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书红尘劫

四十二 二龟寻梦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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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一大块土地被散上了种子,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每天都会去浇水和驱赶前来觅食的鸟儿。每当红妍迫不及待的前去查看长了叶没有时都会发着牢骚说怎么还没发芽,这时秦枫都会取笑她说又不是涨潮的湖水哪有这么快的。而红妍就会调皮地眨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在说我就是想早点看见它们开花结果,当发现几个破土而出的嫩芽她又会像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开心的欢跳个不停,拉着拽着秦枫去看,这个时候都是满面开心的,就如孩子天真纯洁无忧无虑的童年般的世界。
    虽然这样地生活是枯燥单调地,但至少给这段绝望、痛苦、沉闷的生活抹上了欢乐的润滑油,以至于要不是秦枫又开始的咳嗽红妍差点忘记了他们现在的处境。美好的时间都是短暂的,事实就是这样该来的还是不期而至。
    红妍的心渐渐悬了起来,慢慢被腐蚀的丹药渐渐的逼近它的效期,我该怎么办,有什么办法,这些烦心的问题又重新塞满了她的大脑,她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坐在亭中努力地想着。突然她想起白清珠的话,一骨碌坐直了起来想着:姐姐说他相思成疾,对,去找程姑娘来,或许秦公子就可以不医而愈了。她做了决定:不管这么多了无论怎样我都得把她带来,这也许就是秦公子最后的希望了。”
    夜深,万物沉寂,趁着秦枫熟睡之际红妍推门而出,这夜是多么的清澈,就像高原上融化的雪泉。无边的天际里闪闪烁烁的星光无尽的蔓延开去,借着春夜的清香红妍乘风西下。
    扬州的夜也是一样的,只是多了些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和深夜还在歌舞的夜市。她越过瘦西湖畔落在了莲花客栈,让她吃惊的是客栈一片漆黑,死气沉沉的落在夜色里没有一丝的生气,大门的地面上落满了枯黄的树叶,夜风之下不停的晃动。
    红妍疑惑的走了进去,桌椅都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心想:这儿好久都没人了,人都上哪儿去了?红妍困惑的想着。“当、当、当”打更的锣声打断了她的思索,赶紧走了出来迎上了打更的老者问道:“请问下这客栈怎么关门了?”
    打更的停下了手中的活看了一眼客栈道:“噢,姑娘你是外来的吧,这莲花客栈好几个月前就关了。”
    红妍又问:“好好的怎么就关了?那你知道掌柜的一家人都上哪儿去了?”打更的大量了一下她道:“你要是来投宿的那你可以换别家的,若果是找人的那我也不太清楚人去哪了,说来也奇怪,本来还好好的可一夜之间就关了门,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知道他们去哪了,你说怪不怪?”见红妍愣在那出神的看着客栈又道:“莲花客栈曾经门庭若市你看,如今都成这样了,姑娘你要投宿这走到路口左转没多远就有一家客栈,你上那儿吧!”红妍应答谢得应着,打更的继续敲着锣沿街走去。
    客栈的轮廓此时在夜色中透露着诡异,诡异的如同黑暗中隐藏着的眼睛在窥视着我们。“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会上哪儿去呢?红妍静静的立在原地苦恼的寻思着。可是任凭她怎么绞尽脑汁也没有头绪:“不要想这么多了,关键是如何找到程姑娘。”她一面这样想着一面招来二龟。
    点头龟迷迷糊糊的问:“红姑娘这么晚了有什么事?”红妍道:“我想让你们找一个女子,此女子原是这客栈掌柜的女儿。”摇头龟好奇的问:“你找她做什么?难道她有灵丹妙药?”
    红妍不耐烦的道:“你问这么多干嘛,叫你找你就找,哪来的这么多问题,找到自然有用。”点头龟挠着头道:“茫茫人海怎么找呀!”摇头龟道:“当初真不应该和你打这赌。”
    红妍看着满天的星云道:“只当是我求你们了,日后定当报答。”老龟叹道:“好了,愿赌服输,不要我们万年名声也毁了。”
    红妍道:“我必须找到她,只有她才可以救秦公了。”又扫视着夜幕下漆黑的街道和模糊的房舍道:“我们就在扬州城里打听,一定有人知道他们去哪了。时间不多了,我们要尽快找到她。”二龟应着,问:“那明日只能一条街一条街的打听了!”这一说摇头龟跳了起来嚷道:“你疯了扬州这么大怎么找?一条一条的找得找到什么时候?”点头龟想想也是苦着脸道:“那怎么办,你有什么法子?”摇头龟使劲的抓了抓晃动的头道:“你让我想想。”过了会突然惊咋的喜道“有了!”
    一大清早莲花客栈的门口就聚满了人,原来他们在门上贴了悬赏榜,榜上写着:报恩寻亲,知道老家老下落者,赏黄一千两。
    四地下议论纷纷,一个文彬彬秀气的矮个书生高声道:“你们可算话?”红妍道:“当然算话,一言九鼎,只要你说的是真的。”那人道:“那好,是这样我爹和程老爷是多年老友,在他离开前的前一天晚上程老爷最后一次来到敝舍和家父辞行,当时我也在场,程老爷说他多年被肺病困扰一直不能根治,他听一个大师说杭州的水清如明镜、天水一色,空气清新宜人、沁人心脾最适合养肺病,现在又越来越重不得不得到杭州调养。”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坚定与诚恳以至于让人不得不信又难以不信,红妍急问道:“那他到到了杭州的什么地方,这样我们也好找呀!”那人想了一下道:“让我想想,哦对了应该在西湖的边上,他说那儿的风水最好,你们在西湖就应该能找到他。”
    那人说着就快步走上去伸出手来,摇头龟龟问:“做什么?”那人理直气壮的道:“说话不算话呀,我都说了钱是不是应该给我了。”摇头龟正要老老实实递钱给他突然被点头龟一把截了下来:“你傻呀,你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就给钱给他。”那人见眼看到手的钱被他截了顿生心火但又不好发作脸上刻着难以形容的僵硬,带着难以捕捉的急躁道:“那你们的话是不算话了。”点头龟道:“除非你能证明你说的都是真话,不然谁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人有点不耐烦了,道:“扬州离杭州这么远你叫我怎么证明,你们这不是明摆着耍赖呀!”
    就在这时一个满脸胡渣的大汉站出指着那人书生道:“看你一脸的斯文像没想到你就是个胡说八道的骗子,程老爷身体一直很好哪来的病,你再敢诅咒程老爷我就一拳打爆你的牙。”说着一把推开书生挤出人群对红妍道:“程老爷哪里什么去了杭州,这都是这骗子为了想骗取这一千两黄金编造出来的鬼话,我刚从苏州做买卖回来,程家千金在一月前就和苏州知府的大公子成亲了,听苏州百姓说说程老爷当年和苏州知府是同朝为官亲如兄弟,两家也从小就订了娃娃亲,程家千金不忍丢下年迈的爹娘就把二老一同接去了,我也不是为了什么赏钱,只是程老爷对我有恩,你们也是来报恩的,知道你们的心情,还有就是看不惯有些人为了骗钱胡说八道,几位重金寻恩在下佩服。”
    摇头龟看他说的真切一面去拿过钱袋子一面对点头龟道:“这回应该不会有假了吧?”点头龟一把打掉他的手骂道:“你这个龟脑袋,这你也信那你也信,再来一个你是不是还信,那岂不是有好几个程老爷?”摇头龟支支吾吾道:“他说不是为了赏钱,那还有假?”点头龟道:“你连龟脑子都没,既然他不为钱财那就不用给了。”摇头龟退到后面低着头不说话。大汉满脸刻着诚恳粗旷的声音带着急腔:“我可说的都是真的呀!”
    “哈哈哈”背后传来一阵带着嘲讽的大笑,随后听到“胡说八道,什么娃娃亲都是一派胡言,你们可别被他骗了。”那书生不甘示弱的道。两人你个不让一个你一句我一句的互骂着,差点动起手来。
    点头龟不耐烦的大嚷道:“都烦死了,别吵了。”故作思索状然后指着拴在门前那红色柱子上的两匹白马道:“这道也不难,看见那马没,这可不是普通的马,这是东海里的白龙马,汗血宝马也就一日千里而它一鞭千里,别说到杭州,苏州就算到天边也是轻而易举的事。”这一说众人都上前观看议论开来,两人在马前转了三转十分不信的道:“世上哪有这样的马,你就吹吧,再说我看这马也没什么特别的。”众人都起哄的附和着。
    点头龟牵出马道:“你们不信?”众人摇摇头,他骑到了马背上举起了鞭子“那好,我这就走趟杭州,摇头的你就去苏州,谁说的真的一千两黄金就是谁的,骗了我那我得鞭他十鞭。”说着一鞭下去马已经不见了,扬起的灰尘还在沸腾着,众人目瞪口呆无不赞口称奇。
    不到半个时辰点头龟和摇头龟驾着马先后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众人都好奇的问到了苏杭没有,点头龟和摇头龟走到红妍面前说了什么,随后大骂道:“那两个龟孙子呢快给我出来,敢骗我龟爷爷,人呢快出来,看我不收拾你们。那两个龟孙子在哪?”四下没见到人,众人里传来一句:“那两个人见你们回来溜了。”点头龟火气未减又嚷了几句,摇头龟看着他的手问:“你这是拿的什么?”点头龟递给他道:“刚到西湖就下起了雨我就买了把西湖绸伞,找了半天没这人。”摇头龟道:“我到了苏州知府衙门,一问那知府老儿膝下根本就无子就三个闺女,要走时那知府夫人见我寻恩心切又知路途遥远就送了些苏氏糕点于我,这不人没找到都带回来了这些。”
    众人听的连连称奇,那马都被围的里几层外几层,而二龟坐在了客栈大门的台阶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了苏氏糕点,还一个劲的赞不绝口。红妍见此计策也不可行只好作罢。
    这次白玉玲珑丹在秦枫的体内被腐蚀的比上次要快了些,才刚到两个月病状显已得那么明显,他面色也大不如前,整日恍恍惚惚的,病魔又折磨的他对任何事都提不起精神,当红妍发现开了花的萝卜并欢呼的来告诉他时他也只是勉强的一笑,他常常一人躲在角落里在苦诉着命运:为什么不给我你个好死,用这样反反复复的病痛来折磨着,为什么在我将死之前还让我背负着逃犯之名,又为什么本就金色年华的岁月让我受世间最痛苦的相思煎熬之苦,让我生又何必让我生不如死呢,能怪谁呢,只怪我们生不逢时,在这错误的时间我遇到了你,今生恐怕我无缘再见到你了,如果有来生我愿意再遇到你,不,我一定还要遇见你,但愿来生你可记得我。
    秦枫干咳着,远方的山轮已经模糊的于天相连,平日高耸的嶙峋苍松在这夜幕下也显得矮小了些,夜幕渐渐的侵袭着他慢慢包围了他最后完全吞并了整个身子,他就这样经常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任凭着夜色慢慢的吞并着自己。
    红妍再让二龟各处去寻,可几天过去了还没来消息焦急得坐立不安,再找不到程姑娘恐怕就来不及了,当夜老龟回了来,得知一无所获的消息犹如雪上加霜,瞪着他们不由分说的责怪起来:“你俩是怎么搞得,都这几天了怎么还没找到。”点头龟低压着声回着:“红姑娘又没个准地儿要想找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
    摇头龟跳过来道:“我们可没偷懒呀,四处的街我们都走遍了可就是没人知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呀!”红妍现在哪里管的了这么多,急中生气,有气无处发,于是狠狠的威胁着:“办不好事还敢找借口,找不到也得找,我就不信就是个凡人会人间蒸发了,一定有人知道,你们抓紧继续找,要是秦公子有什么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俩个。”
    点头龟委屈的道:“这怎么怪我们了?”红妍想也不想的就喝道:“找不到程姑娘就得怪你们,所以你们得抓紧去找。”摇头龟睁着眼看着她刚想说话就被红鲤用眼瞪了下去,二龟灰溜溜的跑开了。
    点头龟边走着边苦恼着:“完了完了,这下可惨了,看她是走火入魔了。”摇头龟催着她道:“还说,赶快去挨着街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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