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红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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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亮园是江南市一片高档小区，坐落在长江边，分为楼房区和别墅区。此刻，位于别墅区中临江路上的一幢三层别墅却已炸开了锅。门口，院墙内站满了穿着黑色西服的保镖。
    “我让你们全天跟着少爷，你们就是给我这么办事的。”莫中离一身慵懒睡袍，站在三楼的阳台上，俯瞰着奔流不息的江水，平静地说道。跪在他身后的三人平日里在江南市也算是个人物，如今却满面通红，豆大的冷汗直冒。“既然你们这么没用。。。。”说着，莫中离抬起了左手，一股冰冷的杀机从三人身后席卷而来。
    “不要啊，求老爷给我们一个说话的机会。老爷开恩哪。”三人一边喊着，头对着脚下的白色瓷砖磕了下去，砰砰作响，不一会，便满脸鲜血。莫中离转过身，拉出了竹椅，半躺着，“面前的瓷砖碎了，再和我说话。”“不带任何感情地话语在三人耳边想起，无异于天降甘霖。磕头的力道瞬间大了起来。楼梯口，静立着一位穿着管家服的老人。莫中离挥了挥手，老人躬身飘下楼去，木质地板无丝毫声响。
    “好了，都停吧。”莫中离扫了一眼昏天黑地的三人，笑了笑。“还真想磕碎我家的瓷砖啊，实话告诉你们，就这表面的保护料，你们把头磕碎了，它都不会碎。行了，起来吧。”如蒙大赦，三人互相搀扶着站在莫中离面前。“阿龙，你说说当天的情况。”“是，老爷。”中间额头两道刀疤的男子双手抱拳。“禀老爷，当日我们弟兄三人按照往常一般跟着少爷到了江南中学，看着他进了门。傍晚放学的时候，少爷出来和他在校园周边收的几个小混混商量着什么事情。就见那几个小混混挨个离开，像是为少爷办什么事儿去了。等他们都走了，少爷过来找我们，说是让我们先回去吧，他要办点事。还特意嘱咐，不允许暗中跟随，要是发现了以后有我们好受的。我们兄弟三人实在没办法，就想了想，不如我们跟着几个小混混看他们为少爷办什么事，到时候老爷问起来也好说啊。然后我们就分头行动，发现他们都是在查一个叫林飞雨的江南中学学生的资料。当时我们估摸着估计是这小子在学校里得罪了少爷，少爷想找人教训他一顿。也就没放在心上。”一口气说完，阿龙紧张得盯着地面。“没什么事！他在校外找人动江南中学的学生还叫没什么事！”莫中离勃然大怒。作为江南市的顶层人物，他可是很清楚那条隐秘校规。当年自己带着莫齐入校的时候，校长在给他的学校资料袋里特地塞上了一份鲜红的文件，上面可是有着几位大佬的私章。莫齐每日回家必须抄写三遍隐秘校规已经成了家法。“你们确定吗？想清楚了再说。”莫中离压抑着心头的怒火，看着阿龙。“应该错不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跟着也去查了林飞雨的资料，家境一般，也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人，干净得很，父母都只是普通的高中教师，林飞雨本人也只是学习成绩相当突出，却并未有过任何习武记录，按照理，少爷一个人都能收拾他。”
    “你们三个先下去吧，找黑伯领点钱，一人一万，就当医药费了。”莫中离叹了口气。三人转过身，阿龙疑惑地回了下头，老爷仿佛遇到了难题。自己跟随莫中离十余年，腥风血雨走来也没见他皱过眉头，可能这次真的闯大祸了。想到这里，心里不由一紧。莫中离在，自己是条狼，莫中离要不在了，自己和这帮弟兄们下一秒就会被碎尸万段。
    楼梯口，老管家在等着他们。“黑伯。”三人齐鞠躬。每人手里多了一叠钞票。“回家好好养伤，不可记恨老爷。”说罢，人已不见踪影。莫中离刚来江南市的时候，黑伯就跟在了他的身边。阿龙这帮人就是他出手收服的。若论威严，黑伯仅次于莫中离。
    “老爷，请吩咐。”黑伯站在莫中离的身旁，微驮着背。“黑伯啊，你亲自去查林飞雨，同时探探学校的口风，看看莫齐是不是在学校手里。”想了想，莫中离又强调了一句：“记住，不能动手。”“是，老仆领命。”黑伯应声道。
    “妈，我吃完了。”林飞雨匆匆放下饭碗，打了声招呼，就进了自己房间。“这孩子。”一脸温柔的秀气主妇收拾着碗筷，厨房里传来了哗哗地流水声。
    “公孙元，你在吗？”林飞雨关好门窗，拉上窗帘，小心地呼喊着。“我在你身后。”扭头一看，公孙元依旧一身道袍，坐在自己床上。林飞雨一步坐到他身边，“哇塞，你平时都呆在哪儿啊。难道一直在我身边，我怎么没发现呢。”林飞雨一脸好奇。公孙元无奈地睁开眼，“我随便哪儿都能呆。你不是说我是仙人吗，不要这么奇怪好不好。”“我就是问问嘛。”林飞雨低下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公孙元，“那天晚上的事。。。。”“有什么问题吗？”公孙元问道。“没有，只是。。。。”“只是不太习惯对吧。”公孙元遥望着满天星辰，“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你们从小就被教育要遵纪守法，打人都不对更何况是杀人。我闲得无聊翻了翻你们的法律，对于正当防卫的界限都相当严格。可是你知道吗，在尘世中，总有一些人不受所谓法律的限制，就如同在仙界，总有人不受天道的约束。他们都是站在各自世界最顶端的人。如果你昨天被那胖子杀了，你的家人会把他怎么样吗？就算告诉了警察，就一定能查到他头上？就算查到了，你就确定那个胖子死定了？一切一切，太多的变数。唯有自己的实力够强，才能将变数化为定数。”
    林飞雨听着公孙元这番言论，并未着急出口反驳。因为他发现，他的一切理论在公孙元压倒性的实力面前毫无说服力。思考许久，林飞雨说道：“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没有人可以打破大家都遵守的规矩，就算再强，能强到哪儿去。所以我们之间才会有各种妥协，法律也是在此基础上制定的，这样能从整个国家层面最优化保护各方的利益。谁越界了，就要受到惩罚。昨天那个胖子的确想要杀我，可是从结果来看他并未杀死我，是否说他可以不受死亡的惩罚呢？”
    “纠正一下。人的力量在你看来是有限的，在我看来是无限的。”公孙元平静地叙述着。“人类之所以能够成为天道的主角，就在于他无穷的可能性。之所以你认为人力有穷尽，那是因为灵星的人类没有找到正确的进化道路。歧途终是死路，大道方能无尽。你以为仙人都是天生的？远古，上古，神话三个时代，人族先祖浴血奋战，方有你我今日所见之世界。可惜，你的世界太小了。天道无情，他起了杀念就有劫数临身，早晚的事罢了。”
    我的世界太小了吗？林飞雨心中默默地问着自己。一群蚂蚁忙着搬运实物一个接着一个向前走，突然有一只蚂蚁抬头看到了天空，他的世界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混元珠选定了你。”“为什么？”“我哪儿知道。”林飞雨看着略显郁闷的公孙元，原来不是他选的自己。握紧了拳头，“你听这颗珠子的？”林飞雨站起身。“是的。”公孙元安然坐着。“既然被我看到了那边的风景，不进去似乎太可惜了。你进入了我的世界，我也要进入你的世界。”
    “你确定？”公孙元闭上了眼睛。“我要修炼，要变得和你一样强！”林飞雨斩钉截铁地说道。
    公孙元的身形逐渐隐入虚空。“好。欢迎你，道友。”
    林飞雨坚毅的眼神落在了公孙元的心中。“在我找到你的时候，我们的命运就已经连为一体。脚下的路即便是你的选择，旅途的终点在哪儿，也没有人知道。你会走到哪里，遇到谁，都不一定。林飞雨，看来我们要走同一条轨迹呢。可别让我失望。”自嘲地笑了笑，公孙元分出了一道化身，瞬移消失在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