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红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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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齐的事情就这么了了，以林飞雨意想不到的方式。回家的路上，林智轩和杜心妍看着沉默不语的林飞雨，突然有点心疼。这个儿子从小到大一切都埋在心里，从不让父母操心，谁也不知道他身上背负了多少东西。莫中离那架势看起来在江南市绝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林飞雨一个高中生竟然选择独自面对。
    杜心妍鼻头一酸，搂过林飞雨，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里。不知多久没抱过儿子了，杜心妍心想。还是这么熟悉的味道。林飞雨靠在母亲的怀里，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莫中离看着汽车远去，走回自己的卧室，锁上了房门。床边放着的床头柜上，一个清秀温婉的女子镶嵌在木质的方框里，冲自己微笑着。坐在床边，双手摩挲着相框，莫中离老泪纵横。“晓嘉，齐儿去陪你了。是我没做好，当年对不起你，如今也害了齐儿。我莫中离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你们都不在了，独留我一人守着这江山又有何意义。”莫中离将相框揣在怀里，挪动了一下床头柜上的抽屉，上三下二。放置在墙边的大衣橱内部打开，一部电梯出现了。
    电梯里只有两个键，-1和3。莫中离走进电梯，按下-1。电梯门关闭，卧室恢复了原样，床头柜上空无一物。
    “1，2，3，4，5，6”莫中离心中暗自计数，电梯门开了。眼前是一个密室，周围都是用最先进的合金材料封死。中间放着一张铜案，一部红色电话机静静地摆在铜案的左上角。铜案下面搁着一张蒲团。
    莫中离走进密室，盘腿坐在蒲团上，静思冥想。良久，莫中离睁开眼，看着红色电话，轻轻地拿起了话筒。
    “您好。”好听的女声从里面传来。“我是江南省，莫中离。给我接行政院秘书长。”静候片刻，接线员的声音再次响起：“您好，莫先生。秘书长此刻不在，已帮您直接转接院长专线。请稍后。”莫中离的手心开始冒汗。
    “嘟嘟嘟”三声后，程木接起了电话。“莫帮主吗，我是行政院院长程木。”院长换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混迹江湖已久的莫中离已是汗流浃背。“程院长您好，根据共和国地下世界管理条例，我申请江南省重新洗牌。”那边沉吟了半响，“莫帮主，根据可靠情报，江南省目前情况还算稳定，石家依然是挺你的，重新洗牌条件不满足，驳回。你有何意见。”程木说道。
    莫中离紧握着听筒。一字一句的说着：“程院长，我儿子莫齐死了。江南中学那边我是给他请的假，其实他已经死了。”“何人所杀？”程木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林飞雨，江南中学学生。石家少主石猛和死士十三一起不是他一合之敌。”“什么！”程木刚拿起的水杯落地粉碎。
    “莫帮主，你的话我们需要核实。”程木沙哑地说道。莫中离扯了扯嘴角：“程院长，你知道我儿子为什么被杀吗？因为是他想要杀林飞雨，为了一个女孩。他放在你们眼里现在是不是该死了？林飞雨的实力我建议你们不要去轻易尝试。另外，我今天已经和林飞雨谈过了，江南省我要送给他。不管你们同不同意重新洗牌，赌局已经开始了。”莫中离挂断了电话，一脚将铜案踢翻在地。
    “今日起，终于不必再做狗了。”
    深夜子时，万籁俱寂。林飞雨从床上坐了起来，咀嚼着莫中离与他的对话。首先，江南中学学生身份很是值钱，之前对自己没什么用，以后就说不定了。同时，共和国对于黑道都是统一管理，那么也就是说这江山不是莫中离说送就送的，搞不好就会有官方插手。即便自己一战完败石猛和十三，但是想和国家机器对抗，林飞雨自认不行，除非达到公孙元那样的境界估计才有希望。
    “这只老狐狸。”林飞雨恨得咬牙切齿，现在自己的一堆资料很可能放在元京某个高管的案头，祖宗三代都要被查一遍。“这江山还要我自己去打。光靠我一个人怎么行，要不。。。。”想起公孙元的脸，林飞雨就彻底断了拉他入伙的念头。在江南中学建立帮派也是找死的行为，思来想去，林飞雨始终找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莫中离，这是你逼我的。你不是送我江山吗，那就把你的人先送给我好了！”林飞雨骨子里渐渐复苏出的霸气，自己浑然不觉。无名经书的封面上终于露出了三个大字——人皇书。
    沉寂许久的人皇书漂浮到三清符箓上方，与之交相辉映，林飞雨瞬间被带入了一片奇特的空间。无边无际的天地间，妖兽横行，时而有龙凤飞过，人族的先民们历经千辛万苦，长途跋涉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全住所，而大多数人族都成为了妖兽们的盘中餐。于是有部落将自己信仰奉献给强大的生灵们，换取他们的力量，这群人被称为巫。在巫的保护下，人族日益兴盛，他们不断的猎杀地面的妖兽，成为大陆上的一方霸主。渐渐的，巫开始沉迷于自己的力量，视普通人族为草芥，开始与天争高。最终引发了巫妖大战，陆地被打的支离破碎。看到这里，林飞雨怒火攻心，恨不能亲自出手，拔剑向天。最终，人族得天道庇佑赢得战争，成为了宇宙的主角，但是巫被后起的练气士消灭殆尽，自此，人族才走上正道。
    “欢迎你，进入人皇书。”苍老的声音自经书中传来。林飞雨仔细聆听着。“能打开此书的，必是我人族后裔。想必刚才的画面你都看到了。”三道身影出现在林飞雨的面前。“孩子，不必惊慌。我们是三皇，镇守人族气运。这是我们留在书中的三道神念。”三人看着下方巨大无比的三清符箓，脸上出现了掩饰不住的笑意。“你这孩子，好大的缘法。”中间一名身着八卦道袍的老者摸了摸林飞雨的头。“你是伏羲？”林飞雨小心翼翼地问道。“是的。”伏羲指着剩余的两人介绍道：“这个一身布衫的是神农，那个佩剑的是轩辕黄帝。”林飞雨隐隐约约猜到他们的身份，得到确认后立刻下跪，“晚辈林飞雨，拜见三位老祖宗。”
    “快快请起。”伏羲托起林飞雨问道，“这人皇书一直保存在轩辕一脉中，你从何而来啊。”林飞雨据实说道：“是我师兄公孙元。”一旁的轩辕黄帝走上前来抓住林飞雨的手激动地问道：“元儿，他还好吗？”“元儿！我靠，公孙元这家伙不会是人皇的子孙吧。”林飞雨满脑黑线。“报告人皇，公孙元很好。至于我和他怎么认识的就说来话长了。”
    “不管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很好就好。”轩辕黄帝感慨着，“下次见到他，代我问好。”“祖宗，晚辈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林飞雨咬牙问道。“你尽管说。”“这部人皇书一直在公孙元身上，我师兄境界高我百倍，难道一直未能打开？”
    此话一出，三皇面面相觑，都看着神农氏。无奈地神农氏走上前来解释道；“人皇书是否打开并不只取决于修为高低，而是取决于三个条件：第一，拥有者是否为人族正统。第二，魂魄是否达到天仙强度。第三，人族是否到了灭族的末日时刻。”说完，三皇看向林飞雨。“公孙元找到你，应该告诉你你是应劫之人吧。”伏羲问道。“是，此事晚辈早已知晓，且数日之前，公孙元说劫难已经降临。”林飞雨恭敬地答道。
    “是的，所以人皇书才会在此刻打开。”轩辕黄帝捏了捏林飞雨的骨头，“虽然你现在修为还是金丹期，但是你的魂魄在三清符箓和九转轮回丹的滋养下刚刚达到天仙，可以承受人皇书的压迫。”
    林飞雨依旧一脸迷茫，心中有着太多问题要问这三位。神农氏摆摆手，示意他先听着。“你一定好奇，人族既然是天道主角又怎么会有灭族之日。”神农氏眼神极其复杂：“为人父母可以宠爱孩子，但是若是自己的孩子忤逆犯上，威胁到自己的生存，那么我想这个孩子也就到了该死的时候了。”林飞雨闻言一惊。
    “宇宙中有无数的太阳系，都是鸿钧道祖出手建造供人族以及洪荒遗族休养生息的。每个太阳系都有着自己相对独立的天道系统。而你们这个太阳系，人族发展误入歧途，渐行渐远。业力泛滥成灾，早已超过天道承受能力，红尘之气四起，美好人间已成堕落地狱。天道不得不降下红尘劫，毁灭太阳系内所有生灵，开始新的轮回。现在虚无结界已经降临，正在隔断你们与外界联系。”伏羲长叹一声，“等到结界不可进，不可出时，业力计量系统启动，红尘倒计时正式开始。不可逆转。”
    三皇话语宛如惊涛骇浪，漫过林飞雨的头顶。“那我等应劫之人又有何意义？”林飞雨绝望地喊道。“天道无情也有情，众生皆有一线生机。”轩辕黄帝沉声说道：“若是你们毁于红尘劫，那么红尘之气会在宇宙中蔓延，逐渐侵蚀其他太阳系。真到了那时候，就是整个人族的末日。宇宙法则都要重新洗牌，三清以教化人族成圣，所以才赐你三清符箓！”
    神农氏拍了拍林飞雨厚实的双肩，说道：“你就是天命应劫之人，你是整个人族的希望！这人皇书乃先天鸿蒙灵宝，内含我人族所有功法。其本身也是攻防一体的绝佳法器。我们三人已布下关键后手，不日将从天而降。”
    “拜托了！”三皇站在林飞雨面前，齐齐鞠躬。神念消散，只余人皇书与三清符箓交相辉映。
    天已降大任于斯人也，林飞雨需逆天而行。前路腥风血雨，少年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