。”
    “你越说越像画皮了。”laura略带嫌恶的表情说明她想到了某些不舒服的画面。
    顾明端直身子，郑重其事地说道“不是画皮，而是类似面罩的东西，就像宇航员太空中漫步时佩戴的面罩。”路易斯歪着脑袋陷入思考，顾明接着说“试想，天神在我们现代人看来，就是外星智慧生命，他们来到地球后，自身生理构造不一定马上就能适应地球的大气环境，所以需要面罩的保护。而古人是依据看到的实际景象绘画的，所以表现出来就很可能是用重叠的圆点表示。”
    路易斯歪着头问道“我看到过一幅美洲古代印第安人的岩画，里面有一个据说是外星人的图案，他的头部画法是，在脑袋外侧画了一个包围头部的圆圈，考古学家认为圆圈表示的就是头盔，用这个画法不是更直观吗。”
    顾明点点头，“是可以的，但是请注意，第一，你说的图案我也看过，圆圈是不是表示头盔，现在只是一种猜测；第二，认为圆圈是头盔，是现代人参照了宇航员的头盔形象，想象一下宇航员的头盔，圆形，体积比头部大很多，套在头上是不是很像在头部外侧加了一个圆圈；第三，设想一下，如果画中的外星人头部佩戴的不是这种大大的圆形头盔，而是一种软质材料的头盔，可以紧贴在头部。如果古人看到这样一种形象，你猜测他该如何表现在画里呢，是不是就像两个脸面重叠在一起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画一个脑袋就可以了！面罩是透明的。”laura不服气。
    顾明不理大家齐刷刷的目光，“看，又用固定思维了吧，面罩不一定是透明的。站在古人的角度设想一下，天神矗立在面前，最先看到的脸突然消失，换成另外一副面孔，会是怎样一种震惊的场景。古人不明白变脸的原理，要把这种景象画在墙上，他该如何下笔呢？”
    会议室沉默了，大家被这个想法给难住了。先不管顾明的看法是否对，起码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考方向。
    顾明看看手表时间建议继续观察右侧的图画。伦纳德教授担任了主讲人的角色，继续说道“这幅图分为内外三层结构，外圈是一群人类，双手上举，我理解为是在欢呼，中圈是7位天神，两侧还画了两条大蛇，奇怪的是每条蛇有两条腿站立着。内圈是5个长方形方块上下叠加在一起，从下往上逐层缩小，我下午和顾先生分享了观点，认为是表现金字塔，确切地说是建造中的金字塔形象，整体来说，就是天神和巨人，巨人此时变形成有腿的大蛇，在一起建造金字塔，而人类在旁边观看，被天神的能力所震惊，高声欢呼。”
    付工挪挪身子，“那么金字塔周围的许多小方块，代表什么，是组成巨人身体的小方块吗？”
    大家纷纷摇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直觉告知不可能是巨人身上的小方块，显而易见，巨人活着的时候小方块是不会分离出去的。
    “我认为是是建筑材料，例如建造金字塔的大石块。但问题是，为什么画在金字塔周围，绕着围成一个圈。”laura不解地说道。
    这个问题真的难住大家了，讨论的声音高了许多，好几个设想都被否定了。
    金字塔高达九层，图画上面是五层，说明正在建造中，将建造过程描绘下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一定是表现天神伟大神力的场景，所以古人觉得非常有必要记录下来。顾明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图景，一个白胡子老先生对着一圈年轻人口若悬河地讲解当年天神的伟大。可惜，白胡子老头现在不在这里。
    正在愁眉不展，坐在后排的廖坤突然发话，“顾工，你看有没有这种可能，这些方块不是在地上围成一圈，而是在，在天空中，古人应该不会立体画法，只好这样表现出来。”
    “在空中飞，怎么可能，石块重量这么大，重力的问题谁来解决。”付工有点嘲讽地说道。廖坤吐了一下舌头，做个鬼脸闪到一旁。
    “石块在天上飞是不可能的，但现在就要激发想象力，廖坤的看法毕竟是另一个看问题的角度。”大彭赶忙替廖坤说话。
    顾明没有嘲笑廖坤的看法，他陷入紧张的思考中。廖坤的看法非常新奇，如果图画真的从平面的二维变成天空中的三维，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建造金字塔难道不是从下往上建造的吗？
    正在思考着，伦纳德教授挥手示意道“大家静一静，我突然想到一点情况，会对解读有帮助。西班牙在征服秘鲁和玻利维亚后，随军的神父和后来的旅客留下大量的关于古代土著的记录和传说。我记到看到过一篇，其中说道，当西班牙人询问当地土著，神庙和大型建筑是不是他们建造的，而当地人回答说，不是他们建的，是天神建造的。在当地人之间流传着一个历史悠久的奇妙传说，说是神庙和城市是在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建筑用的石块随着号角声音从地面自行升起，在空中漂浮，自动完成神庙的修建。如果这幅画面表现的石块真的是在天空中飞舞的话，从传说的角度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大家一副惊异加疑问的表情，教授提出殖民时期的记录从侧面多少证明了廖坤的看法不是那么的荒谬，起码古代土著就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巨大的石头无所凭依悬在空中，对物理学常识的冲击非常大，大家虽不相信但也无法反驳。
    如果神话真的这样记载，顾明知道自己是倾向于认可神话的。一直以来，顾明都认为古人的记录不像现代人认为的，是想象力的发挥，是盲目崇拜的产物，而是古人在不理解的情况下的一种真实记录。世界的远古民族都是信仰神明的，他们认为神创造了一切，神无所不能，对神极端崇拜。而这种极端崇拜的形成，应该是古人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得来的。那么在记录神的事迹中，他们会自己臆造吗？会自己篡改吗？不排除神话在传承中会丢失会走形，但主要的重要的内容还都是保持着原来的面貌。
    现代人因为科技的一点点发展，以为自己可以同神比肩，就臆测古人所记录的神话不靠谱，是用来骗小孩子的，熟不知现代的科技比之古人是前进了，但如果外星人真的就是古人记录中的天神，那么现在的科技比之当时的天神，不知落后了多少个数量级。现代人做不到的，不见得古人做不到；现代人没见过的，不见得古人就没见过。
    不能在这里耗费时间，顾明驱散脑袋中的想法开始第二幅即北图的观察。
    北图的画风明显比东图要成熟，这次是路易斯担任主讲。
    “大家请看图，分为上下两幅图画，上部是一个金字塔，共有九层，顶部描绘了神庙，和我们见到的实物金字塔是一致的，说明是参照该金字塔进行绘画的。神庙上的小人，头部重叠画法，应该是天神的形象，头部外侧辐射状的短线，伦纳德教授说表示光芒，我觉得也可以表示为声音，比如天神正在对着下面的人类进行演讲。塔四周围成一圈的人类听到天神的讲话，异常兴奋，举手高呼，看图上的描绘是这样的情况。”说着，她对大家一个调皮地眨眼微笑。
    “下部图画一组人物，共有7位，右侧是面朝左方的两位天神，双手举到胸前，要做什么呢？再看左侧的5位，从小了一倍的身高可以看出是人类，从5个人有捧有顶有抬有提的动作，所携带的物品我判断应该是食物，最后一位提着的两个水罐，里面可能是水或者是酒。可以这么认为，5个人类给天神送来吃的喝的，天神见到此种景象，高兴地抬起双手准备接受食物，我认为画家就是抓住了这么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瞬间。”
    “典型的法式浪漫主义！”大鹏看着路易斯悠悠地说着，一副很是欣赏的状态。
    “是啊，就差说三克油了。”顾明的玩笑惹出一片笑声。
    带着疑问， laura把投影仪切换到西面的壁画。这副壁画和上一幅是在相邻的两个墙面上的，不知道是不是有内在的联系？
    壁画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图画明显看出有两个主角，一个是靠上方的长条形建筑，看样子应该是神庙一类的建筑，正面显得非常宽阔雄伟。靠下方是一个门楼建筑，比例放大了很多，用透视的眼光看，画家的位置是在门楼的前面，这样画出来就显得门楼比后面的建筑大了很多。
    上述的分析大家都无异议，难懂的是旁边的几个小图案，它们被画在建筑的左侧上空，有两个圆柱状的，一个细椭圆形状的，还有三个不规则多边形状，相同的是图案下方都画了三条竖线，在最左侧还有两个很小的三角形。而在这些图案最上方，还画了一个较大的圆圈。
    下部图画相对容易理解的多，左侧描绘了4艘小船，每个船上有一个或两个小人，用长线条来表示船桨。船是两头翘起的造型，路易斯说是古埃及的造型，那是用埃及特有的纸莎草人工编织而成，在法老陵墓的壁画里有很多的表现，据考证说草船是引领法老的灵魂升天用的。但画在壁画中这些小船上的，可以很清楚地分辨出是人类，而不是天神，哪会是什么意思呢？
    在小船的右侧，描绘了一片人群，三三两两成片分布，都是弯腰低头，手中拿着的东西用一条短线表示，不知是什么？不知在干什么？再向右的图案，随着墙壁的坍塌消失了。很难理解古人要表达什么，大家提出几个设想但都不理想，顾明则干脆认为这是古人画的一副远古风景画，是画家把看到的一幕景象老老实实的描绘出来。
    新问题就是这个风景是在哪里？
    三幅壁画到此全部讨论一遍，得出不少的东西，但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对下一步的工作没多少帮助。
    大彭这时举手示意，“我仔细观察这个壁画，我的感觉是不是这样，画面画的是一片很大的水域，不像是大海，应该是一个大湖泊，而在湖泊岸边有一个神庙建筑。我建议查找周边有无类似的湖泊，或许可以找到线索。”
    “湖泊，湖泊。”付工在喃喃细语，“附近我的印象中只有一个不大的湖，叫西维纳科查湖，离这里有一百多公里，岸边是山岭，没有大片平地，也就无法建神庙了。”
    一直操作电脑的laura大声叫道“我找到一个”，随即把卫星地图投影在屏幕上，她用鼠标标示出一个很大的湖泊，“我打赌就是这个大湖，的的喀喀湖，横跨秘鲁和玻利维亚边境，长190公里，宽80公里，面积有8300多平方公里，是古代玛雅人的圣湖。距离库斯科不到400公里。”她用找出的资料给大家科普了一番。
    顾明是知道的的喀喀湖的，那是南美洲地势最高同时面积最大的湖泊，湖中有许多大小岛屿，有人居住，可以通航的，最大的岛屿太阳岛上还有古代的神庙遗址，只是那个神庙很小，并且建筑很简陋，是用大石头堆砌而成的，怎么看都不像壁画中描绘的宏伟样子。
    顾明用眼神注视伦纳德教授，想听听他的看法。伦纳德推了推眼睛，慢慢说道“我基本同意图画描绘的是水景，这里距离海岸非常远，不会是描绘大海的。至于是哪个湖泊，的的喀喀湖确实是一个好的选择。因为的的喀喀湖在玛雅人古老传说中占有很大的分量，是印加人的神维拉科查主要活动的地带，并且这个湖足够大。大家请看图，古人画了几条小船表示那是一片水域，请注意，如果以门楼象征上方湖岸的话，左右两侧没有画湖岸，说明这个湖非常的广大，以至于画家根本没意识到要画出边界。”
    “教授，也可能是古人就没有画啊，并且湖边的建筑怎么解释。”顾明反驳道。
    “是的，有这个可能。”伦纳德双手一摊作无奈状，然后继续说道“但我有一个强有力证据可以支持我的看法。现在大家看到的湖面已经大大缩小了，根据地质学家的勘察，远古时候湖水比现在要深50多米，南方的湖岸线延伸到了著名的古城：帝华纳科，在这个城市已经发现了一个人工建造的远古码头，规模很庞大，可以供数百艘船停靠。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壁画上的湖边神庙就可能是帝华纳科城中的普马彭古神庙。这个神庙现在是一片废墟，但遗留下来的建筑用的巨石，最大的有几百吨重，加工工艺非常的精湛，被切割的非常光滑整齐。我去过一次，看着石头上的精细钻孔，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我想到古人的工艺如同奔驰宝马汽车，同样如此精湛。”
    说到这里，laura在地图上找到了帝华纳科古城，遗址距离现在的湖南岸有十几公里的样子。如果真像教授所言，古时湖水连着古城，而普马彭古神庙就在岸边，那么就和壁画对应上了。那个门楼在哪里呢？也可能倒塌了，毕竟是一个单体建筑。如果是这样，画家很可能坐在船上，描绘了一幅帝华纳科的风景画。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众人听了教授的讲述，看了地图，一时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又不能在没有准确证据的情况下就表示同意，所以大家都默不作声想着什么。
    这时大彭问道“教授，我有一个问题，那些人弯腰低头在做些什么？”
    “年轻人，你难住我了，说实话，我没有一点儿头绪。”伦纳德老实地答道。
    是啊，刚才一直在考虑湖泊的问题，壁画上还画了为数不少的人类，都在弯腰做着什么。在做什么呢？能画上去说明是重要的事情。种庄稼吗？不像，他们身子下面什么都没有画，说明还是在水里。一群人在水里可以做什么呢？捕鱼吗？他们手里只画了一个短线，不像是捕鱼工具，如果短线代表鱼，那么他们是徒手捕鱼吗？这个难度也太大了吧。除了鱼，湖里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捕捉上来的呢？
    想到这里，顾明心里突然隐隐感觉到什么，好像乌云满天的时候一缕阳光透过云间的缝隙投射到大地上。
    “付工，请教一个问题，在水域丰富的地方，有什么重要矿产是可以从水中提取的？”顾明急切地问道。
    “这个吗，水里没有矿产的。倒是河流湖泊的砂石里有。”
    “有什么矿产？”
    付工仰着头想了好久，“黄金吧，学名叫砂金，河水一般从高山上发源，小颗粒金子会脱离矿脉随着河流的冲刷顺水而下，到平缓的水域沉积为含金层，人们从泥沙里淘出来小颗含金砂砾，然后再冶炼提取纯金。”
    “那么淘砂金的地点在哪里？”
    “一般在河流的下游，或者流入湖泊的入口，喔，对啊，的的喀喀湖附近的山上就有金矿啊，这些人难道是在湖水里淘金砂吗？”付工说完，吃惊地看着顾明。
    顾明嘿嘿冷笑，“很有这个可能性，我记得看到过一个纪录片，里面的人们在水里淘金砂，都是手拿一个簸箕形状的工具，慢慢分离出较重的金砂，大家看，画上的人类动作是不是很像。”
    laura行动很快，上网搜索了一些淘金者的图片，其中就有几幅是在水中淘金的，画面显示许多人都在弯腰低头拿着簸箕状的工具，在水中淘洗着河砂。众人被图片吸引，不自觉地在脑海中联想着壁画中的场景，随后都呈现若有所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