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红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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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竞赛部的课程异常繁重，作业倒是不多，难点在于所学知识远远超出教材，甚至有些课堂对于国家通用教材根本弃之不用，全凭老师自编讲义。林飞雨已经夺走了全国数学锦标赛的一个名额，自然数学老师对他是青眼有加。课堂上出题经常让他板书，留的思考题林飞雨有单独的一套。这就让原本对林飞雨充满怀疑的同学们更加不满，所幸锦标赛选拔初赛迫在眉睫，倒是无人有空找他麻烦。
    自从踏入金丹圆满，经过与石猛十三一战，林飞雨已初步掌握了金丹期的力量，人皇书的出现更是让他如虎添翼。这几日，每当夜深人静，林飞雨就翻阅识海中的人皇书，在浩如烟海的功法中挑选适合自己的典籍。天仙的魂魄加上三清符箓在人皇书面前也只是入门级别，速度奇慢无比。如果公孙元在就好了，林飞雨默默地念叨。深知自己情况的公孙元一定会结合实际，为自己指明功法挑选的方向，而不是像现在和没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
    下课铃照常响起。林飞雨背着书包独自走向校门，发现一身白色连衣裙的赵敏站在门口好像等着什么人，本就绝色的赵敏一下显得清纯绝伦，江南中学门前的道路差点拥堵了起来。林飞雨笑了笑，转身向另一边走去，一眨眼就混入了茫茫人海。
    “死飞雨，怎么还不出来！”赵敏不停地看着腕表，脸色也是越发着急。一辆银色魅影停在了赵敏的旁边，司机下车拿过赵敏的书包，打开后座的车门说道：“小姐，该上车了。今晚老爷要办一个重要的宴会，特别嘱咐了小姐要盛装出席。”赵敏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告诉他，我不去。”甩下冷冰冰的话语，赵敏头也不回地跑向路的尽头。
    到了，月亮园近在眼前。林飞雨一步百米，抵达江边莫中离的住处。门口的保镖一见林飞雨，急忙入内通报。不一会黑伯出来了，对林飞雨说道：“林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黑伯，你也一起来吧。”林飞雨冲黑伯吩咐道。“是。”黑伯依旧在前面领路。两人来到书房，莫中离正在翻看着莫齐生前的笔迹。
    林飞雨拖过一张椅子在莫中离对面坐下。“找我何事？”莫中离抬起头看向林飞雨。“你要把你的江山送给我，总得先让我看清楚这江山的模样吧。”林飞雨手指敲了敲桌面。
    “怎么，心急了。”莫中离摘下眼镜，笑了笑。说心里话，林飞雨很不喜欢这样的笑容，这是一种在江湖混迹已久的老狐狸看着菜鸟的态度。皱了皱眉，食指微压，结实的楠木桌面出现道道裂痕。莫中离连连摆手：“飞雨啊，这张桌子可值不少钱呢啊。刚才算我摆了点架子，先把手拿开怎么样。”林飞雨这才点了点头，双手置于两侧。
    “江南省的江山是很美的。”莫中离就这么开启了话端。“九州之中，江南省位于东南沿海，长江下游，水运海运极其发达，是九州对外的窗口之一，这里有着全世界排名第一的深水港，也有着九州最强大的海军。同时，江南省也是距离天照最近的省份，这里也就成了两国交战的前沿阵地。”
    莫中离背着手，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明面上还好，天照上次大战元气大伤，一直装孙子。但是暗地里，对于江南省的地下世界觊觎很久了。对了，忘了问你，你虽然接受了我的好意，但是能告诉我你心里抵触黑暗吗，或者说你对我这种黑社会怎么看。”
    林飞雨短时间内连逢奇遇，心境却平稳如镜。“这个世界，有明就有暗。有人生活在光明下，那就必然有人生活在黑暗中。就如同太极之阴阳，相辅相成。”林飞雨走到莫中离身边。“但是唯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力量。一切的游戏，掌握最**力者胜出，这就是凌驾于所有规则之上的元规则。”
    “是的，所以我才选择把江山送给你，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强。”两人对视，似有电光闪耀。
    “接着说。”林飞雨收回目光。莫中离看着面前这个深不可测的年轻人，暗暗感叹。“江南省的地下世界构成比较复杂。最大的帮派就是我创立的冥龙会，下辖十三个堂口，覆盖全省每个地级市，加上背后有石家和政府的支持，坐上了这个龙头老大的位置。但是江南省这块大蛋糕怎么会让我独吞呢。”莫中离眼神浮起了一股沧桑。“七大家族各自都在江南省有自己的代言人，政府里的位置被瓜分后，地下世界就只剩下三家。石家的代言人是我，高阳家代言人是江南市黑虎帮帮主金天明，高辛家代言人则是江宁市云霄阁的老板司马苏。”
    “我们三方联手控制了江南省地下世界百分之九十五的份额。另外百分之五估计在天照手里。大致情况就是这样。”莫中离向林飞雨摊了摊手，表示解说完毕。
    “另外百分之五怎么会在天照手上？你们就没有采取过什么行动？”林飞雨质问道。“你知道现在是个经济全球化的时代，天照在九州开办企业政府总不能拒绝吧，不但不能拒绝，还要奉为贵宾。江南省最大的天照独资企业就是云丛集团，同时他也是天照在江南省的秘密据点，为所有行动源源不断地提供资金。”莫中离眼神飘忽，回忆起当年的往事。“我们三家就算是要争江南省，那也是家事，怎么着也轮不到天照插手。云丛集团来到江南省的前三年，可谓是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半步。大笔大笔的资金投入到公司建设，同时和地方政府建立了良好的关系，那时江南省地下世界还未尘埃落定，三家打得很凶，根本没空管其他的。等到我奠定胜局，一举登顶后才发现，江南省的地下世界不知不觉就被一个名叫神风堂的帮派侵占了一块。我们三家商议，召开圆桌会议，约见神风堂堂主。到了日子，神风堂却缺席了。”
    “然后呢？”林飞雨问道。
    “然后！我决定直捣黄龙，却发现我们连神风堂的地点都不清楚。”莫中离握紧了拳头。“好不容易通过手下小弟和一个神风堂的外围马仔搭上了线，顺藤摸瓜约出了他们的头，经过审讯后才知道他只是神风堂外门杂役。至此，我察觉到神风堂不简单。于是约见了金天明和司马苏，三家联手全省拉网式排查，凡是不属于我们三家的场子一概捣毁。行动持续了一个月，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都感觉事情超出了控制，于是上报了行政院。没过多久，借着政军联动，加强社会治安的名义，军队出手密查全省外籍人员，这才在天丛集团发现了蛛丝马迹。”说到这里，莫中离停顿了一下，“海军在码头发现了几艘不同寻常的巨轮。自从入港停泊后，几乎没有大规模装货卸货的记录，查了出海讯息，也只是在天照和九州之间往返。军队知晓后，下令借口*藏匿，彻查港口。”
    “结果呢，查到那几艘巨轮的时候，让九州的海军都开了眼界。巨轮的甲板下方是巨大的空间，里面有着专业的武道训练场，医务室，后勤超市，规划整齐的住宿区。头顶之上悬挂着两幅字——神风！”军队立刻来到看管码头所有人员的地方，挨个搜查发现巨轮上所有船员都不知所踪。
    “那你怎么知道云丛和神风的关系？”林飞雨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点。
    “还不是在神风堂的那几艘船里搜出了云丛集团的汇款单嘛。再说，那神风堂一看就是天照的装饰风格，天丛又是江南省最大的独资企业，很容易就联系到了一起。”莫中离长叹了口气：“神风堂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江南省除了我们三家一时涌起许多本地小型帮派，抱团取暖，牢牢抓住那百分之五的份额。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每个帮派领导人都是清清白白的本地人。但是我们每次想要剿灭他们的时候，总会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阻挠着我们，要不就是扑了个空，要不就是关键时候有人相救。就这样胶着到了今天。我几乎可以肯定，就是这神风堂在背后搞鬼。”
    林飞雨沉默不语，十指交叉，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黑伯，倒两杯热茶来吧。”林飞雨看向莫中离：“一共几个帮派？”“八个。”“茶来了。”黑伯还没放好茶，就听林飞雨笑道：“八个帮派，那就灭了吧。”心中一顿，些许茶水撒地。
    林飞雨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莫中离被林飞雨感染，沉寂已久的热血再次沸腾。“既然你愿出手，我莫中离甘为马前卒！”
    一老一小一诺千金！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